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检测的余波过去后,苏断为期半个月的观察期也结束了。
他的生理特征在观察期呈现出了优秀的平稳趋势,已经可以离开研究院去进行一名正常联邦公民的生活了。
离开之前,他贡献了一些组织给研究院,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的血液很可能是有问题的,只是有人帮他遮掩才没有暴露,他当然不可能蠢到主动再留下什么把柄。
加了项目小组几乎所有人的通讯号后,苏断搬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虽说是要让他融入社会,但无论是由于苏断身份的独特,还是他异能的特殊,联邦都不可能真正把苏断往人堆里一扔就不管不问了。
——开玩笑,这可是现如今唯一还活着的古地球生物了,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负责人肯定会受到重罚的。
所以虽然在普通人眼中苏断就是一个平凡的首都星公民,但在体制内部,苏断受到的保护却是等同于军部上校级别的。
分配给苏断的住房也很特殊,位于军部住房的核心区,被称为是整个首都星安保最严密的区域。
这种严格并不只是整个小区门禁和整体安保卡的严,更重要的在于单独住户的绝对安全性,可以说,只要苏断不愿意,即使联邦皇帝到场,也无法用权限强迫他打开房门。
虽然分给苏断的那套房子从外表看甚至有些朴素,但它的价值却是远远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军区的住房各种方面都很好,唯一不方便的是每一次出行都审查的很严格,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登记,不过好在苏断并不是喜欢出门逛街的人,所以适应的十分良好。
刚安顿下来几天,还没来得及探索新生活,苏断的智脑忽然弹出了一条强制性的通知:
【亲爱的联邦公民您好:
我们将于凌晨三点例行进行全方位的星网维护,预计在三点至三点十五分期间部分型号过旧的智脑出现轻微的卡顿现象,如果遇到请不用惊慌,这些卡顿不会对您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影响!(温馨提示:为了学习和生活上的方便,请智脑型号过旧的公民们尽快去智脑中心登记购买新的智脑)
来自:忙碌的星网维修工】
星网需要定时维修这件事,苏断是听研究院的人科普过的,所以受到消息也并没有很惊讶。
现在星网的维护技术已经发展得十分先进,根本不需要用户在维护时下线,甚至完全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工作,只有少数智脑型号过旧的可能会因为接驳问题出现一些小bug。
看完通知后,苏断眼中就带上了不明显的担忧。
研究院给苏断申请到的智脑当然是最新款,苏断的担忧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星网维修会不会对那个说会来找他的人造成麻烦?
万一要是被抓到了……
根据苏断的推测,那个人目前应该大概率不在研究院所在的首都星上,只是黑了星网,才和他联系上的。
在苏断生活的古地球年代,入侵网络就是一项毋庸置疑的犯法行为,在这个年代,应该也差不多。
接到星网维修的的通知后,苏断越想越不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吃法都能啃到盘子,一直到凌晨两三点也没能睡着,最后忍不住打开星网,在上面起了“黑星网犯法吗?”、“入侵星网的量刑”、“星际监狱位置分布”这些问题。
看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法条解释,苏断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秀气的眉头也忍不住发愁的拧在一起,在心底默默祈祷那个人千万不要被逮到。
这个时代对于网络犯罪的规定更加严格,对星网动手的黑客更是重点打击类型,刑期动辄都是上百年。
虽然他的寿命应该可以等到对方出狱,但那人的寿命……有这么长吗?
时钟不知不觉向着凌晨三点迈进,苏断担心对象会铁窗泪担心的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星网维修马上就要开始了。
三点一到,星网核心准时启动了维修系统,与此同时,苏断理应不会出现问题的最新款智脑却忽然卡顿了一下,猛然闪出红光。
随即又骤然熄灭。
室内一片黑沉的静寂。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量的记忆碎片就已经如同闪烁的光羽般飞落进苏断的脑海,将他的意识携卷进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他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
苏断好像睡了很久,生物钟完全没起作用,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从床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透过监视器看外面的人。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军服,是和古地球人很像的五官,黑发黑眼,只是要略微深邃一些。他面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苍白,但是一双桃花眼凌厉又有神,透过监视器的屏幕直勾勾地看着苏断。
半边意识仿佛还陷在昨晚的梦境中,苏断脑袋有些恍惚,只是在监视器中看了对方几眼,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穿着睡衣、翘着满头呆毛,对系统下达了开门的指令,把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的男人放了进来。
“冒昧来访,是听说您在医术上有一些独到之处,”来人倒是十分礼貌地说明了来意,他摘下头上的军帽,几缕黑发跟着散落到额前,遮住了眉梢的一点锐利之意:“我有一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请坐……”苏断脑子晕乎乎的,也没空追究男人话中的逻辑问题,手忙脚乱地把他带到桌子旁坐下。
直到这时,苏断才仿佛大梦乍醒似的,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他在干什么?怎么就这么把一个陌生人放进了自己的家?
苏断终于后知后觉地想竖起自己警惕的小叶子,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不等他细想,男人已经动作更快的用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医生,”将胳膊撑在桌子上,男人身体前倾,轻声说,“我有很严重的病,只有你能治,能请你帮一下我这个可怜的病人吗?”
“噢……”这个距离有些过于近了,男人本就深邃的眉眼显得压迫力更大,苏断忍不住紧张起来,眨眨眼,他看着面前这个怎么看也跟生病搭不上边的高大青年,更小声地问:“……什么病呀?”
“爱你成疾。”
男人的声音低沉,落下来却很轻,像一根柔软的绒羽,酥酥柔柔地拂过苏断心底,轻而易举地让他的心脏麻了半边。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