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田静这件事,在田馨的心里泛起一点小波澜,很快就平静下来。
田馨和田静也没交集,说不准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田馨这几天胃口很差,可能是天冷的缘故,一回到小院,就想回屋躺着。
家里有蜂窝炉,苏蔚冬每天都烧的暖暖的。
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份。
立冬前后,天气突然变得寒冷起来。
有句俗语说,立冬雨一冬雨,立冬晴一冬晴。
意思是说,如果立冬当天下雨,那么整个冬天都很冷。
在立冬那天,天上下起了细细蒙蒙的小雨。
到了傍晚,雨变大起来,哗啦啦没有停歇。
田馨回家的路上还是小雨呢,刚到了胡同口,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地,她连忙快跑几步,冲进家门。
苏蔚冬还没下班,田馨想着,苏蔚冬单位里放了一把伞,再者,他那么大的人也不傻,下着大雨也不会往家跑,怎么也得等雨停了。
隔着窗户,外面的雨声不断。
蜂窝炉里的炉火跳跃,照的人暖暖的。
田馨搓搓手,灌了一个热水袋,钻进了被窝里。
书包里是英文课本,还有两本。
田馨掀开其中一本,名字叫做《百年孤独》。
田馨看的不多,这是严清介绍给她的,说是一本很好看的。
两本都是《百年孤独》,区别在于,一本是汉语的翻译版本,另一本是纯英文版本。
翻了两页英文版,田馨感觉高估自己了,还是拿起了国内翻译版。
捧着出,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切都宁静而美好。
田馨泡了一壶茶,外面天色暗下来,拉开电灯,光明重现。
外面的雨声变小了,院门传来声响。
隔着窗户,田馨看见了一个身影。
是苏蔚冬回来了。
苏蔚冬没带伞,头发、身上都被淋湿了。
“伞我借给同事了,趁着雨小,我赶紧骑车回来。”
田馨怕苏蔚冬感冒,推着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田馨撑着伞去了厨房,熬了一碗姜汤出来。
下雨就是不方便,尤其是去厕所,还得撑着伞跑到院子里,鞋上踩着泥,身上也湿哒哒的。
既然苏蔚冬回了家,两人商量晚饭吃什么。
之前舅妈做的大酱早就能吃了,发酵后的大酱味道非常好,比从副食店买的大酱好吃多了。
田馨说,她想吃鸡蛋酱。
三四个鸡蛋炒散,加点大酱,再往里放点葱花,最是下饭了。
家里还有些剩米饭。
米饭用热水泡一泡,水泡饭最适合搭配着鸡蛋酱一起吃。
苏蔚冬说,再炒一个白菜片。
醋溜白菜片带点酸味,很是爽口。
听着外面的雨声,在厨房里吃着晚饭,惬意极了。
苏蔚冬提起了自己的工作,他说马上就要升职了。
单位的副主任面临退休,底下这些年轻人竞聘上岗,苏蔚冬就是其中之一。
苏蔚冬的能力,田馨是清楚的,她惊喜道:“这是好事!无论能不能竞选上,都是一种肯定。”
苏蔚冬倒是心情很平和:“嗯,尽力吧,我本来想出了结果再跟你提,后来一想,这也是一种经历,无论选不选的上,都没关系。”
田馨笑嘻嘻:“我们家冬冬就是最厉害的,反正在我这,没有谁比你更好了。”
“还是媳妇说话中听。”
晚上,伴着雨声,苏蔚冬不太老实。
田馨睡觉喜欢抢被子,入秋冷,这两天两个人都是分被子睡的。
此刻,苏蔚冬钻进了田馨的被子里,美其名曰:“你脚冷,我给你捂捂。”
黑暗中,田馨冷哼了一声:“早就暖过来了,我有热水袋呢。”
苏蔚冬凑了凑,说:“媳妇,你听外面的雨声,是不是很好听?”
田馨:“?”
随后,苏蔚冬低沉的声音传来:“媳妇,我想犯错误了。”
田馨没理他,苏蔚冬在她身上逡巡一般不停乱动,田馨也有点心烦意乱。
她嘟囔说:“作案工具没了,我昨天收拾屋子看见,空了。”
苏蔚冬叹口气,失望道:“那算了。”
田馨往前拱了拱:“其实也没事吧,哪有那么准,一次就能怀上?”
苏蔚冬说:“说不好,万一怀上怎么办?”
田馨皱眉:“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啊,怎么这么不情愿。”
苏蔚冬连忙解释:“我哪有,我巴不得,我琢磨,你现在上大学,怕怀孕不太方便,要是真怀孕,肯定得留下。”
现在上大学的学生,多大年纪的都有,她们专业有个二十六岁的女同学,结婚好几年,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去年又怀上了,也没影响上课。
田馨说:“咱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没什么见不起人的,就算是真怀了,也不丢人。”
“你觉得不耽误上学就行。”
田馨道:“哪有那么巧,咱俩每次小心翼翼的,我觉得没那么轻易中招。”
苏蔚冬:“反正考虑好后果,万一怀了,那就生下来。”
苏蔚冬思虑的周全,喜欢瞻前顾后。
田馨搂住他,撒娇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折腾了小半宿,苏蔚冬才放过她。
两个人也不困,就那么低低的说着话。
越说越离谱,就差把孩子十八岁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田馨捶着苏蔚冬的肩膀:“行了,别做梦了,赶紧睡觉,我明天放假,你还得早起上班。”
苏蔚冬也有点倦意,他打个哈欠,道:“明天我就去把抽屉的空盒补上。”
田馨嗔怒:“是啊,都赖你,没了都不知道。”
上大学的妙处多,一个礼拜能休息两天,还有寒假暑假。
等田馨毕业后有了工作,每礼拜只能休息一天。
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宿,到第二天五点才停。
院子里都是泥。
田馨从鸡窝摸了六个鸡蛋出来,放进了厨房的鸡蛋篮子里。
十一月适合种越冬菠菜,入冬前种子发芽出土,能不能熬过一冬,就看这些幼苗的运气了。
墙边的月季花也剪了枝,等着来年春夏盛放。
时间到了秋冬,感觉院子里都变得萧瑟起来。
有时间,养的肉鸡要杀一只尝尝。
养了小半年,这么可爱的肉鸡,还不知道味道肥不肥美。
到时候选个周末,把林原和秦楚都喊过来,也算是创造点相处的机会。
林原最近忙着赚钱,用他的话说,得多攒点钱,以后留着娶媳妇用。
媳妇能不能娶上不清楚,林原的存折里倒是有了一大笔钱。
四位数的存款,比大部分端着铁饭碗的职工强。
服装生意看着不起眼,利润至少翻倍。
田馨想,按照现在的情况,二哥成为万元户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林原自己平时的伙食很差,他过的糙,在吃上面也不讲究,田馨时常喊他过来吃饭。
叫上五次,林原最多来一次,说田馨毕竟结婚了,他老过来掺和不方便。
田馨也想着,要是林原以后能有个对象照顾着,无论是她还是李梅花,都能放心。
看着鸡窝里的鸡,田馨生出一丝满足感。
都是她照顾的好,这些鸡才能这么活泼健康。
下蛋的母鸡浑身是宝,相比之间,公鸡就显得没什么用了,田馨看着鸡窝里那两只趾高气扬的公鸡,心里想,年前都下锅炖了。
过年要回省城,这些鸡还得交给邻居照看着。
每天过来添点食,鸡也不怕冻,熬过寒冬没问题。
过了两天,两只公鸡掐起架来,其中一只散落一地鸡毛,看着半死不活的。
田馨和苏蔚冬商量,索性周日把林原和秦楚喊过来,炖鸡肉吃。
苏蔚冬没意见:“都听你的,咱们家也挺长时间没吃鸡肉了。”
周六上午,秦楚跟着林原去了前门那边摆摊卖衣服,十一点多才过来。
林原兴奋说:“这一上午没少卖,利润得有二百块钱。”
冬衣贵,利润也高,当然相对夏天的衣服,也难卖。
秦楚的手通红的,天气冷,这是冻的。
田馨说:“秦楚,你注意点,要是生了冻疮,就难治了。”
秦楚搓搓手:“没事,我也没觉得冷。”
苏蔚冬在厨房忙活着,公鸡褪了毛,剁成了小块。
院子的鸡毛,苏蔚冬说一会儿做成鸡毛掸子,另外还能做两个毽子。
林原撸撸袖子:“蔚冬忙,我来吧。”
家里有两个鸡毛掸子了,其实够用,可看着满地的鸡毛,不做成掸子又觉得可惜。
家里还有几个带圈的铁片,都在厢房的窗台上放着,田馨取了出来。
林原耐心的蹲在院子里**毛毽子。
林原拿着针线,一不留神扎到了手,秦楚蹭的一下窜过去,嘴里带着埋怨:“你眼睛干什么用的?当摆设吗?扎到也活该。”
被数落一通,林原苦笑:“我也不是故意的,挺疼的。”
其实不太疼,一个针尖能有多疼,不过在秦楚面前,就得示弱。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果然,听到林原喊疼,秦楚的声音软了下来:“手拿过来,我瞧瞧?好像是有个小针眼,那你别做了,歇着吧。”
林原笑嘻嘻道:“没事,你安慰我几句,我立马不疼了,不就是一个鸡毛毽子吗?难不到我。”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院子里聊着天,田馨觉得自己挺多余的,她也没打扰,转头去了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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