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味情大酒楼内。
胡伟庸吃完最后一筷子绿灵菇,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一脸惬意地享受着浑身舒坦的感觉。
“把你们老板叫来。”胡伟庸轻声唤道。
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去叫林雅琴。
“胡爷,您找我?”林雅琴疾步走进来,双手低垂。
“来来来,请坐。”
胡伟庸坐直了身体,和煦的笑道。
“林老板,我来你们这里多次了,今天我好奇的多问一句,你这绿灵菇,是从哪里买来的?”
林雅琴心中咯噔一下,最近很多人来向自己打听绿灵菇的货源,都被自己含混推脱掉。
可面对眼前这位威严的老人,她却不敢撒谎:“这种绿灵菇,是悬崖村的一个瞎子种植的,我们酒楼和他签订了独家供货协议。”
“悬崖村?”胡伟庸微微抬头看向斜上方。似乎在回忆。
“悬崖村我知道,那里很偏远,我在任的那几年列为贫困村,到现在还没有脱贫。”
胡伟庸在青山县当了10年的一把手,对青山县的一村一镇,自然是熟悉的很。
由于长期吸烟,他患上了严重的肺病,最近以来更是痛苦万分,只有在吃了绿灵菇之后,才能得到缓解。
因此,他想去一趟绿灵菇的
产地,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药材,治疗肺病。
“你和那个种植户熟悉吗?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悬崖村,我想见见此人。”
“好呀,胡爷,我随时可以陪你去一趟。”
林雅琴答应的很干脆,本来她也想着要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赵夏知,对他表示感谢。
要不是他提供的绿灵菇,恐怕这会自己的酒楼已经倒闭了。
必须亲自上门一趟,以表示诚意。
胡爷也想去,那正好作伴,既卖了胡爷一个面子,又偿了自己的人情,一举两得。
“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吧?”胡伟庸看似询问,言语之中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口吻。
林雅琴点点头,叫采购部备好车,向悬崖村开去。
山路弯弯,两个小时后,车子到了悬崖村的山脚下。
“胡爷,这么高的天梯,您老能上的去吗?”林雅琴望着那通往悬崖村的天梯,心中也是骇然。
“呵呵,小林,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常上山下乡的,你放心,我现在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采购部的李海平每天都要来进货,由他在前头带路,
胡伟庸在中间,林雅琴走在最后。
老中青三人组合,边爬边聊。
胡伟庸忍不住指点江山:“小林
,这条天梯,还是我在位的时候修建的呢。”
他回忆道:
“当年,县里考虑到悬崖村太偏远,太贫苦了,连小孩读书都成问题。
因此提出了2个解决办法,一是沿着这块山体开凿一条挂壁公路,二是修建这样的一条青石板天梯。
其实我当时是想实施第一套方案的,可惜啊,可惜县里太穷,修一条挂壁公路费用太高,不得已,才采用了第二套方案,修建天梯。
这条天梯,当年开通之后,我也是来过几次呢,想想已经5年多没来过这里了。风景还是没变啊。”
胡伟庸毕竟年纪大了,一路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到了悬崖村。
林雅琴见此地群山掩映,悬崖峭壁,端的是一个风景胜地。
三人来到赵夏知家。
“赵先生在家吗?”林雅琴甜甜的嗓音。
不一会儿,胡伟庸便听到“哒哒哒”的竹竿点地声,紧接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走了出来。
这少年,身材很帅,略显瘦削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阳光。
胡伟庸心中暗赞了一句,好一个英俊少年,可惜是个瞎子。
赵夏知听出来是林雅琴的声音,有些意外,问道:“林小姐,今天怎么有空
到我这里来?
还有一位客人是来有何贵干?”
林雅琴递上礼物,眼波流动,说道:“我今天是陪胡爷过来专程拜访你的。”
“哦?胡爷?”
胡伟庸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自我介绍:
“小伙子,你好,我叫胡伟庸,听林老板说,绿灵菇是你种植的,我对此有些感兴趣,所以特意麻烦林老板带路,向你学习请教请教。”
赵夏知与他手一接触,微微运气感触了一番。
再开启神眼,看到胡伟庸的全身气血微弱,尤其是肺部,有一股隐隐的黑气,这是肺部恶性肿瘤的前兆。
他对胡伟庸此行的目的了然。他恐怕是来找自己试试能不能治病的。
赵夏知将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他们迎入院内。
胡伟庸简单打量了一番。
这个农家小院,朴实无华。
院子的泥地上种满了蔬菜瓜果,长势不错。
角落的围栏里养着四只黑乎乎的小猪仔。
再看房梁上挂着玉米辣椒。
嗬!还挂着一条大猪腿,看起来黑褐色,想必是野猪腿了。
胡伟庸心中有了计较,这个少年果然不简单。
胡伟庸在悄悄打量赵夏知,赵夏知自然也在摸他的底细。
这个老头子,看起来笑眯眯,
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细细分辨,脸上有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之气,影流涌动。
只不过这丝气息暗淡不显,表明此人退休之前必然做到了不大不小的官位。
待主客坐定,胡伟庸开门见山道:“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我这几年胸闷咳嗽的厉害,在医院拍的片子医生又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一直靠吃止痛药压制。”
“有一天我有幸在林老板这里品尝了一次绿灵菇,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痛感全无。
我现在每天都要去乡味情光顾一次,身体已经大有好转了。”
胡伟庸姿态摆的很低,喝了一口茶水,拍了拍马屁:“非常感谢你开发出这样的好东西,这真是造福大众啊。
今天就是想来当面请教请教,我这种病,吃绿灵菇能不能完全治好?或者说需要吃多久才能治好?”
赵夏知淡淡一笑,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老先生,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听假话?”赵夏知往躺椅上一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是听真话了。”胡伟庸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等着他的下文。
赵夏知“噗”的一声,将嘴里叼着的草棍喷出去,接着说道:“真话就是,你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