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手小飞不幸落入了擅于逼供的情报头子手里, 这绝逼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当初能坐稳资党情报第一把交椅的人,手段自不用说。之后又...总之, 他能将人折腾疯,还看不到一点伤。
此时咱们的晏四哥一脸兴味的看着懵逼, 却不忘记谨慎观察周围环境的黑衣男子, 一边用挑猪肉一样的眼神打量小飞,一边在心里核算这人能挺住几道刑审。
其实不审讯小飞, 晏季和林琳都能想到是谁派这人过来溜达的。但好久没亲自干审讯这活了,晏季还挺怀念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全当练手了。
昨天庞太师过来用晚饭的时候便说过今天叫晏季去宫里一趟, 说是仁宗和庞贵妃都想膜拜跪舔他。
晏季也想见见仁宗, 看看能不能为大好河山赵氏王朝发挥点‘助人为乐’的精神。
早上起的不早, 晏季也没将时间都浪费在这边。于是将人弄进牢房后,晏季双手环臂靠在牢房外面的石墙上打量了一回小飞, 在小飞一脸不解下轻笑着离开了。
林琳的空间里没养家禽,若是林琳和晏季不进来,里面静得落针可闻, 这会儿子晏季也没将屋子像以前那样弄成漆黑不透光的永夜密室, 而是直接让小飞接触空间里的自然光。
永夜和永昼都是一样的效果......
且不说小飞能精神不恍惚扛到什么时候, 晏季一出空间便唤人进来侍候洗漱了。
紫色太骚包, 白色太假, 黑色...天太热,感觉闷热得很,林琳挑来挑去, 最后挑了件浅青色的衣袍给晏季穿上。
早起便有些热,林琳让人做了过水面,晏季吃过后,这才骑马出门了。
晏季前脚出门,林琳后脚便也出了客栈。
她今天要去看两处宅子。
两处宅子都离太师府不远,也都是三进的院子。
一个花园大一些,一个屋子多一些,价格倒是都不便宜。
庞管事安排了轿子,林琳又叫丫头拿了把油纸伞,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下了轿子,也没用丫头打伞,林琳自己举着伞一处一处的看了一回。
风水阵法林琳都懂一些,两处宅子的风水都不错,可见古人在建宅子的时候,有条件的人家都比较注意这方面的事。
想着居住环境和家中人口,林琳毫不犹豫的选了那套花园大的宅子。
反正这两年就他们俩口子,过两年有了孩子再说。
又给了庞管事一笔银票,让他去过户的时候,别忘记去订一块‘孟府’的牌匾。
庞管事抽了抽嘴角,心领神会的明白了林琳的意思。
过户的时候,要写她的名字,而不是写他们家小候爷的。
房子还带了些家俱,林琳见都能用,也比客栈的好,将就的又接着往下安排,“旁的倒罢了,先收拾两间房出来是正经的。”
客栈确实不是久居之地,若晏季打定主意失忆到底,他们难道还能一直住在客栈?
早晚都得搬,还不如早些搬出来省事呢。
房子只要简单的打扫一下卫生就能搬过来了,若是手脚麻利,今儿晚上他们俩口子就可以在新宅子里用晚膳。
“采买些太湖石,盆装的连翘,垂柳回来......”在住的地方布个安保阵法,以时辰启动阵法,比养几个侍卫省心。
对了,她空间里还有一株打人柳,倒是可以分出几盆放在阵法里。擅闯阵法的人,应该会感动她的用心良苦。
(→_→)
和林琳的居家种田不同,晏季进宫后,倒是又干起了奸佞的活技。
宋仁宗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早有人将晏季昨天与陈世美的冲突汇报给他了。
就连南清宫里发生的事,仁宗当年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自有他的眼线,所以昨夜的事,骂你住他。于是哪怕今天公主小产的事已经传进宫了,仁宗都在装傻充愣。
这个妹妹,他一直很不喜。刚进宫那会儿,他就受了这个妹妹不少气。当时刘太后做出丧子移情的样子明面上照拂他,实际上却常常是他和公主闹了别扭吃了亏后才赶过来做和事佬。
长大了以后,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比如说光是他活着,还抢了刘太后亲生儿子的皇位这事,刘太后就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对待他。
之后...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在仁宗心里,他的母亲一直是南清宫的狄娘娘。刘太后不及,就是后来的李太后也多有不及。
生恩不及养恩,尤其是将近二十多年的母子之情。
仁宗对李太后孝顺有余,却亲近不足。李太后对仁宗这个儿子也是生疏客气。
不过俩人都对这位公主很不喜欢。
白天驸马与人在坊间发生争执,晚上俩口子就去南清宫玩栽赃。
为了陷害旁人,不惜弄掉腹中的胎儿...蠢的愚不可及。仁宗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因晏季是昨日两场事故的当事人,仁宗今儿听到晏季觐见的时候,都有些不想见他了。
╮(╯▽╰)╭
仁宗脾气不错,想不想见,人家都奉谕来了,于是也没多做纠结的便宣了晏季进殿。
晏季按着记忆里的参拜礼仪朝仁宗行礼,随后仁宗将人叫起后直接追问晏季的情况。
一套谎话说多了,自然而然就纯熟了。估计再说几遍,都够人们自我催眠的数了。
“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脑子里空空如野。”说到这里,晏季不好意思的朝仁宗笑笑,“若是还记得,昨日也不会在坊间与陈驸马起了冲突。”语气自然,没有请罪的意思,也没有述委屈的心思。
“嗯。”仁宗没有想到晏季会主动提起昨日的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晏季,将自己想要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问了出来。
“朕听太师说,你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对朕,对朝/廷,江湖人都是怎么看待的?”仁宗其实更想知道江湖上还有多少向五鼠那样盗三宝,可以威胁到他的人。
“千篇一律都是歌颂皇上的话,陷空岛五鼠的事传出来后,江湖人更是如此。”晏季笑笑,一脸的轻松写意,“最近辽国和其他番邦没事就撩骚,江湖上的人都在说他们就是规矩疏浅,行事粗俗野蛮之辈。还说如果咱们大宋举办个文人比赛,组织一支教化队,对辽人来个有教无类,说不定就天下太平了。”
“教化队?”
“回皇上,是这个词。咱们大宋武能□□,文能治国。春秋闱落第的读书人不少,与其让他们蹉跎人生,还不如挑选一番出使辽国和其他番邦,说不定几年后,大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落第的读书人?”难道不是跟你发生突冲的陈状元吗?
当然‘不是’,明面上举行一个公开公正的选拔,然后用秦湘莲娘仨当秘密逼迫陈世美报名。
随后架上火堆大火猛烤,陈世美想要摸鱼充数都是骑虎难下。
而且出了昨晚的事,晏季有的是办法,叫陈世美主动去参赛来挽救名声。
太师也算是有几个学生,只要悄悄透些口风给那些人,选拔赛的头名必然是陈世美。
上山下乡多好的改造机会呀。
只要陈世美得了头名,晏季就有办法让他一辈子在塞外牧羊。
想要的荣华富贵?
呵呵~
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抢东西......
公主自是不要能跟着去了,但那位喜欢女扮男装的秦冰姬说不定还有可能‘愿化杨花,随郎粘住’,也不知道换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媳妇,陈世美还会不会干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来。
心思深沉的晏季,此时跟仁宗说这事的时候,话里话外,以及所有的标准都没提陈世美一句。
因此倒是很快打消了仁宗对晏季的怀疑。
晏季想要拍一个人的马屁,绝对将人拍得神清气爽。
晏季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一个皇帝的心思。二十来岁的仁宗,很好忽悠。
仁宗是少数对庞昱抱有好感的人,但一个人失忆前后变化太大,也叫仁宗诧异以及满足。
这样可心的小舅子给朕来一打。
......
两人自开始说话没多久,说话的节奏就全在晏季手里握着,将自己想要答到的目的都说完,晏季才放缓节奏。
少时临近午膳,仁宗留晏季在宫里用膳。晏季想了一下自家媳妇不会亏待自己,便谢恩接下了。不过在仁宗说要带着晏季去后宫跟庞贵妃一道用膳时,晏季便又推掉了难得的御宴。
“男女授受不亲,晏季如今这身份,不宜进后宫见贵妃娘娘。还请皇上见谅。”
仁宗闻言,又夸了晏季一通。
不外乎一些不慕富贵品德高尚的话罢了。
晏季谦虚推让,摇头的样子很让仁宗看得顺眼。
晏季这般,仁宗也不勉强他,最后又说了一番鼓励之语便放晏季出宫了。
“这次的文赛,爱卿只管放手去做,朕相信爱卿的能力。”
晏和:呵呵~
是祸害完陈州百姓的能力吗?
这个他还真没有。
晏季是按安乐候的标配出门的,这会儿子庞府的下人都在宫门外后候着。等晏季从宫门口出来,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牵马的牵马,打扇的打扇,递水的递水,好一通忙碌。
少时,在路上买了几样零嘴,晏季便回了客栈。
整个上午,林琳买了套宅子,吩咐人收拾搬家,又传了伢婆看了两批下人。
整个上午,晏季好一通忽悠仁宗,拿到了他在大宋的第一份临时工。
组织文赛。
“自古文人相轻,这评委怕是不好弄呢。”午膳时,林琳一边喝绿豆粥,一边问晏季准备请谁主持这次的文赛,“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总要众人心服口服才行。”
但这样一来,怕是离晏季的初衷就远了。
组织这场文赛,除了送陈世美上山下乡外,便是结交收拢一批读书人。
而文赛,既要看起来公正公平,又要将那些天真无邪的刺头挑出来送到辽国等地,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好操作的事。
他相中的人,不能没有名次。但给了名次就怕又进了苏武牧羊的名单。
挺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当然敢这么出主意的晏季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初选,复选先叫他们自相残杀一批,等进了决赛,暗箱操作还不容易。”
就像现代那些选秀一样,动不动就让两个选手站在舞台中间来场PK,让台下的观众以电子器材进行投票。
这种投票,往往都是可以做手脚的。结合现代技术,晏季准备效法一二。
“也是哦,我这日子都快过傻了。”给晏季夹了一筷子菜,林琳又开始给晏季列名单。
“文赛弄得大一些,宣传一定要到位,将姓张的,姓颜的,姓柳的......都塞进去。”
晏季轻轻一笑,“这个你放心。”
若是可以,他都想将姓白的,姓展的一股脑塞进去。
(→_→)
饭毕,俩口子例行午睡。等睡醒了,林琳和晏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不能示人的东西,便牵着手打着伞去了新宅子。
至于其他行李,自有庞府下人和林琳今天新买的人操心。
孟府的牌匾并没有挂在新宅子的门上,而是立在门里面,俩口子来的时候,林琳看一眼那牌子,再看一眼庞管事,笑得意味深长。
晏季多精明一人呀,见林琳虽然没生气,但心情明显不如刚才,再看看牌匾,和站在那里一脸尴尬的庞管事,挑了挑眉淡淡的说了句,“罢了,将马车赶过来吧,趁着天黑前,我们正好出城回老家。京城贵人多,我们也用不起你了,哦,这马车还是我们自己去赶吧。真不敢劳驾。”
庞管事没想到晏季会说这么一番话,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公子,夫人,您们可冤枉小的了。牌匾刚送来,这不是忙着收拾宅子,没倒出空来。”庞管事知道谁才是关键,于是谄媚的对林琳笑得好不磕骖,“牌匾一送来,小的就想等夫人过目了了,咱们再挂呢。夫人,小的一颗心......”
林琳在想了一会儿是她自己敲打庞管事还是叫晏季接手时,晏季跟本没有劳动林琳的冲了上去。
林琳见此,到是没在做选择题,而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朝着宅子里走去了。
晚膳的时候,庞太师过来了。三人一道用了晚膳后,庞太师便问起晏季今儿进宫的事。
听说晏季得了一个组织文赛的活,先是皱了一会儿眉,然后便开始跟晏季合计这个文赛要怎么组织了。
半晌,正事说完,庞太师又告诉了晏季一个消息,“包黑子已经起程回京了。”
晏季挑眉,也就是说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吧?
这没问题,他除了对他媳妇,哪天不是在演戏。
喝了茶,吃了水果,将正事说完庞太师便告辞离开了。
是夜,林琳叫人拿来两个馒头一陶罐水,随手丢进了空间。
她是空间主人,收东西进空间的时候,想将东西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于是饿了一天的小飞又一次受到了惊吓。
没有任何人进牢房,但牢房的正中间却出现了‘午餐’。
空间里的光线一直没有暗下去,小飞便一直以为现在是白天。
他早就饿了,也只认为是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未进食的原故。
压根就没考虑过有没有毒的问题,两个馒头一罐子水很快就都进了小飞的肚子。
“什么时候审?”
“过几天再说。”拿玉梳给林琳顺头发,晏季想都没想的回答林琳,“先熬熬他。”
天天都是一个光线,好长时间送一顿饭,没有人,没有声音,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效果。
林琳从镜子里斜了晏季一眼,话不走心的笑嗔他,“你说你咋这么坏呢?”
晏季:还不是为了配得上你。
知道自家媳妇是州官的性子,于是晏季没敢这么怼回去。咬了一下林琳的耳垂,爱恋无限的说了一句,“只要媳妇高兴,我就改。”
“真要我高兴,那还是别改了。”坏点挺好哒。
“哈哈~”
俩口子又打了会儿花枪,便相拥而眠不提。
翌日,晏季虽然接了差事,却没准备立时就去上工。
跟林琳一起将昨日采买回来的太湖石和盆栽摆成阵法,然后又叫人清掏了花园里的荷花池,还跟干活的下人叮嘱了一回,趁温度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将荷花池的水放干,在池子底下铺上一层红砖。
至于那些扎根的荷花,留条缝隙就是了。
林琳也不管晏季如何折腾,他只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吹风煮茶。
红泥小火炉,紫砂壶,极薄的骨瓷茶杯,琉璃碗里装了水果和用柳藤编的小篮子装的干果,看起来极不搭配,却乱得得让人心情都跟着放松起来。
午膳,俩口子是出去吃的。不过去的却不是酒楼,而是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香火极旺,俩人在那里吃了顿素斋又在寺里逛了一回这才离开。
大宋路窄,回家的路上,他们的马车就跟坐着轿子出门的将军夫人走了个脸对脸。
一般有身份的人家,都会在马车上挂个府邸的牌子和家徽。
没官职的让有官职的,有官职的,低阶的给高阶让路。
晏季的这辆马车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俩口子出去旅行时用的。庞管事到是给他们准备了旁的马车和庞府安乐候的牌子,但俩人谁都没叫挂。
马车看不出主人身份,但对面的轿子却清楚的显示出将军府的牌子,于是不肖说,自是马车礼让轿子。
这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谁都没当回事。
又过了一天,庞太师见晏季接了差事却一点想要动手的样子都没有,直接急了。
好言好语的问晏季你到想干嘛。
晏季没啥心思的说了一句天太热了。
天太热了?
庞太师摸了摸胡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等秋闱结束?”
“嗯,秋闱结束,榜上有名的会进京,榜上无名的也会尝试一下曲线救国。”歪头看庞太师,晏季毫不客气的又说道,“翰林院去监考的人还没定下来,出发前请他们将文赛的消息散到各地去。”
这会儿子天气炎热,有办法的谁都不想出门去。张贴告示下通知什么的,人家读书人都忙着两个月后的秋闱以及明年的春闱,谁会将这个文赛放在心上。
说不定人家两耳不闻窗户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等时间过去好久了,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来了一句‘啊,还有这事呀!’。
等秋闱结束,十月初的时候就举行文试。为期半个月,正好在十月中下旬出结果。
之后再准备准备,这批他媳妇提供过名单的‘优秀’读书人十二月初差不多就能出发去辽国了。
越往辽国去,天就越冷。远离故国,远离家乡,再加上每逢佳节倍思亲......啧啧,真的好锻炼人的意志呢。
庞太师哆嗦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就想不通了,为啥好好的说话,他儿子身上的气息就开始翻滚了。
一会儿阴森,一会儿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知道晏季有自己的打算,庞太师便将一颗心放下了。
转过来又想说点什么时,庞管事就走了过来。
“太师,主子爷,开封府的展昭来了,说是包大人传您去开封府。”因叫候爷,晏季不高兴。叫公子,太师又不悦。最后林琳给想了办法,直接让庞管事按当初在大清时候的叫法叫了。
一听庞管事的话,不等晏季说什么,庞太师直接回绝了。“不去,我儿是堂堂安乐候,他包拯算个什么东西。”
一听来人是展昭,刚刚还像没骨头的蛇一样委在那里的晏季猛的坐了起来。
“不许展昭进府,开封府谁来都可以斟茶以待,就这个展昭,不许进来。”眼睛眯了眯,晏季又吩咐庞管事,“以后展昭来,也不许告诉夫人。”
“...是。”庞管事看了一眼庞太师,可恭敬的应了下来,转身去撵人了。
“你媳妇和展昭是怎么回事?”
晏季仿若没听见庞太师的话一般,又坐了回去。
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晏季的不合作态度,让庞太师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
最后一甩袖子也走了。
晏季才没管庞太师呢,他在这里呆了一会儿,想想又觉得心里不踏实,便直接去后面找林琳去了。
做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家房子不大,人也不算多。管家理事,掌握府中大小消息,本就是林琳干熟了的。
所以在先后知道展昭来了,以及展昭被撵走的消息后,林琳看了一眼传消息和身边侍候的人,说了一句别叫人知道她知道展昭的事,便将下人们打发出去,自己卸了钗环面朝里的躺在床上假寐了。
果然,还不等林琳数完一圈羊,熟悉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林琳翻了一个白眼,继续保持呼吸装睡。
等了一会儿,先是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床边就被人坐了上来。
当她落进某人的怀抱里,自然的将头埋在那人怀里,双手也搭在他的肩上。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行不?
真怕你被淹在醋坛子里出不来。
╮(╯▽╰)╭
展昭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待遇,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便离开了。
回到开封府,将他在孟府遭遇的事说了。
包大人长叹一口气,又派了王朝马汉去请人。
这结怕是解不开了。
王朝马汉去了,到是没吃闭门羹。
好茶好果的招待,然后又有下人去里面传话。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晏季才牵着林琳的手来到厅堂。
孟春妮是展昭的师妹,之前还在开封府居住过。此时王朝和马汉见到林琳后,都有些唏嘘不已。
互相寒暄了两句,王朝和马汉便将来意说了。
这本来就是预料到的事,两人闻言也没犹豫,直接跟着王朝和马汉一道走了。
王朝和马汉走在林琳和晏季身后,时不时的还会对个眼神。
这人真的是安乐候庞昱吗?
“好你个庞昱,回京城也不来找我?”
就在四人朝着开封府走时,突然对面酒楼上层传来了一个男声。
晏季只做未听见,一边小心的给他媳妇打伞,一边还用牵着他媳妇的手跟他媳妇吐槽。
‘这办法真老土’。
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失忆,或是没被人李代桃僵,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突然唤他的名字,自然的递他东西,或是突然朝他出手等等。
晏季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有人将这个办法用在他身上。
‘办法不在老,好用就行。’
俩口子还在吐槽这个办法,刚刚楼上的那个男声又响了起来。
“庞昱,这里,这里,是我呀,我柴文意呀。”
晏季:......
林琳:......
好吧,冤枉开封府了。
不过,哪怕是这样,晏季和林琳也没在第一时间回头。而是看着周围百姓的反应,见他们都朝那边二楼看了,俩人才随大溜的看了过去。
然后这一看,又将两人看囧了。
那个跟傻袍子一样站在酒楼二层又蹦又挥手的人真的是那个遭了雷劈的柴小王爷?
晏季看了一眼便拉着林琳又朝开封府的方向抬脚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用王朝和马汉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的与林琳咬耳朵。
“京城这地方怪人怪事真多,咱们什么时候回老家?”
林琳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皇帝不是让你弄那个文赛,怎么说也要等弄完了文赛吧。再一个,你是不是安乐候,不是说请包大人帮忙。现在包大人回京了......”
“唉,不知道自己是谁总感觉空落落的。”
呸呀,你就装吧。
将王朝和马汉忽悠了一路,开封府也近在眼前了。
包大人到是没有在公堂上见晏季和林琳,两人跟着去了后堂说话。
一番见礼后,包大人便开始心中的疑惑一一问出来。
什么林琳是哪天哪月见到的晏季?又什么晏季是中了什么毒,多重的伤?怎么得救的。
失忆之症可有看过大夫,最近可有想法来什么。
“皇上派御医给晏某把过脉......”就是没什么效果。
穿越人士都将失忆梗玩瘸腿了,大夫能看出来才是怪事呢。
等晏季说完,公孙策便站出来了。他说他略懂医术,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病症,想要把个脉,了解一番。
这话绝对是托词,不过公孙策想把脉,对晏季没什么影响,便随他去了。
半晌,公孙策朝着包大人摇了摇头,包大人则是一脸凝重。
这一次从陈州回来,包大人带回来不少证人。
侍候过安乐候的小厮以及和安乐候有肌肤之亲的几位女子。
分辩一个人是不是,除了言行还是身体上的特征了。
于是包大人便说想要给晏季验个身。
晏季面上做出一副被冒犯的样子,然后看向林琳,见林琳安抚的朝他笑笑,便皱着眉毛点头同意了。
验身是公孙策安排的,也是他亲眼盯着的。
当公孙策并没有在晏季身上看到任何疤痕和胎记以及某些地方长出来的痣后,心里便有了答案。
面前这位,要么就不是安乐候。要么就是没有去过陈州的安乐候。
留晏季在这里穿衣服,公孙策提前一步回了后堂。
将他亲自所见,亲手所验的结果说出来后,包大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满脑筋想着陈州的案子要怎么办了。
晏季很快就走出来了,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展昭没在,心下松了一口气的走向林琳。
林琳小声的将公孙策和包大人所说的‘结果’告诉晏季,晏季脸上淡淡的说道,“前些日子便找了安乐候的乳母,想要打听一下安乐候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或是痣。可惜,仍旧无法证明我是谁。”
包大人和公孙策闻言也是感慨不已。
唉!
没见着展昭,事也‘交待’清楚了,晏季和林琳便告辞离开了。
俩口子一出门,便碰到了守在外面的柴文意。
“嘿,我刚刚叫你......那包黑子连宗室都说铡就铡,看你身后跟着开封府的人,还以为你出不来了。”
他们这等纨绔,平时玩的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事。他还好,有太.祖祖训护着,其他人就没他那么幸运了。
见他的知已被开封府的人带走,柴文意都做好参加葬礼的准备了。
晏季看着面前的傻狍子,眼角和嘴角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抽个不停。
站在开封府门口,当着开封府的衙役就说开封府这不好,那不对的,你特么也忒有持无恐了吧。
“诶,这谁呀?”柴文意吧啦吧啦的一通话说完,眼睛就转到了林琳身上,看到林琳和晏季牵着的手,说了一句朋友妻,咱不戏后,仍是好奇的问晏季林琳是谁。
晏季与林琳相视一笑,晏季就站在开封府门前,特别自然,又得意的将自己出嫁给人当上门女婿的事传扬开来。
晏季坏心呀,他没装做不认识柴文意,也没告诉柴文意他‘失忆’了。他只说他出嫁,入赘的话,直接将柴文意惊呆了。
哎呀妈呀,你们老庞家真会玩。
“成亲了,过日子就得按着规矩来。时辰不早了,我还得管家侍候饭食,就先走一步了。”顿了顿,晏季笑眯眯的对柴文意说了一句,“我现在可贤惠了,都会做不少饭菜了。等将来我学会绣花......”
柴文意:...我滴个妈呀,表说了。
晏季丢了个颗雷,就牵着林琳走了。因出门时天热,俩人是打着伞来的,这会儿子仍旧是晏季举着伞,扶着林琳往家走。
晏季打伞过来的时候,柴文意是注意到的,但当时他还以为这混蛋在女人面前装斯文体贴,哪想到人家是在贤惠呢。
炎火夏日,柴文意打心里开始犯寒气。看着走向的二人,柴文意转头看一眼开封府的大人,不由有些胆寒。
世道变了,人心不古了。
......
晏季逗了柴文意一番,就一边跟林琳打电报说悄悄话,一边四处打量开封府街面上的各种人物。
晏季说老赵家的祖宗,挺有意思的。
林琳点头,她其实是想到了书里的柴王,长的可英俊了,可惜就是英年早逝了。
英年早逝,然后又有了这么让人一言难尽的不孝子孙。
“我记得你以前还说敬佩天波女将。过几天是老太君寿辰,不如我陪你去逛逛?”
林琳摇头,“不必了。”
有些人早就见过了。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说是杨排风和展昭是红颜知已。也不知道这杨排风是何等人物,烧火丫头...”难道是烧火西施?
林琳斜了晏季一眼,对他动不动就上涌的醋劲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巧,我以前也看过一部电视剧,听说展昭与庞贵妃师出同门,相互爱恋,后来被庞太师棒打了鸳鸯。听说最后展昭娶了自小就女扮男装的安乐候呢。”
晏季闻言一颤,随即讪笑了一声,“媳妇,你多心了。”
“不,是你多心了。我压根就没长心。”不就是男人嘛,这个不行,我回头再换一个。
听明白林琳潜在威胁的晏季:......
腆着脸对林琳笑得极献媚,晏季又跟林琳保证,他真没嫉妒,也没多心,就是随口闲聊。
真的。
林琳斜看晏季:呵呵~
算了,小醋怡情,想醋就醋吧。
不过,以后千万别让她有机会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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