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翡本来想把花随便甩在哪里, 看到易无澜理智回笼了。()
他现在敢随便甩花和外套, 等会儿易无澜就能随便把他甩出去。
躲在角落里的猫咪, 是梁翡把它抱回来的, 闻到梁翡身上的味道, 就激动地跑了出来。
被易无澜扫了一眼,整个小猫猫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危险,在中途停下了,僵成一个毛球球。
三人一猫, 组成了很奇特的场景。
何况盛凌还裸着, 易无澜站起身,很自然拿了盛凌的衣服,往人身上一扔。
坐到画架前问梁翡:“提前回了?”
这姿态要怎么闲适怎么闲适, 半点不觉尴尬。
梁翡本来气得血都往脑门上涌了, 这会儿看着易无澜,火气都压下去一半。
盛凌穿衣服速度放缓了,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像是一点不着急。
梁翡看着他这样冷笑:“盛凌,画完了,该滚的时候就要滚。”
明知道盛凌这样是在撩拨激怒他, 还是忍不住被惹出火气, 就是想要嫉妒, 盛凌和易无澜结过婚, 还能说一句前夫。
梁翡想到这里眼神一暗:“盛凌, 我不明白, 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盛凌刚把毛衣穿上,黑色的毛衣,贴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易无澜当时能看上盛凌,是不是和盛凌这好皮相有关系。
梁翡的躁意压都压不住,他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话说出口:“你把他当替身,十年,盛凌,你现在说这些,难道不是因为你不习惯没有易无澜的生活吗?”
“你既然那么爱舒林青,找无澜做替身,就不必做出深情样子。”
易无澜落下最后一笔,看了梁翡一眼。
梁翡看盛凌动作顿了顿,继续问:“你现在说你喜欢无澜,你了解过他吗?”
“你知道他为何要画你吗?”
“你没发现,他从来没有对你下狠手吗?”
盛凌站起身,半垂眼没说什么。
梁翡说的全是事实,他这段时间混混沌沌,除了在工作上保持着清醒,整个人都变得很茫然失措。
日常全线崩盘,工作之余全扑在了这件事上,独处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幻觉。
不断催眠自己。
爱情这事儿,真是只有身处其中才懂威力。
只不过所有的痛苦和恳求只会对着易无澜展现,自从梁翡进门,他就恢复到寻常的模样。
易无澜淡声:“别说了,梁翡。”
气氛一时僵下来。
易无澜搁下画笔,缓缓说:“盛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走吧。”
语气清清淡淡,半分不在意。
盛凌看向易无澜,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步距离,偏偏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梁翡低声:“不要再来打扰无澜。”
盛凌拿上手机,又把沙发上的毛毯折起来,走了几步到易无澜身前,把毛毯裹在他身上。
“无澜,要多穿点,你身体还是偏凉,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盛凌半垂眼,仔仔细细把毛毯裹好,低声嘱咐,毛毯从脖颈那儿绕过来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易无澜的锁骨上。
裹好了毛毯,盛凌像是支撑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易无澜的锁骨处,闷声:“对不起,无澜。”
“对不起,注意休息和保暖,好好吃饭,有低血糖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清醒后的撕裂确实更难过,但这些难过,盛凌并不想展示给易无澜。
是他该的。
易无澜一只手扯着毛毯,浅灰色的柔软毛毯蹭过肌肤,很舒适的触感,也挺暖和,他确实穿的少,很薄的针织衫,唇色都有些白。
盛凌用力捏了捏毛毯,还是放手往外走。
梁翡还抱着花束,娇艳花朵都不能把他脸色衬得好看一点。
擦身而过时候,盛凌沉声:“我确实做错了,但梁翡,那十年,你去哪里了?”
门打开又关上。
房子里终于只剩梁翡和易无澜两个人。
易无澜裹着毛毯,低垂头看不清神色。
梁翡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抱歉,小玫瑰,别生气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该,”
刚才他气急了,说易无澜是替身,还提了舒林青,肆意评价易无澜和盛凌的感情,自作主张让盛凌离开……
这几句话又把易无澜置于何地?
易无澜没有应声,梁翡先去给倒了猫砂,开了个猫罐头,还给加了水。
然后默不作声又给易无澜热了牛奶。
整个过程那只猫一直围着梁翡转。
易无澜看了勾起唇角:“不愧是你抱回来的猫,看来我不取名字是正确的。”
梁翡蹲下去把猫抱起来,放在角落里。
穿着围裙委委屈屈的样子。
真是个装可怜惯犯。
易无澜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把画架收起来,淡声:“梁翡,你的獠牙,收起来并不好看。”
“我看你很想把盛凌千刀万剐。”
两人一起长大的,谁又不知道谁呢,梁翡从根上就是黑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大了,有些本质还是没变。
刚才易无澜扫一眼,就知道梁翡在想什么。
梁翡把猫放下,不顾猫在那儿喵喵叫,直接走过来把易无澜圈住:“是,无澜,我确实是个执念深重的人。”
这十年数着时间熬,执念就更深。
“小玫瑰,你会讨厌我吗?”
梁翡在易无澜的耳边耳语,像是两人小时候,睡在一张床上,在夏夜快睡着时候,迷迷糊糊时候凑很近的对话。
梁翡并不准备对盛凌做什么,因为几乎可以想见的,盛凌会非常痛苦。
*
盛凌当晚直接飞了国外,有合作要谈。
这段时间事务积累太多,他在飞机上都在处理。
许特助看到松了口气,这会儿的盛凌看起来又恢复成以往冷漠理智的模样,不像前几天,紧绷得下面人大气都不敢喘。
“和那边的负责人接洽了吗?”
许特助赶紧回神:“接洽了,那边说已经是最低了。”
“再往下压,”盛凌语气冷漠:“要是不愿意,那就立刻换。”
许特助记下。
……
盛凌过两天回国的时候,阮逸攒了个局邀他过去喝酒。
本来以为尹松也会去,去了才发现只有阮逸一个人。
阮逸看盛凌的样子,玩笑似问:“还没追回易无澜啊?”
盛凌倒了杯酒,没回答。
阮逸笑得暧昧:“你这不是准备放弃了吧,要不要我帮帮你。”
一盒药推过来。
盛凌一把按住药盒,冷沉:“阮逸,这里不是你那边的国家,收敛点。”
阮逸哼笑一声,不置可否,点开手机往盛凌那儿推:“我听尹松说,你不不想打扰他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就拿起酒杯喝酒,不经意间往盛凌那儿看。
盛凌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有江城大学的学生拍了易无澜在学校的图片。
隔得不是特别近,能看出易无澜举着书在和一个人讲话,姿态很亲密。
阮逸看着盛凌表情,眯了眯眼:“你会忍不住的。”
“据说,易无澜马上会准备一场秀,你去看吗?”
看了,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却只能做个局外人,痛不欲生。
不看,难受得每晚辗转反侧。
盛凌把拿出打火机,把那盒药点燃,盒子燃烧起来,再丢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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