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梁澈。
今晚的心思全都白费了,喂狗了。
苏善拎着红酒回卧室,“砰”一声把房门关上,自饮了好几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她开始怀念从前的夜生活,与商绍喝得天昏地暗,晕乎乎,飘飘欲仙,烦恼全部抛诸脑后,多爽。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骂一句,狗日的死梁澈。她对他的欲望和向往原来那么不值钱,果然女人太主动就不被珍惜么?
行,不做就不做,看谁忍得久。
这晚注定伴着恼怒入睡。没过一会儿梁澈准备回房,走到门口握住把手一按,居然反锁了。
他敲了两下,里面毫无反应,似乎并不准备搭理。他觉得好笑,跑到客房去睡。
第二天苏善起来上班时,梁澈人已经走了。
宿醉感袭来,头昏脑涨,她像个幽魂似的走到浴室洗漱,盥洗台上摆着梁澈的个人用品,她冷眼盯着,想起昨晚打扫卫生,漏掉了马桶,于是倒了洁厕灵,拿过梁澈的牙刷,仔仔细细刷了一遍,再用他的毛巾把盖子擦干净。
呵呵,锃亮。
做完这一切,苏善郁闷了一整夜的心情稍微好转。
明天情人节,工作稍微比平时忙一些,但只是小节日,比不上双十一双十二,活动海报都提前准备好,到了当天放血,上优惠券和折扣,这些她都已经安排妥当。
早上处理异常订单,按理说系统中正常订单会自动传送,但也会有很多问题,比如被怀疑禁运产品、系统识别为负毛利产品、或数量不够被锁定、或客户过段时间取消的、物流错误等等,导致订单异常,每天都需要处理这些问题。
其他时间继续运营店铺,找潜力产品上架,打广告,包活动,优化……
忙完半天,中午到餐厅吃饭,苏善她们公司环境非常好,地方大,轻工业风装潢,员工多,人头攒动,来来往往。
她拿水果的时候碰见同事丽姐正在跟老公开视频,一不小心,听到几句私房话。
“宝宝,你吃饭了没,要不要我给你订外卖?”
“用不着,你把钱省着给你妈吧。”
“我错了宝贝儿,真的,以后再也不留小金库了,奖金全部上交,别生气了,乖,我亲亲。”
丽姐脸红,忙说:“谁要跟你亲?有同事在呢,不说了,拜。”
苏善感觉自己快变成柠檬精了。
她扯扯嘴角,勉强笑说:“丽姐,你们结婚多久了,怎么还在蜜月期呢?”
对方不好意思:“快五年了吧,他这人怪肉麻的,没皮没脸,让你见笑了哈。”
“没有,挺好的……”
苏善随便找位子坐下,没滋没味地往嘴里塞东西,脑袋空荡荡的,一阵失落。她也想被人哄,被人捧在手心里叫宝贝儿,甜甜腻腻,羡煞旁人。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梁澈怎么可能哄她?做梦吧。
这晚她加班到十点才回家,等电梯的时候居然跟梁澈碰上了,他从地下车库上来。
苏善没吱声,默然走进去,他手机响,看一眼信息,没有回复。两人走进家门,闷不吭声,各忙各的,她先去洗澡,然后换上睡衣靠在沙发刷手机。梁澈到浴室准备洗漱,但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抓起手机直奔玄关,换了鞋,下楼去。
苏善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拿着新买的牙刷和毛巾。
苏善一愣,想起早上的事,难道被他发现了?
正心虚着,梁澈淡淡望向她,讥讽说:“下次动动脑子,别放洁厕灵,一大股味儿,太明显。”
苏善撇撇嘴,避开视线。
手机没玩多久,哈欠连天,夜已经很深了,她回屋休息,正经过浴室,门开了,梁澈一身热气地从里面出来,耷拉着眼皮子扫一眼,挤开她,走到前面,径直回了客房,然后当着她的面关上门,更可气的是,苏善听见“啪嗒”两声,反锁了。
“……”
混蛋!!
苏善冲着空气猛挥拳,真想揍在他身上。
玩冷战是吗,很好。
她决定一个月不跟他说话。
次日情人节,下午三点,苏善正埋头工作,忽然接到了商绍的电话。
“喂,什么事?”
“我草你妈。”
“啊?”
“你赶紧过来!”商绍怒不可遏:“我就说有问题吧,男人不会无缘无故性冷淡,肯定偷腥了,这不还真被我逮到了!你老公现在在外面跟人开房,快过来!”
苏善起初愣住,像是没有听懂,接着脑中一片空茫,冷言警告:“别闹了,我在上班。”
“谁特么跟你闹,你个缺筋少弦的傻逼!”商绍立马给她发来一段视频,梁澈的车正停在某酒店大楼前。“你再不过来我立刻上去撕了那对奸夫淫/妇,忍不了了!”
不知为何,苏善异常冷静:“在那儿别动,地址发给我。”
她来不及请假,拿上包,直接翘班走了。
在去抓奸的路上,苏善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冷静,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大将之风么?不是的,也许大脑已经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因为太过震惊,反而不觉得是真的。总之没有亲眼见到就不是真的,她不相信。
出租车停在酒店大厦前,远远看见商绍举着自拍杆,唾沫横飞,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善衣袂带风,大步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手机,面无表情道:“关掉,你要是敢直播出去,我把你脑子挖出来烫火锅。”
“没有要播……”商绍收起自拍杆。
苏善回头打量:“这是谁的车?”
“我朋友,”他说:“梁澈认得我那辆,所以特意找朋友借的,今天一早我就在你家楼下蹲守了。”
狗仔队么他。
苏善问:“哪个房间。”
“三楼,8206。”
苏善缓缓深吸一口气,点头说:“好,你留在这儿,我自己上去。”
“不行!”商绍抓住她:“这种时候我必须陪在你身边!”
“不用。”苏善不留情面地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一个人走了进去。
她在电梯里垂着脑袋,周遭太过安静,仿佛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咚咚,咚咚,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是之前给他发信息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吧?对,跟这两天的冷战没关系,是因为那个人,才导致冷战的。
苏善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抓奸打小三的一天。
多失败,多可笑。
为什么梁澈要说谎呢?为什么要骗她?先前承认的话,今天大家都不用面对这个痛苦的局面了。
苏善站在8206房间门口,双手攥拳,不住地发抖。
走廊光线打得明暗错落,她仿佛自虐一般,缓缓挪近,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
谢天谢地,隔音太好,没有听见什么下流的声音,否则她恐怕会当场晕倒。
苏善后退几步,终究没有勇气敲门,她掏出手机,眼泪砸在屏幕上,解了锁,拨通梁澈的电话。
“喂。”
“喂,”她克制着颤抖和窒息感,尽力维持自己的理性:“商绍说,看见你跟人去酒店。”
那边沉默片刻,说:“约了朋友谈事情。”
“哪个朋友啊。”
“同学。”
“做什么?”
梁澈说:“有一点事,想问问。”
“哈哈哈,”苏善霎时笑了,边哭边笑:“谈什么事需要避开生理期啊?当我傻逼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骗!”
她死都忘不掉那天接到的电话,对方说,梁sir,15号我生理期,不方便,你想见我得提前两天。
真他妈的恶心,恶心透了!
苏善暴躁地挂了电话,飞快跑走。
房间里,梁澈意识到什么,起身就要出门,余歌穿着浴袍挡住他的去路,笑问:“怎么了,刚打听清楚就想走啊,卸磨杀驴?”
“让开。”
“不要,”她扬起下巴:“你答应今天陪我的,想耍赖么,梁警官。”
“对,就是耍赖。”他说:“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忍你很久了,现在还跟我谈信用呢。”
他越生气,余歌越开心:“别忍呀,你想怎样,打我么,来啊,打哪儿?”
她解开浴袍带子,梁澈把人推开,大步离去。
到楼下,碰见了商绍,他脸色阴沉,问:“苏善呢?”
“走啦。”
“去哪儿?”
商绍耸肩:“谁知道。”
梁澈皱眉,一边试图给苏善打电话,一边上车扬长而去。商绍轻轻冷笑,开了直播,举着自拍杆往酒店里走。
“来,宝贝儿们,哥哥带你们去看看小三长什么样,弹幕都给我关了,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哥是文明人,不动手,让我先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的不要脸皮呢?好,我现在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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