大战即发,赵婴不可能不派遣探子观察沭阳城敌军的动向。
可以说,在卓云看见血予军出城的哪一刻,赵婴就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血予军的实力究竟如何,相隔这么远,卓云肯定是看不出来。但那股锐利如尖刃的行军动作,也能窥的一分。
要是说拿来和卓云在戟疆创建的雪狼军比的话,怕是否则一个照面就得给打溃军。
没见过血予军的模样,卓云还真以为大世界的强军仅此而已。
护城军够强,但说实话,见到血予军的这一刻,卓云就开始有些担心了。
能传承数千年不灭的兵种,果真是不凡。
卓云并没有过多的观察血予军的动态,有了初步的了解后就起身和仙玉淑下山。
路上不耽搁的话,撑死了就是两个时辰不到,血予军就能进入防线外围。
就算是卓云不是领兵将领,但这时候可不能不在。
下山后,卓云第一时间就赶到赵婴所在的位置。
此时,君健带着凌风曜,刘凯刀,万重九等诸多大统领俱是到场,严阵以待。
“血予军来了。”
赵婴站在乱石堆前,双手负立。
“卑职已经将兵马分为三处防线防御,尽
力阻拦血予军的进攻。但侯爷,如果灵溪州迟迟没援兵的话,我们这支军队就是一支孤军,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
君健也不愿意说这些损害己方士气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
从赵婴决议出沭阳成开始,顾秋叛变,局面便已经将他们逼到了死路。
退无可退,唯有一战。
可此次,兰家出动的是血予军,而且麾下高手尽出。
他们,胜算不大。
赵婴看了卓云一眼,缄口不提援兵之事,直接下令道:“本候要你,守到明日正午之前不破。君健,能做到?”
一个时辰左右开战,坚守到明日,差不多是七八个时辰的时间。
而他们是防御的一方,占据一定优势。
那怕面对的是血予军,但他们兵力上不少。
这自信君健有!
震声回道:“卑职能做到!”
“我等也能做到!”另外几位大统领齐声。
“这就够了,至于怎么打,你们心里差不多有数了,都下去准备!”
战略一开始就制定了下来,只守不攻,拖延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正面相碰的话,面对血予军,他们更加的没胜算。
尽管说没人知道侯爷究竟怎么想
,可还有什么底牌。
但,守战比应战要有利,也是事实。
“卓堂留下!”
临末,赵婴又交代了一句。
君健带着麾下大统领奔赴战线应战,独独卓云被留了下来。
“灵溪州的局面怎么样了?”赵婴又关心的问。
赵婴可以说其他方面她都不担心,独独担心的就是灵溪州的情况,此时局面就是如此,沭阳的地争夺再激烈,但若是分不出胜负,谁拥有了灵溪州的主导权,就能熬到最后。
兰家有罗喉,而她有卓云和邬文耀,看似旗鼓相当。
但罗喉真要是本事大一些,以大都督的名义强行吞下地路和干路。
到时候,就是她赵婴的死期了。
赵婴不是没防备着罗喉,但能部署的都部署了。
“依旧胶着,但只要邬文耀的援兵到了地路,罗喉就吃不下灵溪州!”卓云扯谎回道。
局面到了这一步,他也是怀有鬼胎,想要霸占灵溪州。而且杜泽也已经同意配合他拿到灵溪州的掌控权,机会不小。
这时候,卓云能傻乎乎的让赵婴知道,罗喉实则已经被他控制了?
即将带兵赶到地路驰援的邬文耀,是影响到他掌控灵溪州的唯一一个人
。
赵婴没多想,更没想到罗喉这么废,带了五十万大军去地路,一个照面就给擒下来了。
叹息一口气道:“这一局赌的太大了。灵溪州那边不容有失。我们这里,也不容有失。”
“义母算无遗漏,这一战败的必定是兰家!”卓云一记马屁拍上。
“但愿如此。现在本候命你为监军,到战场上协助指挥作战,去吧。”
“顺便,把本候的那一众亲戚给带上去。至于黄山石,让他死了吧。本候,没兴致亲自送他一程了。”赵婴寡冷道。
黄山石这位表哥知道她的阴暗事太多,其实找她开始就注定死局。
只是而今,赵婴实在没兴致搭理黄山石了。
只要是死了就行,至于怎么死,不重要了。
“是!”
卓云转身下去,命令一大队兵马将赵婴那一帮子亲戚带上,赶赴阵前。
“表侄儿,这打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去打仗不就行了,何必将我们这些拖后退的带上?”
黄山石不愿意犯险,故而开口道。
“就是啊,我们又不懂打仗!”
“让我们过去,能帮什么忙?我连鸡都不会杀!”
“不去不去!”
黄山石的话,引起了不
少人的共鸣,纷纷表示不想去。
卓云面容冷冽,也懒得解释,随口就道:“这是义母的安排,她就是要让你们去看看,她这武牧候的位置怎么来的?”
“谁不去,本指挥使去和义母说!”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嘴了。
上午赵碍去见侯爷,一个照面就被杀了。
他们那里还敢过去?
宁愿上战场去观战,也不敢忤逆赵婴的意思啊。
其实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都后悔没事去和赵婴攀什么亲戚关系,过点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
别人的荣华富贵,那里是这么好沾惹的。
只是,不由自主。
不到一刻钟时间,卓云就带着这队人马到第一道防线的山丘上。
东山坡这一带的地形极为崎岖复杂,根本没什么畅通的大道。倒是一个坚守的好地方。
这无疑能增加一层胜算。
此时,君健正在安排不少士兵运送巨石堵住路口,堵的越多,这第一道防线的坚守时间就越长。
也有不少的士兵往山坡上爬,寻找大石头,准备投石,箭射等方式应战。
基本上都是坚守的手段。
而不远处,黑压压的血予军渐渐露出狰狞的模样,越发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