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要害你,你害死了我父亲,你让我找兰家报仇,滑稽不滑稽?”仙玉淑嘲讽道。
赵婴的这番话,可真够偷换概念的。
“如果不是兰家处心积虑的要我死,我何必需要让宴缺来当这个替死鬼!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宴缺答应为我服玄阳蛊毒?是为了你!”
“当年如果他不服毒,一旦兰家坐不住,一意孤行要以武力取缔我的侯位,那不止我不可能活下去!你也没可能活着离开武牧!”
“玉淑,你对我这当母亲的有偏见没任何不妥,但兰家却是实实在在杀害你父亲的真凶!”
赵婴却没表现出什么愧疚,而是坚持的认为兰家才是害死仙宴缺的元凶,也想方设法的让仙玉淑恨兰家!
对此,仙玉淑仅仅是失笑。当初她父亲能和堂堂武牧候有儿女私情,一开始就是赵婴设局用来替她服毒,让兰家放松警惕的棋子。
可以说,他们的一开始,仙宴缺就注定了悲剧退场。
大概唯一让仙玉淑没将赵婴恨彻底的,也就是她父亲本就重病在身,命不久矣。
“既然你对兰家恨意这么浓,为何你还给兰篱落一个娶我的机会?”
仙玉淑没再去回溯当年的事情,实在意义不
大。
但有一点倒是真,她的父亲的的确确是死在兰家玄阳蛊毒的手里。在面对兰家的事宜上,她们这对母女该站在同一阵线。
“你错了!本候从来没打算让你嫁给兰篱落,给他一个机会,只是让兰家暂时的宽心,好给本候做足准备的时间!”
赵婴不容拒绝的俯瞰着自己的女儿,“你要嫁的人,只能是顾秋!”
只能是顾秋?
仙玉淑的面色发生了变化,不确信的问,“你给我所谓的自由,就是这样的自由?”
赵婴点头,冷漠说出自己的本来目的,“身为本候的女儿,有些事情本就由不得你选。半年之内,你必须嫁给顾秋。只有如此,兰家才会明白本候根本没打算将武牧拱手归还!”
“等铲除的兰家,那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那怕是休了顾秋都没问题!”
而这些话,落在仙玉淑的耳中,唯有嘲讽,“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女儿?”
赵婴侧头,看待仙玉淑的眼神有些柔情,却也有些冷意,两种本对立不融的神情此时完美的展现在她赵婴的脸上。
她道:“修整者的岁月是悠远的,我要儿子要女儿,随时都可以。玉淑,你要明白,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
是本候唯一的子嗣,你该拥有本候的万千宠爱!”
“可,你也可以不那么唯一,明白吗?”
富有深情的眼神,说着那无情的话。
仙玉淑心里冰寒,这才明白过来,当年父亲这个和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可以作为赵婴趋利避害的恭敬。
而今,她这个女儿,也不外如是。
此时,赵婴已经恢复了属于武牧候的漠然气势,平直而立,淡薄的口吻道:“你和顾秋成婚之后,本候便立你为储候,一旦本候有什么不测,你便是未来的武牧候。这层身份,是你想要的!”
“另外,顾秋对本候很重要,他不能有半点的异心。而他是一个极其追求完美的人,要成亲,你就得给他完璧之身,别在这关键时刻给本候添麻烦!”
“现在你做的很好,就在兰篱落和顾秋之间斡旋。保持这种状态,三个月后再选顾秋完婚!”
冷漠的交代完,赵婴恢复了一个母亲的面貌,有些惋惜,“玉淑,要是你能听话一点,本候不至于会对你说这些。只是,你不是一个听话的女儿。”
“以后,学着听话吧。”
仙玉淑怔怔怨恨的盯着赵婴,她似乎仿佛已经看到,当年赵婴就是用这种冷漠的口吻
逼迫她父亲仙宴缺的。
而今,历史重演。
……
一周后。
灵溪州距离武牧疆府并不算多远,仅仅一周的时间,三十万的大队兵力就已经进入了灵溪州地界。
眼前的灵溪州模样很特别。
一座座高耸的山脉,一边是绿葱葱的青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仙雾缭绕。
而另一边,则是因为打量开采,而形成的残檐断壁,光秃秃一片。
“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人开采矿脉,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记得差不多五六百年前,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兵,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这一片片的山脉俱是猿啼鸟鸣之声。”
“现在,已经绝迹了。”
凌风曜上前,略带调侃的语气道。
“如此美景,却是因为生出晶矿,被搞得不堪入目,真是令人惋惜!”仙揽月也是从马车上下了来,很不喜欢这些被破坏掉的风景。
卓云摇摇头,“再美的河山也比不得实打实的仙晶,没什么好奇怪的。”
“唉,你这人怎么眼里只有仙晶,懂不懂得什么叫瑰丽山河无穷色?”仙揽月不认同道。
凌风曜为卓云说话道:“仙小姐,卓堂说的没错,风景美色只是眼前景,仙晶才是伸手能摸到的东
西,我们北部这五大疆域能有今日的安平富裕,和灵溪州的矿脉密不可分。”
只是打小没经历过缺乏仙晶日子的仙揽月,理解不了这些话,虽然没还嘴回去,但眼色却是说明凌风曜和卓云的俗气。
眼里也只有仙晶这等俗物!
可这是卓云和凌风曜俗的问题吗?
南诏龙帅不俗?赵婴不俗?还是另外四大疆域的侯爷不俗了?
说白了,修士的身份看似高高在上,但其实不过也是一堆能力超脱于凡人的俗人争取夺势罢了。
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本就不存在。
“行了,我们继续上路。发生动乱的地方在灵溪州地路,争取晚上抵达!”凌风曜下令道。
“是!”
大军继续行径了起来。
灵溪州的疆土偏小,本还算不得州地,但因为矿脉的独特存在才划分为一州。
灵溪州一共只有九个府,分为天干地三路,三位指挥使,分掌三府,一府差不多四十万的兵马左右。
等于每个指挥使百余万的兵马,但充军囚犯却是各有千万人上下。
而动乱的地方是地路的三个府,这次动乱动静不下,据情报称差不多牵扯进了三百多万的囚犯,是驻守军方兵力的两倍以上,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