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脾气的姑娘都是这么笑的。
自认通情达理的林琳一脸温和的将这些人送走, 回身看着还不算熟悉的新同志们，笑得很无奈，“我就是脾气太好了。”这才让那些人都欺负到头上。
谈恋爱什么的, 果然太耗费精力了。现在想想也怪不得家长们都不叫学生谈爱恋了。
“那封举报信，一看就是李家人自己写的。”老大姐姓陈, 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些矮胖, 人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精明市侩, 有种得过且过的安稳感。她一边整理手头上的毛线, 一边以过来人的口吻跟林琳传授经验，“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你软一点, 他就跟吸血鬼似的缠上来，得寸进尺得很。这要不是小事, 你一个小姑娘真得当回事。”
虽然两边都是一面之词，可陈大姐为了办公室的和谐以及林琳那一脸的肯定，直接选择相信了林琳。
林琳听话的点头, “嗯, 一会儿我就给我哥写信。”又乖又软的样子, 还挺具有欺骗性。
“这哪行呀，远水解不了近渴。”跟林琳一起入职的姚威一边勤快的拿拖布拖地，一边在旁边支招，“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你必须下狠手收拾, 这他们知道疼了，知道怕了，他们才不敢再招惹你。你说说这都什么人呀，到处认闺女，他咋不到处认爹妈呢。”
最后一句，姚威说的很小声，但也差点让林琳爆笑出来。
那是因为认姑娘可以给他们占便宜，而认爹妈就是让人家占他们便宜。一个可以养老，另一个则是让他们养老，能一样吗？
“以前还没这样，可能是见我姨夫不在村里，我又进了咱们户籍科，才会这样的吧。”笑了笑，林琳用着一种麻痹自己的语气肯定的说道，“我脾气好，总想着与人为善。自小家里人就偏宠我，哥哥也疼我，我姨和我姨夫都拿我当亲生女儿似的，万事没愁过一丁点，倒是让我这性子越发和软了。”
刚开完周一例会的晏季一踏进办公室就听到这么新奇的自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以头抢地。
我的党国呀，他忘记给媳妇买镜子了。
╮(╯▽╰)╭
对于自家媳妇这种让人毛孔悚然的自诩，晏季满头黑线之于，想的却都是这李家要完。
一出会议室，晏季就听说了有人来找林琳麻烦，紧赶慢赶的往回赶，就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间感触颇多。
提前给自己做了洗白，媳妇这是憋着大招呢吧。
清了清喉咙，晏季拿着工作笔记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屋里的仨人，冷淡的说了一句开会。
现在不像后世，但凡是个领导还有独立的办公室。户籍科的办公室，一半摆了办公桌，一半则立了几口档案柜。
晏季是老派作风，打接管了户籍科，就暗搓搓的将整间户籍科的布置摆设都改了一回风水。
君子不坐梁山下，背不靠窗门，面不向风口，背依大山，头顶明光......于是整间办公室，四张办公桌摆放的都比较有‘新意’，而晏季挪动桌柜的理由则是防止档案生潮以及日化。
总之理由都是积极向上的，结局都是随了他心意的。
这会儿子晏季说要开会，直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其他仨人则各搬了自己的椅子围在他办公桌前面。
开会的中心思想...因为有林琳这个知道晏季底细和信仰的人在，晏季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有些说不出口。
简单明扼要的说了分工以及从本周开始轮留下乡做户籍普查的工作安排，晏季就当着陈大姐和姚威的面问了林琳今天红袖子过来的事。
林琳简单的将这事说了，晏季听了眼底火烧火了的，到底还是压住脾气，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又说林琳是他们户籍科的人，他会护着一类的领导词令。
“多谢科长关心。我胆子小，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和事。我今天就给我哥写信。我姨夫过两天就从县里回来了，有什么在一旁震慑，想来那些人应该有所收敛。实在不行，我就，我就去派出所告他们。”
你可真有出息。
抽抽嘴角默然点头，晏季说了一句散会，便让三人散了。
整个办公室的的办公桌呈‘已’字分布。晏季坐在整间办公室的最里面，林琳的办公桌隔着一条过道在晏季的侧面。
晏季前面则是陈大姐，桌面挨着窗户，窗户下面是暖器。这是晏季体恤老人，特意将这个通风又暖和的绝佳位置给了这位大姐。
办公室中，‘已’字第一笔的那一横是靠墙摆的两组档案柜。新来的那位叫姚威的，则是办公桌侧摆在陈大姐前面，是‘已’字的第二笔。
背靠半个窗户，面朝办公室的大门坐着，很向几十年后的迎宾......
林琳今早一来办公室就发现了这个办公室的格局存在很多视觉盲点。
看到这样的布局，又听陈大姐指了她和晏季的办公桌。等听陈大姐说让他们自己挑一张办公桌时，姚威这会儿发扬精神就先让林琳挑了。
林琳视线在陈大姐坐椅上的毛线上打了个转，然后又看了看门，最后用征询的口吻说想要选里面的桌子。
姚威听了点头，行吧，但愿将来他买了毛线，这位也能给他织件毛衣穿。
这会儿子各回各位，一人拿了一本户籍档案看着。
晏季则是将万宝镇的镇域图打开，准备以镇上的房屋为基础，按大小划分出几个区域。然后不方便下乡的时候就在镇里做普查。
刮风下雨天，哪也不去。酷暑严寒，也不下村子。等冬天了，就在镇子里晃，晃着晃着就可以晃回家了......
深谐办公艺术的晏科长，在心疼媳妇的前提下，那是特别的体恤自己的下属。还没到三伏天，就想到了三九天的工作。
这也是没谁了。
......
礼拜一，林琳和新来的同事在熟悉环境和工作流程，陈大姐喝了杯茶后，开始织毛衣，而晏季在看完镇域图后，拿了个笔记本正在那里奋笔疾书。
字迹很官方，像极了报纸上的铅字体。
还差半个小时才到午休时间，陈大姐就利落地将毛线一收，跟打晏季三人打了声招呼，拿了把钥匙回家做饭去了。
林琳见陈大姐走了，将水杯里的水一口喝尽，也起身走了。
姚威先是见陈大姐走了，然后又见林琳也走了，看一眼晏季，发现晏季一点想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敢跟着早退。一直熬到中午下班点，这才一边问晏季要不要去食堂，一边从衣兜里翻饭票。
得到晏季明确的拒绝后，姚威便撒丫子颠了。
晏季野心勃勃，小镇的户籍科科长可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这人又是惯会给人下套子的，像是故意在小事上来点小恩小惠，便是他时常干的事。
不阻止陈大姐上班织毛衣，也允许陈大姐中午的时候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下班，那是因为户籍科那点活还真的不在晏季心上。
现在将陈大姐这种不良的工作作风养成习惯，将来的领导能惯着她？
不惯着她，那就得怼起来。可想想户籍科这种安稳地方，陈大姐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呆得这么消停的。这里面的事怕是也说不清楚。
总之最后总有一方会念着他和他媳妇的‘好’，然后用他的好来凸显新领导的刻薄。
再一个，陈大姐这样消极怠工，之后办公室里再往上报什么先进个人，优员干事，陈大姐也不敢跟他媳妇挣这个名额。
至于姚威，哼，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
等媳妇在户籍科站稳脚跟，他就退位让贤，想办法换个更高一点的身份继续给媳妇当领导。
想到以后开会的时候，自己说什么，媳妇就听什么，然后自己让做什么，媳妇就做什么，说不定时间一长，在家里，在炕上自己说什么媳妇也会照听不误......想到这里，晏季幸福的都开始荡漾了。
对了，他现在就应该着手准备一些‘启蒙’教育......
而守在办公室的晏某人一边荡漾着各种不和谐姿势，一边仍旧坐在那里奋笔疾书。等差不多写了一个笔记本三分之一后，这才揉了揉写得酸疼的手腕子。
晏季在默写他上辈子总结的那本书，用报纸上的铅字体。他准备写上一整本，然后在笔记本里每写都写一句‘江先生万岁’。
林琳提前回家做午饭去了，晏季到了下班点，又在办公室磨了十多分钟，这才锁上办公室的门回家了。
午饭蒸了一锅米饭，韭菜炒鸡蛋，又用之前炼油得的油碴炒了一个小青菜。
从村里带来的萝卜干，林琳蒸了一碗出来。又将干辣椒用炉火烤干和葱白一起剪碎拌了黄豆酱。
等米饭蒸好，林琳又将米饭用冷水冲凉，再用早上凉好的凉白开泡着。
大米水饭，温温凉凉的，这个时候吃正好。
很吉省乡村的吃法。
晏季回来的时候，还买了几个香瓜。林琳好奇他这是在哪买的？
“有老乡挎着筐出来‘走亲戚’，我就让他均我几个。”
走亲戚这就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出来偷偷卖东西的。百姓们也愿意跟他们交易，至少买他们的东西不需要拿份利票。
林琳爱吃香瓜，以前在琼州的时候，专门有个玻璃棚，一年四季种香瓜。接过瓜挨个闻了闻，然后放在阴凉处，便叫晏季回屋吃饭了。
香瓜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能提前用水洗。它是吃的时候，吃一个洗一个。
林琳在正房做的饭，天太热，俩人便在厢房吃的。
吃饭的时候，晏季又详细问了林琳今天早上的事。
林琳之前只将她来时原主正吊在房梁上的事说了，至于为什么会上吊，这些林琳便都没提。
这会儿见晏季问了，林琳便将李家间接害死原主的事说了。
除了没办法告诉晏季她是怎么处理宋赖子的遗体，其他的倒是没嘴懒的都说了。
“...这事我来办。”这会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晏季眼底全是阴霾。想到媳妇过来时遭的罪，晏季生撕了李家人的心都有。
看来他上午着手准备的东西有些轻了。
林琳闻言皱眉，不太想交给晏季，报仇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才爽快。
见林琳明显不同意的神色，晏季又改了话头，“那让我先来，你压轴怎么样？”
“那行吧。”李家人皮糙肉厚，应该能等到她。
虽然仍旧不是很满意，可林琳还是改变了一下自家已经制定好的报复计划。
吃过饭，晏季去洗碗，林琳去洗澡。
分别洗过后，这会儿也不讲究热不热了，俩人腻歪的靠在一起睡了个午觉。
睡醒后，林琳重新穿戴好，亲了晏季一下便去上班了。晏季又在家里睡了半个小时，这才懒洋洋的起身，然后去了隔壁。
在那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冤大头一般挥酒钞票终于说动隔壁那家将房子卖给他了。
下午，以免夜长梦多的晏季直接领着隔壁的邻居去办了过户手续，然后又大方的给了他房里的房客两天时间搬家。
买了房子，晏季心情极好的回到办公室。正好看见林琳和陈大姐说毛衣样式。
晏季没说什么，笑了笑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姚威会来事，见晏季坐下了，连忙起身去给晏季倒水。
晏季看了一眼...习以为常，极其自然的受用了。
一边喝茶，晏季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敲敲打打，林琳侧耳听了，先是微微眯起了双眼，这才无声笑了出来。
林琳觉得她一定谈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办公室恋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以前晏季闲来无事时教了林琳他们党发电报的方式，恋爱脑上头的某人还在林琳的某个生日的时候，送了一本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密码本。
于是今天下午晏季开了个头，俩人就坐在办公室后面用发电报的方式聊天来着。
八十年代有笔友，九十年代有Q友，两千年以后又是短信，又是微信，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挺时髦，直接来了电报友......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陈大姐和姚威又坐得靠前和窗户边，所以两人用手指在桌面上嗒嗒嗒的打电报还真没人注意到。
你来我往的，两人玩得可嗨~
晏季告诉林琳，他将房子买好了。
林琳没问他花了多少钱，问了面积和格局。
这个话题结束后，晏季又说起他想买台风扇什么的。
能买到她就用着，买不到林琳无所谓。
总之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敲了一下午的手指头后，晚上两人吃的冷面。吉省有很多高丽人，冷面也压得极正宗。买上一些，回家自己弄了，干净又好吃。
吃过晚饭，林琳坐在一边给晏季织毛巾，晏季则坐在书桌旁继续默书。
林琳扫了一眼，又瞬间失去了兴趣。
那本书别说晏季了，就连她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上辈子光是写这本书，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年，怎么现在又重操起就业来了？
难道是又有什么感悟？
转天，俩口子吃过早饭谁都没去办公室。九点多，两人各骑一辆办公用的自行车去了荣华村。
早前在路上的时候，晏季就跟林琳商量过了，荣华村是个小村子，人口不多。两天时间就可以将整个荣华村的户籍档案录齐，所以免得来回折腾，今天晚上在荣华村住一夜，明日将整个村子的信息统计完再回镇上。
林琳可有可无，不过说了一句要是在村里住，她就得去张家借宿。
在外面可以胡作非为，在村子里，总不能让先人耳根子不清静。
晏季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从林琳要了好处这才委委屈屈的同意了。
到荣华村的时候也才十点多，先回了林琳家放好自行车，又将院子里的菜浇了一遍水，两人掐着中午收工的时间才拿着本子去找王淑丽。
张爱军还在县里，张巧云已经办好入职手续，正式上班了。张建设要参加招工，面试时间正好是这两天，所以张爱军要等到张建设那边有了结果才会回来。
王淑丽见林琳和晏季来了，笑着迎上去，“你们咋来了？”说完这话，王淑丽的脸色陡然一变，“昨天红袖子来村里调查情况，不是都说了林琳这孩子就是我姐亲生的吗？这咋还把人送回来了？”
林琳和晏季闻言一怔，脸上僵了一下。
晏季不方便说话，看一眼林琳。林琳笑着上前安抚王淑丽，“姨，你误会了。我和我们晏科长下来普查户籍的，跟我的身世不相干。”说完就将昨天发生的事，以及她如何应对的话都跟王淑丽学了一遍。
听到林琳这么说，王淑丽才缓和了神色。想到这两天的事，当即对着李家破口大骂。
其实林琳不知道，张家人对原主究竟有多好。自那件事后，张家人就联系了村里一大半的人家，悄悄说了原主的身世。
张爱军是队长，王淑丽平时又会做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俩口子都帮着忙前忙后。王淑丽记着工分，极是公正。平时她还跟着大家伙一道下地干活，在村民这里很受敬重。
他们俩口子齐齐上阵，又说了无论将来林琳嫁给谁，他们家都不会收一分彩礼，并且也会看家里情况适当添妆。
于是大多数人家就都默契的改了口，等昨日红袖子来村里调查的时候。除了李家坚决说林琳是他们家三丫头外，大部分村民否认，小部分村民还在迷糊，再加上王淑丽铁口不改的说林琳就是她的亲外甥女，这样的调查结果，倒是让红袖子心中存疑，却暂时相信了林琳的说词。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话赶话了，王淑丽看了一眼晏季，然后用极小的声音将当初他们家做的事跟林琳说了。
“你哥也是这个意思。”
林琳闻言沉默半晌，才轻声道谢，“...让姨和姨夫为我的事费心了。”
“这有啥，生恩不及养恩大，咱们娘们好了一场，一个村子住着，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甭管当初是心疼，还是同情，王淑丽俩口子想要原主好的心，是真的。在她们看来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若是原主活着......
虽然是原主那时候的事，但林琳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将张家人和王淑丽放在了心上。
姨甥俩个说了好一会儿话，王淑丽才想起这都中午了，两人从镇里过来，应该还没吃午饭，便住了口准备生火做饭。
王淑丽也是刚到家，正想将家里的剩饭用水泡一下，就着咸菜和葱酱对付一顿呢。张嘴就说家里也没预备什么，午饭要简薄了，晚上给他们杀鸡吃。
林琳见她这样，连忙说刚在家里吃过了，又将她用饭盒装的饭菜递给王淑丽叫她也别折腾了。
“到咱们村的时候大家都下地了，就先回了我那边......”
林琳上次搬家时并没将所有东西都搬走，她不担心丢东西，也想着隔三差五回来小住，今天和晏季回来，正好都用上了。
吃过饭，王淑丽便领着林琳和晏季挨家挨户的去做户籍登记。
路过李家的时候，晏季没让林琳和王淑丽进去。林琳也正不耐烦见这一家人，转身和王淑丽先去了下一家。
晏季在李家呆了十分钟左右，最后还是李金桃亲自给送到院门外。走到下一家的时候，林琳和王淑丽也正好从下一家出来。
三人在下午出工前，又走了几家，然后王淑丽便上工去了，林琳带着晏季回了自家。
村子里的路都是土路，夏季的中午走上一圈也人也脏得很。两人回到林家烧了些水各自洗漱不提。然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下工，林琳和晏季睡午觉。
睡醒后又吃了些杮子和黄瓜。完事两人才搬了桌子坐在门前通风处各自开始写字。
林琳认真的在写户籍登记录，而晏季就坐在林琳对面默写他上辈子那本书。
写了两户后，林琳抬头看晏季，眯了眯眼睛，有了某种猜测。
昨天在家写也就写了，以前他们俩也是时常这样，她做她的消遣，晏季写他的书。但今天到村子里，晏季还能这么写，那就不对劲了。
“你准备用这书栽赃李家？”你忘记当初老五不小心弄脏你这本书的页面，你是怎么披头盖脸的训老五的了？
“呵呵。”晏季抬头看林琳，脸上带着他时常会有的和气笑容。
嗯，晏季时常会笑得和气，只是他每次这么笑的时候，总会有人要倒霉，或是狂奔在倒霉的路上。
见林琳问了，晏季也没卖关子。“红袖子每天早上开一次举报信箱，八点左右吧。然后视举报内容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们俩今天出门晚，原因就是晏季为了错过红袖子今天开信箱的时间。等红袖子取走今天之前放在里面的举报信后，晏季迅速的将他昨天写的一封举报信塞进去。
这个时候塞信，明天早上过看信，上午红袖子就会赶到村子里。而今天中午晏季踩好了点，晚上住在村里，也方便他半夜上人家去送礼。
给红袖子的信，内容自然是举报李家的。
李家能举报他媳妇，他自然也能反过来举报他们家。晏季准备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晏季举报李家的理由就是他们藏有另类言论的书籍和李家男人实乃党国留在大陆的潜伏人员。
林琳：贼喊捉贼。
晏季仿了一封信，用的还是几十年前的书写格式。
信是党国情报组的人写给李家男人的鼓励信，信上还有给他布置的任务。同时信里说党国撤离大陆都是战略转移，将来必然东山再起以及让李家男人安心潜伏，党国不会忘记他所做的贡献云云。
整封信最可怕的地方还不止于此，晏季在信中说李家次女和幼子皆是党国的火种，一定要妥善抚养，至于李母，虽然她不能生育，不过他曾经给党国做过内应，不必苛刻她......
为了取信旁人，晏季这封信的落款还写了原主记忆中的一个人名。
这么一封信，再加上自己的呕心沥血大作，就不相信坑不死这一家人。
林琳听晏季说完，有些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你先来，我压轴’？”
这么搞下去，人都得让他搞死了好不好？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