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阎忱说,刚才那只大金毛叫小葡萄,是条温顺粘人的狗狗,他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哥,我们收养小葡萄吧。”
林漳面露难色,“虽然你最近很闲,但工作起来,会有大半年时间不在家,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家里没人照顾小葡萄。”
听林漳这么一说,阎忱也反应过来,他和林漳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一条生命,林漳工作起来,连他都能忽略掉,更别说狗,而且家里也没有请全职阿姨。
“对哦,是我太想当然了。”阎忱失落地垂下脑袋。
林漳抬手摸摸他的头,“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养。”
阎忱闻言,又高兴起来,牵着林漳的手晃了晃,“那我们要当猫狗双全的人生赢家。”
“好。”林漳微扬唇角答应,阎忱开心的抱住他,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黯然。
除了他们俩没时间照顾小动物,林漳也顾忌着阎忱恢复记忆后,两人分道扬镳,宠物就像是孩子,既然注定要分开,又何必徒增牵连。
两人走进院子里,阎忱忽然发现秋千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吊床,“吊床!”
他兴高采烈地冲过去,往上一坐,晃了晃确定安全后对林漳张开双臂,“哥,快过来试一试。”
林漳冷酷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你自己玩吧。”
阎忱却没有放过他,跑过来硬把他拉到吊床上坐下,蹬掉鞋子躺进去,长臂一伸将林漳揽进自己怀中,林漳侧耳贴在阎忱的胸膛上,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入耳朵里,竟让他有点不想起来。
“放轻松点。”阎忱轻轻抚摸着林漳的背脊。
林漳的性格和他身上的白衬衣一样,永远板正挺阔,一丝不苟,他过早体会到了人生的苦难艰辛,以至于他早早挑起家庭的重担,每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却没有一件是仅仅为了让自己开心。
阎忱轻轻晃动着吊床,在林漳额头上亲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吧?”
林漳的心绪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漫过一波,“嗯。”
“我小时候门前有一棵老树,我爸给我做了一个秋千,我很喜欢在在上面玩,有一次我荡得太高从上面摔了下来,还摔掉了一颗牙,我爸
就再也没让我荡过秋千,不过没过几年那棵树也被雷劈倒了。”
儿时的事情从记忆的匣子里钻出来,当他说给阎忱听时,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只是记忆里父亲的模样已经模糊。
阎忱心疼地抱紧他,“回去在家里给你搭个秋千。”
“我都奔三了,还玩什么秋千。”林漳十动然拒。
“胡说,帅哥永远十八岁。”阎忱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林漳失笑,“我十八,你二十?”
阎忱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他的嘴,放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不行,不行,我要当哥哥的小狼狗,才不要做阎老狗。”
林漳忍俊不禁,这人到底对精分有什么执念?难不成戏精也是导演的必经之路?
午饭后,其他六人莫名其妙的聚集到阎忱和林漳家里,不能过二人世界的阎忱心头涌起一丝不爽,更让他不爽的是,井行和付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林漳相处得那么好了,三人居然还要一起做甜点。
“那我们五个打牌吧。”谢游拿出一副扑克提议道。
路知夏默契地说:“输的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好土啊。”谢游刚说完就露出坏笑,“不过我喜欢。”
两人“狼狈为奸”地相视一笑,阎忱莫名感到背脊发凉。
“你们四个人玩吧,我去帮忙……”
“阎导,输不起呀?你又不会做甜品,别去添乱了。”虞丹岑一把将阎忱拉回来,阎忱心头一惊,虞丹岑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走红毯时不小心掉了扇子,一堆人抢着为她弯腰捡起,力气居然这么大?
于是阎忱这个小学鸡,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将法下,不服输地坐下,“来啊,一会儿你们可别说我欺负人。”
第一轮阎忱输了,虞丹岑兴致勃勃地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阎忱见三人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再瞥了瞥一旁高冷的沈妃月,为了防止自己露馅,只能选择:“大冒险。”
“不愧是阎导,有胆识!”谢游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
“他们那边好热闹。”付锦鸣听到客厅里是不是传来欢呼声,笑了笑说。
井行正在打发奶油,“林总,这样可以吗?”
林漳看了看,“
嗯,差不多了。”
“又在坑阎导吧。”井行习以为常地说。
付锦鸣笑而不语,林漳顿了顿,不禁替阎忱感到担忧,这么多摄像机,可千万别露馅。
他们正说着话,阎忱突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来,捧着林漳的脸吧唧一口,林漳怔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直到他看清阎忱嘴上艳丽的口红和耀眼的眼影。
阎忱的五官深邃,俊朗,再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这么一画,着实有点吓人,然而更吓人的是阎忱娇羞地扯住他的衣袖,“相公公~人家美不美?”
林漳:“……”
一旁的井行二人全身僵硬,随即“噗嗤”一声,转头憋笑。
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林总,立刻反应过来阎忱是被整蛊了,像是印证他的猜想一般,客厅里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阎忱耳朵通红,强憋着一口气硬撑,知道这个时候谁脸皮厚谁就赢了,“相公公,你说嘛~”
林漳和他站得这么近,自然没有看漏阎忱通红的耳朵,非但不觉得辣眼睛,反倒觉得很可爱,“嗯,你最美。”
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震惊全场,包括阎忱,甚至想站起来为他鼓掌,不愧是霸道林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
几人玩了几轮后,阎忱陡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一直是他在输!
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们联手坑了,顿时想打人。
林漳三人做的甜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彩虹屁吹得停不下来,“林学长,你简直太厉害了,既会做菜,又会做甜点,还会做生意,难怪阎导一提到你就化身夸夸群群主。”
“哈哈哈哈,谢游说得对,我之前一直以为阎导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上哪儿有怎么完美的人啊,见了本尊我才发现,阎导所言非虚。”路知夏是歌手出道,做音乐的人天生心思细腻,他撑着下巴盯着林漳看,林漳像本读不完的书,每一页都是崭新的故事。
付锦鸣赞同地颔首,“念书的时候,学长就特别优秀,表白墙上每天都有人给学长告白。”
“什么告白?”阎忱猛地转头去看林漳,他怎么不知道?
林漳淡定地喝了一口柠檬水,“表白墙,你们学校不是也有吗
?都是闹着玩的。”
付锦鸣憋着笑说:“我记得可不是哦,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那个传说,学长从寝室到食堂,一路连续被五个人表白,这个记录至今没被打破。”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哇——”
这件事他从来没听林漳说!阎忱觉得自己要被气成河豚了!
林漳摸了摸鼻尖,解释道:“都是误会,那是因为我专业成绩不错,刚好有一门学科挂科率很高,他们想让我帮忙补课。”
一阵安静后,众人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跟我谈恋爱就是为了学英语吗?”
阎忱心头的酸劲儿刚压下去,怒气又冒了起来,他哥那么好!这些人有眼无珠,竟然为了不挂科,做出这种事!
“学长的成绩何止是不错,他从来都是第一,年年拿国家奖学金,每到考试,我们这些学弟学妹就会拜他的照片。”付锦鸣继续爆料道。
“我懂,拜学神逢考必过!”谢游和路知夏感同身受道。
下午茶喝得很开心,大家帮忙收拾完残局才挥手告别。
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空,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阎忱牵住林漳的手,“出去散会儿步吧。”
“嗯。”林漳没有异议。
脱掉拖鞋,柔软的沙子漫过脚趾,阎忱拉着林漳的手倒退着走,背后是绯红的晚霞,映照在林漳眼瞳中,金光浮动。
残留着太阳余温的海水打湿脚掌,沙滩上落下一个个脚印,阎忱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漳,目光专注。
“怎么了?”林漳以为他有什么话想说。
阎忱轻轻摇头,眸光缱绻,“一下午了,终于可以好好看着你,想多看一会儿。”
海风湿咸,吹拂过林漳的心田,“我以为你很喜欢热闹。”
“我是很喜欢,但我也忍不住嫉妒,你什么时候和他们那么要好了?”阎忱将手指插-进林漳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
网上说这个节目应该改名叫《阎忱和他的后宫》,但现在看来,和他没什么关系,有见过相处这么和睦的修罗场吗?
阎忱心惊胆战,生怕阎老狗真的搞出修罗场,结果修罗场没有,醋倒是喝了一大桶,当然,没有是好事,阎老狗还不算太狗。
林漳愣了愣,“你
绯闻对象的醋也要吃?”
“我不是,我没有,和阎小忱无关。”阎忱赶紧甩锅。
林漳凝视着他,沉默几秒,“阎小忱,你也挺狗的。”
“当然啦,我是哥哥的小狼狗嘛。”阎忱倏地松开林漳的手,弯下腰扛起林漳就跑,脚下踏着浪花。
视线颠倒,身子腾空,猝不及防被扛起来,林漳下意识抓紧阎忱的衣服,差点惊呼出声。
节目组远远看见阎忱和林漳在漫步,两人十指相扣,在夕阳下倾诉衷肠,虽然两人取了麦听不见在说什么,但这个场景实在唯美,然而下一秒,他们竟然看见阎忱将林漳扛了起来!
导演一巴掌重重拍在摄影大哥的背上,激动道:“快拍!这都是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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