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吃的东西加上疲倦的身体给予了不爽的回应,三日月只感到胃部一阵翻滚扭曲,喉咙涌上一阵恶心感。
现在身体里出现的不适感……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吗?
胃里的疼痛叫嚣着,三日月连忙披上衣服起身,跑到洗手台干呕一阵,早晨空空的肠胃让他吐不出一点东西,等缓和下来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感到好受一些。
三日月撑着双手扶在台子上,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幅样子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双浮着新月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虽然在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付丧神能够“成长”,因此更加接近于人类。但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曾经世界的感觉,也就逐渐忽略了这一点。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作为“付丧神”的自己居然会生病。
——没错,在“伪发/情期”的加持下,吃了太多冰镇的水果又醉酒还吹了凉风的三日月,不幸地患上了肠胃炎,附赠发烧。
三日月按着一阵阵阵泛疼的额角,顺手把昨晚药研给自己的药塞进衣兜里。他感到身体微微地发冷,于是穿上了足够保暖的内番服——不仅仅如此,还多拿了一条宽大柔软的围巾披在肩上,紧密地裹住了脖子。
“三日月!起床了嘛~”门被唰地拉开,今剑站在门口歪着脑袋朝屋里看。
看到了站在壁橱旁的三日月,短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暗自欣喜:小狐丸今天居然赖床了,自己终于能早他一步叫三日月起床了!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快一点——哎!?”
今剑脸上的喜悦骤然褪去,担忧涌现而来,“三日月……你脸色好差……”
短刀踮着脚伸出手去摸三日月的额头,三日月也很配合地俯身。
手背在额头上贴了一下,轻易就能感觉到了异样的温度。
今剑收回手,担心地自言自语:“怎么会生病呢?”
三日月直起身,轻轻拽了拽围巾,试图不留一丝缝隙,“大概是昨晚着凉了吧。”说着这个对付丧神来说陌生的词汇,他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走吧。”
“好吧……”今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不如出去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办法。
……
来到餐厅,今剑去了天守阁叫审神者,三日月则一眼便看到了倚在桌上撑着脸向庭院里看的小狐丸,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这极其的不正常,要知道,之前的小狐丸仿佛闻着气味就能找到他。
三日月被小狐丸异常的表现吸引了注意,走上前去叫他,“小狐丸?”
不料,小狐丸不仅没有转过头来,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显然不想看到自己——或是不想让他看到。
他伸手想扳过小狐丸的肩膀,却在下一秒看到小狐丸极快地趴在桌上,死活不肯抬头。
三日月见他不配合,双手慢慢摸到藏在蓬松发丝里的耳朵,揪住,拽了起来!
“……”
“……”
面面相觑。
三日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小狐丸,你这是……?”
眼前的小狐丸鼻青脸肿,看样子是被暴打了一顿。但本丸里又不会出现什么危险,这样想来,必然是与其他人手合造成了。
挂了一脸彩的小狐丸眼神游移,抓了抓头发,“啊……跟鹤丸和一期那两个家伙去手合场切磋了一下……”
实际上,他们昨晚在庭院里就着月光打了一架,太刀的能见度太低,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混战。
更可气的是,鹤丸和一期一振那两个家伙居然一直照着他脸打!要不要脸!
“这样啊……”
三日月伸手碰了一下小狐丸脸上的伤口,看到对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好痛……”
作为几刃中生存最低者,小狐丸郁闷不已。
“手合不是过几天才轮到你吗……”三日月想不到几刃手合的理由,难道只是普通的切磋?思索无果,便从兜里掏出药瓶,“我给你涂一下药吧。”
“屋里太闷,没事干就去了手合场……”小狐丸捂着脸编了个理由,看到三日月肩上披着的围巾,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一下,“怎么穿着这个?”
三日月答道:“早晨起来有些冷。”
小狐丸注意到三日月比往常稍白的脸色,的确像是因为冷而失去了些许血色,没有多想,毕竟现在已经秋末了,而三日月又比较怕冷。
随即,他看到了三日月手里陌生的药瓶,“这是什么?”
“啊,是药研给我的。”三日月拧开瓶盖,一股好闻的清香由内散发出来。
“药研?”小狐丸了然,哦,一期一振的弟弟。
想到一期一振一直被十几个弟弟明里暗里下绊子,小狐丸暗爽。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明天给粟田口的短刀们买糖吃。
三日月刚给小狐丸涂上药膏,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哇,你果然在这里!”鹤丸几步冲了进来,冲小狐丸无情地甩眼刀。
偷偷来找三日月!要不要脸!
他直接跨过餐桌,跳到三日月身边,撸起袖子,佯装可怜,“三日月,你看我也受伤了~也帮我上药吧?”
三日月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光洁的手臂,微微眯起眼,终于发现了蚕丝粗细的划痕。
“……幸好来得早呢。”
鹤丸紧张兮兮地凑上前问:“来晚会怎么样?”
看吧,三日月最关心的是他!
三日月微笑着,把药膏狠狠压在鹤丸的伤口上,柔声道:“再晚就痊愈了。”
果然,这几个孩子最近都变熊了。
鹤丸抱臂:这就是幸福的痛苦吧!
经此一闹,三日月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
没过多久,一期一振也过来了,他向三日月道了早安,外表看不出异常,依旧一副温和模样,只有小狐丸和鹤丸注意到他在坐下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两刃嗤笑:呵。
昨天踹得这家伙不轻。
很快,擅长烹饪的几刃端上简便而不失美味的早餐,付丧神们陆陆续续地入座,审神者也及时地从楼上下来了。
今剑挨到三日月身边,看到他比之前好了一些的脸色,小声地问:“三日月,你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三日月将手指贴到今剑的面颊上,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
“好香啊——”少年双眼泛着光坐下,即使过去了半年之久,味蕾也依旧没有腻了这个世界的味道。
用贝类作为原材料炖成的佃煮,甜甜的鲜美气味钻入鼻腔,很容易便能起人的食欲、分泌口水吞咽——除了三日月。
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的三日月,在闻到夹带着淡淡腥气的早餐后,顿时感到胃里又一阵翻涌,连带着胸腔都憋闷起来,呼吸变得格外不畅。
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将本就暗中关注着三日月的刀剑们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抱歉,我——”
三日月话未说完,脸色又变了一变,掩着嘴冲了出去。
看着三日月离开的背影,一期一振立刻站起,“我去看看三日月殿。”
“我也去!”今剑焦急道,“今天早晨就看到三日月好像不舒服,但是他说没事,我就……”
眉眼间满是自责。
“等一下——!”
为了祭奠自己最后轻松一天、偷偷看了一晚上狗血爱情电视剧的审神者咬了咬勺子,先是皱眉苦思,继而豁然开朗,“三日月这个症状……”
“不会是怀孕了吧?”
一期一振和今剑顿时停在了原地。
少年的语气已经十分笃定了,他见过怀孕的Omega,就是这个样子的。
“呕吐、恶心什么的,不就是怀孕早期的症状吗?”
众刃面色凝重地沉思:没错,这样的表现,的确像……
审神者看向众刃,目光中已然浮现出几分怀疑,“我听长谷部说,昨天晚上三日月喝了酒……”
“是次郎殿!我看到他往三日月殿的杯子里倒酒了!”鲶尾出声道。
次郎觉得自己快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扎成筛子。
“不是他。”虽然也相当迷惑,但是明白这件事绝不是次郎做的太郎护了自己弟弟一下,平稳地叙述昨夜离开之后的事,“在三日月殿离开后,我和次郎回到住所,夜里没有再出来。”
作为神刀的太郎的话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刀剑们逐渐变得冷静。
他们一同回忆起昨夜,宴会一直进行到半夜,中间很多刃离了场,三日月后来也离开了前厅,再往后……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审神者:“那么问题来了,谁是孩子的父亲呢?”
这个问题敲响了众刃心里的警钟,他们互相对视,眼底充满探究。
那个混蛋到底是谁!???
团在桌子上当吉祥物的狐之助:噗。
先不说付丧神之间的“传承”只是灵力的交融,不会有这种人类怀孕的症状表现;再说,就算是昨夜三日月大人真的跟谁“酒后/乱/性”,也不会这么快怀孕吧!
“审神者大人,三日月大人他肯定——”不是怀孕啊!
“昨晚是谁把三日月送回房间的?”审神者问。
狐之助的话被打断了。
“是我和小狐丸殿,还有鹤丸殿。”一期一振沉声道。
众刃看向三刃的眼光:畜生。
为了洗脱嫌疑,一期一振接着道:“但是,我们只是把三日月殿送回了房间,之后就去了手合场。”
他弯起袖子,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因为太晚了,就没有去手入室,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审神者:“那就是说,在你们走之后,有刃潜入了三日月的房间。”
狐之助:……
它试图再次解释:“不,三日月大人他——”
“我确实看到过有影子在三日月殿的房间旁边经过,”大和守安定的目光轻颤,“昨晚喝多了酒,那时候我只想着回去睡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狐之助惊了,恕它直言,付丧神大人们的脑子呢!?那么大一个脑子呢!?
审神者的面色阴沉下来,“所以说,你们没有人承认是谁——夜袭了三日月吗?”
十四岁大的少年,第一次有了身为审神者的震慑力。
——当然,是在所有刃都理亏的状况下。
众刃再次对望几眼,终是没有思路地点了点头。
狐之助:麻了。
从盥洗室回来的三日月疑惑地看到审神者飞速走上前来,拉住自己的手,恨恨地冲餐厅里的众刃们呸了一声:“渣男!”
三日月:???
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涩涩设定为沙雕剧情服务
不要在意逻辑与细节(扭来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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