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一个人影从下水道上方跳了下来,落到积水里,溅了一裤腿脏水。
“恶,”来的人怒气冲冲地踢了一脚脏兮兮的楼梯,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里真是个破烂地方,别告诉我绿箭家的秘密基地变到地底了。”
他转过头,阿塔尔发现他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卫衣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只支棱出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长相。
看到阿塔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对方“哦”了一声,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对上了,几秒后,他说:“你就是那只小老鼠?”
“罗伊?”阿塔尔试探地叫了一声,试图确定来人的身份。
“红头罩,”对方有点厌烦地说,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天知道几天前的早晨罗伊离开的时候我怎么没拦住他。”
“……而我现在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
军火库罗伊·哈珀可并不是他看起来的那样粗心,他聪明的大脑总是能为红头罩和他的小队制造出新的武器,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把手机忘在他们的安全屋。
三天前出门的时候,罗伊还和他有说有笑,然后他就毫无征兆地独自离开了,只留下一封发送到红头罩邮箱里的定时邮件。
——星城有事,速回,照顾好自己。
收到邮件当天晚上,红头罩立刻允许自己泡了一个半小时的浴缸。
终于、终于没有队友在你泡澡的时候用新型武器一炮炸穿浴室墙壁,让你不得不赤身**和队友坦诚相见了,他甚至还想给自己开一杯香槟来庆祝罗伊的离开。
啧,原本红头罩认为这件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但他没想到的是,麻烦居然会打电话。
这绝对和罗伊有关,这家伙狡猾地把他也卷进来了。因为红头罩是那种可以选择性眼瞎,独自芬芳的人,要是罗伊让他帮忙,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是要是罗伊直接把家人丢给了他,用行为彰显着一句话“帮我照顾好他们,我相信你”,他简直就陷入了束手无措、寸步难移的可怕情景剧了,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
因为红头罩就是那种最怕别人对他怀揣希望的人。
“哦……”阿塔尔心想这就是那个在电话里张牙舞爪的青年了,“罗伊去哪里了?”
“回星城了,”红头罩的眉头紧皱,走近了阿塔尔,“你遮的这么严实干什么。”
在红头罩的眼里,阿塔尔不必要的戴上了兜帽,而且面上不知道怎么的缠了一圈绷带,把下半张脸隐藏在之下,根本看不清真实长相。
而红头罩就要坦诚多了,他没带着他的标配,一个红色的头罩,反而就这样像个普通的街头男孩一样穿着便服,平视前方,坦坦荡荡地把自己的脸露了出来。
这是一张年轻人的脸,脸上却带着一些青紫的痕迹,头发前沿的一截挑染成了纯白色,显得有些桀骜不驯。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五官好看到值得人盯着看一整天的人。
红头罩并不介意在绿箭家的人面前暴露真实面目,严格来说,虽然他和罗伊称不上特别亲密,但已经足够付出信任了。
这张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认出这张脸属于一个曾经十五岁死去又复活的孩子的人,一只手都数的出来,他已经改变了太多。
“你没带上你的装备。”
阿塔尔上下打量后得出结论。
红头罩啧了一声,对信任不平等的情况感到不爽,又在心底把罗伊骂了几遍:“我要是戴着头罩和枪支,这就和大摇大摆地显示‘红头罩卷入了这件事’有什么区别?”
“蝙蝠侠那边有个小变态控制狂。”他烦躁地说,“那家伙是蝙蝠的眼线,哥谭的摄像头都躲不开他的监控,而我和你们隔了三个街区,期间大概有一百多个摄像头……”
“对不起。”阿塔尔干脆利落地说。
就像哑了火,红头罩卡壳了,没说完的抱怨被堵了回去,他只能瞪着他,颇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意思。
他还没遇到过这种认错态度良好到让人不爽的人。
“你能等我把话说完吗?”他不爽地说。
阿塔尔点了点头,但红头罩明显不打算再说了。
想了想,阿塔尔压低声音缓慢地问:“你是想看我吗?”
配上昏暗的下水道光线,红头罩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明明露脸是表示信任的一个手段……可是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就是有点奇怪呢?
……就,真的有点奇怪吧?
“不,我不看了。”红头罩立刻说,摁下了怪异的情绪,“我不感兴趣。”
本来还在虚弱状态的绿箭侠躺在一边,他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力气笑起来,但就算是吐血,他都要说出这句话:“……你会后悔的,红头罩。”
那头的阿塔尔,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红头罩不爽的原因,于是解释道:“是绿箭让我遮起来的,应该是我的脸有问题。”
“啧,说了不想看了。”红头罩别扭地说,“我们来干点正经事吧。”
阿塔尔迅速凑到他身边,红头罩仿佛很不适应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你的计划是?”
阿塔尔毫不犹豫,同时压低声音不让绿箭侠听到:“首先保证绿箭侠的安全,必要时候我可以留下,这是关键。”
“……哇哦,”他瞥了一眼绿箭侠,神情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差了,“他的伤很重,那我们得保证他活着。”
阿塔尔安静地望着他。
“……现在我们不能送他到医院去,而黑市的诊所很简陋,不可能治好他。”片刻后,红头罩思索着说,“我知道哥谭港口有运来一批货物,就在今天凌晨,我们走了运了。”
“但是,那里戒备森严,要是罗伊在倒是可以。”他看了一眼阿塔尔,“你看看你身上那些血吧,你都不在意自己的吗?”
阿塔尔一愣,他这是被关心了吗?
“谢谢你。”
红头罩看上去有点受不了他的直球了,他深吸一口气,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所以现在我不建议我们去抢哥谭港口的那批药物,还有个选择——今晚韦恩集团的宴会,那是为了庆祝研发出新型药物才举办的,所以应该会有几支成品。”
“那就抢韦恩集团的吧,”阿塔尔一锤定音,“我觉得这个比较容易。”
他的话音刚落,系统就顺势弹出了任务。
[任务发布:
从韦恩宴会上夺走新型药物]
红头罩一愣,意味深长道:“你真的觉得这个比较容易?”
阿塔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在一群有钱人的宴会上抢夺东西,总比在港口和那群不要命的黑帮拼枪好吧?
红头罩瞬间从有点恹恹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称得上是兴奋了,他挑眉说道:“我喜欢找韦恩们的麻烦,这事我可太擅长了,能看到他们吃瘪的表情简直是我毕生追求。”
“所以,”他的目光转向阿塔尔,“你可不能就穿成这样去参加宴会,起码,你得把头上的那个绷带去掉,然后穿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阿塔尔已经拆掉了绷带。
它从他的脸上滑落,终于露出整张脸的样子,这简直就他妈像恐怖片现场。
红头罩“啊”了一声,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呆了呆,虽然阿塔尔好看的简直出乎预料,仿佛让昏暗的下水道都变得明亮起来,但真正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发愣的原因却是:
——他长得真的有点像布鲁斯。
不过再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很些明显的不同,它们应该来自另一个人的形象,而那个人的特征太令人熟悉了,没有人不知道他,他穿着红披风在大都会的天空飞来飞去,永远沐浴在阳光下,是人间之神——
超人。
蝙蝠侠和超人五官的完美之处被结合在一起,然后线条打了个加强版的柔化滤镜,再精致一些,最终形成了这样一张呈现在红头罩面前的脸,就像一颗核弹在这里炸开,砰——
但仿佛一幅名画被撕碎一样,破坏般的,阿塔尔的双眸呈现出一种不敢多看的深邃的祖母绿色,像是翻腾的拉撒路泉水,带着诅咒的色彩。
“蝙蝠侠和超人他妈的生了个孩子?!”红头罩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阿塔尔的脸,“还有你的眼睛,刺客联……”
红头罩那双相似瞳色的眼睛和阿塔尔对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红头罩曾经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的一员。
但他的脊梁被小丑用撬棍打断,手指被折废,脸上被刻上“j”的耻辱痕迹,在九个月的折磨后,最终被一颗定时炸弹送到了地狱,蝙蝠侠没有赶到。
九个月,直到闭眼之前,他都认为蝙蝠侠会来救他,他会找到他。
可是没有,他甚至有了新的罗宾。
砰,炸弹爆炸,他可悲的十五岁人生戛然而止。
随后他被神秘力量复活了。
他双手鲜血淋漓地挖穿棺材,痛苦而孤独地从墓穴中爬出来。
在孤魂一样游荡在哥谭街头几个月后,刺客联盟发现了他,带走了他,将他丢到了能够复活死人的拉撒路泉水里,让他的灵魂从地狱归来。
他的身体被修补到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可是红头罩知道拉撒路泉水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就像小丑的那个“j”,更加永不磨灭。
他的双眸从原本的蓝色变成了绿色——拉撒路泉水的色彩。
红头罩不怎么喜欢照镜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他从阿塔尔的双眼里看到了自己。
“然后穿上什么?”阿塔尔提醒。
红头罩回过神来,飞速地思考,这张脸可不能浪费,但是又不能太早被发现,否则一切就失去了价值……
更别提阿塔尔说出了那样的话——“绿箭侠比我重要”,他们还在被蝙蝠侠追捕,而阿塔尔明显是站在绿箭侠这边的。
要是能看到蝙蝠侠的表情就好了,他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想,他会全程录像的,还要做上百个副本,防止老家伙删掉。
“杰森·陶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红头罩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杰森要让他们怀疑人生。
他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了,杰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话怎么这么顺畅,思路这么清晰,忍笑地很努力:“……然后,穿上女装。”
阿塔尔:“?”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大家都知道是桶桶
这么可爱的桶,永远奋斗在怼蝠第一线,忍不住把他提溜早些出场了2333
桶是阿卡姆+漫画揉杂的设定。
目前是:刺客联盟蝙蝠家绿箭家还未出场的超人家 四角修罗场
2333主角这罪恶的脸。
s:我带入的是自己想象中的超蝠脸,和电影那些么得关系,是那种想象中人类不可能有的美貌的脸(?),吸溜。
说起来的话,我最喜欢的超蝠应该是芭乐老爷和布兰登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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