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司长大人,卓旗军分明是贪生怕死啊大人!说的不好,卓旗军还和灌木崖的贼寇有勾结!”莫南啸云悲述。
卓云身后的周同脸颊微微抽动,还真给莫南啸云猜中了。
不过莫南啸云也是胡说一通,这谁都看的出来。大抵除了周同和伍士一,就没人敢将卓云和灌木崖贼匪身上联系。
就算是一个失职之罪,都够卓云喝一壶,只要不傻,卓云都没这么干的道理才对。
卓云回道:“大人,莫南公子因为悲痛失去了理性,非要认定莫南府劫掠一案与卑职有关,卑职怎么解释?”
右司长眯眼了起来,都尉大人的交代是能杀就杀,但卓云能狡辩,都会将自己的罪责往从轻里面说,仅仅是失职的话,便罪不至死。
强行要杀他,也服不了众。
犹豫了下,便开口道:“那卓旗军,都尉大人要定你失职之罪,你没话说吧!”
卓云抱拳,“卑职无话可说!”
这件事,如果风杜中不插手,那失职之罪就是最轻的罪责,卓云得认。
只要不杀他,他就不用逃,这没办法的事情。
“好,那本大人就替都尉大人治你一个失职之罪,剥去你小
旗军职务,贬为庶民,你可有意义?!”
顿时,在场所有将士抬头。
竟然真的因此而辞去了一个小旗军!
这个结果,莫南啸云也是满意,不在多言。
卓云眼眸微垂,看样子这风杜中是真的不管他了。不过这个结果,就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惋惜的。
抱拳就准备应下来。
突然,不远处的河岸一只行船上传响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来人声音蕴含中灵力,格外洪亮,全场俱是听见,侧目过去。
很快,行船靠岸。
一名管家装扮的中年人从船只上下来。
见到来人,右司长面色微微起了变化。
卓云却是先是抱拳,“拜见风管家!”
此话一出,其他不明来人的一些将领会意了过来,竟然是大巡检使府上的管家亲至了。
不少达官显贵,都会让自己九族内的亲戚任府上管家,这样也能保证忠诚。
风杜中也不例外,他的管家,是他的远房堂弟。
不少人面面相觑,这九章县的事情,怎么将大巡检使府上的管家给招来了?
“你啊你,真不然巡检使大人省心!”
风管家指着卓云失笑,任谁都能
听出其中的宠溺之意来。
卓云略显尴尬回道:“让大人费心了。”
右司长对着风管家抱拳,算是见过了,便问道:“不知道风管家大驾光临我东山地,有何贵干?”
他说的是东山地,而并非是九章县。也就是今日之事说这是东山地境内的事情,不适合大巡检使府上插手。
风管家呵笑一声,“公干来的。”
“九章县也是明湘府境内,大巡检使大人对九章县发生的这件事也很上心啊!”
而后,风管家就没搭理右司长的,盯着卓云,突然就爆喝,“卓云,你可知罪!”
卓云也只能是躬身抱拳,“卑职知罪!”
在场将士顿时疑惑,难道说风管家是大巡检使大人派来你问卓云罪责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卓云这小旗军可是倒霉到家了。
都尉大人要问罪,大巡检使大人也是要问罪!
“既然知罪就没什么好说的!”
风管家对着半空抱拳道:“大巡检使大人交代,九章县发生如此大事,你卓云难辞其咎,一个渎职之罪跑不掉!”
“本来大人对你在灌木崖剿匪的事情很满意,要论功行赏的。但没想到才过这么一点时间,就
让灌木崖贼匪将你九章县给抢了一通。大人很震怒,功过相抵都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责!”
“故而大人交代,罚掉你俸禄三百年,以儆效尤!”
所有人:“……”
只是罚俸三百年?!
愣神之余,这些人才反应过来,风管家那里是来问罪的,摆明是来为卓云脱罪的。
“卑职愿意领下责罚!”卓云赶紧抱拳。
本以为风杜中都不管他了,没想到这时候峰回路转,不赶紧应下还想干什么。
莫南啸云不淡定了,着急不已,
这罚俸三百年算什么罪罚?
九章县的小旗军,一年才多少点俸禄?
这结果,根本就不是林都尉想要看到的。
右司长也不淡定了,“风管家,对卓云惩处之事乃是东山地之事,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风管家蔑视道:“东山地就不是明湘府辖地了?这不是我这么做合不合适的问题,是大巡检使大人的意思!”
“大巡检使对卓云的惩罚已经下来,至于你不满意,亦或者林都尉大人不满意,都可向大巡检使提!”
“但今日,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右司长无话可说了,他代表林都尉来的,而风管家代表
大巡检使来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没奈何。
最终只能冷哼一声,带着人马离去!
大巡检使铁了心要卓云,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右司长,能有什么办法?
风管家盯了卓云一眼,“大人说了,这次小惩大诫,以儆效尤。若是有下次,非要你拿项上人头来交代不可!”
“是,卑职明白!”卓云回。
“走了。”
风管家来的也快,事情办完,去的也快,没丝毫逗留,趁着行船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同赶紧抱拳,“恭喜大人。”
“恭喜什么,恭喜本旗军被罚俸三百年?行了,都下去吧,各司其职!”
卓云摆摆手,而后才看着脸色无比不自然的莫南啸云,嘟嘴道:“莫南公子你也回去吧,你丧父之痛本旗军能理解,不会责怪于你。改日等你缓过来了,请你喝酒!”
唯一的倚仗都走了,莫南啸云能怎么办,根本奈何不得卓云。
卓云回到衙办部后,眼睛都是爆射出精光。
终于是,给他熬出来了。
接下来的路不敢说坦坦荡荡,但也总不是再像是以前一样卑微,任人宰割。
如今,就算是林楚昭要动他,也须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