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轩想起了老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姚馨会纠缠三世。”
楼明轩脱口而出:“姚馨?”
郡主自然是不知道的,“楼大人?姚馨是何人?”
楼明轩从恍惚中脱离,“郡主,请进。”
二人落座,“玲儿,再去取一副碗筷和一只酒杯。”
待玲儿取来祁宁所需,“玲儿,你先出去。”
屋内只留楼明轩和祁宁两人,楼明轩为祁宁倒满酒杯,“楼大人,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用饭。”
“嗯。”
祁宁向楼明轩碗里夹菜,“楼大人,可有心上之人?”
“有。”
“可是你方才口中的姚馨?”
“不是。”
“那你心上之人现在哪?”
“她......她只是现在不在我身边。”楼明轩长舒一口气,是啊,她在哪?还要等多久?
祁宁拿起自己的酒杯举到楼明轩的面前,楼明轩亦然拿起自己的酒杯,二人碰杯各片饮下。
借着酒意,祁宁说道:“楼大人,我为你抚琴可好?你看,我琴都带来了。”
楼明轩站起身来,行礼道:“郡主不可。”
“楼大人不愿?”
“非属下不愿,而是郡主身份高贵,怎可为我抚琴?”
“我说可以便可以。”
“郡主若是吃好了,便请回吧。”
祁宁哪会受这个气,这是明着在赶人了。她从桌上取了楼明轩的剑,抵在楼明轩脖子上,“你信吗?我今日就让你下黄泉。”
“信。”楼明轩还是行礼中,一动未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祁宁看了更气,她扔下剑,气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郡主,消消气。”玲儿跪在地上,将脸深深埋在臂弯中,不敢抬头。
“去备马,我要出去。”
“郡主,这么晚了,眼看着就是入夜了......”
“快去。”
祁宁一人骑着快马离开了驿站。
玲儿急急跑来隔壁屋的楼明轩处,“楼大人,郡主骑马跑出去了。”
“可知去了何处?”
“不知。”
楼明轩跑下二楼,骑了马去寻找。
李暮看着有些不对劲,便也跟着骑马出去了。
不久,李暮便追上了楼明轩,二人决定分头去找。
祁宁骑马到了一片竹林,却渐渐迷了路,之前与楼明轩之间的不愉快加上迷了路,她大发脾气,踢着一根竹子,怕是用尽了全力,整个竹叶纷纷落下。
楼明轩却在李暮之前找到了祁宁,“郡主,该回去了。”
“不用你管。”说罢,继续牵着马往前走。
楼明轩只得跟在祁宁身后,祁宁转身,瞪着楼明轩,又急急冲到楼明轩眼前,对他大打出手。
楼明轩只能躲,却不能还手,出于她是郡主,又或者她是林清馨也说不定。他的心里还是没底,只能倚靠铜镜来做判断。
二人轻功穿梭在竹林中,所到之处,均不见竹叶生还。
“郡主,别闹了。”
“我不。”
如此纠缠,直到李暮前来,穿插在二人中间,这才平息了“战火”
李暮说道:“郡主,闹也闹了,现在该回去了吧。”
“楼明轩,我和你没完。”
祁宁骑马在前,李暮在后,最后是楼明轩,三人安然回了驿站。
第二日,天刚刚亮起,祁宁早早便起了床,平日里的她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是睡到自然醒,可今日里,却出乎意料地起了个大早。叫玲儿梳妆后便亲自去找了楼明轩。
“楼大人,今日要启程,还劳烦楼大人亲自去帮我喂马。”
“我?”
“对,是你,楼大人。”
楼明轩当着祁宁的面叫来守卫,让守卫去喂祁宁的马。
“楼大人,我说得可是,你亲自去。今日,要不是你亲自去喂,我便不走了。不,是永远不走了,什么时候你去亲自喂马,我便什么时候启程。”
楼明轩无奈便去亲自喂了她的马......
祁宁嘴角上扬,坐在马车内,楼明轩平日里的高高在上,且拒绝了自己为他抚琴的要求。而现在,她占了上峰。
走了没多久,祁宁掀开帘子,“楼大人,我渴了。”
楼明轩取下自己的水壶递给祁宁,祁宁将水壶里的水倒了个精光。
“楼大人,现在没水了,你去为我取水来。”
“郡主,方才明明有水,你倒了是为何?”
“你水壶里的水,只有一半,另一半是不是大人你已喝过?我可不想喝你的口水,这才倒了。有什么不妥吗?”祁宁一脸得意。
楼明轩大声吆喝:“谁还有水?”
他手下的人纷纷回应,已无水。
楼明轩命令道:“就地歇息,锦衣卫跟我走。”
二话没说,从祁宁手里拿过水壶,与手下的人去取水。
这里一片荒芜,别说取水了,就连住家户都看不到。
路上,手下人的问:“楼大人,郡主果真如传说中一般,刁蛮无理。大人为何还要惯着她?”
“不许妄言,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走了良久,终是见到一条小溪,取水后便匆匆回了。
祁宁很是满意,“楼大人,辛苦了。”
若不是祁宁怕耽误了父母亲的忌日,只怕这一路上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整蛊。
几日后,一行人进了楚城。
城内,虽不及林阳城那般繁华,却也及林阳城的七分。
祁宁下了马车,对这街市上的一切都觉着新奇。她在宫中时,也只能在夜间行动,白天街市的熙攘,她却从未体会过。再加上这楚城与林阳城的人情风俗也不同。
祁宁也已好几年未来到楚城,前几年,楚城周边战事频频。所以,皇帝和皇太后不允许她来这里,虽战事未涉及到楚城城内,但只怕路上有个万一。
楼明轩命所有人先行去楚王府,他跟着祁宁和玲儿。
李暮自然也是跟着祁宁的,在这里,他只听令于祁宁。
两个帅气、英俊的男人跟着祁宁身后,只负责为她买单,拎她购置的物品。
“玲儿,你说爹爹和娘亲还活着该多好。”
祁宁在他们身边时,也只不过才四年。虽然,她已没有了那时的记忆。但她知道,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定然是很爱自己的。这条街上,一定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