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披在她身上的西装滑落在地。
她仰着脸蛋,昏黄暖晕的路灯倾泻而下,为她铺上了层淡淡的迷离朦胧,那颗泪痣安安静静地在那儿,无声地勾着人。
极美。
周遭安静,唯有彼此低浅的呼吸声分明,交.缠着,滋生出无尽暧昧。
贺憬西喉结轻滚。
下一秒,却是她指尖轻轻抚上了他的喉结,属于她的温度悄无声息地侵入他的毛细孔中,又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和从前她还在他身边时一样。
瞬间,贺憬西眸色更浓。
桑偌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地和他对视着。
“贺憬西,”浅浅笑意漫出,指尖在他喉结上漫不经心地游走,她再开腔的嗓音染上了两分娇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贺憬西神色未变,始终波澜不惊,只是眸色越来越暗,如深海,深不见底。
桑偌嫣红的唇微微勾起。
“没有吗?”她轻问,动人风情和淡淡的失望在不经意间展露。
她作势就要收回手。
属于男人的温度在同一时间沿着她的肌肤蔓延。
贺憬西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桑偌扬了扬眉,要挣脱。
掌心下肌肤细腻柔嫩,贺憬西无意识地紧了紧不给她可能。
暗眸深深地盯着她将她脸蛋紧锁,喉结再度滚了滚,他终是低沉平静地开腔:“晚上凉,我送你回去。”
桑偌没动。
半晌。
她唇畔随意地掀起几分弧度,手腕轻轻转动,见他不放,她微微蹙眉,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开口:“贺憬西,你弄疼我了。”
娇娇的话语,久违的声音和模样,贺憬西眸色悄无声息地又暗了两分。
她眼底流露出委屈。
握着的肌肤似乎一下变得莫名滚烫起来,怕有红印落下,他到底还是松了手。
不料下一瞬,她那只得到自由的手重新攀上了他的肩,和另一只手一起,虚虚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和方才一样的主动。
贺憬西呼吸微滞。
距离再近,旖旎流转。
只要她再仰起一点点,只要他低头,便能吻上她,和从前每一次一样。
“我还以为,”手指缓缓地划过他后脖颈,指腹暧昧地贴合他的皮肤,桑偌始终和他对视,“你想做什么,只是送我回家吗?”
她微微叹息,似是失望。
属于她的淡淡香水味弥漫在鼻尖,侵入五脏六腑,和她此刻的表情一样,诱惑人心。
贺憬西喉间发紧。
“桑偌……”他克制着哑声低唤她的名字,然而眸底暗色已是汹涌如潮。
桑偌瞧着他。
两秒后,她指尖微顿住的动作重新漫不经心地划过他衬衫:“你没有话和我说,不如我来问你,”她笑了笑,“是你逼知宴和我分手,对吗?”
贺憬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说话是默认?”
贺憬西薄唇紧抿。
桑偌偏了偏头,轻慢地勾了勾唇:“没有知宴还有其他人,我交一个男朋友,你就要逼他们和我分手吗?我不能有男朋友?”
贺憬西不言,占有欲无声流转。
沉默蔓延,两人看着彼此,谁也没动。
唇畔明艳笑意始终不曾消散但没有温度可言,长睫轻眨,桑偌忽而踮起脚尖,缓缓逼近:“贺憬西,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她的手仍勾着他的脖子。
眼看着,她嫣红的唇越来越近,渐渐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
“桑偌。”贺憬西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脸上不愿移开半分,明知或许此刻只是她的温柔陷阱,他仍心甘情愿跳入。
他的手揽上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地轻柔贴合。
“我不会像小孩那样给你不能做主的海誓山盟,”他嗓音低哑,终是说,“我会把欠你的,我能给你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他将一颗迟来的真心捧出来给她。
晚风微微吹拂,一缕发丝贴上了桑偌脸颊,平添一分凌乱美。
有些痒。
贺憬西长指温柔地替她捋到耳后,克制着没有碰她的脸没有将她紧紧按入胸膛,但视线始终不离她:“桑偌,你信我一次。”
桑偌没有回应,只是沉沉地望着他。
贺憬西亦没有再出声。
半晌。
桑偌贝齿缓缓地轻轻地咬了咬唇,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对玉米过敏?”
贺憬西眸光幽邃。
“嗯。”喉间莫名有些堵,他应下。
桑偌红唇浅浅地扬了起来:“特意为我点的烤鱼?”
“是。”
“卡片和鲜花都是你送的?”
“是。”
桑偌望着他,指腹随意划过颈后的发端,轻描淡写地再明知故问:“拍戏这几天,早上晚上跟在我车后是想送我?”
贺憬西薄唇掀动:“是。”
指尖漫不经心地下移落在了他的衬衫纽扣上,眼底似有其他情绪流转,桑偌声音低了些许,不再凉薄:“从前你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我好像就要感动了。”
她指尖所到之处,有异样触感悄然蔓延。
“贺憬西。”突然的一声,似乎再无演戏成分,回到了从前真正的娇软撒娇的语调。
熟悉而陌生。
太过久违,贺憬西喉间倏地再紧了紧,身体里的血液好像也停止流动了。
桑偌望着他,挽起了唇,明眸浅笑。
“你是在追求我?”她指尖动作更为恣意。
贺憬西喉结滚了滚,扼制着那份渴望,坦诚:“是。”
桑偌笑了,笑意显而易见地加深了两分。
“这么想我回到你身边啊?”眼睫轻轻扇动,她慢慢地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温热唇息毫不介意地喷洒在他脸上。
贺憬西揽着她腰的那只手无意识地用了点儿力,呼吸节奏微变,有些东西似在蠢蠢欲动。
偏偏,她玩弄他纽扣的指尖转而抚上了他脸,沿着脸廓线条缓缓划过,如恋人般亲昵。
“回答我,”眼角眉梢间溢出勾人妩媚意味,桑偌贴着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问,“想吗?”
极近的距离,温度似灼人。
贺憬西目光和她碰撞,她眼神染上了些许娇羞,好像还有不敢置信和隐隐绰绰的期盼。
那些东西似乎就要蹦出胸膛,他喉结艰涩地再滚动。
桑偌看见了。
指尖不再触碰他的脸转而重新划过他的衬衫,缓慢地游走着似是不够,她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之下解开了他的一颗纽扣。
“不说话吗?”她笑,眸光潋滟,眼神含嗔带怨,似撒娇也似挑衅,“不敢吗?既然不说,那我就……”
走字还未出口,指尖也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再一次地捉住。
“想。”贺憬西嗓音已然哑透。
他注视着她眉眼,盯着她那颗勾人泪痣,眸底的暗色如潮水般汹涌。
“想,”他沉沉地再重复,如她所愿,“想你回到我身边。”
桑偌解着他的衬衫纽扣,眼睫轻眨:“有多想?”
贺憬西深眸再幽暗,浓稠如墨汁。
“很想。”他低低地说。
桑偌笑意愈发璀璨。
“很想是多想?”她就像一个初初陷入热恋的女孩儿,眼神澄澈无辜地望着他,执着地想要听甜言蜜语。
一颦一笑,分明是个勾人的妖精。
“做梦都想。”沉沉哑哑的音节到底还是从贺憬西喉间溢了出来,瞬间,他仿佛也变成了毛头小子,说着她想听的话却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四目相对。
桑偌指尖动作微顿,继而重新在他衬衫上游走:“这么爱我?”
眉眼间流淌出的笑意始终明艳,她望着他,蓦地再缓缓贴近,吐气如兰地问:“这一年多,你有过其他女人吗?”
“没有。”下颌线条隐约逐渐紧绷,贺憬西低声否认。
“只有我?”
“只有你。”
桑偌和他对视,似笑非笑地勾唇:“让我检查。”
贺憬西喉结滚动,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想问怎么检查,下一秒,他呼吸滞了滞——
衬衫下摆被她从西裤中扯出,随意垂落,同时,她的手覆上了他的深色皮带像是要解开。
贺憬西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桑偌恍若不觉,甚至,她脸蛋再缓缓地仰起几乎就要贴上他的。
她轻轻地嗅了嗅,掌心贴合上他的左心房。
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
她娇笑:“好像是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顿了顿,语调稍稍拖长,“心跳有点儿快,因为我吗?”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没有。
贺憬西额角突的跳了跳。
“桑偌。”他的声音更哑了,仿佛极力克制的再也克制不住。
偏偏,她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了他下颚,电流蹿过一般的酥麻触感,像从前每一次一样却又不一样。
贺憬西呼吸倏地滞住。
“桑……”
她的指尖轻按住了他的唇,毫无征兆。
瞬间,贺憬西眸底暗色再度汹涌。
“这种检查好像不够,”皮带到底被她解开,桑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故意缓缓地朝他吹气,“贺憬西,我们从前是不是没有在外面做过?”
话落,他的皮带被她抽离。
她手指缓缓地……
“桑偌。”贺憬西蓦地沙哑出声,扼住她手腕将她阻拦。
桑偌轻笑:“不是想我回到你身边,不是想要我?”她指尖轻点,“贺憬西,我要听实话。”
那股对她才有的强烈占有欲几乎就要破土而出,可贺憬西还是克制住了,但他也从不掩饰对她的**。
“想,”他说,“但……”
“这么爱我啊?”桑偌再问,笑靥如花,尾音轻快上扬,似有暧昧缠绕其中。
贺憬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桑偌唇角勾着。
她左手重新勾上了他的脖颈,她仍然浅笑着,只是再无方才的娇羞热烈:“做这么多,究竟是想追求挽回我,还是温水煮青蛙逼我,嗯?”
贺憬西揽着她腰的力道不受控制地稍稍用了点儿,他想说什么。
“你只有我,”她凑近他耳畔,低低地但咬字清晰地说,“可我不是。”
话落,两人目光再碰撞。
贺憬西身体微僵,停止流动的血液仿佛变凉。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轻而易举从他的桎梏中脱身离开,她后退步,温温静静地和他对视。
掌心属于她的温度和触感不再,清晰的是她脸蛋上不再掩饰的嘲弄。
脚步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远。
从接到贺知宴电话开始堵在胸口的那股怒意不再压制,桑偌背脊挺直,扬了扬下巴,眉眼间渐深出冷艳傲慢,连眼中的笑意也是冷的。
“做梦都想我回到你身边?”精致明艳的五官漾出明晃晃的挑衅,没有再演戏,她弯了弯唇,声音凉薄,“贺憬西,那就继续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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