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都想到要杀人灭口了, 旁人怎么会想不到呢?是以贾赦才刚离开应天府,就被夏德全恭恭敬敬的请到他的私宅之中,不只如此,夏德全还贴心的把瑚琏两兄弟、青衣也一起请了过来, 甚至连小琏儿的羊奶妈都没忘了顺便带过来。
夏德全的私宅是一处清静的三进院落, 地点就在素来清贵的城东,城东本就是贵人扎居的地方,而这处宅第虽然只有三进, 但恰恰好就位于翰林街上, 这左邻右舍不是清贵的翰林,便是御史一流,平日巡视的士兵也多,安全性颇高。
这三进院落虽然算不得大, 但地点极好,可说是寸土寸金了, 光是这片地,少说也要好几千两银子, 更何况屋舍虽然不大, 但每一处地方无不精致, 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清雅芬芳,可见得夏德全没少在此处花功夫。
夏德全恭敬的将贾赦一家子引入正院,里头伺候的下人、奴婢一应俱全,夏德全歉然道:“终究是有些急了, 来不及给小公子请个奶妈,暂且忍耐二天,明儿我让内务府挑个合适的人过来。”
“夏公公太客气了。”面对夏德全恭敬的态度,贾赦着实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是荣国府的大老爷,不过眼下世子之位悬的很,一个不好便是个白身,那受得起夏德全如此恭敬的态度呢。
“这算什么。”夏德全笑咪咪道:“大老爷先瞧瞧,看有那里不合适,再告诉老……咳咳,再告诉府里的老管家,他自会处理。”
“多谢夏公公,这里一切都好。”夏德全当真是待他太客气了,竟然还把主院正房让给了他住,当真是太过了点。
贾赦难得的不好意思道:“多谢夏公公对赦的照顾,不过赦那好住在正院之中。”
以他的身份,夏德全给他们安排一所客院即可,犯不着特意让出正院给他们一家子住。
夏德全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这就是赦大老爷自个的家了,大老爷不住正院,还住那里呢?”
其实夏德全还是有些不满意的,这里虽是他的私宅,过去也花了不少心思在这房子上,但他怎么瞧总觉得小了点,他一个无根的太监,以往随便住住也就罢了,大老爷一家三口,瑚哥儿和琏哥儿眼下虽小,但怎么说以后也该有着自己的院落才是。
而且大老爷娶妻之后说不定还会再生孩子,夏德全算了算,怎么瞧都觉得此处住不开啊,不过时间匆忙,一时间也寻不到更适合的,也只有委屈大老爷先住在这里了,以后再让人寻个五进大宅。
贾赦一惊,“夏公公何出此言?”
那怕他知道他帮圣上做事,圣上绝对亏不了他,不过赏赐这么一处宅院,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贾赦顿了顿道:“赦不过就做了一点子小事,这……赦实在受之有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面对平康帝的厚礼,贾赦难免小心了几分,他虽然是鬼王,但要和人间的帝王相比,终究是颇有不如。
夏德全笑道:“贾大老爷太客气了,那会受不起呢,要不……”夏德全欲言又止,又不是不好明说了,圣上原本想赐的还不只这些呢。
夏德全顿了顿道:“圣上从来不亏待自己人,贾大老爷无需担心。”
贾赦沉吟片刻,终究是不说话了,大不了只待此事一了,他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到东北,横竖他本就打算去找张家两位舅兄,只不过是早去晚去之差罢了。
夏德全不只送屋,还很大方的送人,夏德全的这处私宅之中本就有着一房下人,不过由于贾赦这一房人数多了些,深怕伺候不好贾赦这一家子,夏德全还特意从宫中调了好几些太监宫女过来。
这宫里的人,气度自然不同,更别提那些太监身上还穿着太监服呢,无需夏德全多说,贾赦也瞧有好几个小子是太监。
贾赦连忙道:“夏公公,这太过了,赦那配用宫里的人。”
宫女也就罢了,宫中的宫女一年满二十五便得回家,回去之后也大多被聘到一些世家大族的府里做教习嬷嬷,但这太监可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用的,除了宫里的主子们之外,也就只有开了府的皇子与出嫁了的公主才能用的。
夏德全笑道:“这怎么可能会不配呢,赦大老爷──”
夏德款猛地住了嘴,笑道:“咱家没什么嗜好,不过就是爱种些东西,这后院的后花园里倒有一株琼花,以后就麻烦大老爷了。”
“既是夏公公的心头好,夏公公何不──”
贾赦的话还未说完,夏德全就笑嘻嘻的引贾赦来到后花园,夏德全在这处三进院落里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不只屋舍用的都上好的木材建造的,就连后花园亦是一步一景,颇有几分扬州园林的味道,不过当贾赦来到后花园时,倒是不见什么琼花,反倒见着了一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的年纪并不轻,莫约大概五十余岁,头发都花白了,容貌并不是特别出色,想来年轻之时容貌也不过勉强算得上清秀罢了,不过一双眼睛倒是明亮如星,让人一见难忘。而且不知为何,这妇人的样貌总给他一股熟悉之感。
中年妇人嘴角紧抿,眉目之间隐隐有一份威严之色,显然是久在上位者的气势,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是贾赦错觉,总觉得她望向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一分紧张。
那妇人的穿着打扮颇为华丽,她头上虽然只载着累金丝红宝髻,并绾着一只五尾挂红宝凤钗,但上面的每颗红宝都足足有姆指大小,寻常人等即使得了这么大颗的红宝,但也绝计用不得,一但用了,便是僭越。
更别提她身上那一袭内造赭红色牡丹争艳妆花云锦衣裳,云锦号称寸锦寸金,织的又是有花中之王之喻的牡丹花样,虽是一身艳色,但因着她气质威严,只让人觉得其威严尊贵,倒不觉得其艳。
光是那一身头面衣裳,贾赦便猜出她必定是宫里人,只是先后早逝,圣上并未续娶,宫中妃嫔那怕分位再高也用不得红,光是她头上的红宝便是僭越了,若是太后……贾赦记得太后早就过逝了,这人究竟是谁?
这中年妇人的年纪与圣上相仿,但是贾赦记得圣上的几个姐妹不是远嫁,就是早逝,着实想不出来这中年妇人会是谁?若是寻常宗室,似乎也没有年岁对得上的?
不只她的身份让人疑惑,就连她为什么在此,也着实让贾赦疑惑不解,他又不是什么抬面上的人,着实不知道这妇人为什么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见他?
那中年妇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贾赦许久,突然开口道:“听说你有意分宗?”
贾赦点了点头,“是。”
“这又是何必呢?”中年妇人叹道:“背靠大树好承凉,即使你瞧不上这荣国公世子之位,也好歹为两个孩子着想啊。”
贾赦微微挑眉,他素来反骨,最不喜欢旁人质疑他的决定,要是贾母或着是贾代善这般问他的话,他必定会不高兴,但他听出这中年妇人的声音中隐含关怀,不知为何倒是让贾赦颇为受用。
贾赦想了一想,直言道:“累!不爱!”
那妇人一楞,显然是不太明白贾赦的意思,贾赦便细细解释了一下。
他直言道:“且不说又不是当了世子之后便可承爵,再则,承爵之后管的事太多了,累。”
说句不好听的,这世子终归只是世子,要做下任荣国公,呃,做下任的一等将军前,还得把他爹给熬死,这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累!
承爵后不但要负担荣国府的五十万欠债,还有管束贾家八房、宁国府的问题……等,一样还是一个字:累,还不如不要。
贾赦顿了顿又道:“区区一个爵位,不过就领着一份死俸禄,大朝会时上上朝罚罚站,又无法做些实事,冰敬、炭敬一年不如一年,赦着实想不出来有什么值得赦争取的地方。”
没错,眼下的荣国府的确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也不过就是这时罢了,自他父亲死后,荣国府后继无人,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后沦落成为京城里的二流世家,而欠债则是压垮荣国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没有荣国府欠债之事,新帝素来不喜京中世家大族,只会一再打压四王八公之家,即使是族中正经科举出来的子弟,也难得高位,怎么看,这么一个空头爵位着实没多少好处,是以贾赦才会直接回了不爱两个字。
比起因着一个爵位而困于贾家,还不如分了宗之后海阔天空任他遨游。
贾赦略略解释一下,那中年妇人露出一脸沉思之色,低声道:“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她什么都给孩子想好了,结果没想到这却不是孩子想要的。
她微微一叹,“我明白了!”
中年妇人望着贾赦,慈爱道:“你放心吧!,你既然要分宗,那就分吧,这么一点子小事,圣上必定会如你的愿。”
直到那妇人离开之后,贾赦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妇人究竟为何人?特意来此就为了问这么几句话?不过贾赦也没有功夫管了,隔日一早,圣上传旨,宣贾赦与贾史氏等人进宫。
因仍在张氏的孝期之中,贾赦即不好穿的太素,也不好穿的太艳,便挑了一袭淡雅的竹青色衣裳,上面还绣了好些竹叶暗纹,随风一吹,便好似有竹叶飞纹,再加上如玉般的容貌,越发衬的他气质出尘,好似会随风飘去一般。
好些经过的太监、宫女都悄悄地看红了脸,就连夏德全也忍不住赞了赞,虽然贾赦生的半点也不像她,但这副容貌气质可比当年的贾代善要强些了。
夏德全暗暗点头,看着现在的贾赦,再回想一下当年的贾代善,怪不得当年她会看上贾代善,毕竟要论颜值,当年的贾代善的确算得上是京中第一,那怕再无能,放在一旁赏心悦目都好。
就连夏德全这个见惯宫中各色美人的人都忍不住赞赏贾赦的容貌了,更别提其他人等了,小夏子这只颜狗更是殷勤的跟前跟后,贾赦一旁的小桌上不但有着二碟子点心,小夏子还亲自捧着乾清宫里上好的清茶劝道:“大老爷要不用一点茶水?”
小夏子仔细瞧着贾赦的神色,关心道:“小的瞧您脸色有些发白?可是不舒服?”
从进宫开始,贾大老爷的脸色便不是太好,脚步也有些虚浮,看的他都心疼了,要不是这次是圣上亲召,他都想先送贾大老爷到太医院里去瞧瞧,像贾大老爷这样的美人,要是病了多让人心疼啊。
夏德全本还想斥责小夏子一番的,即使是颜狗,舔颜的时候也得注意一下时间地点,更别提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把乾清宫里的好茶给大老爷吃了,不过一听到贾赦似是身体不适,连忙赶了过来,胖胖的屁股一下子就挤开了小夏子,关心道:“大老爷可是受了寒?”
见贾赦当真是脸色灰白,夏德全心下一沉,那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大老爷病了也没发现。
“多谢公公关心。”贾赦先行谢过,贾赦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垂眸道:“可能是有些紧张了。”
他绝对不是紧张,而是气场不合啊,做为一只半人半鬼的鬼王,在这龙气凝罩的紫禁城中本就有些不适,更别提是在大白天的到紫禁城中心的乾清宫之中,他不像某只鬼头直接摊在地上装死头就不错了。
想到此处,贾赦也暗暗庆幸,圣上只召了他和贾史氏等人,没把史鼒召来,否则……某只鬼头一定立马给他搞罢工。
夏德全微笑安慰,“贾大老爷不用紧张,圣上必定会为你做……咳咳……主持公道。”
圣上才不像某个妖艳贱货,圣上既使偏心,也是会堂堂正正的偏心着。
圣上虽然只召了贾代善夫妇,不过贾代化做为贾家族长,却也是跟着来了,见到夏德全对贾赦嘘寒问暖,无微不致,贾代化眉心一挑,想到一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圣上不会是知道了吧……
不过想想自家堂弟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身上也没缺什么零件器官,再看看不只是夏德全,就连小夏子也一脸关心之色,还有几个来来回回,但眼睛都不自觉放在贾赦身上的宫女太监,贾代化微微的安下了心。
虽然没想到乾清宫中竟然有这么多颜狗,不过自家侄儿的颜好在京中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那怕是在美人扎堆的贾家,也是少有的出众,这颜好即正义,怪不得那么多人围绕着贾赦舔颜了。
大伙都光顾着伺候贾赦了,贾代善这里自然没人招乎着,旁人也就罢了,但贾史氏着实不悦,在她想来,她可是堂堂荣国公夫人啊,平日里谁敢不敬着她,到了这里竟然连杯茶水都没有,着实不似待客之道。
因着面圣之故,贾代善夫妇一整个早上就用了半碗小米粥,连口茶都不敢多喝,就是深怕殿前失仪,贾母等了许久,口干的很,却不见乾清宫里的宫女太监奉茶,反倒是贾赦这个外室子跟前又是点心又是茶水的,而且件件都瞧得出来是从圣上的御膳茶房里出来的私房好货。
贾母心下不满,只是不好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拿着眼刃子瞪着贾赦与那些不长眼的太监宫女。
她并不知道的是,这乾清宫里的太监宫女本就只伺候圣上一人,高兴的时候顺手给大臣们送杯茶水点心,不高兴时连口水都没有,大伙早就习惯了,就连皇子都不敢使唤乾清宫里的下人,更别提那些臣子们。
至于什么待客之道,在圣上跟前,谁敢称自己为客!?
再则,能在乾清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旁的不行,但绝对是一等一的机灵,光看夏公公的态度就知道该伺候着谁,像贾代善等人这种夏德全连一眼都没瞧过的人,他们自然是不会理会的。
再见着贾母这等子还真把他们当成一般下人的态度,几个太监宫女嘴上不说,心下着实不满,再见和贾赦一身清雅,简单,甚至连半块玉饰都没有的打扮相比,贾母身上的这袭大礼服未免太过华丽了些。
虽说面圣之时,穿着打扮自该正式,不过这荣国府大奶奶才刚走,荣国公夫人这身大红宫装也未免太过了些。
几个太监宫女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贾母的头上。
按说像荣国公夫人这般的超品国公夫人,可说是位比亲王妃了,即使在宫里也能用得了镶宝凤钗,不过大部份的贵人用的都是什么五凤的正凤钗或着是偏凤钗,也有些胆子大的贵妇用着七尾凤钗。
不过唯独贾母一人,用的不是什么凤钗,而是用着牡丹穿蝶云锦把头包着,两旁再用着步摇固定,这种奇特的造型,大伙也是头一回见到。
当下,乾清宫的掌事女官挡在贾母身前,喝道:“你头上的是什么?还不快速速取下!”
贾母顿时尴尬了,“这……”
她低声求道:“老身落发落的厉害,偏生又用不得假发,可否请姑姑们宽待一下?”
说着,她还悄悄地塞了一个荷包给掌事女官。
贾母会做这奇怪的发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她自被张氏鬼剔头之后,这头发一直长不出来,顶上全都是秃的,那怕她想载着假发遮一遮,但那假发没一会儿便就发出恶臭,逼于无奈,她只好用云锦遮掩,而且因着头顶上全秃了,什么簪子也插不了,只能在两侧用步摇略做固定。
她这副模样自然好看不到那去,更别提她用云锦包头,云锦光华灿烂,再加上走动时,步摇所发出的轻响,越发让人注意她的头顶,贾母一路上顶着这副怪模样进宫,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惊愕、好奇的目光,着实让她即尴尬又难堪,却又没其他法子。
想到此处,贾母心下大恨,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贾赦一眼,要不是张氏所害,她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贾赦早就习惯了,对贾母吃人的眼神还没怎么样,夏德全倒是先不满了,且不说他对贾赦印像极好;再则,他跟圣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特点,那就是护短。
对他而言,贾赦可是自家人,自然容不得旁人欺负了。
他悄悄地对掌事女官使了个眼色,掌事女官会意,喝道:“不成,圣上跟前,那由得你怪模怪样的面圣!”
“来人!”掌事女官喝道:“还不快把她头上的怪东西拿掉。”
好些宫女上前,一起伸手把贾母头上的云锦拆掉,贾母恨的要死,好几次想要喝斥,但贾代善连忙先斥责道:“胡闹!圣上跟前,岂有你放肆的礼!”
贾代善心下暗叹,他这个妻子当真是太过顺风顺水了,连最基本面君的礼数都忘了,圣上跟前,岂有她任性的份。
至于贾代化与贾赦,则是大大方方的看起热闹了。
就酱,贾母被几个宫女连手把云锦扯了下来,望着贾母的秃顶,众人顿时惊呆了,饶是她们猜出贾母会做此打扮必有原由,但大家万万没有想到贾母竟然是个秃头!怪不得要用云锦包头,把秃头给藏起来了。
好些宫女掌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夏德全的面上也带了几丝笑意。
夏德全轻咳几声,板着脸教训小宫女道:“乾清宫中岂由得你们胡闹!自个去领罚。”
“是。”几个小宫女们乖乖去领罚了,就连原先凶巴巴逼着贾母把云锦拿掉的掌事女官也都下去领罚,不过贾母那口气还没松下呢,只听夏德全又道:“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请进去。”
贾母顿时僵住,她手里的云锦还没包回去呢,“现在!?”
“这是自然。”夏德全笑道:“可别让圣上久等了。”
就酱,贾母不得不顶着一头秃顶,进乾清宫面圣了。
一见到贾母的秃顶,再见贾母一张苍老、憔悴,好似比贾代善还大上十来岁的老脸,平康帝不由得一楞,望向贾代善的眼神不免带了几分古怪,那眼眸里明明白白嫌弃着,这是什么神奇眼光?这种模样的女人,你也吃得下?
再想想贾赦生母,再看看眼前的贾史氏,平康帝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伴读的眼光当真是异于常人。
贾代善尴尬的别过脸。
做为一个正常男人,他一点也不想看懂圣上的这个眼神。
他和贾赦他娘的事情,不谈也罢,总归是一场不该有的意外,不过跟贾史氏当年之事也是一场意外。
凭心而论,他虽然风流,但还没有下流到这地步,前脚才离开贾赦他娘,马上就跟着史氏在一起,还有了政哥儿。
只不过当年他因着贾赦他娘之事失魂落魄,一次吃多了酒,不小心把史氏给那个啥啥了,史氏更是因此而有了孕,这才不得不为了肚子里的政儿,被迫答应他娘那些无礼的要求进门。
这事说穿了自然是他的错,更难得的是史氏默默地把这委屈吞下,从来不曾将这事告诉旁人,就是因为知道史氏的委屈,是以他对史氏总是多几分歉意,平时也总偏着史氏母子多些,万没想到,这次竟然偏出祸了。
贾代善虽然偏心贾政,但他能镇守东北多年,绝对不是什么傻子,即使是傻子,在经过史鼒在应天府衙闹了一场之后,他要还瞧不出他那好妻子在其中做了多少好事,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若不是瞧出老妻在其中的手笔,贾代善也不会撒手不管史鼒这场官司,不过如今,他倒是有些后悔了。
他之前不管不顾,虽是让贾史氏难堪了些,但他估计应天府伊也没那胆子判案,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什么也查不出来,虽是损了贾史氏的名声,但只要这事没坐实,谅旁人也不敢说啥,大不了让贾史氏以后安份些,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原本贾代善想着这怎么都是贾家家事,待风声略熄一些,他直接自个处置了便是,万没想到平康帝竟然会横差一手!
再想想乾清宫上下待贾赦的态度,贾代善顿时有了些不妙的猜想。
不过贾代善又想到,即使是皇子,也不会如方才贾赦那般在乾清宫中得脸,想来只不过是因为赦儿的颜好,所以略略多讨那些太监宫女喜欢一些吧。
贾代善才刚安心没多久,只见小夏子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一见那人,贾代善夫妇顿时变了脸色,他们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明天清晨的那更提早到今天提早更了,所以明天清晨就没更啦,大家中午再过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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