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青仰起脸,撞入郁随深暗眼眸里。
想退后一步,然而男人搂着她肩的手滑落变成捉住她手禁锢在掌心中,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地不给她任何挣脱的可能。
他握得很紧。
她静静地看着他。
掌心肌肤触感细腻柔嫩,指腹下意识地摩挲,敏锐感知到她几乎难以察觉的不耐,唇畔勾勒出淡淡弧度,郁随另一只手索性抚上她脸蛋。
“嫁我,”薄唇掀动重复,他嗓音低沉,是一如既往的冷色调,寡淡得没什么感情,“没人能欺负你。”
许澜青弯唇浅笑:“不……”
只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男人俯身低头凑近她耳畔,如昨天在婚纱店一样的亲昵姿势,声线中缠着薄薄笑意:“包括你想要的。”
唇息炙热,他宛若**地轻佻地喷洒在她肌肤敏感处,薄唇更是若有似无地含住她的耳垂,全然不在意这里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话落,他站直。
目光碰撞,一抹极淡的似笑非讽的笑意覆上许澜青眉眼间。
“你说什么?!”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的许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眼睛瞪得直直的,激动地差点儿就结巴,“你要娶许澜青?”
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手指,盯着她看了几秒,郁随这才懒散地转头看向许父,一张俊脸上覆着凉薄:“是。”
许父大喜。
原本的恼怒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满腔欢喜激动,哪怕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着实算不上尊敬,但他依然高兴。
能让顾父那样高高在上的人都能以礼甚至是恭敬相待的年轻男人,必然家世比顾家还要高不可攀,要是能和那样的家族联姻,那他岂不是……
越想越兴奋,此刻许父看着他的眼神热情极了。
“既然你想娶,那我们……”
“我不嫁。”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许父猛地皱紧了眉头。
挺直绷紧的背脊悄然透出冷清和倔强,唇角扬起浅浅弧度,许澜青对上许父愤怒的眼神语调如故:“要嫁,你嫁。”
“许澜青你……”许父矢口怒吼想要骂她不识抬举,却在对上她身旁男人森冷的眼眸时骤然不寒而栗,身体一个激灵。
“许总想
说什么?”郁随漫不经心地问。
许父噎住。
“郁随。”就在这时,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
许父心虚逃避似的转身,就见门口处站着两个一看就是豪门出生的人,气度不凡。
“你们……”
郁母率先开口,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挑不出错:“我们是郁随的父母,西城郁家,今天来是为了求娶令千金,和许总商量一下孩子的婚事。”
西城郁家……
许父再度震惊,一双眼睛瞪得直直的,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因此激动地停止了流动。
郁父开腔:“许总,不知方不方便吗?”
许父呼吸一下变得紊乱,好不容易回神急急咧开了笑容伸出手示意:“方……方便,郁总郁夫人这边……这边请,我们好好商量。”
郁父颔首:“请。”
郁母没有跟去,而是等两人的身影看不见后没好气地瞪了眼郁随,又迅速拉过许澜青,嗔怪地教训:“你把澜青的手都握疼了,会不会怜香惜玉!”
郁随扯了扯唇。
郁母看他这模样就来气,想打他但又怕吓着许澜青,又想到昨晚他那番难得的话,她忍住,再瞪了他一眼后拉着许澜青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不理他,”她握住许澜青的手,越看这姑娘越喜欢,热情地说,“要是以后他敢欺负你,你就和妈说,妈帮你揍他。”
许澜青自小就是按名媛标准被教养,是豪门长辈一看就会喜欢的孩子,若不是许家这些年的刻意,她大概会是北城名媛圈里的标杆。
对于长辈她会落落大方,但第一次面对郁母这么过分热情的,都已自称妈,许澜青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到底是清醒的,很快就恢复了该有的状态想解释。
“郁夫人,我和……”
“叫什么生疏的郁夫人,叫妈,以后啊我一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从昨晚得知许澜青的存在后,郁母直到现在都是处于兴奋状态,“别不好意思,也别怕,我很年轻和你们小姑娘很有话题聊的。”
“我……”
“你们的婚房啊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搬过来了,当然啦,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什么都没你喜欢重要。”
郁母压根就不给她拒绝的可能。
许澜青神色
温静地坐着,眼角余光里,郁随沉暗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郁母又说完一个话题暂停,她抬眸和郁随对视,同时抓住机会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偏偏这时郁父和许父去而复返。
许父那张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许澜青冷眼旁观。
而下一瞬,没怎么说话的郁随起身走至她面前,二话不说扼住她手腕要带她离开,他的动作突然力道偏重,许澜青一时不察踉跄了下。
——他的手掌揽上她腰,她被迫撞入他男性气息浓郁的怀抱里。
他淡漠地睨了她一眼。
随即,她被他半是搂半是强迫地带出了房间,他走得很快,只在门口时接过了突然出现的许父秘书递来的牛皮纸袋。
许澜青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她想挣脱他的桎梏,然而他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样,早在她脑海中才冒出猜测时就突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猝不及防。
紧随其下的,是他语调波澜不惊的凛冽威胁:“敢动一下,我就在这扒了你的衣服。”
他低眸,英俊的脸上透着毫不掩饰的恶劣张狂,淡漠的眼神分明是在她告诉她,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他一贯如此,桀骜不羁。
许澜青眸色逐渐冷淡。
郁随抱着她大步离开,等在酒店外的吴易一见他出来立刻替他打开车门,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带她上车,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掐着她的腰,姿态强势。
许澜青看他一眼,别过了脸,目光看向车窗索性欣赏不断后退的风景,直接将他无视。
然而,她低估了男人的恶劣程度,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修长手指竟然出其不意地钻入了长裙,沿着肌肤缓缓游移。
许澜青不想理会,她没有作声,神色不变。
直至他的手……
“郁随。”她倏然转头和他对视。
薄唇微扯,郁随笑得冷冽:“不叫郁导了?”
他黑而冷的眼眸盯着她,投落下的眼神就像一张网试图将她包围不给她躲避的可能。
许澜青回视着他。
忽的,她唇角弯了弯,浅笑宴宴地吐出曾在床上时叫他的称呼:“郁随哥哥。”
话落,那掐着她腰的手力道猛然加重,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分明变得晦暗,眉目冷如霜,就连再扯
出的唇畔弧度也凉如骨。
手指将卷发拨到胸前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许澜青笑得愈发明艳:“满意了吗?”
低气压悄然在逼仄的空间内蔓延,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漠从郁随周身散发。
许澜青恍若不觉,索性低下头玩弄起她的一头卷发。
郁随眯起眸,无声冷笑。
一路无人再说话。
驾驶座的吴易努力降低着存在感开车,只是到了目的地时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郁先生,到了。”
车停稳,许澜青掀起眼皮朝外望去。
果然——
是民政局。
“领了证,你父亲会签字把原本属于你的股份你想要的还你,从此你和那个家再无关系,”郁随的声音格外得淡漠,“不领,什么都没有。”
仰起脸和他对视,许澜青掀唇语调同样很淡:“言外之意,我别无选择?”
指腹漫不经心地沿着她的腰线轻抚,郁随睨她:“就算今天你的人不出现,我同样能让你成为法律承认的郁太太。”
许澜青淡淡地笑了笑:“威胁我?”
指腹上移最后变成捏住她下颚,咬上那诱人红唇,郁随声音低沉:“那就看看整座北城谁还敢娶你,我的女人谁敢碰,嗯?”
*
三个多小时后,一架北城起飞的飞机平安降落西城机场。
从北城民政局出来后,除了安检,许澜青的手腕一直被郁随强行攥着没有松开,下飞机再上车也是如此,哪怕到了郁随住的地方。
“滴”的一声,指纹解锁门开。
突然的一拽,许澜青直接被男人拉了进去,下一瞬,她后背被迫抵上门板,男人逼近,更像是惩罚的吻凶狠地落下。
他单手箍着她脸不给她躲避可能,另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扯下她的长裙拉链,轻微的一声,拉链被扯断掉在地板上发出声音又很快消失。
他吻她,近乎啃噬,强势地撬开她唇齿攻城略地。
许澜青始终没出声也没回应。
头顶的感应灯亮起又灭,黑暗中,郁随冷嗤一声,恶劣地重重拍了下她的臀而后将她扛起在肩上大步朝沙发那走去。
他连卧室也不去,直接把她扔进沙发里。
哪怕沙发柔软,许澜青依然吃痛,她蹙了蹙眉,胸膛起伏不定间阴影和男人的气
息一起笼罩而下,他重新欺身逼近。
下一秒,她撞入他足以令人心悸的黑眸里,同时下颚再被他捏住抬起,缠绕着某种危险情绪的阴郁声音跟着响起——
“有没有和他上过床,嗯?”
他的眼眸,他的脸,包括他的声音和他的动作,全然没有任何温度可言,只有凛冽。
许澜青呼吸骤然乱了乱。
贝齿咬住唇不出两秒又松开,对上他沉得好似能滴出墨汁的眼睛,她挽起唇角冲他温温地笑,咬字清晰:“上过。”
似有碎冰填满郁随双眸,阴鸷的暗色悄然翻涌。
他盯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又转而低头缓缓靠近轻咬她敏感耳垂,低沉的嗓音更是故意地徐徐钻入她耳中:“是吗?”
他贴着她,动作忽地变得温存,但强势的侵犯感仍是极强。
到底曾经和他无数次的亲密过,他清楚熟悉她的身体,许澜青本能地颤栗了下,眼睫扑闪。
“是啊。”克制着保持着浅浅的笑,她回应。
下一秒,侧脸被大掌箍住,他的鼻尖和她的相触,唇息交错。
“上没上过?”薄唇勾起极淡弧度,郁随淡声再逼问。
冷艳和淡漠悄然交织在眉眼间,许澜青不避不让和他对视,声音更为清晰:“上……啊。”
一声惊呼,是他毫无预警地和她亲密无间。
“唔。”唇被他堵住。
“郁太太,你就是欠……”极为恶劣讨厌的声音没一会儿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他刻意顿了顿,最后盯着她的眸吐出最后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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