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的欢迎会结束后,傅司南特意安排了一场油轮旅游。小宇虽然是叶宁乐的孩子,但他早就将其视为二人共同生育,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只想把最好的给他。
听说要去油轮旅游,小宇的大眼里闪出点点光华。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那里条件简陋,能吃饱穿暖就算不错,哪里能有这样好玩的事儿。
而且傅司南还说要教他开油轮呢。
小宇开心得一整晚都睡不着,不时拉着傅司南问些跟油轮有关的问题。叶宁乐看到二人如此亲近,忍不住朝傅司南投去感激的目光。
等到小宇睡着,她才得和傅司南独处。
“跟孩子相处一定很累吧,我给你按按。”
说着,她便伸手在傅司南的肩上按了起来。
傅司南享受着她的服务,微微眯了眼,“不累。小宇这孩子身上有一股无形的亲和力,让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儿子。”
叶宁乐嘻嘻低笑,眼里却含上了泪花。
有感动,有自责,也有内疚。
怕傅司南看到多想,趁着转头的功夫,她将眼泪逼了回去。
次日,一家子人吃了早餐,便准备出发了。
邮轮于傅家人来说,小菜一碟,不过为了陪小宇,几乎倾巢出动,连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的傅百年都来了。
小宇是最兴奋的一个,他今天
穿着漂亮的小衬衣,打了深蓝色领结,戴顶同色系小帽子,帅气得就像个王子。
唐如许爱不释手地拉着他,“来,宝贝孙子,跟奶奶先上车。”
两人才走到门口,唐如许的腿就猛然扎住,片刻咦一声叫,冲了出去,“我的眼睛出现幻觉了吗?这里怎么有个孩子长得这么像阿南小时候?”
傅承渊只落后她半步,听得她叫跟着看过来,在看到那孩子时,也明显一愣。
叶宁乐和傅司南听到动静,也一起跑出来。
叶宁乐抬脸看去,看到院子里果然站着个孩子。那孩子和小宇差不多年纪,长得也十分漂亮。
“真的……像你吗?”叶宁乐惊讶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不由得抬脸去看傅司南。
傅司南微微眯眼。
“不清楚。”
一般人对自己的容貌并没有太多概念,何况小的时候。但从唐如许和傅承渊两人的目光里可以看出,那孩子是真的像傅司南小时候。
“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家人呢?”
唐如许蹲在孩子面前,特意放柔声音问。傅承渊也半压了身子,和唐如许一起看孩子。
孩子没有吭声,只朝外指了指。
片刻,从门口走进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披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有些拘谨地缩着身子,头始终低着,“
对……对不起,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我不会让孩子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唐如许和傅承渊对看一眼,问道。
女人这才慢慢抬头,目光却缓缓落在了傅司南身上,“我……我其实,傅先生还记得六年前的那晚吗?”
半个小时后。
“什么?你说你六年前和阿南发生了关系,还生下了孩子。”
屋里,孩子被早已被带离,此时坐着的只有叶宁乐,傅司南,唐如许夫妇和傅百年。
当然,还有之前带着孩子到来的女人。
女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许红。
就在刚刚,她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这才引得唐如许如此惊叫。
叶宁乐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她并不是计较着什么,只是这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
“阿南,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吗?”傅承渊将目光投向傅司南,问。
傅司南垂首,他不放心地看一眼叶宁乐,方才点点头,“的确。”
“做了这样的事情,事后为什么不去找人?”
傅家的家教向来是严的,傅司南这么做等于不负责任。
“别……责怪他,是我自己……我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才选择逃离的。”许红忙解释道,“这件事真的不是他的错。”
她一直讪讪的,不是很敢面对众人的样子,两只手也捏在了一起。
“当初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想过要傅先生负责,这个孩子,我也打算一辈子独自抚养的。但眼下他生了病,需要……需要傅先生的帮助,不得已,我才找了过来。”
许红说完方才抬起头来,眼底的那份不自在依旧明显。
唐如许听她说着这些话,不由得看向外头玩的孩子。
“真是太像了。”
“孩子得了什么病?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傅承渊开口问。
许红捏了捏指头,“其实很简单,只想傅先生能帮忙配型骨髓,他需要骨髓救命。”
她这么一说,大家已然明白得的是什么病,不由得齐齐倒抽一口气。
“这件事自然没问题。”唐如许回神过来,点头道。
哪怕陌生人都得相助,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孙子。
“不过孩子终究是傅家的种,还是做个鉴定认祖归宗吧。”
傅家的孩子不可能外流,哪怕叶宁乐也是理解的,她跟着点点头。
许红脸上却浮起了为难。
“妈妈,我们不做鉴定!”那孩子不知道几时走了回来,语气铿锵地开口,“我们根本没有想过回来,更不想进这个家门,不需要做任何鉴定。”
“这性子……也跟阿南像。”
看到孩子这副模样,唐如许只有更加喜欢,哪怕没有做鉴定,也已经认定他就是傅司南的种。
“先配型吧。”一直没有吭声的傅百年开了口。
“对,对,先配型,先配型,先把孩子的病治好再说。”唐如许连连点头,傅承渊也跟着点头。
叶宁乐更加没有什么可说的,跟着点头,傅司南则打电话联系苏游,让他安排配型的事。
“这个病不是我的强项,我帮你联系旁的人吧。”苏游在电话那头道。
“不用找旁的人,小责有专门的主治医生,正好他的主治医生就在康明医院,去那里做就好。”许红连忙道。
听她这么说,大家便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现在住哪儿?”唐如许紧接着关心起这件事来。
许红脸垂了下去,“住处……为了治病,我把房子给卖了,暂时……不过不用紧的,我可以租房子住。”
按着许红的话,原本小责的病一直用药物控制的。虽然如此,还是花了不少钱,她把房子卖掉后搬去了乡下。
一则,那里空气清新,二则,物价便宜,经济没那么紧张。
后来孩子病情严重,她才重新回到这边给孩子治病。
听说小责竟吃了这么多苦,唐如许心疼得不行,“租房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就住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