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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弑神(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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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弑神(3)

吴秋行让她陪着他, 她陪了他三日。#小@说第四日,她说要去看看其他师弟。

吴秋行不强留, 看着她远去。

他慢慢躺下去,轻声道:“若还有机会, 在人间那数十年, 我必不负你。”

一世数十年, 对仙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但对失去的感情而言, 足够珍贵。

千金难买回头路。

王心若先回了趟云渚,慕容修正在给弟子授课。

印象中, 慕容向来是好学之人,从不缺课。虽说天资并非师兄弟中最佳,但贵在韧性强, 能长久坚持,所以如今修为抵达天玄境大圆满, 比其他师弟要强些。

起初,她想过若她不在,由慕容接任盟主, 应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后来,她觉得又不是了。

无论巨细, 事必躬亲之人适合做先锋、做得力下属,但不适合当盟主。这一点, 许道淳和吴秋行比他要好。

单单是担任云渚掌门, 就让他忙得脱不开身, 眉头始终紧锁,心中存着做不完的事。若是当了盟主,岂不累垮。

云在青天水在瓶,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不能强求。

她等着等着,便坐下,靠在石边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转醒,慕容修已坐在她身旁,而她身上搭了件外袍。

“怎么不叫我?”

“师姐难得休息,修不忍。”

她忽然笑了,“你如今也会说这种话了。”

“修以往眼中唯有修炼和公事,可后来觉得,这样并不好。”

“怎么突然觉得不好?”

他沉默片刻,回道:“因为……忽然回想起一段往事,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

王心若用略带打趣的口吻说,“你鲜少发这样的感慨,更难得流露出这般惆怅的表情。”

慕容修望向她一笑,又抬头道:“这里花落得多。”

她随之抬头,果然是在一棵花树下,枝头淡粉近白的花瓣偶尔随风轻落。

慕容修忽然抬手,替她捡取发间一瓣花,而后握在掌中,“师姐,我们起来走走吧。”

她点头,二人走在云渚路上,聊了些闲话。

“这几百年,掌门还当得惯么?”她问。

“尚可。”

“你呀,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弟子能帮你分担的,就让他们来,你多休息休息。总有一天,天界、云渚都会易主,总不能永远这样累于案牍吧?”

“师姐教训的是,可是,师姐自己也要遵从这句话。”

“好,我尽量。不叨扰掌门了,我去厉川一趟。”王心若向他告辞,起身前往厉川。

厉川在四重天,处于一方巨大峡谷中,自成一方国度,门下弟子以体修、器修为主,其间商事盛行,来往修士诸多。她来这是为了找六师弟陆起和十师弟陶闻生。

至掌门殿前,弟子自是认得她,无须通传,便引她去正堂。

那两人似在等她,皆正襟危坐于堂中。

“小六也就罢了,你今日竟如此正经?”她看见那灰衣少年端坐严肃的样子,颇感惊奇。

陶闻生正声道:“师姐,我一向很正经。”

“你说这话可要吓死我了。天界有三人是永远也正经不起来的,除了玄檀,就是你和十一。”

陶闻生颇无奈道:“师姐,你也太瞧不上我了。”

王心若不理他,对陆起道:“你可还记得厉川门下有个叫‘林果果’的弟子。”

陆起:“隐约有些印象,但我记得……她十几年前就身陨了,如今应该投胎了。”

“她没投胎,我前些时日去鬼域遇见她,她说她有个法宝,叫‘因缘轮回镜’,在你这里,她想拿回去。可有此事?”

陆起说确有此事。

“过段时间,你派人去趟鬼域,把镜子还给她。”

“师姐,鬼域界门变化多端,我等不知道如何前往。”

“笨,下界找个厉害些的妖怪问问便知。”

陶闻生小声嘟囔:“我觉得这方法也挺不靠谱的。”

王心若冷嗖嗖瞥他一眼,而后叮嘱道:“你们以后要好好修炼,尤其是小十你,以后说话前斟酌些,不要总祸从口出,以后可没人替你兜着,你若因言被谁打了,就自己挨着。”

“师姐,不还有你么?”

“我可不替你兜,累。”

随便说几句话,她又依次去看望裴嘉、赵玄檀,和刚从地牢中被解救出的柳宜均。

赵玄檀原本有些战战兢兢,以为她又要训他,没想到王心若只是对他点点头,夸他这次总算有些长者之风。

赵玄檀当场感动地就要落泪。

*

四日时间,弹指而过。

九重天诸仙齐聚,甚少如此热闹。

受封的两位主角站在殿上,吴秋行青衣玉立,宛如翠竹,面上挂着文质彬彬的笑容,只是面色略微苍白些;素璇看出来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站在吴秋行身旁,有些紧张。

她道:“吴师兄,以后还要你多多教导,让素璇能尽快上手天界事务。”

吴秋行轻轻颔首,“素璇师妹聪敏,日后必大有所为。”

下座其他仙君则是面色麻木听着他二人的互相吹捧。

除了傅钰还捧自己掌门的场,其他人是不想来的,只是王心若说让他们全到,他们才肯来。

仙人们则是很自觉,毕竟他们得罪不起仙君,更得罪不起神君,只好悉听法旨。

零零散散,人也聚齐,就待扶光老人家驾临现场。

只是扶光没到,王心若先到了。

其实诸仙都默认,这场典礼,她不会来参加。

毕竟同门师弟接任自己的位置,还是在自己不情愿的条件下,这样相聚未免尴尬。

王心若背着双剑,手中捧着一个檀木盒,出现在大殿后方。

她毕竟执掌天界多年,诸仙皆向她行礼,未来两位盟主也不例外。

然而她并未上前。

素璇倒是机敏,想邀她上座,却被她拒绝。

“诸仙安好,今日大典,我是来向二位送上贺礼的。”

吴秋行下阶,“师姐,送了什么贺礼。”

她轻笑着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满盛沙砾,看起来普普通通。

“师姐,果然……不想让我们掺和。”吴秋行虽有预料,然而语气终究有些落魄。

他之前和她说,她不是一座孤岛,便是希望她在此事上,能够依靠下他们。

可她终究一意孤行。

王心若将沙砾洒出,一万颗沙砾,飘在空中,几不可见,她默念法诀,“收”字一念,只见被沙砾俯身的仙人便扭曲成一道光,储入砾中。

殿内忽然乱起来,诸仙皆想躲避那在空中毫无规律飞动的缚仙砂,却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素璇躲避地有些狼狈,质问道:“心若师姐,您这是何意?为何搅乱这大典,可是不满我们接替了你的位置?”

“那位置谁坐都好,我只是不想你们为他护法,他不配。”

“他?他是谁?”素璇话还没问完,便被吸入缚仙砂中。

几个仙君还在勉强躲避这些缚仙砂,陶闻生道:“师姐,你这是为何?叫我们来,又把我们收入缚仙砂里?”

王心若朝他一笑,“批量处理,快。”

“你是在逗我吧?”陶闻生哀嚎。

不把他们收进去,到时候打起来,天地异变,他们必会飞至九重天查看情况。

万一被伤,多不好。

“委屈你们,在里面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含着淡淡的笑,看他们一个一个,都躲不过缚仙砂的吞噬。

一切都会好的。

*

九重□□华古钟内,那些明面上来参加大典,实际上被扶光用来为他护法的仙人皆消失不见,只留王心若一人,凝神静气,手持双剑,站在大殿中央。

她将任流光和游日月两柄剑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一金一银,暗暗流动光华,手握着雕琢龙凤纹路的剑柄,略有些冰凉沉重。她所创的剑法,溯月萦光,本也是因这两把剑而生。

“流光,你可惧?”她轻声问金剑。

一缕波烟飘散空中,显示出金袍少年影像,任流光浅笑,“师姐不惧,流光不惧。报仇雪耻,当在今日。”

“若是败了呢?”

“拼尽全力,败亦无悔。”

“好。任流光终难易,纵春秋亦不改,剑心剑骨,该当如此。”

她引来清水擦拭这两柄剑身,光泽更盛,剑刃更锋利。

她站在那里拭剑,轻柔仔细,以此放空自己,不去想恩怨纠葛、爱恨情仇,不去想是非对错、善恶成败。此刻起,她只是一个剑修,立在这九重天上,和自己的本命剑,为同一个目的并肩作战。

她仔细回想自己有生以来学过的、创过的所有剑诀剑招,参与过的所有比试。

然后回想她所见过的所有美景,回想起瑶池的清水素荷,淡蓝轻烟的虚妄天,云渚终年不化的雪山,朝华古钟外绵延永夜的浩瀚星空,丰都城岩上地下无边无际炽热的火莲和飘落的雪花烟火,以及一双锐利俊美的赤眸和刹那间素衣转为红裳的心动。

那些记忆一一浮现脑海,点燃的是活下去的欲.望,点燃的是战斗的勇气。

心有惊雷,面如平湖,四周寂静无声。

然后,等待已久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师侄,你在此作甚?”

来了。

王心若回身,看那白衣白发的孤高冷傲之神出现在高座。

越到此刻,心中竟无悲无喜,毫无波澜。

他用威严冰冷的声音问道:“今日是吴师侄受盟主印的大典,他们人呢?”

“他们来不了了。师叔若想亲自授印,还是将这盟主之印,再授于我。”她平静回道。

扶光冷笑,“授予你,你也配?”

“我当然配。”

“凭什么?”

“凭我乃诸仙之长,天界之主,除你外,谁敢不服?”

王心若抬眸,掷地有声道。不待他出言反应,她双手紧持双剑,似一道离弦之箭,直接飞身上前,用力向下劈去。

此刻,乃酉时二刻。

距离吴秋行推衍的酉时三刻,尚有一刻。

“王心若,你好大的胆,竟敢对孤出手!”扶光左手拂袖,透明结界在他身前形成,“凭你,也想伤孤!”

游日月和任流光劈进结界一寸,与结界相交处摩擦出火星,剑身无法再向下移动半分,王心若悬于空中,体内灵气不断输送入掌,压着剑锋朝下挺进,却只得艰难向下挪动一点。

扶光轻蔑笑道:“王心若,是谁给你挑战孤的勇气,这天界之主当了太久,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么?”

说话瞬间,他轻轻扬起衣袖,铺天盖地的蓝色蝴蝶朝她飞来,数量比上次试探她时更加多,灵蝶纹路也更清晰,身上所携灵气更充足。

漫天的蓝已不是美丽,而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赶忙用力拔出剑,朝那些飞出结界的蝴蝶斩去,剑气磅礴,被划破身子的蝴蝶瞬间炸成点点荧光,旁边被波及到的蝴蝶散开后又重聚朝她袭来。

她口中念着咒语,用剑气飞速在空中写下符咒,金银色的痕迹在虚空停留,落笔后,陡然转为三路火焰,从她身前旋转缠绕着冲向扶光。蝴蝶触之,刹那间燃烧成灰烬,最终,三路火焰拧成一股,在浓得抹不开的蓝中贯穿出一道火线,插.入扶光身前透明结界。

只闻“咔嚓”一声,结界出现裂纹,随之而来的剑气,将结界彻底击碎,如同一地残冰。

扶光面色阴沉,拂袖起身,“拼尽全力,也不过伤孤一方结界。孤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现在,孤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神威不可侵。”

话音落,深蓝的光芒自他手心凝成,浮现出一道带着倒刺的长鞭,仔细观之,便能发现这条鞭子是由那些蓝色灵蝶紧紧拧成。“灵蝶鞭一旦见你血肉,你便知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滋味,未必不比你当初剜骨差!”

灵蝶鞭直直朝她甩来。

这条鞭子可怕就可怕在它非死物,而是活蝶所成,可疏可密,可长可短,外层蝴蝶同时也会散开攻击。

王心若飞身闪避长长的灵蝶鞭,而那些蝴蝶似有所知,朝她后背飞去。她既要躲整条鞭子,还要避着这些飞出来的蝴蝶,光是躲避便十分耗费心神,更不要说予以攻击。

为什么,为什么?刻苦修炼五百万年,甚至用上炼制之法,在对战中,还是处处落于下风?

平静心湖涌上一丝不甘,但她不能让这些杂乱想法干扰自己。躲避之中,她重重从灵蝶鞭中间砍下,却发现那鞭拧得极紧,她用力砍下,只觉双臂一麻,被击退几步,而任流光和游日月剑刃上竟出现一道豁口。

她只好改用咒火燃烧它们,然而咒火虽然能燃着外层蝴蝶,却很快又熄灭,失去一层蝴蝶对于灵蝶鞭而言毫无影响,就算她耗尽灵力使用咒火,恐怕也只是徒费力气。

一直这样处处败退,怎能成事?她看准时机,趁扶光甩出鞭子,改退为进,变守为攻,尽可能运出体内所有灵气护着自己,不管这跳动着梦魇般的蓝色,朝扶光冲去。

扶光见她飞来,左掌凝出冰蓝符印,朝她拍去,符印掀起巨风,将她发髻吹散,云纹发带凌乱舞在空中,斜插的莲花红珠簪随之飞出去,重重掉落在地。

匆忙中,她回望一眼,而后赶紧以剑气接招。

金银剑尖和冰蓝符印相撞时,三道光芒炽盛,极其刺目,可怖的灵力轰隆一声散开,直直击向四面八方,这钟内世界原本布置好的一切瞬间被二人巨大的力量碾为齑粉,力量还未停止,撞击在殿壁,只闻得剧烈破碎声,顷刻间,朝华古钟炸裂开来。

二人彻底暴露在九重天永夜间,而这璀璨星空中,金色的二十八星宿图和一轮皎皎明月宿布满天际,和群星相得益彰,正因这无尽的黑夜,虚幻剑意更加璀璨明亮,灼灼燃烧在黑色的天幕上。

这是溯月萦光的剑意,是属于她的剑意,是她曾对仙途和世界的美好幻想。

她接下扶光这一道符印后,从手掌开始,震颤传递全身。以她的力量,真的只是勉强接下,太过勉强,以至于没有任何缓冲,全身经络开始疼痛,然后,渗出血液,渐渐染红她的白衣。

蓝色的灵蝶趁机割破她背后的衣衫,从旧伤处钻入,它们化作刺针,在她血肉骨髓中穿梭。任流光赶忙帮她抵挡,她很想痛叫出声,却不愿在扶光面前显示出屈服,只好紧咬银牙,直到口唇中弥漫浓烈的血腥味。

终究是撑不住,她重重跌落在地,见那如墨天穹上一轮明月和漫天星宿的光泽像被什么擦去一样,一点一点变淡。

灵蝶在体内肆虐,她不得不用灵气入体捕捉它们,握着游日月的手渐渐僵硬地颤起来,整个人不免蜷缩在一起。她感到背后旧伤在源源不断流血,任流光在帮她抵挡蜂拥而至的蓝蝶,可她体内那些蓝蝶和方才挡下的符印之力,已让她无法站起来。

这疼痛刻骨铭心,让她想拿着刀向头上心口戳去。

不行啊……要站起来……要站起来……

可又好疼,好累……

心中生出巨大的痛苦。好累,一个人真的好累……

想……有人……陪着……

那个人是谁?

碎片般的记忆浮现脑海,她看见遥遥海上的皎皎明月,看见很多人的笑颜,看见有人为她置办衣物首饰,看见很多人的眼泪,看见空中化不开的血雾,看见三十多盏孔明灯飞向遥远的天空,看见烟花不断绽放在夜色里,像一场短暂绚烂的美梦。

她还看见一方小池,看见白发白衣的神淡淡的笑意与深深的目光,这画面又转为一个逼仄的小房,她看见满地浓重的血色,看到血泊中一段白骨,一把弯刀。

她看见剑崖上刻的字。

锻思千年,问心万载,

任流光终难易,纵春秋亦不改,

追长生以游日月,步无疆而观山海。

愿我意无忧,愿我行自在。

她曾是那么信任他这般恬淡平静的道。

她将那样的道作为信仰。

可最后呢?这样的道为何最后会变成冷漠的屠杀、宣泄占有欲的凌虐以及对弱小生灵的轻蔑。为什么?她曾全心信任憧憬的神,和她全心追求的道,就这样突然割裂开。神违背了自己的道,师尊和师叔违背了自己的道。

扶光收起灵蝶鞭,走到她面前,用脚勾起她的下颌,迫使蜷缩着的她,抬头看他。

“王心若,孤不杀你,但你今日犯下如此大错,孤会将你带到天罚台上,接受神的惩罚。”

她低声一笑,口中血沫让她口齿不清。

“你说什么?”扶光没听清,眯着眼问道。

她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抬头冷然笑道:“你不杀我,我杀你!”

话音一落,她执起双剑,又朝他冲去。

酉时三刻。

酉时三刻,天劫至。

剑刚起,天边突然炸开巨雷,浓云滚滚,渐渐散开,电光在上方闪烁,越聚越大,形成可怕的漩涡,像一只与天地同大的巨兽,缓缓睁开它的一只眼。

扶光脚下一顿,抬头望天,而后震怒道:“王心若,是谁告诉你的?吴秋行?”

被背叛的感觉愤怒自胸腔升起。

他从五百万年便知道吴秋行和王心若不和,他眼中所见亦然,素璇告知他的也是如此。

他二人怎会串通?她怎会知道今日他天劫将至?

“不怪他人,扶光,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她忽然欢畅地笑起来,纵然体内被灵蝶钻过的地方十分疼痛,她仍挤出一个畅快的笑。“扶光,你杀的云若,是我啊,是我啊!!!这天劫,是我给你的,你好好受着吧!”

她支着剑,终于站直。

“扶光,再战。”她凝起所有灵力,打开经络,与天地灵气贯通,朝他冲去。

与她一同击向他的,是天上那雷电旋涡中伴随着滚滚雷声倾泻而下刺目白电。

耀眼夺目,璀璨绝伦。

“王心若,你以为有天劫便能杀了孤么?痴心妄想!”

巨大的光罩浮现在上空,白电被悉数屏在其外,翻腾起浓浓的白沙,遮盖了黑色天空。

九重天从未如此明亮。

“你对神一无所知。“屏着白电天雷,扶光仍能全心全意碾压她。

他的每一道符咒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躲避不能,只能以肉身硬撑。这些符咒就像墙,她便是用肉身撞墙的凡人,每抵御一道,骨骼破碎的声音都能听见,若非灵气支撑,她现在便是地上散落的一滩血肉。

不惧,不惧!

任流光剑身炽热明亮,他在告诉她。

师姐不惧,流光不惧。

流光不惧,师姐亦不惧。

她忍着身上体内的创伤与疼痛,即便视线已然模糊,耳里听不见声音,也要提剑前行。

”五百万年前,你为护你那几个在人间作乱的徒弟,将他钉在天罚柱上,刺穿他的琵琶骨,废了他多年的修行,让他脸上永远留下耻辱的印迹。你们处事不公,却说他狼子野心,斥他修行不正。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是天赋那么高的一个人,沦落到那般田地,被你们逼得折腰跪地,无奈堕魔,我焉能不恨。

如今,你扶光自恃神尊,不问因果,不问真相,仅为天界权柄,便随意处置仙人,杀戮凡人,三十多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你一念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今天,你又要召集诸仙前来,想必是借机为你天劫护法,可你没想到,我早就把他们藏起来了,只有我,我来为你护法!”

她转而朝他设下的结界刺去,用自己的灵根承受源源不断天地间的灵气,再将它们狠狠压缩,从剑尖喷薄而出。

不知受了多少道符咒,也不知这样的动作做了多少次,结界终于出现裂缝,囤积已久的天雷白电排山倒海般袭来。

在这明灿雷电中,她用模糊的双眼望向无垠苍天。

她回想起对少时自己说的那句话。

“四十九剑气溯月,二十八星宿萦光。灵运十二经络,气通奇经八脉,五感聚六路,神识放四方。你会感到和天地共生,与日月同在,与清风同呼吸,与流水共徜徉,贯通天地灵气。”

我用双眼追溯着那轮明月,在那处找到天地最美的颜色。

我是萦绕在明月旁边的薄云轻雾,在那处看见天地间最美的光芒。

我听见潮水的低叹,月亮的轻叹,花草树木的呼吸,我与天地同生,与日月同在。

我要用这自由的不被约束的灵魂,用最纯粹的目光,享受世上所有的快乐美好。

至纯至美,溯月萦光。

道没错,是他们错了,是神错了。

心绪逐渐平静,她平心静气,真正感受周围的一动一静,任自己成为一面薄纱,感受天地来去自如的灵气。

灵力来源于天地,是故,剑法至高,人剑合一,天人合一。

静谧中,明亮皎洁的月亮再次缓缓升起,二十八星宿图缓缓铺开,笼罩整个天地,浩瀚夜空,瞬间明亮。

金色剑身愈发明亮,剑身的炽热从她的手掌传入心脏。

扶光正抵御天劫,忽然有巨大力量自地面涌动,与天劫雷电相接,一同击向他。

方才无所畏惧的扶光眸中终于出现一丝慌乱,似是不明白地上力量缘何而起。

王心若也顾不得许多,她忍着剧痛冲进那天雷地电中,握着任流光朝他刺去。

“你们算什么神,你们也配当神?若你们能当神,我更能当神,我才是神!”

……

右手腕的禁镯承受不住雷电与剑气凝成的巨大力量,顷刻间破碎炸裂。

当那剑尖即将碰到扶光衣袍瞬间,无数压抑许久的情感思绪充入她的脑海,浓重似墨难以化开。

柔软,犹豫,重情,忧愁,悲伤,悔悟……

一道威严冷淡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心若,为师命你住手。”

是他,他来了!恨意、惧意和痛苦席卷全身,就连指尖也在发颤。

就在那一瞬,她脑内闪过许多不同的抉择,甚至想过收剑。

可一瞬后,剑尖没入扶光体内。

犹豫,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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