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觉得我必须事先声明一件事。
那就是,虽然我是抱着能尽快联系上斑先生的想法开的新副本,也有珍视自己的心思打算边休息边等待瞳力的连接——我本来是这样规划的。
结果事情最后发展成现在这样,充分说明了世界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运动是容易上头的。
上头的我遵从内心深处的呼唤把自己放倒了。
还觉得很骄傲。
——如果不是最后收尾的时候被当场抓获的话。
啊,对,当场抓获……那个人呢?
眼睛一闭一睁,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我还有些呆滞,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暗色的天花板,等待大脑中定位系统和时间系统复苏:“还在宇智波啊……什么时候了?”
我慢慢吞吞地把自己卷起来,下意识地往枕头底下摸去。
“……?”
我保持着空茫的表情将时触碰到的东西拉出:“花、不,是香包?”
下意识地凑过去嗅了嗅,味道还挺温和,带着中草药的味道,很适合入眠——
我若有所觉地低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换了一套,连头发都被好好地洗过、梳顺,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环视一圈,空寂的房屋,暗沉的色调,和以不容拒绝的趋势缓慢消散的人气——这里是宇智波没错啊?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一时半会忘记最开始的想法的我完全没有了赖床逃避的心思,拿起床边应该是给我准备的衣服。
抖开最上面叠的整齐的上衣,露出白红相接的团扇纹,我忍不住“哇”了一声。
是正宗的宇智波的族服耶。
我没忍住,又摸了摸……嗯,这个布料摸起来就很耐烧。
怀着新奇感将这套衣服穿上身,蹬上最常见的露趾平底忍鞋,我在衣料的最下端,看到了一条深蓝色的发带。
……应该是发带吧?
我目光深沉地盯着这条似乎平平无奇,连条暗纹都没有的带子看了一会,分别往脖子、手臂、腰间上比划了一会,最终还是确定,它的归宿在我头发丝里。
有段时间没修理头发了,发尾炸炸的,不绑起来的确不舒服。
“还是好奇怪,”我叼着发带的一端开始绑马尾,“这是睡过了一季吗?”
我都做好醒过来面对疾风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发带有些长,等我完全将它完全缠好,垂下来的尾巴刚好到后颈。
我拨了拨高马尾,靠着感觉成功地用爆炸的发亮遮住了后颈的斑纹,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会功夫,刚醒来时的忐忑已经被压抑不住的新奇和期待替代,宛如气泡一般咕噜咕噜涌上的好奇心让我开始专注于: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会有这么高的住宿质量,以及——给我换了衣服的人究竟是谁,又以及——我一被拿去研究就会暴露的血究竟有没有暴露,啊,最后一个,以我还全须全尾地躺在宇智波的族地穿宇智波的衣服来看,现在大概率可以排除了。
……不,也不一定。
我的手搭上了门,慎重地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毕竟有个斑先生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哗——”
我一把拉开了门。
我呆立在了门口。
门外,庭院,灰头土脸的宇智波佐助顶着一头明显被燎过的爆炸头划过直线,哐叽一声撞进了看不出形状的废墟里。
“佐助君——?”我顿觉大事不妙,“唰”地顺着直线发射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缓缓摘下黑色手套的黑发男人。
这、这个熟悉的既视感,之前在咒术世界被我强行中断的梦!
我的脚尖控制不住地踮起后撤,余光开始下意识地寻找最佳的逃跑方向。
不不不冷静一下不要紧张啊我,我摸的是梦境中的斑先生的头发,又不是本人——
忍住掉头就跑的冲动,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会早就已经被牢牢锁定,进退维谷,插翅难飞,深知绝对逃不了的我垂死挣扎着,不见黄河心不死地发出了试探:“……斑先生?”
“怎么,”立在庭院中央的人随手将手套甩到一边,向这边看来,表情是如梦境中人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想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什么?是绕着你跑三圈还是摸头发?
正盛的日光照在似乎在耐心等待我回答的人身上,带起幽幽的蓝光,不似真人。
他好像真的在等我的回答?
察觉到这一点的我脑袋一懵,脱口而出:“可、可以吗?”
下一秒,灵魂归位,口出狂言的我立刻改口:“不不不您什么都没听到,我是说,嗯,那个,其实,这个,我……”
越慌越乱,越乱越慌的我顶着他愈发兴味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气,赶在他开口前,气势如虹地说出了最不会出错,也是此时此刻唯一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句:
“您吃了吗!!!”
……
半个小时后。
熟练地从废墟中爬出的宇智波佐助眼神发直,和精神萎靡、两眼放空的我并排而坐,捧起了面前的饭碗。
“我开动了……”X2
两个黑脑袋动作一致地低头扒饭。
又过了一会。
“我吃好了,谢谢款待……”X2
然后,现场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寂静。
——主要是我比较尴尬。
我静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碗,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花纹,力图将自己融入到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中,最好变成地上的木板,墙上的花纹,或者外面的石头也好,总之,世界啊,忘掉我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
我又想起了说完这句话后猛地凝滞的环境,以及同样突然抬手按住眼睛,笑出声的斑先生。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我从来没见过斑先生笑得这么开心过,从来没有!就是我先前努力打到他的时候都没这么开心过!
我无能狂怒,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斑——先生?”
“好。”他放下手,眼底不知何时出现的万花筒轻飘飘地扫过我,落在了我背后开着的门扉上,“我知道了。”
不是,您知道什么了?
被那双眼睛扫过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索性那道视线很快就移开了,浑然未觉的我甚至更懵了,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啊?”
“跟我来,”斑先生率先转过了身,以东道主的姿态,自然而然地点了点不远处的房屋,“你不是饿了?带你去吃饭。”
“——?”回过神来的我:“不是,那句话并不是那样理解的,您听我说,那只是一句基本的问候,表达了说话人关切和亲近的心情,暗示享受悠闲富足的生活姿态,当然以上可以忽略,其实我本意真的只是打个招呼,就和‘日安’一样,等、等等,您是不是又笑了?”
“……”
“别以为转过头我就看不到了!”我怒目而视,竭力辩驳,“我认真的,绝对没有看您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刻意在逗您开心——我是真心的!信我啊!我真的一点也——”
“咕噜。”我的胃部非常不配合地发出了需要进食的强烈预兆,“咕噜噜——”
我缓缓地顿住了脚步,一卡一卡地别开了脑袋,唯独这时候,一点也不想看这人的表情,哽咽道:“对,是的,是我饿了……”
好丢脸。
回忆到这里到此结束,至于更加……的后半段记忆,则被我彻底粉碎,顺着不存在的眼泪冲刷而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总、总之,也不知道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整个宇智波族地恢复了表面上的洁净,这一点不仅包括了环境,还有人员。
整块地界就我、佐助,还有——可能并称不上本体的斑先生。
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安静坐在桌前的斑先生。
室内光线暗淡时,这个人全身的幽蓝光就更明显了,幽蓝色的查克拉不停歇地流动在表面,查克拉分.身?
为了更好地看清流动的细节,我下意识地开了写轮眼,拨开脉络,淌过河流,顺着支撑的骨架再往里,直到触碰到核心的泉眼。
是浩瀚的知识,也是黑暗的深渊,但是本源不在这里,支撑这个现实的虚幻现界的查克拉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衰减,这份——似乎与我的瞳力相连?
在眼睛无法承受之前,我明智地切断了写轮眼的供给,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模糊的视野再次聚焦——对上了一双静静回视的黑色眼睛。
“在看什么?”
“在看您。”我克制住用手揉眼的冲动,诚实回答:“……您好像要回去了?”
“暂时,这个时候闭上眼睛会更好,”眼睛的主人指点道,“你的眼睛受过伤,又耗尽过瞳力,导致连接的通道不稳,这具查克拉□□自然无法久留,姑且还算不傻,知道往阻碍薄弱的世界靠。”
他的语气淡淡的,对我的一系列操作倒是没有严厉的责骂,只是接连着又指出了我使用眼睛的几处误区,又提醒了我现阶段的使用界限。
“这些都是基础,族里给刚开眼的孩子的经验,对,你也一样。”斑先生说着,扫了一眼同样在认真听课的宇智波佐助,“前几天做的还算有点族长样子。”
少年绷着脸,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摇晃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
我偏头看着这个浑身都是伤的少年。
听斑先生的意思,现在的这些,都是佐助做的吗?
——不,应该是在斑先生的影响下,佐助学着做的吧。
我右手握拳,轻轻地敲了下左手掌心,做顿悟状:对嘛,毕竟一个是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一个是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的转世。这边明面上整个宇智波一族就剩下宇智波佐助一个人了,那么他当然就是族长。
嗯……
我转回脑袋,想:所以,我一觉醒来,就要吃散伙饭了吗?
“这一次差不多该结束了,”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斑先生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至于我下次过来,要看你的恢复程度。”
我举手:“所以您不能强行突破过来吗?”
上次打另一个斑先生的时候难不成是特殊原因直接过来的?
“也不尽然,强行过来只需要耗费更多的查克拉开启通道,我可以,只是现在的你不可以。”
我乖乖地顺着他留下的问题追问:“为什么呀?”
“最严重的,造成不可逆的瞳力损耗直至枯竭,会瞎。”斑先生轻描淡写道,“你有木遁细胞不会那么严重,最多只有一半吧。”
……那也很可怕了诶,吃过高度近视的苦的我对此再懂不过了。
暂且按下蠢蠢欲动的心思,我一点一点在心里推翻之前写下的踩线、赌运、拼命计划书。
可是这样子一来,在这个处处受制的木叶过会得就很憋屈……
我一时间陷入了纠结,试图斟酌取舍,并偷偷去瞄斑先生的表情。
“看什么,”偷看被抓个正着,斑先生对我勾了勾嘴角:“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当然——”
隔着桌子,他微微前倾,伸出手。
察觉到气氛变异征兆的我一动也不敢动,一旁曾经共患难的佐助此刻果断地端起了碗筷撤离,跑得飞快。
“花。”
带着厚茧的手点在了我的眉心,与此同时,属于宇智波斑特有的阴寒查克拉从接触的点缓缓回流,他的身形随之慢慢淡化。
端坐之人的气场在此刻却如同出鞘的利刃,裹挟着肆意的侵略性,显露出了强攻的刀锋。
“你要是不在意自己的眼睛,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到时候我再过来,”
透过四面包拢而来的幽蓝色,拥有黑红色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扯开一个狂狷的笑,似在意有所指:
“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