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 再……等等, 我会等你。】
流筝:“…………”
什么叫我别急?!我!有!很急!吗!
看完新一只小木桶里的信,流筝淡定不下去了,脸红成仿佛刚刚油炸的龙虾色,推开房门出去找魏煊。
找了一圈没找到, 流筝跑去魏煊的厢房, 走到门口看见他坐在桌边,手里转着一只毛笔,速度很快,毛笔尖上的墨水却不见甩出来洒到他身上。
桌上摊着几张纸, 桌下放着好几只小木桶,一副再哄不好她,就要重新送一只小木桶的架势。
看见这一幕, 流筝的怒意一下子消了,站在门口, 抿住嘴巴。
魏煊留意到她,手中的毛笔落下, 转过头,“小花。”
这一声唤, 听得流筝心里酥酥的,她绣花鞋里的脚趾头翘了翘。
不过她不打算进去,要等魏煊主动过来, 她不应他, 就只是看着他, 嘴巴微微噘起。
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魏煊就只是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手又捏起毛笔,脸色像涂了厚厚的粉底,惨白得紧。
流筝再也等不下去,终于开了金口,“你过来抱我。”
明显看到房里的男人愣了一愣,他很快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时看了看她,双手抱到她腰上,将她整个抱起,似乎要将她举高高一样,流筝赶紧双手抱住魏煊的脖子。
魏煊将她抱进屋里,坐到他原来坐的那张椅子上,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流筝本来想别开脸不让他亲,最后到底没经受住魏煊那张俊逸小白脸的诱惑。
等他亲完,手里的纸条甩到魏煊脸上,“谁、谁急了?你说清楚!”
“……”
魏煊瞥了眼纸条,看流筝脸蛋红扑扑的,又一副很生气的小模样,他唇角浅浅一牵,道:“我急。”
流筝:“……”
“哼,你急也没用!”流筝吼他,吼完脑袋就埋进人家胸膛里,揪过他的袍子蒙住脸。
魏煊失笑。
流筝掐了掐魏煊的大腿,也没止住他的笑意。
“你不生气了?”魏煊将流筝的小脸捏出来。
流筝睁着眼睛看她,嘴巴已经往中间挤得变形,她倒要看看魏煊要这样捏她脸捏多久,故意的吗,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哪里不生气了,我,很生气!”流筝瞅他。
魏煊说:“我没骗你。”
流筝眼珠子一转,“难道是因为我们种族不同?”
“不是。”
“是因为你修为太低。”
应该说,是因为我修为太高。
流筝:“……”所以还是那句话。
再聊下去,流筝觉得自己会陷入一种“我很弱,我实在太弱了”的自卑里,她干脆立马岔开话题,对魏煊道:“你还记得小魔头要给我们的那样东西不?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这个问题可比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要紧多了,这会儿想起来,流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那东西有危险,他们的命没了,哪里还有机会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在你兜里。”魏煊说。
流筝:“……”
“怎么会在我兜里,不是你拿了吗?”流筝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袖兜,因为她的衣裳就只有袖子有兜,摸了摸却没摸到,“没有啊。”
魏煊长指点到她腰间的乾坤袋上,“这个兜。”
“……”
流筝把乾坤袋摘下来翻,翻了一会儿就翻到那卷书帛。
她将书帛打开,上面写了好几串红彤彤的鸟语。
字迹血红,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像是用血写的。
“啥意思?”书帛上的文字是魔族语言,流筝哪里会看得懂。
而且书帛打开那刹,似乎那些鸟语被开启了语音模式,有一串一串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她依稀能听见“我族”“愿意”“诚意”几个字。
魏煊随便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全然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卷用血液撰写的书帛,内容概括成一句话,便是“我魔族,愿与神族交好,友谊天长地久,以血书,诚意天地可鉴。”
“你看得懂吗?”流筝将书帛往魏煊眼前凑了凑。
“嗯。”魏煊道:“这是魔族文字。”
“那你厉害。”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流筝皱起眉,“上面写的什么?”
魏煊勾了一下唇角,回答她道:“上面说给我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为、为什么?”流筝心生不好的预感。
“给我半年的时间考虑。”
“然、然后呢?”
“半年内,我不投降,抓去……”魏煊补充道:“杀掉。”
“……”流筝一抖,手里的书帛都掉了,她扭过去抱住魏煊的身子,似乎怕他现在就被抓走一样。
魏煊心头一痒。
他正想说什么,流筝在他怀里抬出头,皱着脸,凝重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的!”小脸有些发白,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这一刹魏煊忽地有些后悔,在想自己是不是玩过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从他身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跑。
“你去哪?”
流筝的声音铿锵有力:“修!炼!”
“……”
“半个月后,我要为了保护小白脸而战!魔族,你给姑奶奶等、等等着!”前半句流筝还心潮澎湃,后半句流筝舌头磕巴。
“……”
“阿嚏——”魔帝打了个喷嚏。
将他捧在手心上捏捏的魔后“哎呀”了一声,“你感冒咯!”
“不得事不得事,应该是有人在骂我,肯定是天帝啊个变态。”魔帝摆摆小爪爪。
魔后在寒冰床上翻了个身,心里不踏实:“你说魔帝看了投诚书,会不会不相信?”
魔帝:“咋个会,啊个投诚书可是我用我的血写的,为了写那么大个字,我差点失血过多,血流而亡,他会看到我的诚意的,媳妇,你莫担心,就算他不相信,只要我们忍到起不要搞事情,用行动证明我们是真心嘞,你和幺儿就不会有事。”
魔后:“那你嘞?!”
“我……”魔帝的小脸蛋儿皱了皱,“我躲好点,他抓不到我。”
“只能这样咯。”魔后将魔帝捏过来,大脸贴上他的豆豆小脸,突然魔帝又打来一声“阿嚏”,把魔后的假睫毛给喷掉了。
魔后:“……”
-
这一年多来,流筝几乎没再睡过水床,都是变成白莲花原形窝在魏煊怀里睡,这一晚亦然,只不过今晚她几乎快钻进魏煊的肚子里,魏煊的衣裳基本上被她当成了被子和床褥。
流筝睡功了得,也没紧张多久就睡了过去,梦见她掉进一个黑洞里,眼前眩晕了一阵,来到一个长满半人高青葱绿草的地方,耳边隐隐听见几声龙啸。
因为是跌下来的,流筝屁股上被扎了几朵带刺的花儿,那些花儿流筝辨认不出品种,只知道它们比她自己的花身要小许多,她用花爪一朵朵揪开,揉揉生疼的花肉,扒开一丛绿草看前面,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绿草遮住了花眸,她便变成人形。
等身子高出绿草,视野即变得开阔无比,放眼望去,是一个金黄色的大瀑布。
那瀑布像是装了亮片一样,闪发着不棱不棱的光芒,夺目极了,水如滚珠,非常粘稠,可自上而下又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呀!”倏忽远边飞来一条三人合抱粗的巨蟒,不,不是巨蟒,而是……巨龙。
流筝鼓大眼睛,瞅着那条巨龙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一头扎进金黄色瀑布里。
金黄色的龙身近乎与金黄色瀑布融为一体,不过金龙身上的鳞片光芒更比瀑布的光芒耀眼,通过那耀眼璀璨的光芒,仔细辨认,能从瀑布中捕捉到金龙的身影。
金龙在瀑布里翻转游动,又啸成一声“呀”,让流筝无不联想到她的小龙王。
这条粗壮的金龙像极了……像极了小龙王的祖宗!
如此壮观又盛大的视觉盛宴,看得流筝一愣一愣的,她不由自走地走向瀑布,心中只有震撼,而无害怕和畏惧。
她刚走进,“哗”地一声,又飞来一个庞然大物。
是一条五人合抱粗的天蓝色巨龙。
仰头望去,它的巨身与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
蓝色巨龙飞过来之刹,那条金黄色巨龙旋即从瀑布里钻出来,朝蓝龙冲去。
两条龙撞在一起,似乎在撕逼。
流筝忙往后退去,可这时候金龙尾巴打了一下瀑布,一大片金灿灿的滚珠便泼到她身上,流筝跌到后面的泥地里,滚了一圈,再爬起来时已经脏兮兮得看不清五官。
她抹了一把脸,仰头去瞅,瀑布上空那两条龙还在打。
打了不知道多久,两条龙竟然缠绕在一起,越缠越紧,一个“呀呀”直叫,一个“哼哼”直吼。
“它们这是要把对方勒死?”
流筝无语了一阵,竟然鼓着胆儿跑上前,也不知是那根筋抽了,不怕死地五指一张,打出一个阻止的手势:“二位龙兄,请冷静!”
她的嗓音不大,可就吼了一声,两条巨龙都听见了,皆扭过龙脑袋来看它,金黄色的龙眼和海洋色的龙眼四目审视,盯得流筝一阵哆嗦。
可两条巨龙盯了她一会儿,似乎对她并不敢兴趣,见她脏兮兮的,还有些嫌弃,两条龙扭回头去继续把对方缠绕,等缠得差不多了,它们龙嘴与龙嘴对在一起。
流筝:“…………”
尼玛,原来是在□□,而不是撕逼。
打、扰、了。
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流筝脑袋再次眩晕,等她再醒过来时,人正窝在魏煊怀里,鸟啼声从窗户穿进来,清晨的暖阳照在身上。
流筝只觉得自己好困,恍惚一整夜没合眼的感觉,刚想打个哈欠,一条小龙“呀!!!”地一声从金蛋里蹿出来,跳到她身上,狂舔她的花身。
魏煊将小龙揪起来甩开。
流筝扭头望望,猛地发现什么惊讶的事情。
她发现她全身脏兮兮的,好多泥巴,花蕊里积了一大片金黄色的液体。
她“嗯?”了一声,刚想研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被甩飞出去的小龙王又飞扑过来,半道被魏煊的大掌挡住,小龙王激动和难耐的“呀呀”声震得她耳朵疼。
魏煊皱了一下眉,将她抱到鼻边闻了闻,瞬间明白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手指伸进她花蕊里勾了星点金黄色液体,喂到小龙王小嘴边。
小龙王立马抱住魏煊的指头狂舔,那疯狂急切的模样,看得流筝以为它会把魏煊的手指头整个咬掉,心里有点儿担心,见小龙王舔完了就松开魏煊的手指,她才放心。
似乎是见她花蕊里的金黄色液体太多,留在那也是浪费,魏煊竟然将她整个捧起来,然后从她乾坤袋里摸出一只碗,将她倒转一个方向,将她花蕊里的液体都倒进碗里。
流筝:“……”
把她当成什么了?!
被魏煊灵气禁锢在半空的小龙王看得口水掉了一地,龙尾巴疯狂往左右两边甩,一副不让它喝它就要急死的模样,像见了美酒的小酒鬼。
等流筝花蕊上的液体都被魏煊倒完了,魏煊将碗飞落到桌上,才收掉禁锢小龙王的灵力。
小龙王以旋风的速度一头扎进碗里。
它脑袋刚扎进去,一边的水兽也挤过来,可小龙王吼了一声,立马将它打飞到一边。
即便水兽是灵兽,小龙王还是少龙,可它终是龙族,对付水兽轻松无比,它要霸占的食物,根本不让水兽沾染。
“嘭”地一声,火鸟把流筝厢房的房门撞坏了,它的大肥身急吼吼往里冲,刚冲进来,小龙王吼了一声,它又吓得立马退出去,可它依旧舍不得离开,杵在流筝厢房门口着急得团团转,一副也想尝尝那碗中金黄色液体的模样。
流筝:“……”
怎么回事?怎么三只兽都跟疯了一样??
还没等她问一问,魏煊将她耳边的碎发捋了捋,对她道:“那是淦水。”
“……”
“淦、淦水?”
“嗯。”
流筝总觉得一切好玄乎,抹了一把脸:“我、我身上怎么会有淦水?”
魏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他也没想到流筝还有这种本事,像是发现了一样格外新奇的事物,或者更像是寻觅到一个世间瑰宝,他道:“那得问你自己了。”
他唇角勾着笑,让流筝变成人形,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神识很快触及进流筝的神海中,他扫了一圈流筝的灵根,目光定在最左边占着很小一块地方的那颗身上长了黑点、模样丑丑的灵根。
“我也不知道啊。”流筝嘟哝,她推了一下魏煊,“我身上脏,你、你别离我太近了。”
她刚说完这句,神经一提。
“你身上为什么脏?”魏煊问她。
流筝:“……”
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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