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玥震惊了, 这是什么绝世高人?
他猛地转过头去看人,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惜他选了个灯火阑珊的地儿,只有盈盈月色拂过,游景玥隐隐看见那是个身量很高的男人, 比他哥哥还要高大,隐匿在夜色中,令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看见对方高大的身材,游景玥作为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哥儿, 心里还是有点怕,赶紧将手里的石子儿扔在地上,匆匆忙忙往灯火通明的街市走去。
一颗石子儿滚落进水里,发出“噗通”的响声,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往街市上看去,灯火璀璨, 映照着少年明艳的面颊, 眉心一点秾丽的红痣,衬得他如春晓之花。
男人的眼睛微张,怔怔的望着对方远去的方向,那是个哥儿?
他心情郁结,方才听见有人在这边打水漂,径自走了过来,拿起石子儿就自顾自的打了起来, 完全没注意自己身旁站的是人是鬼。
一个哥儿竟然敢在这黑黢黢的地方独自一人打水漂, 也真是胆子大。
……
中秋节过后, 温琅以自己要看顾新店为由,时常留宿在镇上,他的理由光明正大,也的确说得通,家里只让他别太辛苦,倒是没有怀疑他和游景殊是不是闹矛盾了。
可游景殊本人却敏锐的意识到,温琅是在疏远他。
那天去山神庙,温琅应该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才故意说了有很多姑娘喜欢他的那段话,就是在委婉的拒绝他。
但是为什么?
游景殊想不明白,他的双腿已经痊愈,仪表堂堂,才情出众,对温琅的决定从不过分插手,也不会用世俗的规矩去约束他,有事可以商量,他喜欢温琅,也愿意用尽余生对他好,也早和温琅说过他们家没有纳妾的习惯。
放眼大安朝,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他这样,并非游景殊自傲,但事实上他的条件的确很好,更何况他和温琅平日里相处也很愉快,意气相投,相敬如宾。
温琅为什么会那么果断的拒绝自己?半点考虑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游景殊想不明白,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难得有些烦躁。
这种情绪自从他的腿治愈之后,就逐渐远离他了。
他想和温琅说清楚,可温琅一直躲着他,根本没有要和他说明白的意思。
游景殊看着自己手下不知不觉画出的温琅的画像,眼神一凝,决定去一趟镇上。
……
游浩和方柳儿在灯会上定了情,是游浩主动说的,还带方柳儿去了山神庙。
方柳儿这些日子以来,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反倒是黎乐愁眉不展。
“虞婶子那边游浩说了吗?”温琅趁着下巴问道。
方柳儿抿了抿唇,说:“游浩哥说他会和虞婶子说的,他本来想回去就和虞婶子说,但我怕吓到虞婶子,就让他慢慢来,我也不着急。”
温琅点点头,说:“我觉得问题不大,你是哥儿又不是普通男子,虽然哥儿生育困难,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说不定你们俩运气好,早早就怀上了呢,女子也不一定说怀上就能怀上。虞婶子又是通情达理的人,毕竟是和游浩过一辈子的人,她肯定希望游浩自己喜欢。”
方柳儿本来有些担心,但听到温琅这么说,也逐渐放宽了心,他之前虽然喜欢游浩,但一直不敢和游浩说,就是因着虞婶子对他很好,但是虞婶子想给游浩娶个姑娘,游浩在灯会上已经和他说了,之前虞婶子给游浩相看的姑娘被游浩拒绝了,除了他,游浩谁都不要。
听了这话,方柳儿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本就和游浩两情相悦,这下更是丢盔卸甲,说什么都要和游浩在一起。
看看方柳儿,再想想自己,方柳儿已经很好了,他至少是个货真价实的哥儿,自己却连自己是不是哥儿都搞不清楚。
他起先怀疑自己眉心上的那个不是孕痣,而是染料,便刻意用皂角去撮,眉心那一圈都撮红了,那颗红色的痣依旧还在,可温琅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是普通男子,贸然和游景殊在一起,那真的会造成游家一大家人的悲剧。
游景殊如果不是长子,温琅或许还能试一试,长子嫡孙,在这个时代太过重要,温琅不敢轻易去冒险。
“黎乐,我听说丁桥哥前个儿难产了,他现在怎么样啊?”方柳儿见黎乐愁眉不展,以为他是在担心丁桥。
温琅最近都没有回临溪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听方柳儿这么一说,他才想起那个挺着大肚子身材瘦弱的丁桥。
“估计人快没了。”黎乐木着脸,眼神灰暗,闷闷不乐的说道。
“啊?!”方柳儿和游景玥同时惊呼一声。
温琅知道在这里生孩子就是过一次过门关,但目前为止他身边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感触并不是很大,虽然他和丁桥只有一面之缘,但丁桥就住在临溪村,离他家不远,乍的一听到还是有些心惊。
“怎么回事?”温琅问道。
黎乐抿了抿唇,脸上逐渐浮现出愤怒的神情,“丁桥哥快生的时候还在给他们一大家子洗衣服,倒在院子里没动还被他婆婆骂他是个懒货,躺在地上装死,让他赶紧起来,要是把他的孙子弄没了,要他拿命来赔,还是李业看见丁桥哥的裤子染了血,他们家才明白丁桥哥是要生了。”
说到此黎乐气愤的红了眼睛,怒不可遏的说:“就为了省那点银钱,李业他娘说自己生过两个儿子会接生,没让李业去叫稳婆,让李业和他爹把丁桥哥弄到柴房里去,没想到丁桥哥难产,一直生不下来,孩子生到一半,人都快没气儿了,他们看见是个儿子才让人去叫了大夫。”
“这都什么人啊!”游景玥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被他拍得发出脆响。
方柳儿听得直蹙眉头,“丁桥哥他丈夫呢?”
黎乐叹了一口气说:“他丈夫病刚好点,就被他娘叫去地里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丁桥哥正在生孩子,就是他去叫的张大夫,张大夫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问他是怎么做人丈夫的,他也说不出话来。”
“那丁桥现在怎么样?没看大夫吗?”温琅心想张大夫医术不够,那应该把丁桥弄到镇上来治病才是,怎么就让他在屋子里等死呢。
“我以前一直以为丁桥哥的丈夫对他不错,就是太听他爹娘的话了,但是这次我才发现,丁桥哥成现在这样,他也脱不了干系。”黎乐握紧了拳头,说:“我昨天去看了丁桥哥,他竟然还睡在柴房里!就一张木板搭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什么?!”游景玥和方柳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业他娘说丁桥哥刚生了孩子身上不干净,怕弄脏了屋子,也不吉利,等月子过去了,再搬回去住。”黎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等到那时候,哪儿还有人啊。”
“丁桥他丈夫怎么说?”温琅觉得这件事最主要是还是看丁桥他丈夫的态度,若是他丈夫硬气点,怎么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黎乐摇摇头,冷笑一声,“他居然被他娘说动了,还和丁桥哥说先委屈一下他。”
“丁桥呢?他怎么想?”温琅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帮丁桥,若是帮了丁桥,丁桥还是这样,就算不死在今天,也会死在明天。
“我看丁桥哥那样子应该是对他丈夫死心了,他说他若是能活下来就和他丈夫和离,若是活不下来,下一世想当个汉子,再也不想被别人攥着性命了。”黎乐越说越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方柳儿也陪他一起哭,游景玥红了眼睛,多半还是气的。
温琅点点头,问黎乐,“丁桥有娘家人吗?”
“没有了,否则他婆婆哪敢这样折磨他。”黎乐看见丁桥,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以后,最近一直在想这件事。
“那这样,我一会儿帮他去回春堂拿点药,晚上熬好之后,你帮我给他送过去,就不让你熬了,否则万一被谁看见有损你的名声。”温琅考虑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自己这边熬,加灵泉比较方便。
“真的吗?琅哥你太好了,谢谢你。”黎乐抹了抹眼泪,终于开心的笑了。
丁桥的事情解决后,游景玥悄悄凑到温琅身边问他:“琅哥,你今晚要回家吗?”
温琅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回去了,游景玥有点担心这样会影响他和哥哥的感情。
“嗯,顺便回去看看工厂。”温琅见游景玥眼睛亮亮的,心想这孩子这么希望自己回去吗?
“我还没问你,你和那位柳公子那天逛灯会逛得如何呢?”
游景玥撇撇嘴说:“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在说好的地方等了他一刻钟也没来,我就自己玩去了。”
起先游景玥还担心柳俊良跑去找温琅了,还好灯会之后他有问他哥哥,他哥哥说他全程都和温琅在一起,没有旁人找上来,游景玥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不再记挂这件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俊良终于脱身了,他家老爷子快要大寿了,请了很多人,家里见他年纪也不小了,便叫了许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过来,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
最近他一直被家里的表妹缠着,就连中秋那天也是被母亲勒令作陪,陪着家里的姑姑婶婶,表姐表妹们逛灯会,柳俊良一路上心都是慌的,总想赶快走人,因此被他母亲骂了,说他没规矩,在长辈面前也不安定。
等他终于脱身去找游景玥的时候,哪儿还有游景玥的身影,原本第二天就想过来和游景玥赔礼道歉,结果一直拖到今天。
“玥哥儿,中秋那日是我的错,我特意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小小心意还请收下。”柳俊良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游景玥。
游景玥无缘无故白等了好半晌,心中自然不痛快,但他的本意就不是和柳俊良一起出去游玩,而是防止柳俊良去找温琅,说心里真有多气愤倒也不至于。
他接过柳俊良递到他面前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玉佩,是上等的羊脂玉,游景殊几个月前可是宰相家的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知道这羊脂玉价格不菲。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游景玥将盒子一关上,塞回柳俊良的手里。
柳俊良见状以为游景玥不收他的礼物就是不肯原谅他,说什么也要把这枚玉佩塞给游景玥。
温琅出面来阻止他,说:“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实在是受不起这样贵重的礼物,柳公子送点糕点糖果还成,一出手就这么大方,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话问得柳俊良有点心虚,他祖父就快大寿了,这羊脂玉是皇都来的远房堂兄送的见面礼,他娘让他好生留着,莫要随意拿出去,可他看见这东西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游景玥,若是被他母亲知道他将这上等的羊脂玉送人了,怕是要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要回来。
温琅看柳俊良这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果然还是小孩子,随心而动,也不考虑后果,他敢送,游景玥可不敢接,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游景玥接了,怕是会传出闲言碎语,说他高攀柳家。
这边正说着,门外有客人上门。
“我来时听不少人在谈论这温记,说是温记的吃食,连皇都都没有,咱们进去开开眼。”相貌英俊气质沉稳的男人推了一下身旁冷着脸不说话的青年。
青年的眉眼间流露出桀骜不驯的野性,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他身材高大,身着黑色的劲装,干净利落,浑身上下散发出肃杀的气息。
温琅一见来人,有些诧异,在大安朝竟然还有长得这么高的男子,他原本以为游景殊一米八五的身高已经够高了,不过游景殊现在还在长,指不定哪天就突破一米九了,可眼前这个男子,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身量却有一米九二左右。
古代人的营养已经这么好了吗?
一瞬间的诧异让温琅很快回过神,招呼两位客人。
“俊良,你也来吃东西?”柳风泽走进去之后,正好瞧见柳俊良在和谁说话。
柳俊良闻言转过来身来,露出被他遮挡住的游景玥,明艳的面庞映入柳风泽的眼帘,他皱了皱眉,犹豫的开口:“游景玥?”
游景玥闻声抬头,随即惊诧的瞪大眼睛,“柳将军你这么在这儿?”
柳风泽闻言一笑,道:“我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我来探亲。”
“你哥哥可还好?”游家出事的时候,柳风泽还在南疆打仗,这次回了皇都才知道游景殊的腿在大火中受了重伤。
游景玥点点头,说:“我哥哥很好,现在在村里教书呢。”
柳风泽诧异于游景殊的坚强,可仔细想想游景殊的确一直都是内心坚韧的人,他长游景殊十岁,算是看着游景殊长大的,虽然两人交集并不多,但他一直都挺看好游景殊,更何况游相胸怀天下,受人敬仰,柳风泽也很敬重他。
“令尊令堂可还好?”
“我爹娘也很好,柳将军会留几日?若是有空可来我家坐坐。”游景玥很敬佩柳家镇守南疆,保家卫国,对柳风泽很是崇拜。
“好啊,我也许久未见你兄长了。”柳风泽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身旁站着自己的弟弟。
笑了笑对游景玥说:“这是我弟弟,柳风掣,他性子沉闷,我带他出来散散心,不过我还有事待不了多少时日,你若是得空,多帮我带他出去看看附近的好山好水。”
游景玥这时候才把视线移到柳风泽身旁,第一反应就是好高啊。
他仰望着柳风掣,感觉自己脖子有点疼。
这得吃什么才能长得这么高大?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柳风泽还有一个弟弟,好像今年十九了,但柳风泽的弟弟一直都在南疆,长在他父母身边,没有回过皇都,皇都没有人见过柳风掣,只听说柳风掣和他兄长柳风泽不同,性子很野,不服管教,总之是个很难伺候的主儿。
柳风掣一直都在观察游景玥,他没想到前几日才见,今天竟然又见到了,不过看游景玥这神情,应该是没认出他就是那日在河边打水漂的那个人。
游景玥,游相家的哥儿,柳风掣听父亲说过,游相光风霁月,胸怀天下,值得敬重,可惜皇帝日渐昏庸,竟对游相生了疑心。
游相被贬,意味着他们柳家也凶多吉少,这次进京,皇帝借口给他一个官职,让他留下,打得就是让他做质子的心。
柳风掣心中不痛快,一直闷闷不乐,他兄长正巧接到远房亲戚的邀请,为了带他出来散心,才走了这一趟。
不料居然如此凑巧遇到了被贬的游相一家。
“你好,我是游景玥,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可以问我。”游景玥也是嘴上客气客气,他其实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地儿。
柳风掣冷淡的点了一下头,“嗯。”
“对了,柳将军,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游景玥和柳风泽说了会儿话,陡然想起温琅还在自己身边。
柳风泽闻言疑惑的看了看温琅,他记得游景殊的未婚妻是温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变成一个哥儿。
温琅对游景玥的称呼有点无语,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没有反驳,微微一笑道:“二位好,既是故人,那也不必客气,楼上雅间请。”
柳风泽兄弟俩被温琅领上二楼去,留下柳俊良一个人站在大堂里,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皇都来的堂兄竟然认识游景玥?而且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游景玥不是临溪村的哥儿吗?
一个乡野出身的哥儿到底是如何认识皇城的人?
经游景玥介绍,温琅才知道柳风泽原来是镇南王的长子,不过柳风泽看起来很儒雅,比起打仗的将军,倒是更像读书人。
他的身量也没有他弟弟柳风掣高,约莫和游景殊差不多。
温琅叫人送了店里的招牌吃食上来,亲自招待柳家兄弟俩,随后柳俊良上来,乖巧的坐在旁边,一直盯着游景玥看。
柳俊良还是第一次看见游景玥这么兴致勃勃的和人交谈,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游景玥该不会是喜欢柳风泽吧?
可是柳风泽已经成婚了,他的夫人也怀了身孕,听说这次他回去后应该正好赶上他夫人生产。
不过柳风泽的话,就算是给他当妾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攀得上的。
柳俊良心里五味杂陈,心想自己要不要干脆和游景玥直说了,虽然他没有柳风泽厉害,但好歹他是柳家的大少爷,也没有成亲,游景玥要是嫁给他就是正妻,多好啊。
柳风掣听着兄长和游景玥谈话,随手拿起一个雪媚娘放入口中,入口细腻绵软,当真配得上这个名字。
他原本对甜食没有什么兴趣,可这东西竟让他吃了一个还想吃。
柳家兄弟俩出门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些,这味道当真是连皇都也没有,若是能开到南疆去就好了,柳风泽想起自己的妻子,叫来自己的暗卫,让人将打包的桂花糕,奶黄流心月饼……全给自己的妻子和爹娘送去。
“送回去肯定都坏了。”柳风掣拿起一枚蛋黄酥放入口中。
“我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柳风泽是个顾家的人,但凡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家里人送一份回去。
柳风掣的腮帮子高高鼓起,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没说话。
柳风泽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早日定下来。”
“你怕皇帝在我婚事上做文章”柳风掣何尝不明白自己兄长心中所想,就是明白,他才更气闷。
“嗯,你如今十九,快二十了,郡萝公主如今年岁也到了,这次回平城陛下应该会趁机和你提这件事。”柳风泽拍拍弟弟的背,叹了口气。
他弟弟原本应该是南疆的鹰,自由翱翔,如今却生生被拴住了脚踝。
“他尽管提,我不应便是,大不了说我不能人道。”柳风掣皱了皱眉,即便毁了自己的名声,他也不会尚公主,若是如了皇帝的愿,那他余生就真的再也无法展翅高飞。
“胡说些什么,且不说陛下那边,你年纪也不小了,走之前你嫂子还叮嘱我让我催催你呢,自己的事情上点心。”柳风泽想起爱妻的叮咛,不由多说了几句。
柳风掣点点头,心里无端想到了灯火璀璨中,那张明艳的面庞。
当晚温琅和游景玥一起回了临溪村,双胞胎好几日没见着温琅,如今一见到他就开心地扑到他身上,温琅险些没站稳。
肖勇将温琅二人安全送到后,赶着马车回了自己家,明早再过来接他们。
听见窗外的喧闹声,游景殊放下手中的笔,透过窗户望出去,温琅正在和双胞胎说话,聪明在他身边叫个不停,前爪不停的去碰温琅的腿,似乎想往他身上爬。
是温琅回来了。
游景殊的心跳陡然加速,将手按在胸口,半晌后,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他才推门出去。
温琅揉了揉聪明的脑袋,站起身来,朦朦月色下,正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眉眼温柔的注视着他,“回来了。”
“嗯,回来了。”温琅和他对视上,心跳声有些吵。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