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涂抹整个北市的天空,万家灯火制造出了无比繁华的夜景。
司穆珩正擦拭着湿润的短发, 听到沉闷的踹门声时, 他愣了一下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心中隐隐有着某种期待。
在这个屋子里,会这个时候来找他的, 也只有花小辞了。
果然, 房门一打开, 花辞的身影就落入他眸中。
不过此时她怀里抱着枕头, 肩上还扛着粉色柔软的被子,厚厚的一坨压在她身上,看起来莫名有些可爱。
她大概是因为腾不出手来,所以才用脚去踢门。
一头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披着, 刘海在头顶扎起了个可爱的小揪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如画的眉眼, 琼鼻直挺,小嘴樱红一点。
她下巴微微扬着, 深棕色的眼眸湿漉漉盯着男人,轻轻唤了一声, “司穆珩~”
怎么看都像是在诱人犯罪。
“怎、怎么了?”司穆珩难得地说话有些不利索了,黑眸深深凝着她。
“有空, 一起睡觉。”花辞嘴里慢慢吐字。
她眨了一下水雾茫茫的眼眸,眼睫卷长浓密, 成功地在男人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他哪曾想, 自己只是挑了个表情去调侃她, 她却当真了,如今就俏生生站在他面前。
他喉结微动,还没开口,花辞就扛着“家当”走进了他房间。
花辞熟门熟路,将自己的被子放在司穆珩床上,又扒开了他一个枕头,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了上面。
墨蓝色的床上多了一抹粉色,看起来有点不和谐,但是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温馨。
有了女主人的感觉。
花辞很满意地拍了拍手,刚回身,司穆珩就蓦地将她拉入了怀里,手臂横在她腰后,目光灼灼凝着她,低声问,“花小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辞顿了一下,抵在他胸前的小手轻轻摸了一下,“……不是说,有空一起睡吗?”
她是不介意啦,但是总感觉他顾虑得比较多而已。
难道是……因为代沟?
果然,她话音落下,感觉司穆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要烧起来似的,那黑漆漆的眼瞳染上了更加浓烈的色彩。
“哪种睡?”他嗓音喑哑,压抑着胸口翻涌的情绪,手掌却移到了她肩上,将她微微扣紧。
显然,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对他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望着低下头来和她平视的男人,眼神无辜纯真,又带着自然的妩媚,“……我都可以。”
话毕,司穆珩低头噙住了那柔软的唇。
花辞嘤咛一声,被吻得腿软,幸好他手臂揽着她,将她紧紧扣在自己身上,严丝合缝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司穆珩抱着她坐到了床上,花辞顺势跨在了他腿上,缠绵悱恻的吻并没有停下来。
花辞很想找回场子,但是明显没有那么实力……
每次接吻,她都感觉司穆珩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哪里还有平时冷静自持的绅士风范?
“咚咚咚。”房门忽然被敲响。
床上的两人动作微顿,花辞感觉下唇被轻轻啃了一口,痒痒的让她发出了个娇娇糯糯的鼻音。
可是此时,门外徐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闻少和徒徒小姐来了。”
半晌,徐管家都没有得到回应,心想着先生是不是睡了。
他刚要去另一个房间叫花辞时,却忽然看到门缝里探出了花辞的脸,“诶?徒徒和曲闻来了?”
徐管家:???
他是不是打扰了先生的好事?!!
花辞将门打开,徐管家这才看清楚,她身后,还站着黑着脸的司穆珩。
明显的,欲求不满的阴沉模样……
徐管家心里咯噔一下。
而花辞已经趿着粉色拖鞋,走到大床边,吭哧吭哧将被子扯到了身上,再将枕头一抱。
枕头边缘挡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润勾人的眼眸。
花辞挪到了门边,无辜地看向司穆珩,“我今天没空了,下次约昂~”
司穆珩摩挲着指腹摩挲着掌心,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嗯。”
花辞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徐管家呆呆看着她卷着“家当”悠悠从卧房里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司穆珩睨了徐管家一眼,轻飘飘的。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徐管家表示痛心疾首,“……先生,下次可以先给我个信号吗?我可以为你推掉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神助攻,没想到今天当了一回猪队友。
他真的太难了!
司穆珩:“……”
感觉全世界都在操心他的感情生活。
花辞扛着被子回了房间,也不急着整理,而是蹲在床边,捂着脸低叫了一声,“啊啊啊!”
半晌,她重新站起来,摸了摸微肿的唇,又是一通脸红耳赤。
差点就,一起睡觉觉了!
曲闻和司徒徒带了烧鸡和快落肥宅水,还让厨师给弄了两个凉拌小菜。
花辞下客厅时,两人已经开吃了,见了她连忙招呼。
“花小辞,快过来,你明天要进组被郑雨泽折磨了,快来吃点好吃的补补!”司徒徒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朝着花辞挥舞。
“给,大鸡腿。”曲闻还很好心地递了个鸡腿过来,然后自己可怜巴巴地啃鸡脖子。
花辞接了过来,司徒徒忽然叫了一声,然后紧紧盯着她的嘴巴。
“怎、怎么了?”花辞被看得心虚。
毕竟,她把徒徒的哥哥给收了啊。
司徒徒心里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只能在心里骂一声,哥哥禽兽,女鹅,爸爸对不起你!!
她悲痛欲绝,伸手想拍一下花辞肩膀,考虑到自己一爪子的油,她又缩了回去,“花小辞,爸爸对不起你,快吃吧,吃多点~”
花辞:“……”
旁边曲闻瞥了眼两人,忍不住出声,“司徒徒,你不进娱乐圈真是浪费了!”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的粉丝天天催我出道,哼,你嫉妒吗?”
曲闻被逗乐,“那你粉丝都挺了解你的,你就是个戏精。”
两人开始斗嘴,花辞默默啃鸡腿,本以为逃过了一劫,但是曲闻却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花小辞,你不是说不谈恋爱的吗?现在好了,你都要当我小舅妈了。”
花辞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觉得脸疼,不过该有的优雅和淡定还是要有的,“谈恋爱很好啊,累了有个依靠,也能让人变得更加成熟,建立起自己的责任感……”
“停停停……”曲闻嘴角抽了一下,“你这是背作文啊?”
“我说的不对吗?”事实上,花辞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谈恋爱的妙处,有时候拍戏回来,被司穆珩偷偷吻一下,感觉能充电似的,咳咳。
曲闻:“我只知道真香。”
花辞:“……”
这个话题可以终结就行了。
花辞拿起了快落肥宅水,抿了一口。
谈恋爱有助解压,跟司穆珩接吻还可以续命……
这话可不能跟他们说。
没过多久,司穆珩也下来了,面色不太好的亚子。
“哥,要不你先上去睡吧?”司徒徒建议。
“我碍着你了?”司穆珩斜斜睨她一眼,她马上摇头缩回了沙发。
曲闻打了个嗝,“不是啊,我们年轻人熬夜可以,可是小舅舅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司穆珩:“……”
花辞觉得有理,司穆珩经常加班,还是别跟他们一起熬夜了。
于是她也点头赞成道,“是啊,你上去休息吧。”
司穆珩:“……”
司徒徒在旁边捂嘴笑,用脚踢了一下曲闻,给他使了个眼色:找死啊?
曲闻有点懵逼,他做什么了?
最后还是司徒徒轻咳一声,说道,“小孩子说话,见怪莫怪。”
司穆珩面无表情看了眼腕表,“给你们半个小时,十二点之前小辞必须要休息了,明天要赶飞机。”
司徒徒和曲闻向花辞投去了怜悯的目光:……管得还真严,当代年轻人不能熬夜,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花辞又小小喝了一口肥宅水,对两人的同情不以为然,听司穆珩的没错。
她是早睡早起的好姑娘。
——
司穆珩嗅着床上残留的甜腻气息,一夜没睡,而花辞却毫无负担,呼呼大睡,醒来精神满满地拉着行李下了楼。
客厅里,她发现还有一个黑色行李箱,徐管家说那是司穆珩给她准备的一些必需品,让她一同带过去,简直不能再贴心了。
江听月和悦悦过来后,又重新帮花辞整理了一下箱子。
花辞全程宛如个废人。
司穆珩本来要送她,但是她没让,怕他耽误了公事。
她已经好几次,从周晔怨妇一般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司穆珩可不能再因为她不务正业了。
上了保姆车后,花辞将车窗按下,朝司穆珩招了招手,花瓣一样的唇挽着明媚动人的笑意。
司穆珩弯腰凑过来,“还缺点什么?”
花辞探身出去,在他脸颊轻轻一吻,甜糯糯地开口,“缺一个goodbye kiss~”
她心想着许是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他,她必须要在离别前让他对她记忆深刻。
比如给他一个响亮的离别啵儿,然后特别霸道总裁地地对他说一句:宝贝,记得想我。
悦悦星星眼:哦豁~~~
江听月:酸。
司穆珩只是愣了一秒,在花辞缩回车里之后,他嘴角扬着一丝笑意,上半身随着她探身进了车厢,宽大的手掌按在她后脑勺上,给了她一个快要窒息的吻。
花辞后背紧贴着真皮车椅,呼吸被掠夺,小脸瞬间涨红了。
而且,这个姿势,特别刺激!嗷呜~
男人的唇退开时,她轻轻喘息,雾茫茫的眼眸没有焦点,“……”
不过,她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应该是她在离开之前将他撩得无法自拔才对,怎么现在倒让他反撩了呢?
见她傻愣愣的小模样,司穆珩敛眸,又在她泛红的眼尾啄了一口,声音带着性感的微哑,“记得想我。”
花辞:……
嘤嘤嘤,他还抢了她台词!
悦悦就坐在旁边,她也很渴望能亲眼看到两人打啵,但是出于为小命着想,她还是转过了头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嗷~太、太激动了!
真爱,肯定是真爱!
司总看着花小辞的时候,眼里都是星星!亮晶晶的!
这个男人,被花小辞迷得晕头转向啦!
“嗯……”花辞小声嘤了一下,司穆珩才退了出去。
车子发动后,花辞摸着滚烫的脸回头看。
直到看不到那身影了,她才默默转过头,小嘴一点点地撅了起来,以后不能靠接吻续命惹……
旁边悦悦终于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姐……你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吗?”
“羡慕啊?”花辞问。
悦悦连连点头。
花辞:“那我祝你早日脱单昂~”
悦悦:“……”
听听那嘚瑟的语气,看看那翘到天上去的下巴,啧啧……
“……”前面的江听月嘴角抽了抽,她一直坚持单身,现在她动摇了。
妈的好想找个男人来爱一下。
要不然跟在花小辞身后,每天被一盆狗粮兜头泼下来,那感觉,那滋味,简直要逼人去死。
——
花辞和悦悦入住剧组订好的宾馆,因为是司穆珩提前让人准备过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不习惯。
除了悦悦以外,还有两个生活助理,出入也有小武暗中跟着,这待遇,花辞的确不会吃什么苦头。
江听月陪她两天,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回了北市。
出于保密要求,剧组几乎是封闭式地拍摄,日子是有些枯燥。
其实曲闻在电影里也有不少戏份,但是因为他的档期问题,暂时还没能进组。
除了花辞以外,其他主创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老戏骨,花辞面对他们还是有点压力的,毕竟辈分在那里。
所以在大家熟稔起来之前,花辞唯一能解闷的人就是,郑雨泽。
经过上次几个月的相处后,在花辞心里,郑雨泽是个纸老虎。
片场阴暗潮湿,花辞在电影里一开始是贫民身份,所以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脸上被化妆师加了好几处灰色的脏污,看起来像个可怜美丽的……小乞丐。
郑雨泽正在掌镜一场激烈的打戏,花辞搬了小凳子坐在他身后,认认真真地盯着监视屏,嘴里时不时就发出低低的“呜哇,呀,嘶,厉害了……”
郑雨泽:“……”
剧组人员:“……”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