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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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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门婚事在林言君看来那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不是说人家姑娘不配,事实上单从个人条件来说她甚至都觉得人家姑娘是受委屈了,那般花儿一般年轻娇嫩的姑娘许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进门直接当后娘,可不委屈吗。

奈何这姑娘偏姓瓜尔佳,这就叫人头皮发麻了。

然而再怎么不情愿也罢,这件事也都轮不到她发表任何意见,康熙既是跟皇贵妃吐露出这消息,估计心里头十有八.九已经拿定主意了,说什么问问林家人有没有意见也不过就是客套客套意思那么一下罢了。

林言君暗自叹息一声,强颜欢笑道:“倒是劳烦皇上为家兄如此费心……既是皇上看着好,那必定是极好的。”

皇贵妃哪里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呢,只是这事儿她也没法子,她若敢开口使劲儿,那皇上就更该疑心病发作了。

能怎么着?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呗。

“本宫知晓你担心什么,要本宫说呢你就放宽心罢,你兄长在那样一个要命的位子上坐了那么多年如今还能全身而退,便足以证明他是个头脑清醒意志坚定且足智多谋之人。风风雨雨半辈子都过来了,放心,出不了什么岔子。”

也只能这般勉强安慰自己了。

林言君微微垂下眼帘,手里无意识摆弄着帕子,迟疑着问道:“那姑娘……娘娘可曾亲眼见过?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届选秀时本宫倒是额外关注过那姑娘。”太子妃的堂姐妹自是少不得要多关注几分,甚至为表恩宠还不止一次将那姑娘叫到跟前来说说话,印象着实还挺深。

皇贵妃的思绪不由就回到了那时,“她与太子妃的长相并不相似,不过却也是个端庄秀雅的姑娘,言行举止倒是与太子妃有那么几分相像之处……瓜尔佳氏的门风不错,一个家族里出来的姑娘教养方面也差不离,你放心。”

也是,若瓜尔佳氏门风不正,康熙如何也不可能将他家的姑娘指为太子妃。

隐约记得史料上记载,哪怕是后头太子被废了,这位太子妃也仍是口碑极好,被康熙都夸赞过好几次,可见此人的品行之好并非浮于表面。

一门嫡亲的堂姐妹,想来家教门风也不会差了太远吧?倒也不求太多,只求是个人品好心眼儿正的,别弄个搅家精回来就成。

但凡这姑娘有点什么搅家精潜质,以她的身份、又是皇上亲自赐婚,这还真难办呢。

说不好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闺女说这事儿还是忙得没空能说得上话呢,总之隔天林黛玉进宫的时候对此竟还是一无所知。

等听完这消息,与她姑姑的反应一般,当时人都惊得呆住了,小嘴儿张开半天没能合拢。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那表情可就精彩复杂极了。

一个比她年长不过五六岁的后娘……这还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当皇上的办事都这般随心所欲的吗?

老夫少妻,怎么想怎么怪异呢。

何况还有她这样大的一个继女,日后两人若是一块儿出门赴宴什么的,叫人瞧着不觉尴尬吗?不知情的还当是姐妹两个呢。

姑侄二人面面相觑,具是憋了满肚子吐槽不敢吭声,愣是相顾无言好半晌。

最终还是林言君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拍了拍她的肩,叹道:“事已至此咱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欢欢喜喜地接受,看开点往好处想想,至少你跟她应是还能说到一处去的。”

这是真叫她当姐妹处呢?

林黛玉默默白了她一眼,蚊子般嗡嗡道:“当初皇上提起父亲续弦一事,就猜到……”未安好心。

“估摸着你父亲也是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说起呢。”林言君好笑地摇摇头,又说道:“总归你这年纪也到了,明年咱俩得一块儿参加选秀,纵是觉着尴尬拢共也再过不了两年……就这样罢。”

没法子,真真是没法子。

不过说到这儿她倒是又提起了一颗心来,别到时候康熙又突然神来一笔乱点鸳鸯谱,将她家玉儿许配给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吧?

看她神色有些不对,林黛玉就问了,“姑姑怎么了?”

“你……”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侄女,林言君的心情可别提多复杂了,“你对自个儿的将来可有个什么想法?”

林黛玉顿时红了脸,手里的帕子恨不得拧成了麻花儿,沉默半晌闷声道:“父亲坐在这样的位子上,从眼下皇上的这番做派来看就知道,这事儿怕也由不得咱们自个儿说了算,许是心里有什么打算也未尝可知呢。”

这话说得无奈,却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身为皇上的心腹重臣、手握实权掌管天下官员的调任升降,这本已是轻率不得了,更何况她自个儿还跟四爷……如此一来皇上必定更加要慎重,对于兄长这个唯一的女儿将来如何安排指不定又有什么说法呢。

后院女眷看着不打眼,实则却也都与前朝势力紧密相连。

皇权之下,万般不由人。

心里头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得人闷不透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林言君低垂着眼眸沉默良久,一时亦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姑侄二人在屋内静静地喝着茶,皆默契地岔开这个话题不再提,只闲话家常说说笑笑,气氛倒也略有回暖。

“对了,后面贾家那位老太太可曾再找过你?”

怎么没找,见天儿地打发人上门来请。

“我是再不想踏进贾家大门一步,偏老太太中风卧床一事几乎传得人尽皆知,这般番五次大张旗鼓地上门来请是生怕人不知道我这个不孝外孙女呢,我又哪里还能再说个‘不’字?”

言语中尽是满满的烦躁抑郁。

“为着那些拎不清的人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不值当,暂且再忍忍,等赐婚圣旨下来……老太太指定坐不住,没准儿能出点什么昏招儿……你父亲就等着抓他们家的错处呢。”

“眼下她叫你去你去就是了,不过记得身边时刻不能离了人,时时警惕着小心无大错,可别一时大意叫人拿捏住了。”

这话说得较为隐晦,但林黛玉却是听懂了。

这是警醒她别被什么腌臜手段算计了呢。

一瞬间心口不觉漏了一拍似的,有心想说不能吧,可转念一想,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老太太为了贾家、为了贾宝玉,还有什么是不能算计的呢?

这几日回回去都要面对老太太的软磨硬泡,一时示弱哭求一时又拿着孝道出来压人,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是她母亲的遗愿。

真真是可笑至极。

连去世多年的亲女儿都能被老太太一次又一次拿出来做文章,可见老太太如今急切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谁敢保证她不会狗急跳墙使出点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

“我省的。”神色淡淡地说完这句话,林黛玉便佯装无事人一般捧着茶碗稍稍抿了两口,又说道:“说来前两日去贾家时还刚好撞上一出好戏,就那回咱们离府时有个高壮如异兽般的男子在门口说是找赦老爷要债的,当时姑姑还好奇揭开帘子看了两眼,不知是否还有印象?”

孙绍祖?

林言君顿时来了精神,“怎么?他又上贾家了?”

“可不是吗,这回倒是被请进了府里。”

没法子,人家说了,再这么避而不见就去报官。

如今贾家正忙着给家里的娘娘修建省亲别院呢,哪里能丢得起这个人啊?就只好将人请进门好好商谈去了。

贾赦原还想仗着荣国府的门第抵死不认账,纵是面对人家手里的字据也只咬死了没钱,闹得屋里卧床静养的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

奈何如今她却也是有心无力,五千两现银还真就掏不出来,就想着说能否拿什么价值等同的物件来抵了也罢,可谁想那孙绍祖却是死活不肯松口。

双方好生掰扯了一通,最后孙绍祖就说了,没钱还这五千两也不打紧,将大房的迎春嫁给他就成。

如此荒谬至极的一个提议,若是搁旁人家保准儿就拿着扫帚将人打出去了,可谁想那贾赦竟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

“混账!”老太太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莫不是疯了?哪个正经人家会拿自个儿的亲闺女出去抵债的?这事传出去咱们贾家还要不要做人了?宫里的娘娘还要不要做人了!”

谁料那贾赦却是摆足了泼皮无赖的架势,笑言:“老太太若不同意那就拿五千两银子出来,若不然我也没法子啊,叫我这着急忙慌的上哪儿找银子去?”

贾母顿时就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见她哑然无声,贾赦就又说了,“反正迎春也到年纪了,嫁给谁不是嫁?如今这般倒也省事。”又对着孙绍祖说道:“你要娶我家丫头也成,只是这嫁妆可就甭想什么了。”

孙绍祖只满口应下,当即就弯下腰做足了女婿的架势,又对着老太太笑道:“孙家比不上荣国府的权势富贵,不过小子好歹却也袭了个京官,如今又在兵部候缺题升,日后必定加倍努力上进,必定不叫贵府千金跟着小子受了委屈,还请老太太放心。”

贾母看了看一脸不以为意的贾赦,又看了看眼前这相貌丑陋凶神恶煞的大络腮胡子,沉默良久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眼,表示再不过问。

一旁摇摇欲坠的迎春见此情形终是两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小脸儿煞白一片。

冷冷地看着面前高壮如异兽般的男子,顿时心生绝望。

眼看双方就要敲定这件事了,贾琏挣扎再终于还是一咬牙,跳了出来,“五千两爷给你,这门婚事你休想!”

众人齐齐愣住,诧异地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你哪儿来的五千两?”贾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平儿,回屋取银票。”王熙凤淡淡吩咐了一声,看向旁边小脸儿煞白双眼含泪却透着惊喜乞求的迎春,心底也是暗暗一叹气,“妹妹四妹妹,带着二妹妹出去溜达溜达透口气罢,不必担心什么,有你兄嫂在呢。”

探春和惜春也跟着松了口气,对着她感激地笑笑,忙不迭扶着腿软的迎春出了门去,再不想看那登徒子放肆的眼神。

不消片刻,平儿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一叠银票塞进了贾琏的手里。

贾琏仔细又数了数,越数越肉疼,恨不得揣进自己怀里转头不认账,可……想到迎春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也罢也罢,平白得了那样一大笔横财,舍出去这点儿也全不必心疼的,就当是做个善事积德了,好保佑他早日生出个儿子来罢。

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银票揣回兜儿里的念头,贾琏便赶忙一把将银票拍在孙绍祖的怀里,冷声道:“如今银子你也拿到了,赶紧滚吧,荣国府不欢迎你!”

什么脏的臭的腌臜玩意儿也敢妄想娶他家妹子!

万万没想到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孙绍祖看着手里的银票愣了好半晌,脸色一阵黑一阵绿的。

他来贾家哪里就是为的这点银子?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攀上贾家这棵大树罢了,区区五千两而已,能比得上“荣国府乘龙快婿”这个名头好使?能比得上“娘娘的妹夫”这个名头风光荣耀?

“怎么?你还不走是想等着我喊人来请你?”王熙凤顿时两眼一眯,一脸不善。

孙绍祖左右看了又看,咬咬牙对着贾赦说道:“小子是真心求娶令千金,倘若赦老爷愿意将令千金许配与我,先前那五千两我便不要了,这五千两也给赦老爷全当作是聘礼。”

说着就将手里的银票递过去。

他不信贾赦不动心。

果然,一叠银票落进手里顿时就叫贾赦乐开了花儿,歪在椅子上点了又点,甚至还狠狠亲了两口。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这时又哪里还能看不清呢,这孙绍祖要债是假,摆明就是想将迎春娶回家去才肯罢休!

贾琏顿时气得满脸漆黑,趁着他老子不注意,上前便一把将银票抢了回来,那叫一个快准狠。

“混蛋玩意儿敢从你老子手里抢银子?你莫不是活腻了!”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那是人家求娶你妹妹的聘礼,赶紧给老子还回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什么见鬼的聘礼?去他娘.的聘礼!”贾琏手里死死捏着银票,瞪着孙绍祖说道:“爷说了,这门婚事你休想!要么这会儿你将字据给我,你拿着银票赶紧麻溜儿滚蛋,要么咱们就去官府仔细说道说道!”

王熙凤捏着帕子掩了掩嘴角,满脸鄙夷轻蔑之色,冷笑道:“还当你是真为着银子来的,却原来竟是打着癞.□□想吃天鹅肉的主意,想娶我家妹子?也不瞧瞧你自个儿配不配!”

“纵是穷得家里头连一面镜子都找不见,好歹也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知道的道你好赖是个人,不知道的还只当这是从哪个山野丛林里跑出来的凶兽成精了呢,说你是那癞.□□,癞.□□都觉得晦气!”

“识相的赶紧拿了银票滚蛋,惹急了姑奶奶叫你人财两空!”

一番连珠带炮下来顿时将孙绍祖给打了个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一张本就黑漆漆的老脸愈发阴沉似水,两只拳头捏得死死的,粗壮的胳膊在衣裳的遮蔽下都隐约能看到底下肌肉在一跳一跳的,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一屋子女眷见此情形都不免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倒是王熙凤这人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还不退反进。

只见她上前两步甩手便是两个大嘴巴子赏了过去,冷笑道:“姑奶奶不仅骂你,还打你了,怎么着?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姑奶奶我就站在你面前,有种你倒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就见孙绍祖那两个拳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胸口剧烈起伏着,凑着近些甚至都能听见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副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拆骨吃肉一般。

可终究,他还是没敢动手。

这是荣国府的当家奶奶,手握兵权备受圣上器重的王子腾更是她的亲叔叔。

见他泄了气,王熙凤愈发猖狂起来,轻蔑道:“说你不配你就是不配,不该你的做梦都别妄想!字据拿来!”

犹豫再,孙绍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了字据。

王熙凤接过来瞟了两眼,见上头的确有贾赦的手印儿便当场给撕碎了,而后拿了贾琏手里的银票一把扔在地上,“带着你的银子,滚!”

孙绍祖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子,一张一张将银票都捡了起来,低垂着头颅任谁也看不清他此刻骇人的神情。

今日之辱,他人必百倍奉还!

“还是奶奶厉害,瞧给他训得跟鳖孙似的。”贾琏弯着腰乐呵呵地凑到跟前,话音还未落地呢,屁股上便挨了一脚,顿时整个人面朝下扑在了地上,好险没将他那张俊脸给磕着了。

“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还没死呢,轮得到你们替老子做主?将老子的好女婿撵走了,你们赔!”

见夫妻俩不为所动,贾赦作势就要去追孙绍祖。

摆明就是逮着两口子要钱呢。

简直混账得不像话。

贾母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了!那孙绍祖并非良配,如今既然琏儿两口子出面了结了这笔账将人打发走了,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倘若叫我知晓你再私底下乱点鸳鸯谱祸祸二丫头,我定轻饶不得你!”

到底还是怕老娘,被这么训斥一通之后贾赦倒是暂且安分下来了,只是那双眼珠子直瞟贾琏两口子,怎么瞧着都不安好心似的。

贾琏都懒得搭理他,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谁想还没沾着椅子呢,冷不丁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开了。

“你们两口子倒是大方,五千两银子说拿就随手拿出来了,竟是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果真家底子丰厚啊。”

扭头一瞧,不是王夫人又是谁?

那双眼珠子来回在他们两口子身上打转,目光幽幽的透着股子邪性,满满的怀疑都快要溢出来了。

显然,这是咬死了就认定是他们拿了那笔金银呢。

贾琏那眼皮子顿时就跳了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咸不淡地说道:“再是肉疼又能怎么着呢?虽说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一个爹的妹子,总不能就眼睁睁瞧着她跳火坑,五千两银子给也就给了罢,只当是全了这辈子的兄妹情。”

王夫人冷笑一声,在老太太的瞪视下并未再多说什么,可那眼神却愈发邪性得叫人心里发毛。

更离谱的是,那贾赦仿佛也听明白了什么似的,瞧着他自个儿的儿子儿媳妇竟也是满脸不善,眼睛里的贪婪令人心惊。

一波折的闹剧暂且告一段落,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家子还有得闹腾呢,一个个各怀鬼胎的。”林言君摇了摇头,好悬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也算是干了回人事,确是难得,反倒是那个做亲爹的贾赦真真是叫人一言难尽。”

素来只听闻这位大老爷是个只知烟花柳巷醉生梦死的糊涂虫,又是贪财好色又是仗势欺人的总之从来也不干什么人事,却万万没想到这人的渣竟毫无底线。

为了那点黄白之物连亲闺女都能往死里坑还不止,难得儿子儿媳妇出面帮一手罢,他竟仿佛还找着什么发财路子似的,竟妄图捏着亲闺女威胁亲儿子讹诈,这叫个什么事儿?

简直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二姐姐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投生在他的膝下。”林黛玉狠狠灌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的不适,粉面含冰唇露讥诮,“不过要论起来却也躲不过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贾赦的“上梁”还能是谁呢?暗讽老太太罢了。

贾家的几个姑娘打小就在老太太跟前奉承,素来老太太也都是一副慈爱模样,疼爱这个丫头怜惜那个姑娘,可到头来真摊上事儿了却是怎么个做派?

最先担心的不是一个小姑娘家随意嫁给那样一个相貌丑陋、来路不明、性情未知的玩意儿会有怎样的遭遇,而是担心自家的名声,担心贾元春在宫里会被人耻笑,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会耽误他们家凤凰腾达!

孙绍祖嘴里喊着只要现银不要其他东西抵,难不成真就没法子治他了?连王熙凤都能出手将他制服,老太太难不成真就是个阿弥陀佛的活菩萨?但凡她想,有的是法子能摁着孙绍祖的头将他给制服下来。

可她却选择了默认。

若非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跳出来,这桩婚事当真就在她的冷眼旁观之下被敲定了!

而等到那中山狼被打发走,她却才又跳出来摁下蠢蠢欲动的贾赦充那个好人。

“老太太那是人老成精,一双眼睛虽花了,却还是利着呢。”林言君起身拨弄了两下窗台摆放的盆栽,拿起水壶小心翼翼浇了浇水,一边说道:“那姓孙的看着便不是个好招惹的赖皮货,如今贾家前前后后又是非不断的,老太太怕也是不想再平白招惹什么麻烦,只想着能打发就打发了吧。”

“一个大房庶出的孙女罢了……空有一副好相貌,那性子却是针扎一下都不知道哎呦一声的,若非还知道喘气,说那是个木头人都有人信。”想着迎春那性子,林言君便止不住地摇头,“这人若是搁在寻常百姓家倒也尚且能安稳度日,偏生在勋贵门第……要出身没个出身,要价值又没个价值,你叫谁能将她放在眼里当回事?”

真摊上事儿了,被牺牲起来都不会叫人有丝毫犹豫的。

林黛玉起身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如今天气愈发凉了,站在窗口还是小心些的好。”

“我家玉儿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慨。

林黛玉没好气地轻啐了她一口,又叹,“这桩事虽说眼看着是了结了,可我那日冷眼瞧着那人的神情仿佛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偏大老爷又是那样一个糊涂人,回头叫人灌些酒拿点蝇头小利就给哄去了,那才真是哭都晚了呢。”

这一点林言君倒不是很担心。

王熙凤那人的性子,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一个人,今日既是掏出五千两银子来了结此事,就必定不会再叫那人得逞,否则她那五千两银子岂不是白搭了?反倒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想都能气死她自个儿不可,叫她能干?

叫人有些忧虑的是那孙绍祖会不会报复——王熙凤那是真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人往死里得罪,简直是将人的脸皮子和尊严都撕扯下来放在脚底下来回碾压,半点不留情啊。

兼之又坏了人家的好事,搁谁不得恨死了?何况孙绍祖那么个玩意儿呢,骨子里就是个凶狠暴戾的。

“回头有机会你委婉提醒她一句罢。”林言君轻声道。

放下水壶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发黄的叶子随风凋零,一时竟莫名怅然。

林黛玉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姑可是因着四阿哥烦心?”

“小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

“……”明明同岁的小侄女却也只得郁闷地撅撅嘴,静静地站在一旁陪她共赏这秋景。

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却唯独这秋景总是叫人不那么欢喜。

娇艳的花儿仿佛一夜之间都失去了生命力,枯萎败落碾入尘土。

树上郁郁葱葱茂盛的叶子也变得枯黄,一阵风吹过,片片随风飞舞、凋零,只余空荡荡的枝丫独守孤寂。

比起冬季的万物沉睡寂寥孤寒,眼睁睁看着一切从盛到衰的秋季却更添了几分落败萧瑟,总叫人难免愁思感慨。

难怪有个词叫“伤春悲秋”呢。

也不知究竟是心里的事繁多还是这景色太过吸引人,一时间林言君竟是怔怔地出了神。

苍白的小脸儿不见多余的二两肉,恨不得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住了,眉尖微微蹙起,淡淡的愁绪萦绕,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忧愁伤感。

一双明亮的眼眸愣愣地瞧着某一处动也不动,仿佛失了神采般只见一片黯然神伤,远远地瞧着就仿佛那眼皮子眨一眨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似的。

整个人看起来是那般忧郁脆弱惹人怜惜。

胤禛猛然顿住脚步,心口一阵猛缩,隐隐约约钝钝生疼。

还是林黛玉眼尖看见了他,赶忙就悄悄拽了拽她姑姑的袖子。

猛然回过神来的林言君先是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才看清了来人。

倒也不躲,只隔着窗户行了一礼。

“林姑娘……”重新拔腿上前几步在窗前半尺停了下来,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仿佛不知该从何说起。

素日冰冷凌厉的丹凤眼中此时却溢满心疼怜惜。

林言君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憋了许久,少年略有些别扭不自然地说道:“这几日姑娘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说清楚,你……你别伤心了,你要的,爷许你。”???

谁在伤心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伤心来着?

老老实实看风景感慨四季变迁人生无常的林言君霎时陷入了迷茫。

还不等她琢磨明白这都哪儿跟哪儿,只见少年背在后头的那只手突然拿了出来。

一串红艳艳散发着酸甜香味儿的糖葫芦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培盛忙凑上来说道:“我家爷今儿早早地便出宫去了,特意亲自跑一趟就为了给姑娘买糖葫芦呢……裹着放在怀里生怕体温将糖融化了,愣是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回来的……奴才追在后头这把骨头都险些被颠散架咯……”

这是在哭诉自个儿的不易吗?分明是在替他家主子邀功呢。

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意拿出来说总觉得有些尴尬羞恼浑身不自在似的,胤禛忍不住就轻轻踢了他一脚,还不待训斥,手里便是一松。

“谢谢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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