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带着珠花离开园子的时候,锦儿也回到了房里。
锦儿在门外特意看了看,静悄悄的让她心放回去一半,安静大半是因为无人发觉她离开了金府。
轻轻的推开门闪身进去,门后面就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如果不是锦儿的胆子特别大,怕是会当时就尖叫出声。
大晚上没有点灯的院子里乌漆抹黑,她刚刚进门就被无声无息的捉住手腕,让谁不会吓一大跳呢。
锦儿吓还是吓到了,但是她还是定了定神才吐出一口气来;不等她说话,七儿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太夫人打发人来叫夫人了,刚刚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埠子说您己经睡下,会去叫醒您。”她的声音透出一股子放松来,但是还透着三分的紧张:“太夫人打发来的人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埠子瞧着不像是好事儿。”她的放松是锦儿及时回来了,而她的紧张就是不知道太夫人大半夜要找锦儿做什么。
锦) L 听到七儿开声话心才放了回去,忍不住拍拍胸口:“你要吓死我了。
嗯,回屋吧,悄悄的不要惊动谁。”七儿愣了一下:“太夫人的回去有盏茶的功夫了 … … ”“你说我睡下了,起床梳洗总要时间的,再说也不能抹黑起来不是?这满院子的人都算是眼睛,你还能堵上每个人的嘴巴不成?”锦儿拉了七儿三步并作两步进屋,由七儿把灯点着。
锦儿喝完一盏茶,才扶着七儿自屋里再出来。
院子里己经有人起来,虽然七儿没有唤她们但有那机灵的人。
七儿吩咐她们看守门户便叫上春燕和锦儿一起直奔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院子里灯光通明却鸦雀无声,就算无人给锦儿半点提醒,她也知道太夫人这次请她绝对不是好事儿。
但,太夫人找她也从来没有过好事儿,锦儿早就习惯了。
迈步进屋,看到金敬一也在且跪在地上。
锦儿的眉头微微一动,还是先向太夫人请安:“这么晚了太夫人还没有安歇吗? 太夫人的眼睛里几乎要瞪出火来:“你还敢睡吗?我只怕这一睡下去,明儿睁开眼这金家就要变天了!只怕我明天一觉醒来,连个立足的地方也没有。”没头没脑的话让锦儿不知道如何应对,忍不住转头看向金敬一。
金敬一开口:“母亲,此事真得和锦儿无关,都是儿子一人的主意 … … ”“你闭嘴!和她无关,你真得当母亲是糊涂了,为她弟弟一掷千金,你还真是个好姐夫,沐家的好女婿;可是,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果对得起你辛苦一世的父亲?”太夫人气得脸都一抽一抽的。
“你父亲辛苦一世才有金府的今天,你不好好的守业却要败家,是要活生生的气死我不成? 听到太夫人和金敬一的话,锦儿便知道是太夫人叫自己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可是此事她真得理亏三分,因为沐坚金敬一所用去的银子,每一钱都是姓金的。
锦儿长长的叹口气,看看金敬一她无奈的提裙也跪倒在地上:“太夫人息怒,此事确是我的不是。
银子不是平白用金家的,只是暂时借的,他日我定会奉还的。”她如今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来。
太夫人冷笑几声:“借?哈,真是一个好字,我看你们沐家是想把我们金家都借空吧,最后把我们金家的家业都借走冠上一个沐字。”她当然不相信沐坚的所为和锦儿无关,在她的想法中倒很像是锦儿和她的家人在做戏,为的就是骗金敬一把钱财拿出去给他们。
锦) L 咬咬牙:“我可以立下借银的文书。”“你写?你凭什么写,你是沐家的人当然可以写,如果你现今不是沐家的人,你立的文书要让谁拿银子去还?你还真是聪明,只是我没有老到糊涂,拿我金家的银子来还我金家的债,你还真想得出来。”太夫人气得七窍生烟。
锦儿闭上了嘴巴,知道再说下去也只会让太夫人更生恼;可是金敬一己经跪了也不能平息太夫人的怒火,这事儿要如何是好?太夫人却不放过锦儿:“如果不是我知道敬一在外借了许多的银子,此事还真得就被瞒了过去;我说给你银子、保你一生衣食无忧让人离开,你打死也不肯答应,原来 ― “原来你要的是我们整个金家!沐锦儿,今夭要么你还上银子,要么你就给我滚出金家去!就算你是我们金家堂堂正正的儿媳妇,如此我也能休了你。”太夫人真得不能容忍锦儿了,原本日子就被她搅得一塌糊涂,如今沐锦儿还要算计金家的银钱,这就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姑息沐锦儿。
锦儿闻言抬头看向太夫人,迎着太夫人眼中的怒火,她明白太夫人的话并不是一时的气话。
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衣裙 · ral 漫的道:“银子是借的确是要还;有借有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神色,只余平静二字。
金敬一看锦儿的神色便知道不好,因为锦儿如今的性子他可是太清楚了,如今母亲占住了道理,锦儿说不定真得会一气之下离开。
他不能让锦儿离开。
“锦儿 … … ”他急急的开口。
可是太夫人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的错我还没有罚你呢,还是说你眼中没有了我这个母亲?金家交给你不是让你败坏的,更不是让你拿金家的一切去讨一个女人欢心。”“你给我滚去祖宗牌位前跪着,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倒底错在何处,一日想不清楚便不许离开。”她并不是真得要让儿子在祖宗牌位跪几日,只是不想儿子再陷的更深,只是想把儿子支开免得他再维护沐锦儿。
太夫人认为儿子现在心眼己经糊涂了,做为母亲她应该在此时站出来,为得就是救儿子,在沐锦儿的手中把鬼迷了心窍的儿子救出来。
原本她还不想伤到母子情份,所以看在儿子的份上容让锦儿三分,但是儿了为了沐锦儿用出去那么多的银子:这是她发现了,如果没有发现呢?天知道金家会有多少钱财被沐锦儿一家人骗走。
所以,此时就算儿子会恨她,她也不能容让一步;以后儿子知道了沐锦儿和沫家的真正的嘴脸,他便会明白过来的。
太夫人看一眼锦儿,心里也是很复杂的,这个儿媳妇的好她依然记得,但是眼前的沐锦儿已经变了,五年来的悲惨让其变得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
她本就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却没有想到沐锦儿会变得如此的可恶。
她早在沐锦儿回来的那一日,便不应该让其踏入金家的。
锦儿看着金敬一摇摇头:“我来处理。”顿了顿,她看向太夫人:“我不会离开金家的。”此话她是对太夫人说得也是对金敬一说得。
金敬一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他太清楚现在的锦儿的性子:“我 … … ”“你闭嘴,不然我就去祠堂里跪下,向列祖列宗请罪,居然生养下你这样一个不屑的儿孙来,我真得愧对金家的祖宗,愧对你的父亲。”太夫人再次喝斥儿子。
“你,给我滚出去到你父亲牌位前跪下,好好想一想你的错。”她不想让儿子再掺和。
对于锦儿说不要离开,太夫人心中的气恼更甚,但并没有什么担心;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沐锦儿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至于沐家,哈,到手的银子他们会吐出来吗?把娘家当成自己家的女人都蠢不可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娘再疼女儿也会先顾儿子的。
她是认定锦儿不会拿出银子来的,此时沐锦儿只有离开一条路可以走。
锦儿没有理会太夫人如何处置金敬一,倒不是她不清楚是沐坚,也就是她连累的金敬一被太夫人责骂,但是她开口只会让太夫人的怒气更为高涨。
“欠债还钱嘛,我把银子还给太夫人就是了;嗯,三天之内我把银子交给您,如何?”她淡淡的声音就好像在说她要吃个包子那样的简单。
太夫人眯起眼睛来:“三天之内?”她想了想认为破费一些银子能把沐锦儿赶出去是很值的,因此她摇摇头:“明天,明天晚饭之前你不能把银子还回来,就收拾东西离开吧。”她说到这里在心里叹口气,不能给锦儿机会,更不能让沐家有太多的时间去想:银子可以不要,但是人她定要赶走。
如果一点时间也不给,却也显得她太过绝情了;倒底沐锦儿伺候了她多年,那些年她真得不能不说锦儿是极好极好的儿媳妇。
因此,在沐锦儿离开后她还是愿意给沐锦儿一个庄子两个铺子,以便沐锦儿可以不必为衣食发愁。
她不是不知道她有点小题大做,所以真得要把锦儿赶走了,她心中还是生出了愧疚来;因此,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因为,从此之后她们金家和沐锦儿就会是仇人了。
锦儿看着太夫人沉默了半晌,然后点点头:“好。”她知道不可能再说动太夫人,能有一天的时间己经算是太夫人“法外开恩”了。
谁家的媳妇不会补贴娘家一点半点呢,但是此事就要看婆家的态度了,如果婆家不在意那便是两家的走动,如果婆家上纲上线你这个儿媳妇就是失德:七出之中的盗窃就可以拿出来说事儿。
只在于是不是要欲加之罪了。
金敬一差点站起来:“母亲 ― ! ”锦儿怎么可能一天之内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那些银子全给了旁人,沐家根本没有拿到银子。
不要说沐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有他们肯给锦儿吗?他认为绝无可能,母亲这是把锦儿逼到了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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