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章 今儿我高兴
黄氏嘴巴张得极大，看着锦儿的嘴巴开开合合，每一字她都听到了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有些模糊不清：她弄不懂，她不明白，她想不通。
今天她做好了准备，知道沐锦儿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相信沐锦儿不会捉到她的把柄，顶多也就让她也去佛堂里住些日子，像郑氏姨娘一样；那又如何，过些日子她又和郑氏一样出来继续做她金家的姨娘。
她只要怀上一个儿子就可以，只要能得到老爷的三分欢喜就可以。
可是她没有料到沐锦儿没有质问她，没有训斥她，甚至都没有说她做错了什么，开口就让她打包东西滚回娘家：她，被赶出金家了。
天，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她可是太夫人的人。
锦儿微微皱眉头：“黄氏？”
黄氏闭上了嘴巴咳了好几声，然后才道：“为什么，夫人？婢妾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您也要言明且要让婢妾心服口服，至少也要让府中上下心服口服才是，您再让婢妾离开婢妾真的无话可说。”
“平白无故的就让婢妾离开，不要说是婢妾，这府中上下谁人会服？”她看着锦儿福下去：“请夫人教婢妾。”
锦儿看着她笑了，很淡很淡的笑意：“就凭你敢问这么一句话就是错。你是什么人，你是姨娘你是妾侍，律法言明妾通买卖——你就是我和老爷私产，想如何打发还要问过你这私产的意思？”
“今儿高兴了，我做主母的便买了你来伺候老爷，明儿不高兴就把你打发出府或是干脆卖出去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就算是青天大老爷也不会过问的。”
说到此处锦儿脸上的淡笑不见了：“我想如何处置你，要如何处置你，不必给你半句交待。至于府中上下，我想没有人会不服。给我滚回去收拾东西。”
黄氏更为震惊了，就算是谈秋音那样的出身，行事之时有些蛮横却也不曾如沐锦儿这般：我没有理由，我也不需要给你理由，我今天高兴打发你出府就把你打发出府。
“老爷、老爷……”她有些结巴起来。此时她才真的懂什么叫做主母，此时她才真得后悔为什么要招惹沐锦儿：金敬一本就不好女色，她真得被打发出府相信金敬一不会在意的。
黄氏很肯定这一点，因此她才结巴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锦儿看着她：“你不想收拾东西也可以，现在我就让高嫂子送你回家也一样。高嫂子，回头你记得让人把她的衣服什么的收拾一下，能施舍的就施舍出去，不能施舍的就丢出府吧。”
她不是在吓黄氏，是真的要把人送回去。她不擅长那些曲里拐弯的东西，所以她也不打算和黄氏等人玩什么妻妾游戏：你不老实你就走人。
黄氏见高氏真得带着婆子走过来，急的脸都红起来：“夫人，你如此做不怕人说你不能容人吗？”做女人有妇德要守的，七出之一就是不能妒。
因此各府之中的主母们虽然可以打发姨娘走人，但是却没有几个主母真正的如此做；就算是如此做也要给个理由，把事情做得让人哑口无言，免得背上妒名。
她知道锦儿明白其中的利害，希望锦儿可以三思后留下她。她现在知道了，以后金家之中不能碰的人是谁。
锦儿淡淡的道：“妒？我还真得不怕担此名声，如果你们老爷因此想要休了我的话，我也认了。但是在之前，你肯定是要离开的。不但是你，还有郑氏。”
看着走进来不明白所以，但是被眼下情形吓了一跳的郑氏，锦儿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郑氏听到此话脚下有点发软，当下福下去：“夫人，婢妾不是故意来迟……”她不知道黄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居然让沐锦儿要把她赶出府去，但是她绝不会让沐锦儿捉到把柄的。
眼下还是乖乖的认错，还是乖乖的低头，反正来日方长嘛。妻与妾嘛就是那么回事儿，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此时也不过是沐锦儿占了上风而已。
但是老爷会宠沐锦儿一辈子？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总有她们这些姨娘的机会，只要得了老爷的欢心，沐锦儿算老几？
郑氏认为自己打算的不错，可是她不知道黄氏来了之后就如她一般，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更什么也没有做，就被锦儿开口打发回娘家了。
锦儿打断了郑氏的话：“你娘家可还有人？”一模一样的问话。
白氏的脸色变了，她终于知道锦儿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锦儿不是在说笑是真得要给她一条活路：她能不动心吗？
如果真得能由她来做主，她岂会愿意在金府做一个小心翼翼的姨娘？不能争宠还要时刻小心不能行差踏错，至于自己的将来她是想都不敢想。
郑氏看看黄氏：“有、有人。母亲早早过世，如今家中有老父和继母，还有兄弟姐妹几人。”她猜不透锦儿问此话的原因，难道是想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可是她的家人是谈府的人啊。
锦儿看着她：“你的家人可是谈氏的陪房？”
“不是。”郑氏再次看向黄氏，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点提示；但是黄氏此时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她？再说了，如果黄氏真得要被赶出府去，黄氏当然不希望只有她自己被赶出去。
赶出去的姨娘越多，沐锦儿的名声就会越坏：到时候看她不拼命的败坏沐锦儿，到时候看她如何面对世人的指责。妒妇是那么好做得？！
锦儿点点头：“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收拾哪些东西高嫂子都知道，收拾好后今儿就让高嫂子一并送你回家吧。自此之后你嫁娶等等都与我们金家无关，去吧。”
郑氏也呆住了，看着锦儿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个结果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做什么了？也不过是和黄氏、刘氏说过几句话罢了，给谈氏通风报信的人又不是她及她的人。
就算是要处置的话，也罪不至此啊。
“夫人，”她干巴巴的开口，感觉自己的嗓子眼要冒烟了——忽然就如此的口渴：“婢妾不知道身犯何错？”从一个丫头变成姨娘她容易吗？尤其是在金府之中，她这个姨娘做得还真得很享福，她不想再回去做个丫头。
锦儿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今儿，我高兴。”
屋里被人堵住嘴巴的春燕终于明白锦儿是不会问她了，而把她发卖的话绝非是句空话：泪水滚滚而落，再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高氏等人都深深的低着头，她们之中有些人知道黄氏等人做了什么，而更多的人是不清楚；但是锦儿如此做事就如锦儿所说：她们没有人不服。
一来姨娘们倒霉和她们无关，二来如此不问事由就发落，更让这些仆从对锦儿生出敬畏来；就因为怕，所以她更不会对锦儿的所作所为说三道四。
郑氏被锦儿的回答噎的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还有比“我高兴”更不讲道理的吗？今天沐锦儿不和她们讲道理——她们倒是想讲道理呢，但是要不要讲道理她们说了不算。
沐锦儿说了算，因为她是主母。她高兴她就和姨娘们讲道理，她不高兴完全可以一个字的解释也不给就发落人：姨娘们没有反抗的余地，至此郑氏才发现她原本的想法多么的蠢——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刘氏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她的肚子并没有那么大，到现在依然没有显怀；但是她故意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就是为了显摆：她可不是黄氏那些人，她可是有身孕的。
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如今是谁也动不了她；因此在听到锦儿召她来相见时，她和黄氏等人的心情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担心与害怕。
见到黄氏和郑氏跪在地上，刘氏不屑的撇撇嘴唇，上前两手一搭就算见礼了：“夫人，婢妾有孕在身不便行全礼……”
“来人，扶她跪下。”锦儿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刘氏闻言心头一惊，她虽然人在佛堂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谈氏小产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此时看到七儿脸上带着笑意和几个人向她走过来，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婢妾给夫人见礼。”刘氏再也不敢托大马上屈膝行礼，但是晚了；现在锦儿开口说了要让她跪下那她只能跪下。
七儿到刘氏面前没有扶她，瞪刘氏的丫头道：“你们没有长耳朵还是没有长眼睛，是要我叫人拉你们出去打板子吗？知道你们姨娘不方便还不过去好好伺候着你们姨娘跪倒。”
“姨娘您也不要着恼，要不婢子来扶你？”她对着刘氏笑的很甜，露出了她可爱的两枚小虎牙。
刘氏却被七儿的笑惊的额头都要出汗了，哪里敢让七儿近身，连忙喝自己的丫头过来，不得不扶着她们的手跪倒在地上再次向锦儿施礼。黄氏和郑氏都抬起了头来，她们想要听听锦儿这次说什么——刘氏可是身怀六甲，她，你也能赶出去不成？她不走，那我们凭什么就走，就是闹到金氏祠堂里她们也不会离开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