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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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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词能来形容年清芷现在的心情, 那就只能是——五雷轰顶了。

能与现在的震撼程度相媲美的, 恐怕也就只有八年前她用砚台砸完康熙后才发现,刘太医就是康熙的时候。

男人低沉的轻笑尚且还在耳畔, 似乎先前的恼怒不耐皆都是幻觉一般。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康熙的反应不是赶她走、反而握她的手啊啊啊?!

康熙眼眸含笑,满意地看着她一副被雷轰了的神情, 刚想进一步发展。

门口却是传来了刘义尖细的声音, “皇上不好了, 四阿哥受伤了!”

康熙微微一惊,年清芷趁着他手上的力道松开,忙是挣脱出来跪在地上, “奴才笨手笨脚,伺候皇上更衣不当。”

见着年清芷如此不解风情, 康熙微怒地看了她一眼, 随即却是没心情再逗弄她, 抬脚就去看胤禛的伤势。

年清芷如负释重地喘了一口气,忙是也跟着走了上前。

胤禛的脚被泡茶的开水烫伤,整只脚都潮红一片, 起了一大片的水泡。

他这孩子也倔强,疼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也不肯说声疼。

出了胤禛这事,康熙的注意力自然从年清芷身上转移到了胤禛身上。

小小的一个院子里是太皇太后的人来了一趟,佟佳皇贵妃的人来了一趟,德妃的人来了一趟。

直到傍晚人都走了, 年清芷才有机会过问胤禛的伤势。

她将胤禛脚上的纱布解开,看着一大片的水泡,一面上药一面掉泪珠子,“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

胤禛做事妥帖,从来不会出现这般冒失的事,此事又发生的这么巧,年清芷不用想也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他以为自己要被责罚,所以自导自演了这种戏将康熙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年清芷抹了把泪,气道:“四阿哥,你怎么可以把这么烫的水往自己脚上烫!”

“往手上倒就写不了字了。”胤禛态度轻松。

他这般时候倒是有心情同她开玩笑,年清芷又气又心疼,故意手上的力气加重。

胤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是一句疼或是轻些的话都不说。

年清芷心一软,手上的力道又放轻,温柔细致地给他涂着翻炒了一个时辰熬出来的蛋黄油。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颊上的红印被掩盖地若隐若无,整个人宛如从画稿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却是比画上的美人更灵动清丽。

胤禛突然闷闷出声,“清芷,你想当皇阿玛的妃子吗?”

“四阿哥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怎么会瞧上我……”

年清芷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却是突然想起下午的事突然一顿,话拐了个弯,“四阿哥怎么瞧出来的?”

胤禛又好笑又好气地瞟了她一眼,“大概也就只有你看不出来。”

今日皇阿玛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一般,年清芷犯了如此大错,皇阿玛也没有当场发作,他不用想就知道。

年清芷心头有些郁闷,没想到八岁孩童能瞧出来的事,她虚长几岁竟是半点都没发觉。

倒也怪不得她,她在现代债务缠身根本没心思谈恋爱,在古代身为宫女根本没胆量谈恋爱,以至于活了这般年岁竟是对这些一窍不通。

胤禛见着年清芷低头上药,不吭声的郁闷模样心头一酸,“你这般难过,难道是觉得我误了你的好事?”

胤禛未足月就被抱养来承乾宫,亲额娘想待他好,可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好,如今亲额娘又多了几个孩子,留在他身上的关注便更少了。

佟佳额娘对他也好,只是那好中却是多了点什么。

皇阿玛的好更是难得,他有数十个兄弟姐妹,若想在里面脱颖而出,他只能逼迫着自己要优秀优秀、更优秀。

这样才能让皇阿玛的视线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些。

胤禛像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不断渴求、依赖着那甜味。

以前也曾经羡慕过二哥,因为二哥有着皇阿玛无限的疼爱。

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也是被别人毫无保留地对待,那个人会在冬天用手心给他捂暖、会在夏天给他做新意的小食,会在夜里为他彻夜驱赶虫蚊子。

只是这个人傻乎乎地,做什么事皆都是默不作声。

那个夏夜他眯着眼睛装睡,瞧见她拿着扇子点着脚尖悄悄走进来,他才这般迟钝地觉察到原来他也是值得被疼爱的人。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就决定要一辈子对她好。

只有年清芷在他身边,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心安,他不舍得放她离开。

可如果当皇阿玛的妃子是她向往的,胤禛也想满足她想要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放心好了,你若是真有那般的心思,我会想办法帮你安排,让你满了你的愿。”

年清芷本来打算逗胤禛玩的,却是没想到听到他老气横秋的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忍住发了“噗嗤”一声,捧着肚子在旁边笑了起来,“四阿哥,你怎么这么逗,活像个拉皮条的!”

胤禛心头本来憋着千般委屈万般不舍,却愣是被她的“哈哈哈”硬是憋了回去。

“真当是把你惯得越发没了规矩!”他有些恼了板着一张小脸责骂道。

胤禛骂完又怕吓着她,便又别扭开口问道:“拉皮条是何意?”

年清芷的笑顿住,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说“拉皮条”就是“青楼里的妈妈”意思吧。

她努力想了下,胡扯道:“拉皮条就是‘乐于助人’的意思。”

“少因为我瞧不出来你在骂我。”胤禛冷哼一声。

年清芷讨好式地摇了摇胤禛的胳膊,“好啦我的四阿哥,奴才这般冒失、才不适合做妃子呢。奴才只想好好伺候四阿哥……”

然后寿终正寝,回到现代。

胤禛这才满意,却是别扭地转过头去不让年清芷发现她眼底的笑意,嘟囔道:“这次算是放过你了!”

***

不过几天的功夫,皇上在雪中赏梅赏雪赏美人唱歌误了早朝的事情便传满了后宫。

康熙一向勤政,自从八岁登基后这般因为女人误早朝倒还是第一例。

后宫嫔妃听说倚梅园能偶遇皇上,纷纷涂上胭脂穿着精美的旗装,少见得起了个大早没事就往倚梅园里头走。

只是让她们失望的是,倚梅园显然已经成了众嫔妃手中的香馍馍,酉时挤满了花枝招展的女人,宛如嫔妃聚会。

还是只有嫔妃没皇上的聚会。

年清芷因为躲着康熙的缘故,大多时间都缩在胤禛的院子里头,不常抛头露面。

故而宫里头这些传言时常是最后知晓的,在“八卦小能手”念九带来这消息的时候,时至倚梅园采雪之事已经过了好几天。

年清芷以前是为博物馆临摹复制古董字画生活的,凡是她所认真研究过的古董字画,她皆能临摹仿造地惟妙惟肖。

穿越回了古代成了个低阶宫女,这些才能却是成为她自身最大的隐祸。

年清芷除了临摹和记性好些、其他才能是一窍不通,只能跟着其余宫女学着刺绣。

只可惜她拿起笔来如有神助,拿起针线来却是手脚无措,到头来也是没能学会刺绣,倒是借着学刺绣假装学会画花样。

年清芷画出来的画样新颖美妙,不少宫女刺绣前都爱找她来画画样,念九是最为频繁的那个。

她一向拿念九当妹妹宠着,自然是对她的请求无一不答应的。

念九也是极为懂事,她在御书房当值,偶尔康熙赏赐了什么物件,她皆是拿来承乾宫硬塞给年清芷。

年清芷拿着炭笔在纸上勾画着图案时,念九就在旁边念叨着八卦。

“清芷姐姐你听说了没?皇上竟是因为听美人唱歌而误了早朝呢!也不知晓是怎般娇美的美人,竟是勾得皇上连早朝都顾不得呢!”念九说得兴致勃勃。

年清芷的动作未停,问道:“美人?最近宫中又有新进的嫔妃吗,怎么未曾听说过。”

“据说不是嫔妃呢,而是一名宫女。”

年清芷随口回道:“能让皇上听歌误了早朝,那歌声应当很绝妙吧。”

念九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重点就是在此!皇上说难听呢。所以我才说,那女子一定美貌极了。不然怎么皇上能忍得了她的歌,还为此误了早朝。”

“不好听?”年清芷笑了起来,“皇上的口味还真奇怪。”

难听还听那么久,这康熙爷的审美真是啧啧啧……

年清芷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想起康熙覆住她手时的温度,顿时打了个冷颤。

连自己这般容貌都能瞧得上,也怪不得康熙能为了那难听的歌声误了早朝呢。

年清芷皱了下鼻尖,不会康熙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不过瞧他的嫔妃也都挺正常的,难道是最近才有的癖好?

年清芷漫不经心地想着,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假借刘声芳的名头,把自己脸上的“痘印”治好。

年清芷将纸上的花样刚画完,佟佳皇贵妃那里便召了小太监来唤她。

佟佳皇贵妃没什么事不会召她,一召见便必是坏事。

不过自己是德妃送过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佟佳皇贵妃纵然为难她,也断不会取她性命。

仔细想来佟佳皇贵妃这次找她,应是那为康熙叫她更衣的事,年清芷不由微拧了下眉梢,也不知晓佟佳皇贵妃哪来那么多探子和疑心的。

非觉得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一心想要勾引她宝贝的皇上。

念九有些担忧地看向年清芷,年清芷安抚地摸了下她的头发说了声“没事”,将花样交到她的手里,方才跟着来传召的小太监往佟佳皇贵妃的院子里走去。

年清芷刚踏进殿中,便瞧见春菡正跪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带雨。

春菡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忙是指着年清芷,抽抽噎噎地道:“娘娘,那日在倚梅园的真的不是奴才而是年清芷!奴才侍奉您多年,对您是忠心耿耿,是万万没有那逾矩的心思的,就算是别人能误会,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的为人你是最知晓的,您要相信奴才呀。”

佟佳皇贵妃怀了身孕,正是呕吐不舒服的时期,底下的人纵使想要汇报倚梅园的事,却又担心她的身体,便推迟了几天。

她一听说这事情,再算算日子正是春菡前去采梅花上雪的日子,顿时火冒三丈将春菡叫了过来责打。

春菡被佟佳皇贵妃抽打了几下,才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是倚梅园的事。

她确实知晓皇上是听女子唱歌而误了早朝,却是不知晓是那日倚梅园发生的事,更是不知晓那唱歌的女子是年清芷!

春菡此刻也终于明白自己那日是在自作多情,皇上虽是眼神停留在自己那块儿,可很明显地就是在看年清芷!

羞恼和嫉妒愤恨之情瞬间涌上脑子中,春菡一边闪躲着一边将那日让年清芷前去倚梅园采雪的事情全盘托出。

便有了面前的这一幕。

年清芷缩了下脖子,老老实实地跪在佟佳皇贵妃面前,“奴才年清芷,参见娘娘!”

她心头疑惑,佟佳皇贵妃找她来难道不是为更衣那事吗,这春菡怎么好端端地提起倚梅园。

佟佳皇贵妃坐在殿首,按捺着身体的不适和满心怒火,微眯着眸子看着年清芷,“三日前,寅时时分你在哪?”

年清芷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在倚梅园为娘娘采雪。”

佟佳皇贵妃听到准确的答案,猛地将一旁地茶盏掀翻冷哼一声,“你不是挺会唱吗?在皇上面前唱得那么起劲,我倒也想听听,在这儿唱给我听!”

青瓷质地的茶盏被扔掷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碎片、茶水迸溅地到处都是。

年清芷微微一惊,佟佳皇贵妃虽是疑心重,倒是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

随即听到佟佳皇贵妃的话也是一阵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在皇上面前唱歌了?

猛然想起春菡口中的“倚梅园”,她打了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

康熙那日在倚梅园?

原来,康熙是因为听她哼曲而误了早朝的。

突然想起念九刚刚说的话。

“皇上说难听呢。”

年清芷:……

她唱歌难听?!!

呸!分明是他审美问题。

年清芷觉得心情郁结,分明偷看她捕蝉、偷听她唱歌的人是康熙,怎么每次受苦受累的都是她。

只是佟佳皇贵妃盛怒之下,她不得不照做。

年清芷刚唱了两句,佟佳皇贵妃突然不悦出声,“年清芷,你这唱得什么东西,就是这般糊弄本宫的?”

“你给我好好唱,重新来!”她沉声道。

年清芷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天地可鉴,她一直都这么唱的。

她缩了下身子,微吸了口气又开始重新唱起来。

佟佳皇贵妃冷冷地看在地上跪着的年清芷,心中暗自冷哼一声。

这狐媚子竟还敢在她面前耍这般的小聪明,倘若她那日是这般唱得,皇上怎么又会被她迷了心窍连早朝都误了!

佟佳皇贵妃出声责骂道:“真当是屡教不改!就在这边跪着唱一个时辰。”

一旁的春桦犹豫了良久,悄声在佟佳皇贵妃身旁说,“娘娘,奴才听说她当日唱得并不好听。”

佟佳皇贵妃蹙紧了眉头,“这怎么可能?”

春桦轻声道:“前来传密报的太监还在殿外头,娘娘若是心头有疑惑,可以亲自去问他。”

佟佳皇贵妃坐在上首听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实在受不了年清芷的歌声,她由着春桦扶起走往殿外面。

殿门外头柱子后正站着一个太监,见着佟佳皇贵妃出来忙是瞥了眼周围轻声道:“奴才见过皇贵妃。”

佟佳皇贵妃眼神往里头瞥了眼,“她那日在倚梅园就是这么唱得?”

那太监是那日跟随着康熙一道去倚梅园的一个,他侧耳听了下面色有些老老实实地道:“那日比今天难听。”

佟佳皇贵妃沉默了下,最后憋出了一句,“皇上现在喜欢这样的?”

现在仔细想来,皇上那日去倚梅园赏雪是即兴,年清芷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知晓,采雪之事也是春菡强行推给她。

这般看来她似乎也并不是故意的,毕竟这般的歌声唱了还不如不唱。

那太监试探地看了眼佟佳皇贵妃的神色,却是摸不准该如何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道:“这、这个……奴才就不知晓了。”

得到佟佳皇贵妃的示意,春桦上前将赏钱塞给那个太监,“多谢公公了劳神一趟。”

那太监感恩戴德地拿着赏钱走了。

佟佳皇贵妃对年清芷的疑心消散了些,只是听着她的歌声是越听越火大,恨不得让她停了下来。

分明是惩罚年清芷的,现在受折磨的却是自己。

只是她话都说出口了,是断断没法子收回去的。

佟佳皇贵妃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宫殿门口待了会儿,准备就留年清芷一人在这儿,自己则是带着春桦等人去御花园转转。

正打算着呢,安嫔和敬嫔两人却是正巧前来拜访。

安嫔老远便听见了年清芷的歌声,她走到佟佳皇贵妃面前行了个礼,随即瞥了眼殿内的年清芷还是忍不住用丝帕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才说,“皇贵妃您何必动气,臣妾倒是觉得她也没那个本事勾引皇上。”

佟佳皇贵妃冷哼一声,“倒也不知晓皇上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这样的歌声吸引了连早朝都顾不得。”

听着安嫔和敬嫔两人一人一句地嘲讽年清芷,敬嫔未出声只是侧耳听了听,脸色微微凝重起来。

她突然出声道:“娘娘,臣妾或许知晓这其中的究竟。”

佟佳皇贵妃看向安嫔道:“敬嫔,你说便是。”

“若是臣妾没猜错,这年清芷所唱诵的是屈原的《山鬼》。这可不是一般的宫女所能知晓的诗词,想是有人故意授意。”敬嫔轻声道。

佟佳皇贵妃神色一敛,“你的意思是德妃授意的?”

这满宫中能有那个学识与皇上讨论诗词歌赋的一双手数不过来,德妃是其中翘楚,又是年清芷的旧主子。

是谁教的年清芷,这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而为何教一个普通宫女屈原的诗词,这原因更是不必说了。

佟佳皇贵妃本来熄灭的怒火又微微燃起,德妃成为皇上嫔妃那天开始,德妃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地扎在她的眼睛里,已经快十年了。

她分明知晓德妃的阴谋诡计,可还是碍于胤禛,一直未除去年清芷。

佟佳皇贵妃断不能容忍这承乾宫中,再出一个年清芷。

想是也该到了除去她的时候了。

就在佟佳皇贵妃重新回到殿间,给安嫔和敬嫔赐了座后,思量着该用怎般的由头才能合乎情意地除去年清芷时。

胤禛却是由着他的伴读辰泰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殿外。

彼时年清芷已经唱了有好一段时间,她清甜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沙哑三分疲惫。

胤禛有些心疼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像是对待普通宫人一般,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年清芷一眼,便直接踏进了殿里。

“儿臣见过额娘,给额娘请安。”

佟佳皇贵妃看着胤禛一瘸一拐的模样,忙是□□玥去拿把椅子让胤禛坐下,带着关切地责怪道:“如今不是上课的时间吗,胤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胤禛规规矩矩地作答道:“儿臣的脚实在疼痛难耐,师傅见儿臣无心学习,便让儿臣提前回来了,所以儿臣便来额娘这儿请个安再回去。没想到竟然撞见儿臣院子里的丫头惹了额娘不快,儿臣实在惶恐。”

胤禛瞥了眼年清芷,小脸板着有些不悦地回答道:“这丫头平日里是没什么规矩,是不是她唱这叨扰到了额娘的休息?”

他随即脸上又露出微微自责,“也是儿臣的不对,这《山鬼》是她从儿臣这儿听来的。”

听到胤禛一眼,佟佳皇贵妃有些古怪,“这《山鬼》从你这儿听来的?”

胤禛轻颌首,“儿臣愚笨,那屈原的《山鬼》是怎么也背不上。便索性将这《山鬼》按曲子诵唱出来,这丫头在旁边伺候怕是听见了,便学着哼唱,唱得倒是一塌糊涂辱了额娘的耳朵,到底也是儿臣的错。”

胤禛虽是德妃所出,但一向孝顺懂事、勤奋好学。

更何况他不过八岁的孩童,又怎么会撒谎?他说的话佟佳皇贵妃自然是信的。

佟佳皇贵妃纵使想除掉年清芷也不能当着胤禛的面表现出来,她看了眼年清芷开口道:“罢了,你便唱到这里吧。”

敬嫔眸光微转,却是突然出声道:“这丫头光是听四阿哥的诵唱,竟是能将《山鬼》全文一字不错的全部背下来,真当是不简单。臣妾倒是佩服得很,想考考清芷姑娘。”

佟佳皇贵妃相信胤禛的话,可敬嫔却觉得这可不是这般简单。

佟佳皇贵妃扫了眼敬嫔,“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臣妾只是好奇,娘娘便成全臣妾吧。”敬嫔道。

敬嫔一向是顶有主意的,如此决定想必也是思虑周全,佟佳皇贵妃默许了她的要求。

胤禛如老僧坐定一般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有些担心年清芷。

他一接到念九的消息便赶了回来,利用着这短短路程里的时间推测出佟佳皇贵妃招年清芷的缘由,又要找出为找出合理的缘由。

胤禛根本就不知晓年清芷为何会背诵《山鬼》,她一向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和普通宫女别无二致,只是比旁人多了一分新意。

如今想来,恐怕她瞒自己的远不止如此。

敬嫔拿起茶盏喝了杯水,微微思索一下方道:“臣妾倒也不考她什么诗词歌赋了,怕是她又‘无意’从四阿哥那边听去了呢。”

她顿了顿又看向年清芷道:“我最近在诵经礼佛,不如我便用这《楞严经》考你。”

敬嫔将手腕上的玉镯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若是你今日能将这《楞严经》卷一的前三段背上,这玉镯便是你的,你可敢应?”

敬嫔这话虽是个问句,可年清芷如何敢拒绝,这一拒绝不仅是她自己的事,更是牵连了四阿哥。

她看了眼一副淡定自若模样的胤禛,别看他这般模样,心里说不定怎般担心着她呢。

年清芷点了点头,“奴才遵命。”

敬嫔勾了下唇角,随即让她的贴身侍女鹃书将《楞严经》拿来,在年清芷面前诵读。

年清芷虽是在第一遍就已经记得全部,但到底还要保持着低调,在鹃书读完第十遍时她方才道:“奴才记上了。”

成功经受完敬嫔的考验,年清芷才得以跟着胤禛往院子走。

她虽未唱满一个时辰,到底也唱了半个小时,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喉咙沙哑。

顾不得礼节,年清芷接过胤禛递来的水囊就“咕嘟咕嘟”地猛灌下肚。

两个人的默契举动浑然天成,胤禛的伴读辰泰倒是皱起了小脸,一本正经地斥责道:“年清芷你身为奴才,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竟然喝主子的水囊?”

彼时年清芷已将水喝下了肚,她停下来看了眼辰泰,辰泰比胤禛要高上小半头,年岁也要大上三岁。

他小脸圆圆的,却是微蹙着眉眼一副严肃的模样,真当是有怎样的主子,便有怎么样的伴读。

年清芷笑嘻嘻地去捏了下辰泰的脸颊,成功惹得对方一瞬间脸爆红,捂着自己半张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你——”

年清芷偏过头去,冲着胤禛埋怨,“你皇阿玛竟然说我唱歌难听,难听他还听那么久!”

胤禛正在瞪辰泰,突然见着年清芷转过头来,忙是恢复了正经模样。

他有些无奈,“这就是你唱了一个时辰之后,最关注的一点?”

胤禛早慧,既然前来搭救,又怎么会不知晓佟佳皇贵妃针对她的缘由。

想是佟佳皇贵妃已是生起了除去她的心思。

年清芷却是不愿胤禛担心,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嘟囔道:“奴才觉得自己唱的挺好听的。”

辰泰终于缓回儿神来,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的歌声也就能与杀鸡叫媲美了!也不知道四阿哥为什么要特地与先生告假,就为了你的姐妹前来告知皇贵妃召见你。”

年清芷微微一愣看向胤禛,胤禛一向拼了命地勤学,休息用膳的时间也不放过,可以说的上手不释卷。烫伤第一天是最疼的时候,就连那时他尚且未告假。

可是今天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晓,为了以防万一,竟是第一次告了假。

“辰泰,不得如此。”

胤禛抬眼看向年清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额娘怎么会如此动怒。”

年清芷蹲下身,尽量用不在乎的态度轻描淡写道:“倒也没什么,奴才原是德妃娘娘的奴才,皇贵妃本就对奴才有疑心,时不时就拉过去敲打敲打。此次是念九大惊小怪了,竟是去告知了四阿哥。”

胤禛沉默了片刻,知晓年清芷是在安慰他。

他眸中有些微黯,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如果能够再努力再拼命些,是不是就能保护得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年清芷忙是站起身,往回看去来的正是春玥。

她手捧着一个小巧的玉罐,走到胤禛面前行完礼方道:“四阿哥,这膏药有止痛的效果,娘娘特地命奴才给您送来。”

年清芷接过玉罐,胤禛开口道:“春玥,替我谢过额娘,多谢她的关心。”

春玥清脆地“是”了一声,随即犹豫了下方开口道:“娘娘说,若是四阿哥用了这膏药疼痛稍微好了些,用了午膳还是回上书房的好。听说今日皇上会来上书房查验功课,四阿哥平日里勤奋努力定是能得皇上的夸赞。”

胤禛早已习惯,神色未变,“回去禀告额娘,下午的课儿臣必定会去的。”

年清芷却是心头一阵郁结,胤禛如此拼命读书,除了他自身勤奋好学的原因,还有佟佳皇贵妃施压的缘由。

她虽是对胤禛好,但同时又拿他作为吸引康熙注意、与其他嫔妃一争高下的工具。

***

年清芷和胤禛虽是走了,敬嫔却是没有要走的模样,安嫔倒是陪着敬嫔一道留下来。

虽说胤禛的解释打消了佟佳皇贵妃的怀疑,但为了保险起见,佟佳皇贵妃还是决定要找个机会除去年清芷。

敬嫔却是鲜少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娘娘如今身怀六甲,无法服侍皇上,这才不过四个月,上一个月皇上才来了这承乾宫三次,其余皆都是去了德妃和宜妃宫中。这几年德妃和宜妃生孩子跟下饺子似的,若是再让她们趁机怀上,对您肚中的龙嗣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德妃和宜妃占得宠爱,娘娘难道不生气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年清芷来固宠?”佟佳皇贵妃倒也不愚笨,一下子就明了了敬嫔的言下之意,“你倒别忘了,年清芷可是德妃的人,我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助她一臂之力?”

“当年咱们皆都以为德妃送来一个年清芷是为了勾引皇上,实际细细想来则不然,说不定这只是德妃的一个幌子罢了。”敬嫔细细分析,“若是德妃真当有心培养这位清芷姑娘,为何不暗地里替她祛除天花的印记,为何不教授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如今她却是误打误撞地吸引了皇上的目光,不如咱们就借她这把利刃,娘娘虽无法侍寝,但皇上一旦看到这位清芷姑娘,便能想起娘娘你的宽容大度。”

安嫔见着敬嫔在一心为佟佳皇贵妃固宠而谋划,顿时有些急了。

皇上一直对她不温不火,她身为嫔位已是有十年了,眼见着当初同阶的嫔位皆都升了妃,就连往日不如她的德贵人也成了德妃。

安嫔出声,“娘娘,要臣妾说,也不必非得是年清芷。那丫头除了记性好些,倒也没什么其余特长了。若是真拿她固宠,咱们还得防备她临阵倒戈。”

敬嫔觉察出安嫔的潜在意思,倒也不反驳她只淡淡道:“年清芷的优势就在于皇上对她感兴趣,但这丫头一来愚笨二来她的皮囊已经毁了,皇上对她的兴趣大概也只是暂时的。若是能撑得到娘娘生产后最好,就算撑不过……娘娘到时候也可以另择他人。”

佟佳皇贵妃对敬嫔的话提起了兴趣,就算是民间的嫁娶,福晋怀了孩子也会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塞给丈夫固宠,所以她们会在出嫁前就选好固宠的陪嫁丫鬟。

这丫鬟的挑选也有讲究,特别漂亮妩媚会勾人的不要,只要那种懂事听话有一点点小漂亮的就成。

敬嫔说的对,年清芷虽然不够懂事,但胜在皇上被她产生的假象所迷惑,误以为她是个体己知心的书香美人。

若是往后年清芷不好把控,到时候戳破这层假象也容易的多。

佟佳皇贵妃轻轻抚上自己微鼓的腹部,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吩咐敬嫔道:“敬嫔,皇上的喜好你最是了解,务必将年清芷培养成皇上最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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