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闵序咬牙切齿的说道, 眼睛里是满满的厌恶。
“怎么, 你都敢做了, 还怕我说么?”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并不以为然的继续道:“你初见她时就喜欢上了, 可惜那时她心里只有九重天的太子,记都不记得你,如今她嫁了你为妻,明明遂了你的愿, 新婚之夜你却连碰她一下都挣扎许久, 她一句不让你同她睡,你竟然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明明已经到了繁育期,却让她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你准备怎么办?”
闵序跌跌撞撞的向床边走去:“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我们本就是一体啊。”
闵序没有理会,坐在床上开始运行心法, 想要将脑海里的这个声音强行压制下去。
可声音还在继续:“怎么,不想承认我的存在?那可不行, 我陪了你这么多年,陪你受虐待,陪你逃出北冥之海,陪你杀过妖皇、斗过烛阴,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说我不存在。”
闵序依旧不理, 只将师父教他的洗心咒一遍遍低声念着。
在心法的压制下,那肆无忌惮的声音终于渐渐弱了下去:“你知道的,她之所以看不见你的存在,是因为她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太子。你本就是主宰九天的王,何必如此压抑自己,委屈自己,不如放我出来,我们一起屠了这三界,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到时候,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头,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美人,便会乖乖的爬过来。”
“住口。”闵序冷厉道,眼睛攸的一下睁开,眼中残余的金色瞬间被压了下去。
但依旧有一丝微弱的声音挣扎的传来:“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不成全我和窈七的报应,哈哈哈……”
这笑声,几分猖狂、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是无望……
正常的琥珀色重回闵序眼中,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悲凉。
因为刚刚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说的没错,玉映现在虽是他的妻子,可他却碰她一下都要挣扎许久,因为他知道,她心里并未有过他,他害怕自己的强势让她疏离。
可是越是压抑,他越觉得,自己要失控了。
离恨宫外艳阳高照,可宫内却因一个人一片冷意。
连翘和杜仲站在宫外,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吧。”连翘说道。
杜仲却拦住他:“别忘了天尊叮嘱我们的,一切还得靠他自己,我们强行介入恐怕只会添乱。”
连翘满脸忧色:“心魔尚且可以心法压制,但繁育乃万物之本能,尤其他是鲲一族,年轻气盛的又是第一次进入繁育期,既不让我们告诉少妃,别的女人又宁死不碰,要怎么熬的过,难道真绑了他去找少妃?”
杜仲一脸凝重:“如今天尊不在,我估计就算天尊在也解决不了这本能之事,但把少君绑到冥司不像话,我看还是把少妃骗回来吧。”
而这边,玉映乘着兕车带着随侍浩浩荡荡的向冥司行去,其实按花花的正常速度,前去冥司也不过是一炷香的事,可偏偏随行的礼仪官要求慢慢走,说这是天上的规矩。
玉映知道天上的这些神仙从来都是高人一等,做什么都要摆出一个样子来,所以也能理解,但她实在想快点知道姐姐究竟要告诉她什么,而且也很想快点和花花找个无人处,问他究竟听到的是哪四个嫌疑人,所以此刻是心急如焚。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参加女仙们的聚会,所以连翘为她安排的排场足够大,到了冥司后,便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冥司九位少妃全都出来迎接,玉烟也好端端的在其中,见到玉烟无碍,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宴会虽是私宴,但因冥司少妃众多,也都邀了各自姐妹,所以到场的人数不少。
虽这冥司前些时日被烛阴毁了大半,她离开时也还是断壁残垣,短短十数日,竟都恢复如初,甚至还更气派,她不得不佩服冥君的手段。
因她嫁了冥序,近期又接连的参与了几件大事,所以一出场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洗礼,走哪都有人盯着,想和玉烟偷偷说两句话都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应付众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终于熬到了晚上,两姐妹借口泡澡才得了喘口气的机会。
两人将随身的侍从都遣了出去,这才窝在一起说话。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的问道。
玉烟小声回道:“宁无好像有了玉承魂魄的线索了,可不知为何不愿告诉我。”
玉映一惊:“他有了线索不告诉你?”
玉烟点了点头:“我昨日见他派出去调查玉承魂魄的人回来了一名,神色匆匆的进了他书房。好半天才出来,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人回来汇报,但他们都从未如昨日那般严肃过,所以我猜测是找到了线索,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让我知道。”
玉映皱着眉:“奇怪,闵序也是如此,杜仲明明带回来了消息,他也不告诉我,不行,我得现在就去问花花。”
可是,两人到了花花休息的地方,才知道它听说地藏菩萨的谛听兽近日回了冥司,小小年纪屁颠屁颠跑去套近乎了,也不知何时才回。
“我们直接去菩萨那里找花花吧,而且我听说谛听兽知天下事,我们也可以直接问它。”玉映建议道。
“不可。”玉烟拦住她:“先不说冥司有令不得擅自打扰菩萨,就说那谛听兽,轻易不开口,你我虽为少妃,但还不够资格去问问题,就连父君有事请教,都得斟酌再三。”
“啊,这样啊,那怎么办,也不知道花花要玩到什么时候。”
为了侄儿魂魄的下落,两个姑姑都心如火炙。
“不如这样,你去等着花花回来,我这边想个法子套宁无的话,然后将两边的线索合起来,这样既能提高准确性也能扩大线索。”玉烟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姐姐你要如何套宁无的话啊,他……他对你那样不好,我担心你哪一句又恼了他,他会对你不好。”玉映忧心道。
玉烟怜爱看着自己的小妹:“你啊,别担心这么多了,我嫁给他四百多年,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么,如今玉承的事最大,别的都顾不得了。”
玉映点了点头:“那姐姐你也不用强求问出什么,有花花在呢。”
“嗯,那你快去等它吧。”玉烟说道。
玉映走后,玉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玉映虽说可以问花花,但她还是想从宁无那里也得到答案,她怕闵序查的有遗漏,毕竟对于寻找魂魄这块冥司更拿手。
且宁无不愿告诉她结果,必定是其中有什么冥司也不能轻易去撼动的关系,她担心冥司不肯帮忙,所以先打听清楚后再计划下一步怎么走。
如今,玉府就剩玉承一男丁,她绝对不能让父亲的孙子哥哥的儿子出事。
而走到外面的玉映也是同样坚定的想法,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河,时光虽荏苒,但星辰不变,纵使这一次真的有冥司和离恨天都忌惮的利害关系存在,她也要努力一试,救回玉承。
想到此处,身体里的玉髓隐隐作动,似有附和支持之意。
而正与花花在一起交谈的谛听兽,突然抬起头张着耳朵,柔和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
“伯伯,怎么啦。”花花疑惑的问道。
谛听怔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继续吃吧。”
花花咀嚼着嘴里的神草继续刚才的话题:“伯伯,能够听到世间万物的声音的本事太厉害了,我要是能拥有这个能力就好了,这样我就知道连翘把蜂蜜藏在什么地方了,我要天天偷吃一大罐。”
谛听宠爱的看着它:“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开开心心的也挺好。”
“呵呵。”花花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将吃剩下的神草扒拉起来:“这些真好吃,我要给我爹爹带一点。”
谛听点了点头:“嗯,你爹爹快要随天尊一起出关了,你们离恨天 ,要热闹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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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忙碌了一天回到寝宫,只见玉烟并未像往常一般早早睡下,而是披着衣衫在灯下书写,面前还摆了一瓶酒,想来又是在记录她新酿的酒。
她虽无其他少妃们那般美丽的容貌,但她面容清秀,性子温婉恬静,即便是披衣散发而坐,也有一种怡人的恬淡。
也就是这种恬淡,常常勾的他想把她揉碎了狠狠吞下腹中才好。
却偏偏她身体柔弱,经不得。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玉烟像往常一样起身为他宽衣,默不作声的,柔软的发轻轻拂过他的手,挠心挠肝的。
“又新酿了酒?”他问道 。
玉烟点了点头。
“都是些什么酒?”他走过去拿起一瓶打开闻了闻,酒香扑鼻,不用尝就知道是上上等。
“取了名字没?”
“取了,叫莫愁。”
宁无拿了杯子倒了一杯:“莫不是喝了酒不会有烦恼了?”
玉烟拦住他:“夫君还是不要喝了,此酒虽会使人逍遥快活忘记忧愁,但也能让人神志松懈,父君近日交代了那么多事给你,恐会误事。”
宁无却依旧一饮而尽,俊美的容颜满是不屑:“如果区区一杯酒酒让我神志松懈 ,那我这些年的苦心修炼便可作废了。”说完便径直去沐浴。
待他出来,玉烟还在灯下书写,他不耐的叫了声:“过来。”
宁无的一声过来,玉烟便放下手中的笔顺从的走过去。
她附身去铺床,却被宁无一把拉起:“我让你在这个房间里,不是让你干这些的。”
她的身上,除了桃花香 ,他还闻到了淡淡的墨香。
玉烟转过身,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后,颠起了脚尖碰了下他的薄唇。
只轻轻一下,宁无的眼神就黯了下去。
而守在门外听候召唤的两个侍女,确实面色担忧,因为,她们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冷香。
宁无觉得很快乐,他想大约是玉烟酿的酒的缘故,莫愁,的确是一点忧愁都没有,他现在身心愉悦的仿佛腾飞在辽阔的天空一般。
玉烟自然是依着他的胡闹的,也在等着他,等他神志松懈,但他真如他自己所说,如果那么轻易就失了神志,这些年的修为岂不是白费。
而她,也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香,心中全是惧意,但又只能忍着。
“在想什么?”宁无竟然在迷离之中瞧出了她的走神。
她忙回过神如实回答:“想你为什么还神智清醒。”
“你竟然还能想这个。”宁无莫名恼怒,亏他还担心她的身体,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如此,他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那股冷香越来越冷,也越来愈重。
“不要。”玉烟惊慌的叫了一声。
“不要什么?”他恶意的问她。
“不要变成……”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腾在了半空中,黑龙矫健的身躯盘绕着她,挤压着她,然后一起滑向失控的深渊。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几乎不能忍受。
甚至,她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大海,层层的波浪拍打着她的小船,而她随波不断起伏。
她有些恐慌,害怕,她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了。
良久之后,他又带着她重回人间,身上一片薄汗,原本清亮的眼神也终于变得失神。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被他一口轻咬住手指,就像那天烛阴来时,他将她温柔的衔在嘴里,生怕她受一点伤。
她知道他清醒时绝不会这样做,酒效终于上来了。
他刚刚喝的酒,并不叫莫愁,而叫真言酒,若在一个人防备意识低的时候喝下,便会口吐真言。
而他防备意识最低的时候,便是情动之时。
“宁无。”她叫了他一声。
“嗯。“他少年气的应着她,他本就小了她八百岁。
“玉承的魂魄,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他迷离的眼神有些挣扎,似乎不想也不能说出口,但却经不住她的温柔,他只能老实交代,但他心里还是有不可说的意识,所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孤山应龙、北极紫薇贪狼,三十五重天金氏,南海之南归墟。
玉烟越听心越往下沉,因为这四家全是正统之家,在三界内极具声望,孤山应龙为天帝一脉,紫薇贪狼乃紫微大帝之子,三十五重天金氏为原始天尊一系,南海之南归墟一派则是知晓侵天秘境的秘密。
这样的正统声望之家,怎么会和一个幼童的魂魄有关的。
她一直以为,如果玉承的魂魄真的被拘禁起来,会是妖族所为。
宁无说完这些,突然用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面对着他:“玉衡山玉烟,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敢看别的男人一眼,我便灭了他的魂魄,叫你永生永世后悔。”
他低喃着,却又是恶狠狠的。
这是他的真言。
然后他的唇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便拥着她沉沉睡去。
玉烟瞧着他熟睡的面容,许久之后才轻声道:“知道了。”
这边玉映也终于等到了花花,它迈着小碎步,拖着给它阿爹囤的神草,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玉映赶紧将它拉到一边,让它将那四个嫌疑人说出来。
花花也不藏着掖着:“三十五重天金氏,孤山应龙、北极紫薇贪狼,南海之南归墟。”
玉映再三确认:“你确定你没听错?”
花花肯定道:“当然,我虽然小但记忆力可不差,而且杜仲还说,近年来,凡间也失踪了许多小童子的魂魄,怕是有人故意拘魂呢。”
“凡人小孩的魂魄也失踪了?”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拘魂一事真的是这四大仙家中的一家,那就难办了。
怪不得闵序和宁无都会顾忌,一来他们是正统,说他们拘魂不会有人轻易相信,二来,这四家每一家势力都极大,术法也强悍,除非找到确凿证据,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花花,这个蜂蜜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吃吧,倒是今天我们的谈话先不要告诉少君哦。”
花花一见蜂蜜,立刻化作一粉乎乎的小团子,拿了蜂蜜就用汤匙往嘴里喂:“我也是偷听来的,我又不笨……”
玉映瞧着他这馋样,不禁笑了笑,但内心依旧压力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回到房中等了许久也没见玉烟过来,后来还是侍女过来传话明日再叙。
第二日一大早,玉烟便起床来了她房间,两人将各自得到的消息一核对,竟然丝毫不差,便知情报十有**是准确的。
“这四家究竟会是哪一家呢?”玉烟沉思。
“既然闵序和宁无都瞒着我们,如果请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还很有可能限制我们的行动,所以,不如我先去调查一番。”玉映分析道。
玉烟自然担心:“你?你现在身体刚好,修为都没多少,就算你有,又哪里躲的过这四家的眼睛。”
玉映从百物袋里拿出那枚藏天镜:“我还真能躲过。”
她将藏天镜的能力说了,玉烟甚是惊讶:“我竟从未听说过这等等法器。”
“所以才是稀罕物,要是人人皆知,又怎能藏天,所以姐姐你别担心,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玉烟点了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只要有一点点证据,待父君从西天回来后,我再单独同他讲这件事,父君正直,肯定会为这些失了魂魄的稚童主持公道的,只是这四家每家相隔数万里,你要怎么到达才好。”
玉映:“姐姐不用担心,我自有帮手,如今我来你这里,正好有几日时间,不如你帮我打个掩护,我先去最近的孤山一趟。”
玉烟忧心:“那里可是应龙的地方,你万万小心,对了,这个给你。”她将一把桃木梳拿了出来。
“这是?”玉映不解。
玉烟回道:“我继承的是母亲的血脉,虽不像你和哥哥可以修炼出玉髓,但这些年闲来无事,也琢磨出这么一件法器,此梳虽不能当成攻击的法器,但却……却有助于逃跑,你若遇上危险,将此梳扔在地上,便会长出万千桃树挡住追你的人,但你切记一定要快快逃走,我修为低,这桃林挡不住别人许久。”
玉映小心的将梳子装进百物袋:“知道了,但希望我运气好点,争取不要用到它。”
她正要换装,玉烟却一把将她拉住:“阿映,如果真被抓住,可以报我的名号,我不怕被嘲笑讽刺,也不怕宁无责罚,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
玉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会没事的,这镜子可是连烛阴都躲过了的呢,”
玉烟走后,她将随行的几位司礼官叫了进来,表示自己身体不适要睡一整天,让她们不要进来打扰。
然后便启动藏天镜堂堂从众人面前走过,果真无一人发觉,她将花花单独叫了出来,许了十瓶蜂蜜的承诺,让它将她送往孤山。
花花自然开心允诺,驼起她便撒欢而去。
玉映走后不久,宁无也起了床,昨夜发生的事除了吐真言忘了外,其余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玉烟有没有事 。
“醒了。”玉烟上前为他穿衣,面色红润,看起来无碍。
他低头看着她,见她脖子上几块轻紫,是他的杰作没错。
“你歇着吧,我又不是不会穿。”他扯过腰带自己系上。
玉烟愣了一下,他这是第一次没有使唤她。
一切妥当之后,两人便去拜见慕婵,自上一次烛阴和小九的事之后,慕婵便消沉了许多,整日闭门不出,今天是第一次接受儿子儿媳们的拜见。
参礼结束后,慕婵将宁无单独留下。
“荒唐。”慕婵闻到了宁无身上残留的冷香怒斥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若她是凡人之躯,早已死了许多次了,你怎能这么狠心,你若真不喜欢她,我就去同你父君说,让你们和离好了。”
宁无乖乖跪着:“我也想控制来着,可她总能惹我生气,我一生气就……就控制不住。”
“一生气就控制不住?”慕婵自然不信:“我看你是喜欢上她了,所以才一点就着。”
“我……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只不过是长大了,有些需求也是正常的,你们又不需我碰别的女人,这很正常吧,您和父君是过来人,难道会不知道吗?”
慕婵想到丈夫,神色又沉重起来:“罢了,都是我把你宠坏了,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要那样对一个女人,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知道了。”宁无回道。
“回去吧。”慕婵疲惫的挥了挥手。
宁无走到殿外,玉烟正站在树下等她,半拢烟沙下,她和清晨的雾气几乎融成一体,仿佛随时都要消散去。
他立刻几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走吧。”
玉烟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也不知发生了什事,只能被他拽着走。
“慢一点宁无 。”她几乎要被他拉扯的飘起来。
宁无回头看着她先天不足的腿,终于放慢脚步,皱着眉:“你这样慢,真受不了。”
玉烟缓缓低下头。
宁无不知怎的突然将她拉进旁边的树丛,捧着她的脸吻下去:“最受不了这样的你。”
————
“到了到了,就是那座山,花花,你真厉害。”玉映竖起大拇指。
花花也一脸得意:“那是自然,我虽然年纪还小,但本事不小,就着孤山的应龙,我也不怕的。”
玉映忙嘘了一声:“小声点,要是被应龙听见就不好了,小小年纪就不要吹牛了,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先回去吧。”
花花却摇了摇耳朵:“不行,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少君吩咐过,如果你独自出来玩,让我一定要保护你,说你顶爱闯祸,哎呀,糟了少君让我不要说的。”
玉映怔了怔:“所以,是少君吩咐你来保护我的?”
花花了呵呵:“嗯嗯,不过,少妃你找应龙一族是要作什么呀?”
她心里,一阵愧疚,他背地里竟然为她安排了这些。
她抬头看向孤山:“为了一件比生命还重要的私事。”
离恨天宫内。
勉强只睡了一个时辰的闵序突然睁开眼睛,感知一番后立刻从床山坐起,然后取了了沉水剑便要出门。
“少君要去何处?”守在寝宫门口的杜仲紧张又期待的问道。
闵序却沉声回道:“孤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不是有点懵,是不是有种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哈哈哈
我可是早就埋了伏笔的:闵序从小被虐待,逃出北冥海,曾经只食素不敢食肉,曾经暴走过,新婚之夜不敢立刻行周公之礼,对窈七冷淡,虽照顾但绝对守礼等等……
至于其他不理解的,后面都会交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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