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小的认识她,她不认识小的啊!”罗清一脸无辜之色,想着得想个办法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到罗瀚文身上才行。于是续续断断地开始编造身世,“小人家住辉安城外的一个小村子,以打猎为生。在丞相府,小的有一个熟人,帮助小的结实了薛管家,小的猎物专门提供丞相府,得了银两,生活倒也过得去。”说着罗清顿了顿,眼睛使劲地瞪着前方,好为故事煽情时蓄泪水。
战无燚沉思,想起那丞相府的管家确实姓薛。
“直到有一日,小的照旧为相府送猎物,直到快出来时,小的腹疼难耐,只得找茅厕解决。”
“可丞相府实在太大了,小的到处蹿,蹿着蹿着,小的就蹿到了前院。小的就听到丞相夫人在哭诉,说是要让死去的先夫人的女儿代嫁入靖王府,还说这样也可窃取赵王府的机密。”罗清暗暗地在心里对着假“罗云清”说一声抱歉,反正她也是罗瀚文安插在靖王府的卧底。
罗清还未说完,战无燚嗤笑一声,目露森寒,“你莫以为本官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吧!你所说的,破绽百出。丞相府守备森严,你一介猎夫怎可能安然无恙地走出丞相府?”
“不不不,长官您得听小的说完啊!”罗清连连摆手,急呼道。“那日小的确实被抓起来了,丞相震怒,要将小的乱棍打死。小的好不容易装死逃了,回到家中时,家中已经惨遭大祸,只剩下我妹妹在伙伴家绣花逃过一劫。”
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地,罗清鲁莽地抬手擦拭。
“因此小的就带着妹妹远离异乡。”
“所以刚才韩大哥说起靖王妃时小的才会激动,提起怀南王时小的才会怀疑的。”
“长官,您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只知道这么多啊!”罗清连连弯腰讨扰,面上一脸悲戚,实则心里早就已经骂开了。当然,骂的不是眼前之人,而是该死的剧情。
“此话当真?”战无燚蹙眉,他总觉得眼前之人不可信,但对方是军营众人,又没有犯错,他也无可奈何。
“真真真,小的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所以大人,小人………”罗清疾声应和。
战无燚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使得罗清立即埋下头颅。战无燚深思,不管眼前之人信不可信,但至少这件事想必与罗瀚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了他得修书一封了。
“长官~长官~”罗清埋着头喊了几声。无人应答,罗清抬起头来,只见刚刚还站着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呼~
罗清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吗?
来去自如,行走如风。
罗清相信,那人必定是没有相信她的一番说辞,只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讯息,且自己又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花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罢了。
金宝耷拉着马脑袋走到罗清身旁,罗清摇摇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得透透的野鸡,弯腰拾起,继续烤肉。
罗清一边处理一边想着,如今她已经完全脱身,罗云清宿命想必已然到不了她的身上来,所以辉安城里的糟心事自己一定不能插手。尤其是在军中待越久,罗清就越了解罗瀚文这个人是多么的惹人厌,也算是臭名昭著吧!
所以她的身份定是不能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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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罗清醒来之时周深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卧铺。罗清在心里暗骂周深一声,竟然不叫醒她。
罗清弄好所有的事宜以后,没有去伙房,更是没有去校场,而是直接去了军长的营帐。
“罗清,你真的愿意去伙房那里?”第十军长李易语重心长地问道。他如今已经年过四十,留了一绺小胡子。
“军长,属下……您这意思?”
“既然老霍想要你去做他徒弟,你就去吧!”李易大手一挥,直接将罗清给调了。
“什么?大人您同意了?”罗清愕然,昨日听那霍老头扯伙房不错,罗清也只是想了想,况且她是队长,想必军长势必不会答应的,没想到这么就放她离开了。
“嗯,不过队长一职,你还是得继续担着,日后再安排吧!这住宿也不用搬了,会有新的人搬来的。”
“好!”罗清应和。
“好自为之。”李易语气怪异地说道。罗清猜想,必定是要让她好好跟着霍老头做饭,也只好“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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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清已经成为了火头军,所以可以不用去训练,但罗清还担着十军队长之名,所以罗清偶尔的时候是需要去看看的,罗清每次都是看了就走。
这日,罗清照旧去往校场,刚好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就在附近逛了逛。罗清瞧见自己的小队中有几个脸熟的人与其他队的人产生了摩擦,于是罗清走了过去。
还未走近,罗清就听到了其他队的人议论声,和她有关。
都在议论三队的队长是一个火头军,三队都是是废物来着。罗清慢慢靠近,她一身红色的火头军制服,在士兵服中格外的显眼,注意到她的人皆散了开来。
“都闹什么呢!”罗清大喝一声。
一脸生的士兵嘲笑道:“哟呵,这不是咱们伙房新来的伙夫嘛!你来这校场干嘛?练功吗?这里可不能炼成掂勺神功。”
“哈哈哈~”周围几个看戏的人省笑,皆等着罗清的反应。
罗清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自己小队的几人,“怎么回事?你们先挑事的吗?”
几人皆嫌弃地看着罗清,没有一个人回答,都是一副气鼓鼓地模样。
“还不都是你,罗清,既然你已经去了伙房,担任队长之位是不是已经不再适合了。因为你,三队已经丢尽了颜面。”一个比较脸熟的士兵对着罗清道,罗清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
“瞧瞧,连你自己队的人都有意见呢,伙夫。”
罗清没有解释,因为她暂时确实还在担着队长之职。罗清直接看着挑事的几人,道:“看着情况是你们来挑事的,既然如此,决斗吧!”
“决斗!你?”挑事的几人中站出了一个壮实的男子,打量了罗清说道。
“对,有问题吗?”罗清点头。
“哈哈哈~”对方几人狂笑不已。
“废话少说,你们一起上吧!”罗清直接退后一步,做好姿势。反正她已经下好了口头战帖,附近也有证人。光明正大,她也不怕被治无视军规之罪。
七八个挑事的人听闻怒了,几个对视一眼,皆朝着罗清冲去。
罗清凭借着身手敏捷,力气大的优势,穿插在几人当中,没有揍人脸,专门往穴位处打,疼得几人惨叫出来。
周围看戏的人越聚越多,片刻之后,罗清将几人垒成一团,罗清走进,小声地警告道:“这一次,我就是想警告你们几个,不要再嚼舌根子。还记得几个月前传闻中的罗清吗?”
“你就是…那个…”一个被压在下层的士兵欲言又止。
“对,是我。”罗清很大方的承认了,语气怪异道:“那次嚼舌根子的那几个,下巴可是脱臼了呢!很可怜,吃饭多不方便啊!”
几个被罗清打的人一脸惊恐,罗清轻笑一声,不好意思道:“哎呀,你看你们,平日里不好好训练,就知道偷懒,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问啊!”
罗清扫视周围看戏的人,“还有你们,既然我还是三队的队长,若是以后有哪个质疑我的,欢迎直接与我切磋。”
周围几个看戏的人一脸懵,他们没有听清罗清与几人说什么,一听比试,皆散了开来。
“你们跟我来。”罗清走到自己小队的几人前说道,直接就走了。
来到校场边缘,罗清看了看周围,大部分的人已经准备着去排队训练了,这一处没有什么人。罗清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大概有八人。罗清抿唇道:“我知道队中有许多人对我去伙房的事有诸多的不满,但你们有必要与他们争执吗?军营是什么地方,讲究实力的地方,而不是你们顾面子的地方。你们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莫要一天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八人被罗清说得低下了头。
“既然我还是你们的队长,你们下去后和队中的人说一声,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让大家好好训练,若是还有挑事者的话,让他们直接来与我挑战。”罗清肃着脸说到,她的年龄只有十九岁,所以看上去有点滑稽。
“队长,这样好吗?毕竟那么多人。”起初质问罗清的人抬头说道。
“放心,今日过后,想必不会再有人乱嚼舌根子了,若是有,就当耳旁风吧!”
“可是…”
“好了,去训练吧!”罗清拜拜手,不容置疑道。
“是。”八人朝着罗清抱拳行礼,罗清亦回了一礼。已经一个月了,罗清很少跟队中的人接触,且因为选拔事宜,队长幢长都还未具体去分配职责,只是监督着照样训练罢了。
看着八人走向校场的背影,罗清在想,如今身为队长,她是不是得肩负起队长的责任,好增加这些人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
罗清转身离开,朝着伙房而去。
做饭的地处在的地在校场的东西方向,比较靠近林子。说是伙房,不如说是有好几个四面都敞开的大棚子,棚子里有几口锅灶,灶是用泥土垒成的。
棚子一旁有着一顶很大的营帐,是存放粮食的。帐篷一次只能存放三天的,且有士兵守着。
罗清朝着棚子望了几眼,就看见霍老头在一处棚子,于是罗清走了过去刚。还未踏进,霍老头顶着一脸的面粉就跑了出来。
“咳咳咳,罗清,你可算是来了。”
“霍大叔,您这……”罗清扯扯嘴角,指了指霍老头的脸。
“无事,就是在和面粉时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常有的事。”霍老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顺道拍拍自己身上的面粉。
罗清汗颜,她想起以前自己吃过的的馒头都是这样做出来的,腹部就有点烧的慌。
罗清朝着棚子望去,只见有四人与自己一样的着装,一人在烧火,还有人在淘米,砍柴,和面粉。
“霍大叔,这馒头现做?”罗清震惊,都不用醒面团的吗?
“不现做怎的?”霍老头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罗清。
罗清腹诽,怪不得馒头那么硬,虽然份量够足,但口感可不是一般的差。
“霍大叔,咱们火头军多少人啊?”罗清朝着周围望了望,转移话题。
“就咱们这地儿,每日要吃饭的大概三千四百多,所以咱们的人有二十人。五个棚子,每个棚子四人,怎么样,我分得不错吧!”霍老头一脸自得的说道。
“嗯,不错。”罗清点点头,朝着被弄洒的面粉看去。“所以霍大叔您也要动手做饭啊?”
“不用,老夫只管人就成,刚刚老夫突然心血来潮,就想来试试,就被你瞧见了。”霍老头走回棚子,准备又去掺水揉面粉。
听到馒头不是霍老头下厨做的,罗清松了一口气,心里稍稍有点安慰。于是疾步上前,拉住霍老头道:“大叔,这个我来。”
老霍上下打量了罗清,毕竟愿意下厨的男子很少,会下厨的男子就更少了。
“好好好,你来。”霍老头站在一旁,一脸地期待。
罗清将霍老头身前的围裙给解下,围在自己的身上,开始掺水揉面。
霍老头看着罗清道:“看着你这娴熟的手法,你以前做过?”
“嗯,前年过年的时候,做水饺。”罗清想起了以前在边境时,与云梨一起做五福饺子,那时大家都还在。
“都什么馅啊!”霍老头一脸的馋猫样。
“嗯,有鱼肉,牛肉,猪肉,鸡肉,羊肉五种,俗称五福临门饺。”罗清细细地数着。
“那么复杂,这能吃么?”霍老头咂咂嘴,嫌弃道。
“当然了,好吃到爆,尤其是牛肉饺子,一口咬下去,那汤汁,哎呀,想想都香。”罗清瞥了霍老头一眼,故意说道。
“前年,大旱之前,那么多肉,你很有钱?”
“算是吧!不过都被我买粮食了,捐了。”
“多少啊?”霍老头也是无聊,淬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问道。
“好像一万多担吧!”罗清想了想道。
“噗~”霍老头喷出一口酒来,少部分喷进了面粉里。罗清嫌弃地侧目道:“大叔,这面团………”
“无事无事,接着揉。”霍老头擦嘴摆手。
罗清想到话唠的霍老头可能会在别人揉面粉唠嗑时喷酒,罗清的胃又开始烧得慌。
“粟米?”
“不是,珍珠米。”
“珍珠米!!在旱情中那得多少钱!可以买多少好酒啊!败家子!”霍老头一脸地肉疼。
“你还剩下多少钱?”霍老头拉着罗清的衣袖连忙问道。
“我全身的家当就五十两吧!”罗清想起自己那张银票,老实交代道。她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在洛水城时的吃穿用度也是一开始赌骰子时赚的。
“五十两……罗清,你有钱咋个还被征兵了?”霍老头不解,像罗清这种不喜欢打杀的人,实则是可以用银子免去兵役的。
“我是被强行拉来凑数的。”罗清无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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