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正处在热恋阶段,闲暇时间都留给了爱人,甚少出来鬼混。苏善大跌眼镜,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把男人称作玩具的商绍吗?
他甚至在直播间宣布自己从良,别的男人就不用浪费心机勾搭他了,没用。
苏善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有了梁澈以后,彻底断了追求者们的念头,她也伤过不少少年的心。
但真爱与否,还需交给时间检验,毕竟神魂颠倒容易,天长地久难,就算像她那么喜欢梁澈,走到今天也觉得疲惫不堪。
关于这点,梁澈多少有所察觉,苏善最近对他态度冷淡,而且夜夜笙歌,经常喝得烂醉回来。
起初他以为她在加班,好几次电话打过去,却听见嘈杂的音乐,男男女女欢声笑语,如痴如醉。
梁澈是很厌烦的,之后再也不管她,冷处理,反正男人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或许因为迟钝,或许因为理性,他们没那么多情绪化。
苏善早就领教过了,想要梁澈低声下气哄她,那是天方夜谭。哦,也许换做叶南枝就不一定了。不过没关系,他不哄,有的是人哄。
这天晚上,苏善在陈北路的酒吧买醉,这回没跳舞,只是坐在边上抽烟,期间来过几个男人搭讪,有的想为她点火,有的想请她喝酒,她没领情,三两句把人打发走了。
苏善很清楚,凭她的外貌,只要自己愿意,不管是**还是一夜情,都不在话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继。那些男的也未必是单身,寻欢作乐,堕落放纵,多么容易的事。
可要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多难啊,苏善突然想,似乎没有谁死心塌地地爱过她,其实她挺失败的。
尤其看到陈北路亲昵地搂着一个女人走向门口时,她一下就乐了。来这种地方找真心,难道脑子坏掉了?她想报复梁澈,想证明自己有人疼爱,目的和动机就已经输了。
“可笑。”
没过一会儿,陈北路送完客人回来,坐到她身边:“别告诉我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这时苏善已经喝得微醺,双眼迷离,笑指着他,说:“看来看去,这里没人比你顺眼。”
他笑了:“大家都这么说。”
“我和大家一样吗?”
陈北路没有回答,细细打量着她,凑近了,摸摸她的额头:“你这样,我不得不怀疑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婚姻幸福的人可不会独自出来买醉。”
苏善说:“你嘲笑我啊?”
“没有,”他说:“如果你离婚的话,我会放鞭炮庆祝的。”
她嗤一声:“没戏,我很爱他,不会离婚。”
“他爱你吗?”
苏善想了想,努努嘴:“不知道,没有人爱我。”
陈北路诧异,接着微微叹气:“还有我啊。”
“你?”苏善失笑,支起胳膊,手掌托着脑袋,眉梢微挑:“你现在出台吗?”
他瞪大眼睛笑看着她,指指自己,然后摇头。
苏善好奇:“怎么会?你那么爱钱……如果客人出很高的价格呢?”
陈北路点了根烟,随意道:“通常拿钱砸人的都长得很倒胃口,反正我是吃不下,前几天有个大姐直接拍了十万现金在桌上,我可没答应,好说歹说,把底下一个新来的少爷推荐给她了。”
苏善说:“大姐不会用微信支付宝么,这年头还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陈北路哈哈大笑:“是吧。”
苏善歪在那儿,头晕,又趴了下去。
她略伸出手,陈北路便将抽了半截的香烟递上,她放入齿间,缓慢吐出烟雾。
两人默默对视,他也趴下去,枕着吧台,说:“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买的房子?”
苏善摇头:“你出台的话,我就去。”
他忍俊不禁:“你就那么想嫖啊,不收钱都不行?”
她说:“花了钱,心安,享受服务。”
陈北路摸她的头发,轻轻地说:“放心,我会服务你的。”
她还是坚持:“那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陈北路冷笑:“明白,有些人喜欢花钱买优越感,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
苏善眨眨眼:“把我想得那么坏啊?”
“你不坏吗?”
她笑起来:“是,被你说中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伤你自尊了吗?”
“我在你这儿没有自尊。”陈北路攥着她的手:“走吧,这位贵客,今晚卖给你。”
苏善起身,被他搂在怀里,既像一对深情的恋人,又像寂寞交欢的狗男女,反正看上去都一样。
出夜场,等代驾,苏善靠在他肩头,不胜酒力。陈北路垂眸看着她,喃喃地说:“我以前连你的手都没碰过,现在这样,我怎么有点想哭?”
苏善打了个哈欠,心里很难过,不知是为他还是自己。
“就算是假话我也感动了。”她说:“有时候真的东西不如假的,至少不会伤人。”
“你不该这么早结婚。”陈北路说:“你适合做红颜祸水,让男人围着你转,可是永远得不到。”
苏善被逗笑了,双眸映着昏暗的街灯,发出萤萤的光:“待会儿不去你家,我们去酒店。”
“为什么?”
“我知道有一家酒店,环境很好,上次我老公跟人在那里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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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个,陈北路知道她是伤透心了,所以用尽温柔,想给她一点安慰。
两人走进房间,苏善倒在床上,侧躺着,拍拍枕头:“过来陪我说话。”
他依言睡到身旁,靠近些,专心注视她的眉眼,目光怜爱又沉溺。
很久很久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了。苏善瞳孔微湿。
陈北路叹气,碰碰她的脸:“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个问题让她很茫然,像个做不出数学题的小学生,冥思苦想,最后只能摇头:“我不知道。”
陈北路瞬间感到有些心碎,缓慢地深吸一口气,收拢臂膀,把人揽在怀中,亲了亲她的眉心:“怎么办,我都想杀人了。”
苏善闭上眼,享受被宠溺的滋味,声音又细又哑:“给我讲个笑话吧。”
陈北路说:“我不会讲笑话,只会说绕口令。”
“什么?”
“红公鸡尾巴灰,灰公鸡尾巴红。”他道:“你试试?”
苏善默念几遍,卡住,噗嗤一笑,骂他:“真下流。”
“你笑了。”
“我很开心。”
“真的吗?”
“嗯,因为你欣赏我。”
“怎么会有人不欣赏你呢?”
苏善仰起头,静静看着他,心想是啊,怎么会。
“我很漂亮,对吧?”
陈北路答是。
“怎么个漂亮法,说来听听。”
他认真凝视这张脸,红唇黑瞳,小翘鼻,长发漆黑:“就像……躺在绸缎上的玫瑰。”
苏善被取悦,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嘴也太甜了吧?”
“肯定没有你甜。”他翻身撑在她上头,看了看,低下去,与她接吻。
苏善一边掉眼泪,一边默然回应。
真的太寂寞了。好累好累。
……
陈北路果然是一个绝佳的情人,体贴入微,温柔似水,他的双手快要将她僵硬又干渴的躯体安抚至融化,他的亲吻像月光洒在背上,安静又缠绵。
苏善沉醉极了。
原来我也可以被人捧在手心里,像珍宝一样。她想。
气氛很好,一切进行得那么顺理成章。就在衣衫解开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陈北路顿住,亲亲她的肩膀:“我去看看。”
“嗯。”
苏善趴在床上,脸颊往枕头里蹭了蹭,像只瞌睡的猫。
她听见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冷冷的,沉沉的:“苏善呢。”
是梁澈。
“在里面。”
“让开。”
陈北路笑了笑:“不方便,等她穿上衣服吧。”
话音刚落,打斗声紧随其后,苏善被吵得头疼,支起身,摸到烟盒与打火机,点了根烟,侧歪在床上,双腿叠放,髋部翘起,腰肢下沉,极妖娆的s,然后懒懒望着那两个男人一路打到房里,像两条野狗,玩命互殴。
如果换做从前,苏善肯定欣喜若狂,梁澈居然为她跟人打架。可此时她只觉得廉价又可笑,他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批发的么,做给谁看呢,留着给叶南枝吧。
苏善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拿过烟灰缸,把烟掐了,慢慢整理衣裳。
梁澈和陈北路脸上挂彩,又红又紫,嘴边渗出血丝,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苏善下床,站到陈北路身前,望着梁澈,轻笑说:“别动我朋友,要打就打我。”
他盯住她糊掉口红的嘴,一言不发。
陈北路瞥了眼,勾起嘴角:“我没事,善善。”
苏善回头打量他淤青的脸,皱眉“啧”一声,轻轻碰了碰:“心疼死了。”于是气愤不已,瞪向梁澈,见他穿着执勤服,估计是在附近夜查,便道:“你不加班跑到这儿来干嘛,几天不动手就不舒服是吧?快向我朋友道歉。”
梁澈看着他们二人,冷笑:“道歉?”
他今天参加酒驾整顿行动,在娱乐街附近夜查,刚要收队,亲眼看见苏善跟这个男的从夜场出来,两个人站在路灯下依偎搂抱,最后上了车。他跟到酒店,望着门牌号,心灰意冷。
“你跟他在这儿干什么?”梁澈明知故问。
苏善微醉,身体像化成水,软软地摇晃:“嗯……谈事情。”
“什么事。”
她笑得妩媚,一双杏眼盈盈望着他:“就,谈事情嘛,现在流行开房聊天,你知道的呀。”
梁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抬手碰了下破掉的嘴角,把血丝擦掉,然后一把扣住苏善的手腕:“走。”
“我不要。”她立刻挣脱,回身紧抱住陈北路的腰:“你自己走,我还有事忙。”
陈北路顺势搂着她,挑衅道:“听见没有,她不愿意跟你走,别强人所难吧。”
梁澈怒极,拽开苏善,一脚踹过去,把陈北路踢得摔倒在地,然后勾住苏善的脖子,将她强行带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