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带着宝宝回去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一路上宝宝都有些闷闷的,显然有些怪母妃没有替他说话,反而随着郑姨一起笑他。
小家伙五官精致,小脸白白嫩嫩的,就算紧绷着小脸,也莫名有些可爱,梁依童手有些痒,又想捏捏他的小脸了,瞧见小家伙郁闷的模样,她又莫名有些心虚,忍不住晃了晃他的小爪子,“生气啦?”
宝宝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梁依童再次晃了晃他的小手,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母妃肯定不会将你丢下呀,我家宝宝这么乖巧懂事,母妃哪里舍得跟你分开。”
宝宝的唇角不由翘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他努力严肃了起来,不想这么快原谅她。
梁依童又哄了一会儿,给他买了块烤红薯,才让小家伙重新有了笑颜。回到客栈时,豫王正臭着脸等他们,瞧见他们总算回来了,才啧了一声,“天还未彻底黑下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每次不高兴时,都喜欢嘲讽人,见他神情冷淡,要笑不笑的,梁依童权当没听到他的话。她弯了弯唇,将给他买的烤红薯,茯苓饼和龙须酥都拿了出来,“街上还挺热闹的,我和宝宝特意给你买了点小吃,才耽误了时间,你快尝尝这个龙须酥,听说这家做得格外好吃。”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还将龙须酥递到了他嘴边,豫王勉为其难地长开了嘴,这龙须酥入口香酥可口,不比御厨做得差。
豫王本不爱吃甜食,还是跟着她才能吃的,尽管如此,他也仅吃了一块,梁依童这才问起他白天的安排,他果然也出去了,因傅鸣峻在衙门,他上午去衙门转悠了一圈,中午,几人一起去六味斋喝了酒,散场后就回来了,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比她和宝宝早回来半个时辰。
晚上他们是出去吃的,这儿有不少美食,像糖醋鲤鱼、油焖大虾等特色菜皆来自山东,既然来了这里,总得品尝一些,晚上他们便来了最有名的一家酒楼。
梁依童和宝宝尤其钟爱甜食,对糖醋鲤鱼也十分钟爱,一顿饭都吃得餍足极了,第二天,他们又去郑晓雅那儿坐了坐,音音一睡醒就瞧到了小哥哥。
小姑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啊啊叫了两声,就冲哥哥伸出了小手,想让哥哥抱他,宝宝的嘴角不自觉翘了一下,不由问了问梁依童,“母妃,!,我能抱音音妹妹吗?”
他还不到五岁,就算力气不小,梁依童也不敢让他抱,“妹妹太小了,你抱不住,万一摔了妹妹怎么办?”
音音还听不太懂她的拒绝。
她一点都不怕生,还特别喜欢跟小孩玩,每次见了邻家小哥哥,都“啊啊”叫着主动跟人家打招呼,她喜欢这个小哥哥,小手伸的可欢了,见哥哥没有抱她的意思,小姑娘又啊啊叫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眸都带了点委屈,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娘亲,好像在问哥哥怎么不过来?
郑晓雅笑着将她搁在了床上,一边扶着她,一边对宝宝道:“宇哥儿扶着妹妹玩一会儿吧,你不过来,小丫头一准儿叫个不停。”
宝宝点了点头,过去扶着妹妹玩了会儿,小丫头很喜欢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笑容很是灿烂,见她没有一直哭,宝宝倒也松口气,他最怕女孩动不动掉眼泪了,一直到分开时,音音才哭鼻子。
她正跟哥哥玩得开心时,娘亲却突然将她抱了起来,漂亮姨姨也站了起来,跟昨日一样牵住了哥哥的手,她啊啊叫了两声,想让哥哥过来,谁料姨姨摸了摸她的小脸,就牵着哥哥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音音意识到不妥,又啊啊叫了两声,语气有些急,他们只是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就走了,音音瘪着小嘴,眼泪掉了下来,这次是真哭了,哇得一声,小奶音哭得可响亮了。
梁依童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扭了头,宝宝也随着娘亲转了身,小姑娘哭得很委屈,眼睫毛瞬间沾湿了,见他们不走了,她才止住泪,朝姨姨和哥哥又伸了伸小手。
梁依童好笑又心疼,干脆将小姑娘抱到了怀里,对郑晓雅道:“干脆我抱走得了。”
郑晓雅失笑摇头,“罢了,我还是送送你们吧,等你们上了马车,我再将她抱回来。”
郑晓雅最讨厌离别,也怕遇见豫王,徒添尴尬,本来不打算特意送了,这会儿被迫走了出来。
见姨姨和哥哥不走了,小丫头才欢喜起来,她眼睫很长,小脸白嫩嫩的,是个长相很标致的小女娃,此刻哭得小脸上都沾上了泪痕,瞧着格外惹人怜爱。
梁依童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她亲得她痒痒的,小丫头眼睫上还挂着泪,就忍不住又咯咯笑了。
她高兴起来后,就!就趴在梁依童肩头,看向了哥哥,啊啊跟他说着话,宝宝自然听不懂,他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精力,笑呀蹦呀一点都不累,宝宝瞧着都觉得累了,累归累,见小姑娘不哭了,宝宝却松口气。
郑晓雅如今的住处并不大,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大门口,豫王跟傅鸣峻正站在门口说着话,两人同样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站在一起说话时,倒真有些像兄弟。
怕傅鸣峻吃味,郑晓雅只是给豫王请了下安,从始至终都垂着眼睫,根本不曾抬头看他,梁依童也清楚,她可能会不自在,便将音音递给了她,笑道:“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日后有机会再见。”
郑晓雅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
傅鸣峻瞧见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模样,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小丫头这才发现爹爹,啊啊叫了起来,白嘟嘟的小手还指了指马车,显然也想坐马车,傅鸣峻对身边的小厮道:“回府将马车拉出来。”
怕小姑娘又哭,梁依童没直接上马车,又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马车很快就被拉了出来,傅鸣峻抱着音音上了马车,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又欢喜了起来,已经忘掉了小哥哥。
梁依童这才上马车。宝宝探出小脑袋往后面那辆马车瞧了瞧,虽瞧不到什么,却听到了音音清脆的笑声,他抿了抿唇,才又坐回去。
扫到小家伙郁闷的神情,梁依童笑了笑,“舍不得妹妹?”
梁依童笑道:“等明年她再大一点,会去京城。”
宝宝眼睛亮了一瞬,“她也去京城?”
梁依童笑道:“对啊,到时小丫头就会叫哥哥了。”
宝宝总算高兴了起来。
姑姑家的小姑娘都比他大,最小的一个小女娃,今年也五岁了,宝宝还没有妹妹,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倒是觉得妹妹没那么可怕了,虽然会时不时掉眼泪,有时还怪可爱的。
马车晃晃悠悠远离了热闹的街道,却没有离开山东。
!
山东有不少景观很是闻名,他们在郑晓雅的推荐下,又去了爆流泉,泉水涌出时,高或至数尺,极其壮观,随后去了大明湖、小沧浪、北极阁等地,又足足玩了十几日,才不紧不慢地回京。
宝宝玩得乐不思蜀的,回程时,还有些失落,问了梁依童好几次,“这就要回去了?”
梁依童有些好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答应以后每年都带他出来玩,他才又开心起来。
他们赶在新帝登基的前两日抵达的京城,随后便参加了登基大典。新帝才刚刚登基,豫王的辞职自然也被搁浅了。他是亲王,按理说理应回到封地,皇上无召不得入京,然而新帝竟也不在意这个,他并不像父皇一样,对豫王有着极深的感情。忌惮归忌惮,他却又很爱惜豫王的才能,觉得将豫王留在京城,他才能尽情压榨他,便舍不得放人。
连太上皇也成了新帝的说客,豫王最终只得留在了京城,其中最开心的自然是宝宝,他的好朋友都在京城,他自然不想离京。
母妃闲下来时,他就让母妃将他带去了武兴侯府,将给哥哥姐姐买的小礼物,一一送了出去,这一日,几个小崽子也难得没有上蹿下跳的,让人找不着人,都围在了宝宝身边,询问他途中的见闻,宝宝年龄虽小,却逻辑清晰,妙语连珠,一个个听完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都想悄俏离开京城,跑去游山玩水。
宝宝也想出去玩,几个小家伙唉声叹气的,好不可爱。
回府后,宝宝就开始上课了,他依然在期盼着弟弟的到来,梁依童侧敲旁击了两次,问他喜不喜欢妹妹,小家伙神情依然纠结,梁依童便也没再多问,毕竟怀男怀女的可能性各占一半,说不准是他喜欢的小男娃呢。
梁依童怕他期望太高,万一失望,笑道:“不一定是小弟弟哦,也可能是小妹妹。”
他盼了好几个!个月才将小宝宝盼了过来,这会儿已经不排斥妹妹了,闻言笑道:“妹妹也可以,不过母妃要答应我,万一是妹妹的话,再给我生个小弟弟。”
梁依童也喜欢孩子,也不觉得怀孕很辛苦,闻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好呀,万一是妹妹,就再生一个。”
宝宝瞬间笑弯了眉眼,想到音音笑起来挺可爱的,这会儿对妹妹也期待了起来,日后他可以左手牵妹妹,右手牵弟弟。
想到这个画面,小家伙瞬间兴奋了起来,这股兴奋劲儿一直维持到午休时刻,母妃小憩时,他也回了房间,小家伙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宝宝干脆爬起来,作画去了。因为梁依童喜欢作画,他两三岁时,就喜欢拿着狼毫笔涂来涂去了,如今,闲暇时间也会跟着母亲学学画,虽然画得很一般,却抵不住他对画画的喜爱。
他拿起画笔,刷刷就画出三个人,中间最高的是他,左右两个小宝宝则是弟弟和妹妹,小家伙瞧得喜滋滋的,又在弟弟妹妹身旁分别画上了爹爹和娘亲。
他画完这幅画,依然没有睡意,想到雪盏和李泉就要成亲了,小家伙忍不住又画了一幅,画完雪盏和李泉后,他又在中间画了个小宝宝,画完,还在右边写了“早生贵子”四个字,打算将这幅画送给他们,权当他的贺礼。
完成后,宝宝才满意,这么一耽误就到了他习武的时间,他只匆匆交代了玉琴一句,等画干了,让她装裱一下,就随着绿秀去了练武场。
画中的小人都圆滚滚的,脸也肉乎乎的,莫名有些可爱,他年龄尚小,能画成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不过,她依然有些想笑,小家伙这么要面子,现在看着自己的画,不觉得有什么,等再过几年,发现自己竟拿这送人,肯定能羞死吧?
七月份天气依然很热,宝宝运动量又很大,练完武回来时,出了一身汗,怕自己一身汗味会熏到娘亲,他率先回了自己屋,打算先沐浴,再去找母妃,谁料一进屋,却发现母妃也在,她正在看他的画,唇边溢满了笑,宝宝眼睛亮了一下,快要靠近母妃时,又停了下来,“母妃喜!喜欢吗?”
梁依童笑着点头,“画得很棒!”
小家伙瞬间更高兴了,如果有尾巴,肯定摇了起来,见他高兴成这样,梁依童弯了弯唇,冲他招了招手,宝宝脸上的笑,这才有些腼腆,“我先去沐浴。”
清楚他很爱干净,梁依童点了点头,也没阻止。他的住处也建了一处汤池,方便随时沐浴,小家伙抱着衣服就走了进去,他如今已经有了性别意识,见爹爹沐浴时,身边就不让丫鬟伺候,他也没让丫鬟进去,不过丫鬟们依然在门口候着,怕他万一摔倒什么的,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宝宝才刚脱掉衣服,他不仅脸颊很白,小身体更是白白嫩嫩的,小小的一只,比例却很好。瞧见母妃竟跟了进来,他心中一惊,伸手就去扯浴巾,火速将自己包住了。
雪白色的布巾很大,将他的小身体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他白皙的小脸红得几乎滴血,“母妃你怎么进来了?”
梁依童有些好笑,“连母妃都不许进吗?”
宝宝脸颊红得厉害,“当然不许,我已经不是小宝宝了。母妃也不许随便进来。”
等她转身离开后,宝宝红通通的小脸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豫王今日很忙,晚上甚至没回来用晚膳,他忙起来,就是这样,有时,夜已经很深了才会回来。
梁依童特意叮嘱了众人,暂时不要告诉他怀孕的事,是以他并不清楚,她有了身孕。他回来时,宝宝都已经睡下了,梁依童也已经沐浴过了,她斜靠在床头,悠哉翻阅着书籍,等着他回来。
豫王回来时,已经亥时了,瞧见她房中还亮着灯,他脚步微微加快了些,进来后,果然瞧见她还没睡,她倚在床头,手里还握着一本书,一头青丝披散了下来,侧脸显然十分柔美,听到脚步声,她才扭头,瞧见他时,眉眼下意识弯了起来。
豫王心中动了动,快步走了上来,他抽走了她手中的书,弹了一下她的!的脑袋,“不是让你先睡?这么晚了,怎么还看书?也不怕光线不好,伤了眼睛。”
他忙起来时,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每次回来的很晚时,都是在处理公务,不仅费眼,还耗费心神,涉及到她的身体时,他却总是再认真不过,梁依童心中不由暖暖的,她弯了弯唇,“想等你回来,就没睡,我才看一会儿。”
豫王依然蹙着眉,他神情本就显得有些冷淡,每次蹙眉时,都有些吓人,梁依童才不怕他,她跪坐起来,扯了扯他的脸,“笑一下嘛,我真的只看了一会儿,怕不小心睡着才看的书。”
豫王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清楚她是为了等他,他神色才温和了下来,“不是说了让你先睡?”
她每晚都会习惯性等他,以为她又在找借口,豫王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快躺下。”
他说完,就想去洗澡,梁依童钻到了被子里,哼道:“不想听算了,别后悔就行。”
豫王眼眸动了动,离开的步伐顿住了,他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好消息?”
梁依童已经躺到了被窝里,“你不是不想听吗?”
梁依童没再打哑谜,她弯了弯唇,伸手拉住他的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虽未说话,动作却代表了一切。
豫王眼眸微动,“怀上了?”
梁依童点头,“嗯,刚诊出来,一个多月了。”
豫王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一瞬间,都有些后悔熬夜晚归了,喜悦劲儿散去后,他又蹙起了眉,“是不是又孕吐了?”
瞧出他又心疼了,梁依童冲他勾了勾手指,男人俯身凑过来时,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厉害的,就是吃荤菜时,有些恶心,没有呕吐,我怕万一怀了,就找太医把了把脉,果然怀上了。”
其实梁依童早有预感,毕竟小日子推迟了几日。
豫王也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既然有了身孕,更该早休息,不许再等我了,知道吗?”
梁依童笑着回他,“你不会回来早点吗?”
豫王应了下来,又亲!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努力,我先去洗澡,你快睡,闭上眼睛。”
梁依童好喜欢他的吻,又亲了亲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熄灭了一盏灯,将帷幔拉了下来,光线暗下来后,梁依童就闭上了眼睛,他洗澡很快,她自然没能睡着,他上床后,梁依童就窝到了他怀里。
豫王叹息了一声,觉得以后真不能回来太晚了,他又啄了一下她,才道:“睡吧。”
不仅豫王很重视梁依童腹中的孩子。宝宝也很重视,他天天一个人读书练武,早就盼着有人陪了,盼了几个月得知母亲总算怀上时,小家伙对肚子里的宝宝上心极了,每天早起后,都要给小宝宝打声招呼。
梁依童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腊八时,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雪,这一晚,梁依童腹中的孩子,终于胎动了,宝宝正在一旁跟母妃说话,瞧见母妃惊喜地抚摸腹部时,他眼睛也亮了一下。
刚刚他分明瞧见,母妃的肚子动了一下,宝宝连忙将小手放到了梁依童肚子上,眼眸亮晶晶的,“弟弟妹妹跟娘亲打招呼了?”
见母妃点了点头,他眸中满是欢喜,他小心翼翼摸了摸,欣喜地自我介绍,“宝宝,我是哥哥。”
扫到他沮丧的小模样,梁依童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宝宝还小呢,只是无意识地伸一下胳膊,踢一下小脚,并非不喜欢宝宝,当初母妃怀你时,你父王也一直盼着能感受到你的存在,结果你每次动时,他都不在,难道宝宝也不喜欢爹爹吗?”
“我当然喜欢爹爹。”宝宝都不知道这些事,不由催着母亲又说了一些。
梁依童捡几件讲了讲,小家伙听得有趣,听完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认真道:“弟弟妹妹出生后,母妃不许再喊我宝宝了。”
他明明已经五岁了!真不是宝宝了!小家伙神情很是严肃。
梁依童笑道:“好吧好吧,娘亲知道了。”
宝宝嘟囔道:“一听就很敷衍。”
母妃每次敷衍父王时,就是这种口气,别以为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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