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痊愈以后,叶长清就又开始常往杏林堂跑的日子。丞相夫人经历过她中毒以后,对她的态度就变淡了很多,对于她去杏林堂的事,也只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卫邑那边也有了进展,尽管张卿之的警惕性很高,但他手下的人也极有耐心,一连数日,他们都蹲守在潇湘楼中,并在潇湘楼附近广插眼线,终于调查到了张卿之与一女人关系亲密,而更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那女人竟然是姜阳公主。
眼线们得到这个普通惊涛骇浪般的消息以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将此事报给了卫邑。
卫邑闻言,剑眉凌厉的挑呢起来,“你们看的真切了?”
线人们连连点头,“回公子,我们在潇湘楼外蹲守了五日,确定以后才敢来禀报给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绝不敢妄言。”
“既知事关重大,就别出去胡言乱语,若让我知道了谁将此事走漏了风声,就别怪我拔了他的舌头。”卫邑脸上一片阴霾,俨然是山雨欲来之色。
线人们唯唯诺诺的回应:“属下一定会死守此事。”
“罢了,你们先下去。”
线人告退以后,卫邑头疼的摁着隐隐发涨的太阳穴。
婉儿那么爱他,甚至替他担下所有罪责,他却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简直就是白眼狼。
若再下去几年,他或还年少意气,吃不准现在会冲动之下冲进张府,拿刀劈了张卿之。
可心性沉淀下来,卫邑不由得就思虑的更多。此事还牵扯上了姜阳公主,若他贸然行事,恐怕会危及天家颜面,若处理不好,天家震怒,恐怕会危及整个丞相府。
卫邑不由得静下心来,细细琢磨对策。
……
公主府。
青天白日,姜阳公主正与男宠在榻上纠缠厮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扰人兴致的敲门声。
“滚——”姜阳忙着“正事",怒喝一声,
敲门那人趴在门板上,小心翼翼的说:“公主,是有急事要禀告,事关重大,牵扯到潇湘楼之事。”
一听“潇湘楼”三个字,姜阳公主以为是张卿之那便出了什么事,推开身上香汗淋漓的男宠。
男宠娇息连连,“公主,何必让那些琐事搅了我们的性质呢,来,我们继续……”
“滚出去。”姜阳公主面色微冷,顺手从衣架上拿过里衣披在身上。
被呵斥的男宠一脸委屈,但又对姜阳公主阴晴不定的脾气十分了解,只好可怜兮兮的穿衣离去。
外面禀告的女奴顺势进屋,榻上的旖旎之色还未散去,年轻的女奴脸上红晕乍现,几乎都不敢拿睁眼看床上的姜阳公主,一时间连要说的急事都给忘了。
姜阳公主眯眸瞧着她的模样,不紧不慢,悠悠开口道:“去给我倒杯凉茶。”
女奴依言照做,给姜阳公主到了一杯凉水,毕恭毕敬的递到姜阳手中。
姜阳公主喝了两口,缓解着喉咙里的干燥。
“说吧,什么事。”
女奴如梦方醒,这才想起来自己要禀告之事:“回公主,潇湘楼那边说,近几日曾有一队神秘人在调查公主您与张卿之的事。”
姜阳公主眉眼一挑,妩媚乍现:“可查明了是什么人?”
“应当是丞相府那边的人,”女奴顿了顿,悉心解释,“卫丞相府。”
“我知道。”姜阳公主慵懒的翻了个身,里衣散落,露出大团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她曾看上过卫丞相的公子卫邑,还有意让他做自己的驸马,只可惜那个男人冷冰冰的十分不解风情,对于她的示好置之不理,委实不是抬举!
“张卿之娶的那个,是不是就是卫邑的妹妹?”
“回公主,正是。”
女奴斟酌着言辞,说话分外小心:“公主,若丞相府调查出了您与那张卿之的事……恐怕,恐怕朝中又会有不少大臣弹劾你了。”
闻言,姜阳公主眯起了狭长的凤眸,眼底一片阴冷之色。
看来,丞相府这是为了女儿抱不平。
也真是不长眼,竟然都调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姜阳勾起近乎殷红的唇瓣,笑意却未触及到眼底。
招惹她,他们丞相府的人可是算错账了。
女奴看着姜阳公主脸上的表情,心惊肉跳。
公主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每当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又有人要遭殃了。
“阿奴。”
听到姜阳公主轻声唤自己的名字,阿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轻轻上前:“阿奴在。”
“去把驸马找来。”杀鸡焉用牛刀,不必她出手,她就能够让丞相府在一朝夕间覆灭,万劫不复。
女奴打了个激灵,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姜阳公主的驸马是安宁侯府的嫡长子温衡,温衡对公主的“私事”一向关注甚少,也极少出入公主府,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住在安宁侯府。
他与姜阳公主的结合,与其说是婚姻,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公主需要一个有头有脸,却不管束自己的驸马;而温衡需要的则是一个身份显赫,能够保他安宁侯府一世昌荣的女人。
温衡这人人如其名,温润严谨,他模样生的也并不丑,只是同姜阳公主那些绝色的男宠相比,还是略逊色一些。
两人关系一般,还算不上相敬如宾,说好听点便是熟悉的陌生人。
温衡没有想到,“八百年”不召自己回公主府的姜阳公主,一召自己过府,竟是为了让自己栽赃丞相府通敌叛国。
卫邑如今正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丞相在朝中亦是如日中天,温衡首先得想法便是拒绝。
“丞相府如今风头之盛,已然将你们安宁侯府给比了下去,卫家父子都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女婿张卿之更是厚积薄发。若他们照势发展下去,以后朝廷之中哪里还有你们安宁侯府的容身之处。”
姜阳公主话说着,赤脚踩在地板上,慢慢的靠近温衡,她轻轻踮起脚尖,将若游蛇一般的胳膊轻轻搭在温衡的肩膀,同时将温软的红唇凑到温衡的耳边,吐气如兰道:“再者说,我们成亲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求你帮我做过什么事,如今这等小事,你竟都不肯帮我吗?”
姜阳公主心里清楚对于温衡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若温衡是条蛇,那么安宁侯府的昌荣便是他的七寸。
说着,她将柔若无骨的手臂缓缓滑向卫邑的胸膛,手指轻轻挑开温衡的衣衫,用指尖轻佻的逗弄着温衡的身体。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经受住这样的挑逗,何况站在他身后,还是一个绝色漂亮的女人。
温衡被她勾的意乱情迷,转身就将她打横抱起,丢进了柔软的床榻之中。
……
翌日,一封弹劾卫丞相与楼然使臣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的秘密奏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养心殿的桌案上。
若是无凭无据,皇帝兴许以为这只是卫丞相在朝堂上树敌,所以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可奏章中将卫丞相叛国通敌之事写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他与楼然使臣具体交接的时间和地点。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然而就在此时,张卿之却突然跳出来,向皇上呈上卫丞相与楼然使臣暗中勾结的证据,其中还有丞相的亲笔书信。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