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我抬头看去,雕梁画栋之中。
一个黑衣的少年坐在梁上,戴着黑色的风帽,隐在黑暗之中,只余一双眼睛。他的眼睛,他的古剑。
我已经猜出了他是谁。
他是魏折原。
一个你说上一百句话,他都不会回复你一句的闷葫芦。
果然,他听到我的话,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十年之前,璃光在大漠救下魏折原,他没有记忆,伤愈之后就留在了回鹘。十年之后,回鹘兵败,璃光被当做战利品一路从北汉送到洛京。十年的相伴,千里的跟随,魏折原看上去不像寡情的人,但是这个人在原先的肉文中一共说话不超过五十句。
他对璃光说的第一句话,是在璃光的胡搅蛮缠下,他说了自己的名字:“魏折原。”伤愈之后,璃光让他留在回鹘的时候,他看着手中的古剑,想了想,说:“好。”
这是第一年相处中他说的两句话。
他最近一次说话,是璃光被送到洛京之前。在客栈房间里,璃光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身体美好得就像玉石,腰细腿长,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美得让人无法忽视。她看着他哭,拉着他的手放在她含苞的胸|脯之上:“魏折原……”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现在只有身体还属于她自己。
“穿起来。”他眼里清清淡淡,没有一丝情|欲。
那时候,魏折原这样说着。
写文的时候,还曾经怀疑魏折原是性冷淡,要不就是性无能,因为这个世上能够拒绝璃光的人真的是太……但是真的当这个人坐于梁上,用一双淡漠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绝对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没有碰璃光。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他是我笔下的人物,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在故事因为璃光的死亡而戛然而止的时候,他的身份、来历、过往依旧是冰山一角。别问作者君为什么明明是你写出来的男人,还会觉得他神秘。回答是:因为魏折原的设定就是百分百的神秘,而且在原先肉文之中,很多暗线都没有挑明。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问,根据大周后妃侍寝沐浴的制度,那些侍女由着妃子单独沐浴在兰汤中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折返。我必须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找出办法。
魏折原没有再看我,似乎觉得看我一眼都多余。
我很习惯他这样的冷漠,毕竟我是写出他的人,这个时候他是我唯一的救星,我并不想被送到皇帝的床上去。我说:“我想离开这里。你帮我!救我走!”
魏折原居高临下,眼风扫至:“璃光,是你自己决定来洛京的。后悔了吗?”
我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说话了。我现在可以明白璃光听到他说话时候的心情了,因为我现在也很想踹他。他说话的样子真的太淡漠、太拽、太帅气、太欠揍了。不过,他的声音真好听。这样的男人简直让我爱惨了。我对着他的颜,有点犯花痴。不是一点点,如果这篇肉文是跟魏折原Xo的话,我一百个乐意,并且心底有个很邪恶的念头,迫切地想知道他高|潮的时候,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淡漠着脸。
慢着!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意思?他是说璃光自己打算来洛京的?
等等,这好像已经不是我写的故事了。
我意识到不对劲,还想再说什么,他警惕地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侍女们又都回来了,原来是时辰到了。
见我醒着,侍女们躬身行礼。因为璃光没有名分的缘故,恭敬地唤我作“姑娘”。 又有宫人上前扶我。起身之后,拭干身上之水。
两边的侍女展开一件薄面寝衣:“请姑娘更衣。”
我绝望地看向魏折原刚才的位置,可是那里早就没有他的身影。
我唯一的救星就这样不见了,并且他还透露出璃光是自愿来到洛京的意思。他们到底在谋求什么?我不得而知。只能认命地垂首。这里是大周禁内,如果我反抗的话,估计会马上被沉尸护城河吧。我只能认了,果然是软妹子啊。
软撵一路抬到永安殿,在宫人的相扶下,下了软撵,然后引至内间。这里是大周天子的寝宫,踞龙首原最高处。相传是大周开国皇帝因为中年患有风湿,害怕潮湿,故修建地基甚高的宫殿,图个凉爽干燥。
委实是凉爽干燥得很,等侍女宫人全都退下之后,我打量着宫殿布局,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既然给我穿了衣服,又为什么不给多穿几件!?现在是冬天好么,这样一件寝衣真的是开玩笑好嘛?而且据我的观察,只要腰间的带子一抽,整件衣服都会顺势而落,很方便有没有?
好想死。
因为这个大周天子不是什么善茬。在我的肉文里,他是一个少年天子,而且女主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璃光被献给天子之后,这个大周天子是她经历的第一个男人。构思的时候,因为我有些多尔衮情节,所以皇叔是以多尔衮为原型。大周天子就有些顺治帝的味道,他目睹母后为了保全他,和摄政王厮混在一起,心理阴影很大。以至于这位大周天子极为阴郁自卑,同时又残暴刚愎。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他经常是往死里折腾璃光。
这些我都是清楚知道的,我不想被往死里折腾。缩成一团,头在龙床上死磕。
“你在做什么?”糯糯的声音,团子一样感觉。
我猛得清醒过来,抬头惊悚地看着他。今晚上的正主到了。
不过——
这个大周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不能再多。服饰昭示着他的身份,也让我确定他就是皇帝。他有些好奇地站在床榻前。他的皮肤很白嫩,长得很清秀,眼睛弯起,水星星地看着我。
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特么的就是凶残暴虐的大周皇帝?
“现在是什么时候?幽平几年?”我反倒镇定下来。
“幽平四年。”他依旧用他清脆的少年音回答。他非常温顺听话,乖巧地坐在床榻上,歪着脑袋看着我。
时间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起码小了五岁!
谁能告诉我这莫名消失的五年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吗?”他凑近,很可爱,又很腼腆,“皇叔说,以后你都跟我一起睡。那样我就不怕黑了。”
啧啧,怕黑?
有着这样澄澈、黑白分明眼眸的孩子,后期真的会黑化成残暴阴狠的暴君?
看我没有回答,他也不责怪。托着腮,继续好奇地问:“朕听摄政皇叔说,你善舞,跳舞的时候能引得麒麟。”
我只想说呵呵,麒麟虽然是瑞兽,但是它们看上去很凶残好嘛?把它们引来一点美感都没有。而且这设定会害死我好嘛?我平常连广播操都不好好做,就是抖抖手抖抖脚,能偷懒就偷懒,能不出力就不出力。别说跳舞,我现在估计连劈个叉都困难。
他兴趣勃勃地看着我,孩子的眼睛真的太纯洁,我不忍心打击他:“传闻多半是有误的,是出于政治目的,愚弄臣民的。”
他了然地点点头:“这个我懂。你是想说其实没有麒麟,还是想说你不会跳舞。”
我一惊,没有想到小孩子这么敏锐,笑着打着哈哈:“陛下圣明,不如早些安置吧。”
龙床不是一般的宽大,我觉得皇帝在这床上连御数女、或者玩NP都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寒,尽可能地缩向最靠墙的角落。
因为我突然觉得非常危机。确实十三四岁放在现代就一小屁孩,可是这里是古代,而且他是皇帝。对一个皇帝来说,十三四岁也是可以临幸女人的!
而且从刚才起,小皇帝就没有再说话,而是目光深沉地注视我。
我难以描绘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一瞬间,我觉得刚才他的天真无邪可能都是在逗我玩。
甚至我觉得他其实看上起并不稚气,主要是他刚才一直弯着眼睛笑眯眯,以至于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一种可怖的感觉,连内殿里的风都有一种阴风的感觉。
床边的帷帐随风而起,实在太冷了。我又往里面缩着,发觉根本没有退路了。
他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了回去:“你帮我宽衣。”
“好啊。”我干笑着,颤颤巍巍地解开他的扣子,因为慌神了,怎么解也解不开他身前的扣子。
“皇叔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天子的第一个女人就该用最美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璃光,你是最美的。可是为什么你在害怕?”
“不是、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想,你还个孩子,你这么小就开荤的话,你……”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离他那么近,可以看到他眼瞳中慌乱的我。
他低下头,眼中有暗潮涌动:“璃光,朕是个男人。”
他的手箍着我的腰,解开寝衣的腰带,身上那件单薄的寝衣顺势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天子还是个孩子~不要那么凶残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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