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衡豫总裁办很欢乐, 他们时总肉眼可见的春风得意,要不是没有任何关于时徐两家重新联姻的消息,他们几乎要以为这是两个人好事将近。
除了……他们时总从总裁办外间到他办公室一路打喷嚏, 打得鼻子都红了, 还挺萌的。
【汪助理:就等今天徐小姐来。】
【孙助理:时总应该卖个惨, 生个病什么……那啥啥啥。】
【王秘书:思想龌龊!】
汪助理和孙助理同时朝王秘书看去。
她只是飞过去两个白眼:“同为女性, 我肯定站在徐小姐这边。”
汪助理:“时总给你发的工资哦~”
他还想多说两句,余光扫到窈窕的身影,他立马起身,“徐小姐好。”
几个人纷纷看过去, 齐声的:“徐小姐好。”
这阵仗真是够可以的。
徐安澜脚步一顿:“你们好。”
孙助理偷瞄显示屏时间,不到十点, 今天来得够早的。再顺着去瞄她的手,只有一个小小的拎包,没有他们办公室的吉祥物便当包。
这是???
汪助理迎上去,刻意压低声音,“徐小姐,今天时总他……”他故意顿住,欲言又止。
徐安澜果然被吸引,认真问:“怎么?”
王秘书看不下去, 她要上前,却被孙助理拉住,拼命使眼色。
“时总今天身体欠佳。”汪助理不多说,配合着脸上无奈又怕多说挨骂的表情, 生动形象传递给徐安澜, “时总今天工作多, 他也不肯休息。”
徐安澜怔了怔, 身体欠佳?是怎么欠佳的?
“谢谢。”
汪助理摆手:“您客气了。”
说着,他往后一退,给她让路。
徐安澜:“……”
跟老张有的一拼,真的不必这样。
她自己去敲时屿的门,只敲了一下就推开,传来他的咳嗽声。
感冒了?
时屿忙着签字,他揉了揉眼睛,“说。”
他以为是助理,声音也是沙哑的。
徐安澜拧起眉:“感冒了?”
时屿意外:“没上班?”
“嗯,今天我休息。”她快步过来,绕过办公桌,“感冒了?”
他面色不大好看,鼻子也是红的。说话间,他别过头打了个喷嚏。
可可怜怜。
徐安澜抽了张纸巾,时屿接过,他擦了擦扔在脚边的垃圾桶,“昨晚睡觉着凉了。”
其实是海风吹的,他怕她难受。
徐安澜把包放他办公桌,她探手过去,一只手触到他额头,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还好,没烧,头疼吗?”
“没有。”他这样挺狼狈的,有点不自在,“就是感冒。”
他鼻音重,徐安澜竟然觉得挺萌,“难怪你助理秘书都操心你。”
时屿一听:“他们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他算是发现了,他的助理秘书当着他的面正正经经,背着他指不定怎么着。
过去汪助理就总帮徐安澜说话。
“他们哪敢说你?怕你还来不及。”她拖了把椅子过来,直接问,“在看什么?M·A股东攻下几个了?”
时屿诧异:“感兴趣?”他边说边拿出他们昨天开会的名单,“M·A的股东都在这儿。”
徐安澜没接,她抱臂打量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怎么?”他今天反应有点慢。
她托腮,歪着脑袋,“您可真够大方的,也不怕我是来刺探军情的。”
时屿笑了笑,顺势挑住她的下巴,十足的霸总模样,“刺探军情?怎么着也得先来个美人计。”
奈何他哑着声音,毫无攻击力。
像是想到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美人计来不来?”
他指着的是自己大腿,徐安澜俏脸一红,昨晚一幕幕狂闪。
她这几年都不想再吃臭豆腐了。
“滚。”她翻开他的资料,“哪些是你自己人?”
时屿没想到她真的是来研究的:“何总。”他一个个说过去,“他公司旗下的app软件跟衡豫酒店有战略性合作,算是互利,杨氏拉不走。”
两个人一说就是大半个小时,他脸越来越红,不正常的红。
徐安澜打断:“吃药了没?”她凑过去,一下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发烧了。”
时屿无所谓:“没事。”
“谁说没事的?”她冷下脸,“你办公室是不是有休息室?”
时屿欲辩解:“我真的……”
徐安澜拉起他:“去休息。”她抱起他的文件,“资料我帮你看。”
她生气了,时屿不敢拒绝。
被半推着进休息室,他要脱外套,刚动上手,贴心的小姑娘踮脚帮他拉着袖子。
“我可……”他无奈,眼神对上她的,默默闭嘴。
脱了外套,他又被推着到床上,她看着他躺下便往外走。
时屿拉住徐安澜手腕:“陪我睡会儿?”
他都看到她眼睛下边的乌青,大约昨晚也没睡好。
徐安澜拉开他的手:“您三岁?还是三岁半?”
时屿松手,他抬手搁在额头,其实头疼了很久,但也没什么。
不过一会儿,她又进来了,手上拿了个保温杯和玻璃杯,“要不要喝点水?”
时屿摇头,手挪开,眼巴巴望着徐安澜,那双眼睛很亮,视线牢牢黏在她身上。
“看我干嘛?”她受不了,拖了把椅子到床边。
时屿还是看着她:“你也上来。”
“我又没病。”徐安澜忍不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掌心痒痒的,他在她掌心眨眼,一点不肯消停。
徐安澜怒了:“时屿!”
时屿毫无所觉,在黑暗中精准捞住她的手腕,他手上用力,她一下趴在床边。
徐安澜:“……”
生病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能闹腾?
她被他箍着腰,动不了,“时屿,起来。”
时屿侧躺着,将她锁到怀里,“起不来了。”他闭上眼睛,下巴搁到她发顶,“我头疼。”
徐安澜:“……”
又来丽江那一招?
她仰起头,戳他脸,“别闹。”
时屿蹭了蹭她的指尖:“你昨天中午说了先哄你舅舅,再哄我。”
徐安澜:“……”
哦哦哦,真的好有道理哦。
生活不能自理的时总。
他闭着眼睛,呼吸很快规律起来,像是睡着了。徐安澜看了半晌,安静休息的男人没有攻击力,整张脸都是柔和的,他窝在她身旁,依赖的状态。
这个时屿!
徐安澜笑了笑,安心躺在他臂弯。
他倒是睡着了,可她怎么办?
时屿发着烧,他身体是热的,呼吸更是,偏偏他非要粘着她,她跟着热了起来。
难熬啊。
她碰了碰他的唇,也是热的,指腹温度逐渐蔓延,一下到她心口,倏地抽手离开。
看他病好了,她怎么折腾他。
徐安澜无奈,改而去戳他衬衣的扣子。解开再扣上,扣上再解开,反复几次,她眼皮终于开始打架。
头一歪,最后的视线里是他被她解开的衬衣,还有他露在外头的胸口。
哦,来不及扣上了呢。
徐安澜做了个梦,梦里是小时候爸爸带她去游乐园,他给她买了个大果冻,软软的糯糯的,冰冰凉凉,舔一舔就热了。
惊醒。
她翻了个身,窗外的暖阳洒进房间,刺眼得很。
徐安澜意识回笼,她猛地起身,大床上只剩她一个。
时屿呢?
她找了一圈,只看到床头柜上喝得只剩半杯水的玻璃杯,椅子上的资料也不见了。
徐安澜穿上鞋,她开门,打开一条缝探路。正对着办公桌的位置,时屿在打电话,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她放心拉开门,再关上。
只见他脸不红也没打喷嚏,自愈能力真棒。
徐安澜坐到沙发,时屿听到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冲她笑笑。
她避开了,看时间显示12:23,已经晚了。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珺,她犹豫了一下,回拨过去。
“澜澜,你终于接电话了,吓死妈妈了。”陆珺焦灼的语气。
徐安澜道歉:“刚才在休息,没有看手机。”
“身体不舒服?”
“没有。”
陆珺压着心中的怒火,半真半假的抱怨:“妈妈早上去你律所,前台说你今天没有上班。”
她扑了个空,心情本就不佳,她等着徐安澜什么时候能给她打个电话,结果,并没有。不仅没有,她主动打过去,还无人接听。
“今天我休假。”徐安澜压根就忘了她最近天天来送早餐的事。
陆珺“哦”了一声:“这样啊。”她话锋一转,“那今晚妈妈请你吃饭?”
徐安澜看向挂了电话,又低头忙碌的时屿,“不用了,我现在在时屿办公室。”
听到自己名字,他抬头,愣住。
小姑娘声音平静,面上却是冷冷的。
陆珺惊喜:“在时屿那?要不然你们晚上一块来?你交了男朋友,妈妈也想看看。”她像是最寻常的慈母关心女儿的男朋友,“你们之前这样我总是不放心,总要亲自看看才能安心。”
“你也知道蓁蓁,她跟何言绅最近闹得不是很开心,有人别有用心破坏她的感情,她脾气好,忍着没发作。”她意有所指,“所以啊,你千万别跟蓁蓁一样,有好的就要抓紧,妈妈给你掌掌眼。”
陆珺阴阳怪气的,徐安澜听懂了她的意思,“今天可能不行,他挺忙的,M·A·G的收购项目正是要紧的时候。”
“M·A·G?有困难?”正中陆珺下怀,“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沈叔叔有个朋友认识M·A的股东,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她很积极:“不如晚上一块吃个饭?”她顿了顿,“我知道从前我没有尽到做妈妈的责任,现在能补偿你一点是一点。如果你真的喜欢时屿,妈妈会爱屋及乌,无论如何都会帮你。”
“真的?”徐安澜问。
陆珺信心十足,打包票:“真的,我听说是不是要争取股东的支持?你们现在有多少了?我让你沈叔叔帮忙去打听打听,顺便让他朋友去帮你们活动。”
“好。”
徐安澜起身去办公桌,恰好与时屿看来的目光撞在一块。他担忧的神色,她微微一笑,眼底平静无波澜。
她问他要废纸,又拿上笔,根据之前他说的写下几个股东名字,“我把名字写下来,等会儿直接发给您?”
陆珺求之不得:“好的好的。”
因为惊喜,她说话间泄露了几分喜色。
徐安澜也笑:“谢谢您。”
“我们是母女,不必说谢。”陆珺也客气客气,“你放心,这件事妈妈肯定帮你办妥。”
徐安澜闻言,眼底的光彻底散了。
母女呢。
她写完,短信发过去,陆珺只回了收到。
时屿看她做完这一串动作,也看到了她写的名单,他嘴边的话转了一圈,什么都没问。
徐安澜把纸团成一团,在掌心揉了两下,“咻”一下投入他脚边的垃圾桶。
“退烧了?”她像是没事人似的去摸时屿的额头,“真强大。”
一下就好了。
时屿配合的:“有美人相陪,自然好得快。”
徐安澜笑了,也开心了,“去吃饭吗?”她看着他,“不过你只能喝粥。”
时屿合上资料:“你呢?”
“当然是大餐。”
“真没良心。”
徐安澜抛媚眼:“美人不吃饱,怎么哄人开心?”
时屿表示接不上。
*
庄佳慧一拿到陆珺发来的名单就去找杨以航。
“干得好。”他如获至宝。
14个股东衡豫居然已经拿下了8个,幸好他们早留了一手。
庄佳慧淡笑:“真实性可以保证。”
杨以航看完:“逐个击破,该砸的就砸。”
“明白。”
回到自己办公室,庄佳慧独自静坐了会儿,这也许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时屿要失败了呢。
谁让他找了这么个女朋友。
她冷笑。
桌上手机又响了,还是陆珺。
庄佳慧不耐烦:“阿姨,您好。”
陆珺是真急:“怎么样?我做到了我保证的,蓁蓁呢?”
庄佳慧眼里闪过一丝蔑意:“您放心,杨氏赞助的设计大赛,蓁蓁绝对会是冠军。”
“那就好。”
“还有事吗?”
陆珺尴尬:“没有了。”
庄佳慧:“嗯,那我挂了。”
她把手机扔一边,摊上这样的妈,也算徐安澜倒霉。
她等着看好戏呢。
*
徐安澜说是休假,其实也有自己的事,下午,她找了个咖啡馆看相关成立基金会的资料,恰好遇到来买咖啡的叶锦。
两个人打了招呼。
“你回上海了?”徐安澜主动问。
叶锦比她前两次见要开朗:“嗯,本来是回去办离婚的,后来……”
后来,程峰收了杨以航的钱在网上污蔑时屿。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还影响到你跟时屿。”叶锦不好意思,“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徐安澜见状:“好啊。”
叶锦安心:“你要喝什么?”
她给她买了杯咖啡,坐着聊天。
她看到徐安澜的资料:“我听说你跟时屿又在一起了?”
“嗯。”
“真好。”叶锦真心祝福。
徐安澜道谢:“那你现在跟你前夫?”
叶锦捧着咖啡笑了笑:“我算是彻底看穿了,这个人没有丝毫底线,我不能让时屿白花那两百万。诉讼流程……无所谓了,费时就费吧,杠上就杠上了。”
她想通了,所以,不再郁闷,“我以前不明白我越是软弱,他越是得寸进尺。”
叶锦不介意对徐安澜挖伤疤,只要她跟时屿不受自己和程峰的事情影响,她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徐安澜点点头,为她高兴,但没有安慰。
叶锦又说:“我打算先找份工作,之后的事情再说。”
“有方向吗?”徐安澜话一出口,惊觉她计划的事情不就有了个现成的人选?
叶锦摇头:“慢慢找吧,我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工作。”
徐安澜认真思考几秒:“你是学公管的?”
“嗯。”
“我打算办个慈善基金会,主要资助大山里的学校,你感兴趣吗?”
叶锦诧异,甚至是惊吓,“可我没做过这个。”
徐安澜往后一靠,她一脸严肃看着叶锦,“你一个大学生还学不会?”
她沉默,有些手足无措。
徐安澜继续:“矫情点也戳心窝子的说,从绝望里爬出来的人更懂绝望,也更坚毅。”她相信叶锦,“我需要的是真正做实事,而不是阳奉阴违,打着公益慈善,实则形(式.主)义的人。”
当头棒喝,叶锦沉默半晌,“我能考虑一下吗?”
她是真的没有底气。
徐安澜给她时间:“应该的。”
“谢谢。”
送走叶锦,徐安澜重新看资料,她是不打算要那10%的股份的,但陆琤说得对,再怎么样都是长辈,长辈给了,她就不用跟钱过不去。她不想要又不能还回去,不如给真正需要的人。
她去过井村,山里的孩子上个学有多难她都看到了。到时候她的慈善基金会就用她外公和时屿的名字命名,算是她给这个不熟却关心她的外公一个交代。
徐安澜看完资料去接时屿,她把他当病号,不准他加班,也不允许他自己开车。
“亲爱的,我又萎了。”洛娅的电话。
徐安澜在开车,她直接开了外放,“怎么的?”
洛娅哭唧唧:“跟齐宋吵了。”
“闹翻了?”
“差不多。”
徐安澜看看时屿,他居然躲开了。
这是耍脾气了?
洛娅问:“今晚来不来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时屿又眼巴巴看过来,还故意咳嗽了一声,咳得脸都红了。
洛娅听到了:“你在约会?”
徐安澜无奈,腾出一只手拍拍时屿的肩膀,“不是大餐我不来。”
“好咧!”洛娅明目张胆的么么哒,“果然,你最爱的还是我。”
时屿:“……”
徐安澜挂了电话,去给他顺毛。
他果然嘀嘀咕咕:“先是老舅舅,再是老闺蜜,安澜,你可能哄不好我了。”
徐安澜原本顺毛的手顿住,她才不惯着他,“那带你一块去?”她高冷的,“去不去?不去路边放你下来。”
时屿:“……”
“去,怎么不去。”
徐安澜悄悄勾唇:“早说不就好了,耍什么狗脾气。”
耍脾气的时狗:“……”
他敢吗?
徐安澜明晃晃带着时屿上门,洛娅兴冲冲开门,一下惊呆了,“时总?”
时屿露出笑:“你好。”
洛娅拉过徐安澜:“来我这约会了?”
时屿耳朵尖,他轻飘飘扫过去,洛娅闭了嘴,“时总,我家小,供不大起您这尊大佛。”
“给口水喝就行。”他淡淡道。
洛娅受到了惊吓,她光明正大拉走徐安澜,“你可以啊,怎么调.教的?”她偷瞄时屿,“高岭之花坠落凡间?”
徐安澜眼尾微挑,骄傲脸,“就不能我是小仙女了?”
洛娅:“……”
她翘起大拇指:“牛逼。”
“得了,坐着去吧。”洛娅推徐安澜,“手艺不佳,他要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
徐安澜看了看时屿:“那肯定不能。”
她去客厅,他坐在小沙发。
洛娅家的沙发不成套,都是她自己买的懒人沙发,只能塞一个人那种。时屿这大胳膊大长腿塞进去,违和得很。
“她一个人动手?”时屿原本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
徐安澜选了个草莓沙发拖过去:“她用不着我,我的胃就是被她宠坏的。”
时屿若有所思:“确实。”
她就没点做菜的天赋,前两天的炒面味道真不怎么样。
“那你呢?”
“我也不会。”
徐安澜发愁:“那就惨了。”
时屿见她开始考虑未来,不动声色,“回家我学学?”
“要不我也学学?”她计算可行性。
洛娅拿着菜篮子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两个厨房小白在那嘀嘀咕咕的讨论,太扎心了,她的心都扎成筛子了。
“你们能别秀了吗?再这样我手一抖,今晚谁都没得吃。”她忍了忍,发现忍不了。
徐安澜抬头,无辜状,“有吗?”
洛娅无语:“没有嘛?”她放下篮子,解开围裙,“要不我腾地儿,你们好好约着?”
她去拿包:“我先走了,勿扰,谢谢。”
徐安澜赶紧拉住,半抱着,“你走了谁给我做饭吃呀?”
洛娅一顿,挑着眉,“不对啊,这是我家。”
徐安澜嘿嘿笑。
“又不会做菜,又高冷,有什么好的?”她对时屿看不顺眼。
徐安澜一听,炸了,“比齐宋好啊。”
洛娅不服:“哪里?他会做菜。”
“那时屿会给我买臭豆腐。”
“齐宋也会,他会半夜给我买炒栗子。”
“时屿会赚钱。”
“齐宋也不差。”
“时屿他全听我的。”
“齐宋会给我演练原告被告陈词。”
两个人互相炫耀自己男朋友,时屿含笑看着,徐律师身边尽是这样的“奇葩”,难怪徐安澜这么爱演。
但他知道,小姑娘这是对他毫无保留敞开了心扉。
“齐宋会跪榴莲。”
徐安澜:“……”
那时屿不会。
洛娅吵赢了,挺得意的,“你看,齐宋他……”
在徐安澜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她不自在的低头。齐宋除了在职业规划上跟她有分歧,其他都挺好。
她放下包,默默回厨房。
徐安澜也坐回去,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日行一善。”
时屿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洛娅又出来,她原本要喊徐安澜帮忙拿个东西,结果,看到的是他俩凑一块挤眉弄眼的一幕,这下她是真嫉妒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准秀个不停的两个人拍,再发圈。
【洛娅:某些人啊……花式虐狗,受不了。】
她跟徐安澜共同好友不少,朋友圈“唰唰唰”留评,不是说想围观徐安澜谈恋爱的,就是问她:狗是什么意思?单身了?
洛娅刷新几次,没看到想看的人。
没劲。
徐安澜也看到朋友圈,她对着手机第一次耐心的一条条回复。
洛娅拍的照片不错,只有她的侧脸,时屿的脸被她挡着看不大清,时间都定格在她的璀璨笑容里。
门铃响了,徐安澜放下手机跑过去,她透过猫眼看了看,回头对时屿使眼色,朝着厨房喊,“洛娅,门铃。”
洛娅拿着铲子:“大姐,您都坐着等吃了,帮我开个门能费你多少力?”
徐安澜理直气壮:“费我全身的力了!”
洛娅简直要翻死白眼了,她关了火,都是大爷公主。
被气得看也没看,她直接开门。门口男人捧着花,在她开门的一瞬朝她“汪”了一声。
竟然是齐宋。
洛娅眼睛酸了:“你有病啊!”
“嗯,有病。”
徐安澜挽着时屿:“咱们撤?”
他早就等着了:“走。”
两个人做好事不留名,潇潇洒洒走人。
手牵手下楼,徐安澜想起洛娅炫耀齐宋那样,她就是故意的呗。
“我平时好像挺忙的。”她晃了晃时屿的胳膊。
她一笑,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我也是啊。”
相视而笑。
她不是洛娅,他也不是齐宋。
徐安澜和时屿的爱情自有他们的味道。
到停车场,时屿收到消息,他打开看完,犹豫一瞬,手机递给徐安澜。
“我又不查岗。”她以为他又有应酬。
没想到……
她扫了一眼,接过细看。
徐安澜神色几变,最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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