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叔叔现在就是你大叔娘手里的下碗菜(方言:意思就是任由对方拿捏、欺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上次吵架,你大叔娘将猪栏(猪舍)一把火给点了,还差点烧着你七爷爷的正房!真是一言难尽!”
贝晶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她是极力反对这段婚姻的!可惜,大叔叔不听她的。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婚姻就是选择与一个人共度一生,选了对的人,你会生活得很幸福,很充实。即使不富有,也能同甘共苦,相儒以沫;选了错的人,那就是一场炼狱。比如司敬慕选了任俏丽,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比如她大叔叔和大叔娘,那就是一辈子的被欺压,被奴驭,永远也摆脱不掉。
晶莹在想,现在开始改革开放了,深圳等沿海将建特区,她的宏图计划也将陆数展开,等她举行了婚礼后,她将将以前的积蓄一半购买土地,一半建造商业大夏和商品房,建设她的医疗和商业王国,到时将大叔叔和小叔叔派往深圳,成为那里第一批建设者!
叶雨露不知道晶莹在想什么,她不想那些不快的事情影响晶莹的心情,叹息道:
“人在这个世上,各有各命,有些事是改变不了,也是替代不了的,由他们去吧!”
贝晶莹点点头:“嗯,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妈,我想吃你做的鱼丝肉香饼,我们一起去做吧!”
“好,妈就去做!”叶雨露一下就欢畅起来。
……这是贝晶莹的华丽分割线……
司敬慕苏醒过来后,第一个想着的就是见司敬羡。
这个时候通讯还不发达,没有手机,只能座机电话转接。
而这个时候,除了单位公用电话,私人座机还很少,只有像司老太太这样的具有高级级别的人才有资格配装电话,所以要找一个人很不容易。
司敬慕托护士小姐给老太太家里打电话,告知他要见敬羡。也给司家集团公司去了电话,告知他已经醒了。
司敬羡赶到司敬慕病房時,司敬慕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司敬羡的脚步声,他豁地睁开了眼睛。
“敬羡,你来啦!”
看到一副虚弱脸色苍白的司敬慕,司敬羡也没什么好脸色:
“还知道醒来啊!懒理得你!”
司敬慕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其实你是盼望着我醒来的是不是?”
“切!谁
稀罕你醒来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敢跟卡车对撞,能的你!有本事你就别醒来啊!我还懒得理你!”司敬羡讥讽道。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的啦!”司敬慕嘿嘿地笑着。
两人都注视着对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现在感觉怎样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司敬羡还是问道。
司敬慕没有回答司敬羡,而是看着他道:“任俏丽,她情况怎样?受伤了吗?”
司敬羡见司敬慕到这个时候了,首先想到的还是任俏丽,他面色一沉:“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为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值得吗?”
司敬慕的眉眼低垂:“我要让她感受一下濒临死亡的滋味!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害人了!”
司敬羡冷讥道:“这种想谋人性命的人,心灵是扭曲的,是没有良知的,是不可能改变的!你要知道,她为达目的,连你和金橙的生命都毫不顾及,你还想改变她什么?还想她有一天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吗?蠢蛋!”
司敬慕沉默了一下,低头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司敬羡咬牙道:“她没死!身体也没问题!我已经把她送进拘留所了
!卡车司机已经招供了,是任俏丽支付了三千元,要他撞击碾压那辆小车的,她事先告诉了对方车牌号和时间,和路线,她为这一刻已经预谋了好久!”
司敬慕惊愕:“三千元?就能去杀人?!”
司敬羡冷冷地瞟了一眼司敬慕:“你以为三千块钱少吗?卡车司机说,他的老婆和儿子都是残疾人,他想用这三千块用一千块钱买两间临街的房子做铺面,一千块钱用来进货做生意,一千块钱做流动资金,他们一家以后就能有很好的生活!”
司敬羡和晶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一千块钱买的。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虽然有些年代了,显得有些孟旧,但后面还有一片土地。晶莹说再过二十年,这栋房子和土地就能变成一千万,两千万,问他信不信?司敬羡笑道:“如果是你梦到的,我就信!”
司敬慕过了好久,才道:“她会死么?”
“这种人死不足惜!你就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一号人吧!”司敬羡道。
“敬羡!这次毕竟杀人未遂,能不能再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别判她死刑?”司敬慕面带乞求地看着敬羡。
司敬羡攥紧拳头
,恨不得一拳就砸下去:
“你要见我,就是为了来给任俏丽求情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答应!”
说着,司敬羡就要走。
“敬羡,你等等!”司敬羡立即喊道。
司敬羡站定,冷睨着司敬慕:“你还有什么事?”
司敬羡不无内疚道:“敬羡,家里还好吧?爸爸和奶奶他们还好吗?”
“呵呵,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呀?难得哈!” 司敬羡冷笑着。“奶奶因为你,昏死过去了两天两夜!”
司敬慕终于急了:“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司敬羡冷哼道:“幸亏奶奶没事!不然,你还想我会来看你?”
司敬慕的表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太太要是有事,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对不起呀,敬羡,让你们担心了!”司敬慕不无愧疚道。
“怕我们担心,你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惦记着那个杀人犯?”司敬羡还是一张冷脸。
“爸,还有叔呢?他们还好吗?”司敬慕又问道。
一听“叔”这个名字,司敬羡的脸更沉了。他知道司敬慕口里的这个“叔”是指司建设,他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便一脸阴沉地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