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找事的人确实是哈伯雷找来的,但他本人并没有出面。
阿尔弗雷德从苏琳走之后就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的,这个店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还有苏琳的心血,如果是自己的原因让店无法继续开下去,他会非常自责。
哈伯雷的套路经过前几次他已经了解一些了,苏琳走后他就一直在防备着。
但顾客实在是太多了,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他很快就分不出多少心思了。楼上五间新开辟的放映厅和包间全部坐满,先前招的十个奴隶忙到脚不沾地,他们只顾得上剧院的事,隔壁游戏厅现在没有一个人在。
结果那边因为握着符石的人占位不肯离开,后面的人等待太久而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差点打起来。
城里不允许打架,顾客在店铺打架店铺也要负责任。
阿尔弗雷德焦头烂额地赶去解决问题,好容易把几人劝了下来。
但这种事就像海里的浪一样,一浪平息了很快又有另外一批人起冲突,来这里的不仅是普通人还有许多魔法师和剑士甚至是盗贼,阿尔弗雷德担忧他们一时冲动。
还好这一天都有惊无险,晚上关门时也顺顺利利,并没有出现大问题。
晚上,阿尔弗雷德心绪不安地躺在收银的长椅上睡下,小猫咪还在睡,睡着后甚至打起了呼噜,白天顾客闹了几场它都没有起来,只是抬眼看了看就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这会他才想起来这还是个活物,可能并不是什么活物,只是魔王的一缕魔气化成的。
阿尔弗雷德被挠了两爪子后不敢再伸手,从长椅上爬起来对着小猫咪做祷告,最后被烦不胜烦的小猫咪一尾巴抽脸上给抽回了椅子上。
隔天是个好天气,阿尔弗雷德起来后就将楼上的包间给打扫了几遍,有一些有权势的贵族或是有地位的强者,他们并不会跟旁人一起抢,而是提前让仆人来找阿尔弗雷德,通知他自己明天什么时候要过去,让他给自己留一个包间。
楼上楼下总共十间包间老早就被预订了出去,这些人的身份有这个国家的公主那个国家的公爵之子,还有什么工会的副会长之类的。都是阿尔弗雷德无法拒绝的人。
跟担忧的不一样,这大半个上午剧院都风平浪静,连一个闹事都人都没有,游戏厅的人全都在老老实实的排队。
阿尔弗雷德稍稍放下心来,也许哈伯雷忌惮莱茵的实力这次不会动手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只转了一圈就被他否定了,哈伯雷是个非常小气的人,有人踩了他的鞋他就要砍了对方的脚。这次在学院众多同学的面前打了他的脸,他一定会比之前十倍地报回来。
可能真的是因为阿尔弗雷德一个水神信徒去拜了恶魔而让神生气的缘故,就在他各种小心防备的时候,还是出了事。
门前排队的顾客打了起来,是一位水手和一名贵族。
如今剧院包间都已经被定满了,小贵族没有提前预定,只能在门前等待,从清早等到现在等了半个多小时,小贵族已经非常不满了。水手是从外地回来的,他是跑远途的商船水手,很有一把子力气,在海上憋得久了想要回来放松放松,在船友们的推荐下也前来排队,只是他也来晚了,一直在门前等着,刚好和小贵族挨着。
水手并没有等的不耐烦,许久没上陆地,一直兴奋地跟旁边的人大声嚷嚷,讲述自己在其他城市的见闻。
小贵族本就烦躁,此时越听越烦躁,忍不住对旁边的水手吼了一嗓子:“低贱的水虫,给我闭嘴!”
水虫是水里一种丑陋又恶心的动物,喜欢趴在人身上吸血,会引起高热水肿,一旦没有及时治疗就会死亡,死时的模样非常可怕,几乎是所有跑船人最为厌恶的动物。
被骂水虫,那水手脸色瞬间胀红,眼睛凸起:“你,你怎么骂人?!”
小贵族冷哼了一声:“骂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是?离我远点,身上一股臭味。”
水手常年待在海上,身上有股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海腥味,他现在不仅脸色胀红,整个身体都因为恼怒在微微发抖。
周围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嘈杂的吵闹声说话声似乎都消失了,水手觉得自己听到了人们的窃窃私语,也在笑他,在嘲笑他身上难闻。
“我洗了的。”他有些无力地反驳起来。
似乎是看他的表情有意思,小贵族轻蔑地笑起来:“洗了?哈哈哈,把你扔在咸鱼堆里恐怕也找不到你在哪。水虫就别在这碍眼了,自觉点,滚滚滚,碍眼。”他手势轻轻往后挥了挥,像驱赶路上的野猫野狗般。
水中再也忍不住了,一直捏紧的拳头狠狠往上一挥打在了贵族脸上,他下手力气极大,照着对方的脸颊鼻子眼睛狠狠打下去。
小贵族没想到他真的敢,他的力气没有水手大,一时间竟然反抗不了,今天身边也没有带人一起。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小贵族含糊地道。
水手眼睛通红像没听到一样,筋脉喷张的手臂机械地挥动着,血哗啦啦地往外喷,周围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中间瞬间多出一块空地。
小贵族用尽力气抬起自己的手,一把匕首深深扎入水手前胸。
水手抬起的手臂将在空中,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
“啊!”
“杀人了!”
阿尔弗雷德正在楼上,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一双脚差点扭到也顾不得,直接冲到了两人身边。
桌上的小猫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手的肩上,一双大眼睛冰冷的看向两人,周围人都像没看到一样。
阿尔弗雷德看了它一眼,伸手扶住水手,匕首那一下似乎伤到了他的内脏,血流不止,水手说不出话来了,倒在地上抽搐。
而被打的小贵族也一样,水手下手实在是太重了,他整个脸都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了,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红色,他张大嘴费力地呼吸,似乎有东西堵住了喉管,不停翻白眼,眼看着也要不行了。
阿尔弗雷德朝周围人大喊道:“快去请神父!快!”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闹出人命。
阿尔弗雷德此时此刻开始有些悔恨起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人群被拨开,又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穿着华贵,身份一看就不简单。
几人朝地上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脚步一顿:“杜勒斯,这好像是杜勒斯!”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剧院院长?待会再找你,快,水神祝福。”
阿尔弗雷德这时也想了起来,自己还是个魔法师,他将人放下,抽出魔杖开始漫长的吟唱,水深祝福是中级魔法师才能使用的高阶魔法,它就像光明系的祝福术一样可以治愈人身上的伤痛。
但是阿尔弗雷德这位初级魔法师想要使出高阶魔法实在很勉强,不过片刻他的脸色就苍白起来。
小奶猫跳到他肩膀上,一尾巴抽了上去。
“别着急,死不了。”小奶猫在他耳边发出声音。
原本还慌乱到极点的阿尔弗雷德猛地清醒过来:“真的不会死?可他们伤的这么重!”
小猫咪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昂起脑袋环顾着周围。
就跟买菜一样,什么事情都要赶在这个时间,没多久几名船工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那名水手的朋友。
“巴特,巴特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过来的。”老船工抱着水手巴特哭喊起来,他瞪着阿尔弗雷德和对面的贵族们,“是你们害死了他!你们这群恶毒的疯狗,一定会被恶魔吃掉灵魂,受尽折磨而死!”
贵族们怎么被这样骂过,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指挥着身边跟过来的仆人们去打那船工,城里是不允许打架,但他们并没有亲自动手,何况真动手了他们也能摆平。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阿尔弗雷德站在中间阻拦:“住手,都住手!”
几名贵族在后面拍手给自己的仆人鼓劲:“打他的脸。”
周围人也都在起哄。
苏琳和莱茵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景象,像是进了菜市场一样。
两人还没有上前,天空之中几道光炸开,人们齐齐抬头看去,就见四道人影落在门前,这四人身上都穿着法师袍,胸前别着一枚五色徽章。
这是魔法师协会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城里禁止斗殴。”
见倒在血泊中的两人,其中一名水系魔法师立即挥起法杖,泛着莹莹光芒的水雾笼罩住两人,血很快止住,两人开始变得微弱的呼吸也平静下来。
小猫咪瞥着他们的动作,跳回了苏琳怀里。
苏琳发现有几道光芒从小猫咪身上飞了出去,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莱茵:“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莱茵点头:“算是。”
此时一名长得非常冷硬的中年魔法师问道:“你是这个剧院的院长?”看他的魔法袍应该是位金系魔法师,这个系的魔法师性格都非常臭也非常有原则,很难打交道。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是我。”
金系魔法师打量了阿尔弗雷德一阵,像是在回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阿尔弗雷德?又是你,五年前在自由之都出过两次事,被逐出去后还敢回来?这次差点闹出人命。”
阿尔弗雷德咬了下嘴唇,金色的头发看上去也有些凌乱,他高昂着头道,像只倔强又高傲的鸟:“你们没有限制我入城,我为什么不能来?该我负起的责任我一定会负,不是我的责任我也绝对不会承认。”
“呵。”金系魔法师霍布克冷哼了一下。
旁边几位贵族起身对阿尔弗雷德嘲讽道,“杜勒斯在这里受了重伤差点死了,难道就不是你的责任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祖父可是钢铁城的一级上将,手下拥有十万军队。”
钢铁城的人是众所周知的脾气火爆又护短,如果家里的孩子在自由之都被杀,恐怕这位上将会直接率领军队过来踏平自由之都,甚至会挑起钢铁城和马利萨帝国之间的战争。
阿尔弗雷德瞬间想明白背后的深意,他的后背全是冷汗。
如果这是哈伯雷找来的人,那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不仅要将他,还要将他的家族和国家全都牵扯进去赶尽杀绝。
此时此刻,阿尔弗雷德杀人的心都有了。
“总之这件事你逃不了干系。”几位贵族高声说道,似乎完全忘了打伤杜勒斯的人是那位水手而不是阿尔弗雷德。“你完了。”
最后这句声音很小,除了正对面的阿尔弗雷德,魔法师协会的几人都没有听见。
苏琳挑了下眉,还真是冲着阿尔弗雷德来的。
一位贵族笑道:“你是马利萨大公莫德尔顿的小儿子,如果今天你能让尊贵的大公阁下亲自来给杜勒斯道歉,那这件事或许可以就这么算了。”
阿尔弗雷德拳头猛地握了起来,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揍歪他的鼻子。
此时魔法师协会的几人正在驱散人群:“离开这里,都离开这里。”
金系魔法师面无表情地对阿尔弗雷德道:“剧院关了跟我们回去吧。”
阿尔弗雷德胸膛剧烈起伏:“凭什么!”
苏琳一步上前拍了下他的手臂,笑眯眯地道:“别着急。”
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他们,无比惊喜地道:“你们回来了!”
“嗯,交给我吧。”她挡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对几位魔法师协会的人道,“我才是这个剧院的实际拥有者,我叫苏琳。请大家注意一点,这两位伤者是互相斗殴,并且还是在店门前并不在店里面,跟我们并没有太大责任,当然,我们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店家,一定会负起他们的医药费,直到他们治好为止,但是说是我们全责,让我们关门停业还要把我们抓起来问罪这就有点过分了。难道有个人在魔法师协会门前犯病死掉了,这人就是魔法师协会杀的?我只是做个比喻,不是说魔法师协会不好的意思,几位别误会。”
这个比喻就让魔法师协会的几人脸色黑了下来。
“你这是在侮辱魔法师协会?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苏琳摆手:“我可没有,谁不知道魔法师协会处事最公正了,我只是比喻一下,难道我们普通人连说话的权利都不配拥有了么?还有这几位贵族大人,你们出现的时间可真好,明明都已经来了很久,也看到了杜勒斯,却只在他倒地之后才出现,他被人打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手救援,这位水系魔法师大人的修为也不低吧,我看他祝福术用的不错,分开俩普通人应该不会难。这真让人很诧异,你们和杜勒斯真的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其实苏琳是没有看到这群人出现的。小猫咪虽然没做什么,却一直在观察四周,老早把周围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才能在第一时间将几人的异常告诉苏琳。
被突然指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几位贵族结巴了一下:“这,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被困住脚步,并没有来得及,要是早先就看见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救杜勒斯。”
苏琳捂着嘴惊讶地道:“哦,是么,你们的友谊真令人感动。这几位仆人是不是你们带来的?刚刚这位仆人还推开了一位老婆婆给你们让路呢,你们竟然还被困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故意等在这。你们来得挺早吧,怎么不进包间一直在这排队,难道是在等什么热闹?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能预料这里会发生什么,我们就是来看幻影剧的!”
“对对对,我们就是来看幻影剧的。”其他人像是找到了借口一样附和起来。
苏琳笑:“这位水系魔法师先生,替我向哈伯雷问好。”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那是谁,别转移话题。”
苏琳摸着下巴,手指上新染的彩色指甲油看上去无比抢眼:“前天晚上学院的雷声很响对不对。奈隆导师火气真大,不知道哪个学生又倒了霉被他抓住把柄。”
那会水系魔法的贵族的脸色猛地一变,前天晚上他和哈伯雷还有其他学生一起出校门,当时他调侃了一句,这分明就是他当时说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他看向苏琳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
魔法师协会几人狐疑地看着这群贵族,他们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出现了,并没有看到先前发生什么事。
没让他们再继续掰扯下去,金系魔法师道。“不管你狡辩什么,在店门前出事你们就要负责,让你们关店就要关店,让你们走就得走,这是规矩!”
“谁定的规矩?”苏琳反问。
几位魔法师用崇敬又高傲的语气道:“自然是法圣大人。”
苏琳好奇:“那法圣本人也要遵守么?”
“法圣大人自然不用,他们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犯这种小错误。”
苏琳道:“如果我说不呢?”
霍布克手中的法杖蓦地一指:“那就别怪我们请你们回去了!”
苏琳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她可一直等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手里的徽章早就蠢蠢欲动了。
莱茵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地轻轻点了下头。
几位法师同时抬起法杖开始吟诵魔法,苏琳眯眼看着空中的魔法粒子聚集起来,就在咒语吟唱到一半之时,她的手突然往前一伸,露出里面一排五个徽章。
“你们敢对法圣不敬?”苏琳一声大喝。
法圣的徽章,自然也带着属于法圣的独特气息,魔法师协会的几人自然感受的非常清晰,他们的眼神蓦地瞪大,在看清楚那几位徽章的模样之后,全都带着见了鬼一样的难以置信和震惊,以至于口中剩下的咒语都吟唱错了。
被召唤了一半的魔法粒子哗啦一下散开四处撞击,几人狼狈地倒在一边差点吐血,金系魔法师甚至被反噬的力量飞撞到地上。
霍布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甚至顾不得身上的伤,猛地冲到苏琳身边,再次凝神看向她手里的徽章,反复确认那是不是真实的。
等发现确实全都是法圣徽章之后,霍布克失控地喊出声来:“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有五位法圣徽章?!怎么可能有人有五枚法圣徽章!”
如果说一枚还有可能,可同时得到所有法圣的任何,这在整个大陆都还没有发生过。
周围还没有离开的人群听到他的大喊瞬间哗然起来,后退的脚步瞬间朝前围过去,这里就算是个刚会说话的小孩都知道法圣在自由之都代表着什么,众人看向苏琳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仰视。
苏琳对霍布克的震惊感到好笑,她高傲地仰着下巴,语气强横:“要不你自己去问问法圣?”
去问法圣当然不可能,连想都不敢想。
霍布克的五官都在扭曲,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那几枚徽章。苏琳分明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其他几位魔法师也都不肯挪开视线,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距离法圣最近的时刻,虽然只是枚徽章。“竟然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她到底是谁?”
可惜还没等他们看够,苏琳就收回了徽章。
这一下真挺爽,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打脸桥段,实在是令人心情愉快。
发生这样的变故,魔法师们也不敢强硬抓人了,事情究竟要怎么处理一时陷入了僵局中,牵扯太大,他们也不敢轻易做决定了。
现场留了两位魔法师,另外两位飞快回去魔法师协会找人。
也就在此时,已经被驱散了大半人的剧院门前又来了一拨人,领头的是一位腰配精巧长剑的高大男子,男子长相极度英俊,金发碧眼高鼻深目通体贵气,他的气势凌厉到如同一把出鞘的长剑。男子身后带着一群同样实力不错的剑士,这群人走路间步伐整齐气势凝成一股绳,他们刚一出现,空气就忍不住为之一凝,原本拥堵的人墙瞬间让开一条路来。
“阿尔弗雷德,我的好弟弟,你总是这么让人失望。”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话却让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寒颤。这是他那个剑术天赋顶尖,如今已经被自由之都唯一一位圣骑士收为学生的二哥麦克菲尔斯。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又为家族蒙羞做了哪些努力,我听说你又闯了个大祸,这次做了什么?闹出人命了?”麦克菲尔斯朝地上瞥了一眼,收回先前的话,“哦,没死,看来还差点。”
阿尔弗雷德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只是深吸了口气:“距离这里出事还不足一个小时,不知道二哥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难道你也跟这些人一样,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在这里等着?”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有些悲怆,他对这些家人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也就在他绝望的同时,麦克菲尔斯瞥了他低下去的脑袋两眼,朝身后拍了拍手,那群仿佛一体的护卫突然散开,一个人被丢了出来。
竟然就是先前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哈伯雷。
哈伯雷被绑的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呜呜。”他转着眼睛求助。
阿尔弗雷德惊愕地指着地上:“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麦克菲尔斯猛地用剑鞘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竟然被这种阴沟里的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到这种地步,真是丢我们家族的脸。给我打他!”
阿尔弗雷德有点石化了,完全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捂着额头结巴地道:“什么?”
“我让你打就打!打死我负责!”
阿尔弗雷德不明所以却还是抬起了手,他早就想狠狠揍哈伯雷一顿了。
苏琳看的想撇嘴,扯了扯莱茵的手臂委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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