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端瑞这会儿子心里挺乱的, 他将白峻的事先说出来,其实就想着让夏秋雪将这事捅给几个孩子。
白语宁突然闯进来, 倒是给了白端瑞一个将此事说开的契机。
“是不是挑拨离间,白峻, 你自己来说。”白端瑞算着敞开的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白峻,声音冷酷压抑,隐隐处在暴怒的边源。
白峻茫然的看着书房里他最亲的家人, 声音有些不确定, 像是在回答白端瑞,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我都带套了。”
当着白语宁的面说这些, 白语宁面上有丝尴尬, 不过特殊时间, 倒也顾不上害羞和矫情了。
白语宁想问问套子结实吗?
不过还未等她问出口,夏秋雪就一副无力的样子倚在白端瑞怀里,眼泪汪汪的问白端瑞,确定每次都带了?
确定套子没有漏的?
确定没有流血, 划伤皮肤......
夏秋雪问的越多, 白峻的脸色就越苍白, 冷汗就跟洗脸水似的,结了满满一脸。
他妈说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恍惚是...全都发生过。
想到这种可能, 白峻整个人都绝望了。
他连最后一点侥幸都放下了。
对于受惊过度,心神混乱,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来说,白峻的迟疑和表现很正常,但他这种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就跟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一般。
见他这样,众人自以为他确定自己是得了AIDS。然后众人的脸色便齐刷刷的难看起来。
于是白峻看着他爸妈和他妹一脸气愤,心疼,认命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病了...于是他自是更加的绝望了。
白家智商在线的白巍还在客厅里想着,若是他那位好哥哥提出的要求太过为难人,他们就要自力更生的事。
他们全家都是健身俱乐部的会员,虽然去的不是很勤,却比不去的人身体素质好。而且他们家有三个大男人,怎么也不会养不活他们自己。
他相信只要渡过最初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国家不会不管他们的。
乱世造英雄,与其依附席家,还不如自己闯一闯。
就在白巍在那里做计划时,突然听到书房传来的暴喝,咆哮,以及求饶,哭喊和摔打东西的声音。
白巍心下一凛,连忙起身朝书房走去。
然后就看见他妈和他妹抱到一起痛哭流泪,他爸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拼命的打着跪在地上的弟弟。
这又是在闹啥呀?
白巍自始自终就不相信席家那位好哥哥会那么好心,看着父母弟妹露出得救的灿烂笑容,白巍将猜测压下去,准备来个静观其变。
现在看来,他是再不能保持沉默了。
上前拦住他爸,白巍张嘴问屋里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峻一脸‘我就要死了,我得颓废’的德行跪坐在书房地毯上。白端瑞猛烈的喘着粗气,一副绝不再说一个字失望的样子。
白巍视线转向他妈和他妹,他妈哭得一点都不优雅,妹都埋在了妹妹的怀里。于是白巍又将视线转向了他们家的小人精他妹白语宁身上。
白语宁很怕这个大哥,见他冷冷的目光看过来,便小声对白巍说道,“二哥与人鬼混,得了AIDS,被席家知道了。吴自山不许二哥去席家。”
听到AIDS,白巍脸上的镇定神色一扫而光,他猛的回头看向白峻。
因为白主宁的语气太过笃定,白巍便以为他们有确凿的证据。
“你是傻子吗?”出去鬼混,还不知道保护自己,让自己染上这么个病,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人家洁身自好,无辜得了这种病的人还值得同情尊重,你这算什么?
自做自受。
这要是在平常,全家人的脸面都得被丢光了。
.
白峻哭得眼泪鼻涕横飞,“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就那么几次,我没想到会这样。”
白峻爱玩,做那种事的时候,开始还记得带套,但玩疯了,精虫上脑,哪还能次次都记得。
有的时候,兴致起了,带着女伴在各种他觉得刺激的地方来上一炮,那也是常有的事。
哪怕到了现在,白峻也想不到是他的哪个旧爱将AIDS病传染给他的。
以讹传讹,自己吓自己的结果就是白家五口,包括白峻在内都‘确诊’了白峻的病。
然后一家人又从书房转移到客厅,沉默的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想着这事要怎么办。
白峻的病,直接打碎了白巍做的好几种灾变后生活计划。
此时看着自小就不争气,不上进的弟弟,白巍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席家人对我们一直视若蝼蚁,眼中污秽。白峻的事,他们现在说出来,而不是到了席家再说,分明就是想要看着咱们自乱阵脚,自己人先离心有闹起来。”毕竟到了席家再将白峻的病说出来,他们还能落个身不由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峻被撵出去的处境。
但现在...要么他们自己将白峻抛除在外,要么就自己放弃被救援的机会。
“也许席家根本就不想救咱们。”
白语宁看看哥哥们,再看看她爸妈,好小声的总结了这么一句。
半晌,白端瑞长叹了一口气,对老婆孩子说道,“我和你妈都不是帝都本地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被席家打压忌惮,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脉。动植物突然变异,让人防不胜防。一天过去了,国家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决策,我们除了靠自己,就只有席家了。”
看一眼自知得病后,便萎靡不振的白峻,白端瑞拿出为人.父亲的沉重父爱出来。
“阿巍和语宁去席家,我和你妈留在家里守着阿峻。”顿了顿,白端瑞一脸慈爱,“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瑞哥。”夏秋雪闻言一惊,抬头看向白端瑞。可她不想留下来呀。
“爸。”白巍皱眉。
“爸。”白语宁也有些不太赞同的看向她爸。
“......”,白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白家所有人都知道席家真想要接人,想接的就只有白端瑞一个。现在白端瑞做出这样的决定,且不说他们感动不感动,至少席家那边也不会同意白端瑞以父爱为名的讨价还价。
而且就算席家同意了,他们兄妹俩想要在席家生活也没那么容易。
受磨搓还差不多。
站起身,白瑞端拍拍白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他,“照顾好妹妹。”
说完,带着一身萧索气息回了书房。
看着白瑞瑞离开的身影,夏秋雪和白巍,白语定的视线又都落在了白峻身上。
白峻打了一个哆嗦,缩成一团不敢言语。
哭的哭,沉默的沉默,一直到夜幕降临,夏秋雪才拖成沉重的脚步去厨房做饭了。
无论明天如何,今天也许是他们全家人最后一次用晚饭。
夏秋雪很想做一顿丰盛的晚饭,但奈何食材有限,她也得利用有限食材尽量做得好一些。
泡发的木耳炒鸡蛋,梅菜扣肉,金华火腿炖冬瓜......
都是一些家常菜,没有专业保姆做的好吃好看,但对于饿了一天的人来说,也是不错的味道。
可惜吃饭的人,都没什么胃口。
吃饭的时候,白端瑞还开了一瓶红酒,只给其他人倒了半杯,整整一瓶红酒他都自己喝了。
完了,饭也没吃几口就醉得人事不知,由着白巍和夏秋雪将他扶回卧室。
翌日一早,白端瑞在听到一声尖叫声后,揉着宿醉后的额头,走出卧室顺着声音来到白峻的房间。
白家人的卧室关上门,就跟一个套房似的,洗漱间,衣帽间还有阳台落地窗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一间超大的卧室,中间用镂空隔断隔出一间起居室。
此时,夏秋雪拿着手里松松的握着一个药瓶歪倒在白峻的起居室沙发上,嘴角有一团白色的,已经干涸的泡沫。
透过镂空的隔断,白峻就躺在里面的大床上。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将‘沉睡’中的他惊醒。
夏秋雪手边还有一张手写的白纸。
那是一封遗书,说她深爱自己的丈夫,也爱自己的孩子。她有一个丈夫,三个孩子。每个一都是她心头不可割舍的存在。
她说她明白席家是看在白端瑞的面子上才会接纳他们,若没有了白端瑞,她另外两个孩子怕是也无法在席家生存。
于是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带着白峻去死。请白端瑞带着一双儿女去席家。
信的最后,她又说了一遍她爱他们。让白端瑞善待儿女,也叫儿女永远孝顺生父。
白端瑞先是扑到夏秋雪跟前,发现她的身子早就硬了。在痛哭之中发现旁的遗书,通读了一遍后,便将遗书递给身旁的白巍,继续抱着夏秋雪痛哭。
白巍看完遗书,又将遗书递给一旁哭的不能自己的白语宁。
白语宁看完遗书后,神色间有些迟疑和恨意的看了一眼白端瑞,又迅速低下头逐自伤心。
晏季无处安处的燥动心思全部放在黑心算计上了。
但他的算计,都可以称得上是阳谋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爱信不信,反正他的鼻子又不会因为说谎变长。
白端瑞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
伟人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晏季在这种时刻给白端瑞画了这么一张大饼,哪怕前路是坑,白端瑞也愿意去试一试。
赢了,他得到席家的势力,在这乱糟糟的时空中得到一份立足,甚至称霸的实力。
输了,他还是席家现任家主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他,他损失的不过是注定要失去的东西。
之前不在怀疑晏季给的消息,但在白峻一番唱念坐打后,白端瑞便再不怀疑了。
得了病的儿子,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至于夏秋雪...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所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像晏季想的那么难。
让林琳知道晏季两个电话就干出这种缺德事,林琳哪怕再护短都得觉得晏季太缺德。
他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和黑暗面去撩拨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他却脱不了关系。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晏季是个比林琳还要记仇小心眼的人,他还有些恨世界不乱,事情不大的毛病。
他将他会失忆,妄想的事都算在白家人头上,再加上之前他醒来时白家人还明为关心,实是算计的来探病,晏季能不替自己讨个公道?
没事都要挑事的混蛋,面对这样的‘前仇旧恨’,你让他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你怕是想多了,看到了从西边升起的太阳。
.
这一夜,白家发生了人间惨剧,晏季那里却也没闲着。
席家的宅子都成了异植的老窝了,太阳一落山这些‘睡’了一天的小可爱们就要张牙舞爪的活泼起来了。
想到昨夜看到的,会将根系从土里□□,用一种小碎步的方式跑来跑去的树宝宝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晏季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晏季明白,等到他们发现了老窝里有活人的气味,必然要组团过来刷boss。
早就发现了这些异植昼伏夜出的习性了,所以不等天黑就开始布置这间结实的书房。
然而就在晏季从工具房找到胶性极好的玻璃胶,将其用胶枪将整个房间的地面,房顶和墙角都粘了一回时,还在路上的吴自山来电话了。
吴自山在收集了一圈他家少帝需要的物资后,又在路上出现了些意外。此时突然有些头晕眼花的吴自山发现自己是真的没办法在天黑前赶到席宅了,便又给晏季打了个电话。
告诉晏季他在什么地方,又叫晏季躲进书房的密室里,等他。
书房的一切对晏季来说都非常的陌生。所以晏季在此之前哪知道书房还有密室呀。听到吴自山这么说,眼睛亮晶晶的问了一回密室,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看着被玻璃胶涂满的地面,晏季只能可怜巴巴的拿着工具一点一点的将地面的胶清除干净。
不用多大,至少要将密室入口那片弄干净......
苦逼~
o(╯□╰)o
至于林琳,因不怕卫星和各种监控,今天将车开的飞起。在颠簸不平的地面上都差点开出飞机起来时的速度。在开了小一天的车后,终于找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停车休息了。
同样是找了个植株少的地方,然后在住宿地方做了各种安全措施后,轻松惬意的洗澡,敷面膜。
想到自己今天开了将近一天的车,林琳还跑到梨香院练了一回拳脚,然后又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玉石理疗床拿出来,通上电做了一个小时的按摩解乏。
而这个时候,林琳距离帝都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只是距离帝都越近,林琳就越是闹心。
她今天接收了不少公家系统里的各种信息,帝都是花国首府,他的绿化建设绝对是整个花国排第一位的。
所以它的受灾情况也是最严重的。
当然,唯一让人感觉欣慰的是帝都有规定,市区内不允许养大型宠物,就连动物园什么的,都不在市区范围内。
不然,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是了。
所以晏季到底在哪呢,他现在会在帝都吗?
到了帝都,她要不要找人,又要怎么找人?
这真是个问题。
看了一眼空间自始自终不曾被移动的玻璃瓶,林琳眯了眯眼睛,空间里的榴莲熟了,若晏季到时不给她个好理由,那就用膝盖给她开榴莲吧。
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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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了眸光、mkuro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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