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宝宝的抓周没能成功,对梁依童和豫王来说,这一日却是值得铭记的日子,宝宝也很开心,他交了好几个好朋友,几个孩子数臻臻最有耐心,旁的孩子被竹悠堂的花花草草吸引走注意力时,唯有臻臻会牵着小家伙的小手,带着他一起看。
宝宝也最喜欢他,吃饭时,都忍不住迈着小短腿往臻臻跟前靠。
臻臻也不过七岁大,却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宝宝赖到他怀里后,他伸手将宝宝抱了起来。
臻臻已经开始习武了,宝宝又不算重,抱他时也不算太费劲,丫鬟们却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护了一下,臻臻却已经将小家伙抱到了腿上。
臻臻也生了一双丹凤眼,眉眼跟梁依童很像,他跟宝宝都白白嫩嫩的,五官有些像。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时,倒真像真兄弟,瞧着十分养眼。
梁依童在臻臻身边坐了下来,对宝宝道:“宝宝,娘亲抱吧,哥哥还得吃饭,抱着你,他不方便吃饭。”
臻臻连忙道:“娘亲,我可以的,弟弟很乖,我能抱住他。”
他说着连忙示范了一下,左手搂着宝宝,右手拿起了筷子,还夹了一块胡萝卜,笑道:“看,可以的!”
宝宝也冲梁依童摇头,想让哥哥抱,梁依童却不放心,毕竟臻臻也才七岁大,抱着一个孩子吃饭,多少有些不方便,见娘亲来抱他,宝宝连忙伸出小手搂住了臻臻的脖颈,小脸一转,搭在了臻臻颈窝处,摆明了不想离开他。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拒绝梁依童的怀抱,见小家伙小小年龄,竟有了自己的选择和喜好,梁依童莫名有些好笑,见他这么喜欢臻臻,她倒也没勉强,她捏了捏宝宝的小脸道:“行吧,让哥哥抱你吧,不过你别乱动哦,要乖乖的。”
小家伙这才将小脸转过来,乌黑的眼眸溢满了笑意,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还乖乖点了点小脑袋,他会说的话不多,平日跟梁依童沟通时,最喜欢的就是或点头或摇头。
见小家伙这么乖,臻臻心中软得厉害,忍不住在宝宝小脸上亲了一下,宝宝虽不懂哥哥怎么突然亲他,却知道每次他亲父王和母妃时,他们都很高兴,他也在哥哥
脸上亲了一下。
臻臻眼睛亮得惊人,小脸上满是笑,第一时间跟梁依童炫耀,“娘亲娘亲,弟弟亲我了!”
陆笙等人也瞧见宝宝亲他了,一个个都嫉妒得哇哇的,本来都已经入座了,都又站了起来,跑到了臻臻跟前,对宝宝道:“不行不行,弟弟也要亲我一下。”
眼前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小孩,宝宝又有些羞了,小脸埋到了臻臻怀里,就是不亲他们。
臻臻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映满了星尘,见宝宝不亲他们,只亲自个,越发喜悦了,他挺着小胸脯对陆笙他们道:“你们别都凑上来,吓着弟弟了。”
见弟弟躲在臻臻怀里不露头,陆笙几人皆有些失望,陆锦笑道:“快坐回去,荷叶鸡都要凉了,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小孩子们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闻言目光顿时落在了食物上,见一桌子珍馐,都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宝宝才一岁大,仅长了几颗牙齿,能吃的东西十分有限,臻臻问完他能吃什么,就给宝宝剥了只龙虾,宝宝乖得很,哥哥喂什么吃什么,有想吃的,也只是伸出小手矜持地指一指,不像其他小孩,自个会走后,就会从父母身上滑下来,伸手去抓菜。
这顿饭可谓是吃得宾主尽欢,众人要告别时,宝宝还舍不得让哥哥姐姐们离开,原本他被梁依童抱在怀里,见孩子们都牵住了长辈的手,他急急叫了声哥哥,朝臻臻伸出了小手,想让哥哥抱他。
臻臻心都化了,连忙伸手抱住了他。被哥哥抱到怀里后,宝宝就紧紧搂住了臻臻的脖颈,摆明了不想让哥哥走。
陆笙等人也不想走,也挣开了娘亲的手,跑到了臻臻跟前。
梁依童弯了弯唇,对嫂子们道:“不然让孩子们留下住一晚吧。”
陆笙的娘回道:“哪能来一次,留下住一次。”
她说着瞪了陆笙一眼,道:“乖一些,不然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臻臻的母亲也道:“明日还得上学堂,让他们回去吧,若在这儿住,几个孩子凑一起,肯定又闹到很晚才睡。”
梁依童清楚她说得是事实,便哄了哄宝宝,“宝宝乖,不许缠着哥哥了,过段时间等哥哥姐姐们休假时,再让他们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呀?”
宝宝搂得更紧了,水汪汪的大眼中都泛起了泪花,他也不闹腾,就那么可怜巴巴看着梁依童,见母妃不为所动,又吸吸鼻子四处打量了一眼,瞧见父王也来送客了,连忙喊他,“父王、父王。”
他小小年龄就很机灵,之前不想午休,想玩时,也都是可怜巴巴地唤父王,豫王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瞧见小家伙搂着臻臻的脖颈舍不得撒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旁的孩子也都眼巴巴盯着他们,显然也不想走,豫王扫了众人一眼,道:“那就让孩子留宿一晚吧,晚上让他们分开睡,不影响休息,明日我再让人送他们回去。”
家长们不想让他们留下,无非是怕他们给豫王和豫王妃添麻烦,见豫王都发了话,她们又岂敢反驳,连忙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豫王只摇了摇头。
几个小家伙都在豫王府住过,对豫王的畏惧也没之前严重,见母亲同意了,顿时欢呼了起来,一个比一个高兴。
宝宝也被哥哥姐姐们的喜悦所感染,咯咯笑了起来,一时间,院中满是孩子们的笑声。
梁依童也忍不住弯了弯唇,她很喜欢孩子,若非他们明日还得去学堂读书,梁依童都想多留他们几天。
梁依童出门送人时,让孩子们留在了清幽堂,由雪梅雪盏等人照料的他们。她将众人一一送上了马车,郑晓雅是倒数第二个上的马车,她后天才离开京城,梁依童笑着对她说,“我明天没什么事,下午去寻你说说话。”
黑水离京城不算近,郑晓雅难得过来,下次再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梁依童自然想跟她多聊聊。
郑晓雅爽快地点头,“好,那下午见。”
郑晓雅走后,陆锦才指了一下自己的马车,对梁依童道:“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表妹,表妹随我上马车坐一会儿吧?”
豫王府门口有零星的路人,自然不便说话,梁依童便随陆锦上了马车,陆锦今日总不动声色地打量郑晓雅,梁依童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上了马车后,便道:“表姐可是想问她的身份?”
陆锦已经隐隐猜出了郑晓雅的身份,毕竟梁依童认识的人实在有限,跟她交好的本就没几个,蒋姿馨在狱中都能假死,
何况郑晓雅?
这会儿陆锦也只是笑道:“我不是想问她的身份,我就是想知道她是否真跟大表哥在一起了?可是真心喜欢他?”
陆锦其实是替傅鸣卓问起的这事,婆母因大表哥的事可谓是操碎了心,一直盼着他能调回京城,或者尽快定下亲事,然而他那儿却迟迟没有动静。
傅鸣卓也是偶然发现,兄长竟悄悄回了京城,还带回个姑娘,安置在了旁处,甚至没有将人带回去的意思。
傅鸣卓自然记得傅鸣峻私藏郑晓雅画像的事,得知郑晓雅死去时,他就有些起疑,当时就查了一番,果然见梁依童出城门送了郑晓雅一程,得知她去了黑水时,他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时他就让人调查了一下兄长,发现他果真关注着郑晓雅的哥哥,当初郑晓雅的哥哥受了重伤,差点挺不过去时,就是傅鸣峻及时寻了名医。
见兄长对郑晓雅的事,如此上心,傅鸣卓就清楚,他是彻底栽了,这也是章氏想让傅鸣峻娶陆锦时,傅鸣卓为何反对的原因,他哥已经心有所属,表妹若是嫁给了他,又哪里会幸福?
傅鸣卓本没有娶妻的意思,见母亲想让傅鸣峻娶陆锦,他才寻了章氏,说他想娶表妹,这才给了傅鸣峻喘气的时间。
谁料,这次回京,傅鸣峻竟是陪郑晓雅一起回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哥哥真跟她在一起了?傅鸣卓多少有些头疼,这事若被父母知晓,府里肯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郑晓雅不仅是罪臣之女,还曾是豫王的女人,哪怕她假死了,父母也未必会同意他们的事。
傅鸣峻并未跟家人提起此事,傅鸣卓也不便直接问他,这才想让陆锦帮着打探一下。毕竟,他哥就是个闷葫芦,凡事都喜欢硬扛,但是,他也想帮帮他啊,如果他真认准了郑晓雅,郑晓雅也对他有意的话,傅鸣卓总会想办法说服父母的。
梁依童也不清楚,郑晓雅跟傅鸣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便道:“这样吧,我明天去寻她时,问问她吧,等我问到再告诉你。”
陆锦弯了弯唇,“那就拜托表妹了。”
*
梁依童回到清幽堂时,孩子们正坐在地毯上拼七巧板,几个小孩都撅着个小屁股,趴
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宝宝紧挨着臻臻,也撅着个小屁股,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铃铛,铃铛一响,他就会冲臻臻笑一下。
梁依童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臻臻率先扭过了头,欣喜地喊了一声娘亲,他中途也曾试图改过口,想跟陆笙等人一样,喊梁依童姑姑,清楚他更想喊她娘亲,梁依童干脆收养了他,如今臻臻不仅是她的小侄子,还是她的养子,他便继续喊的娘亲。
梁依童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就见豫王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锦袍,衣摆处还绣着一片竹林,他的身姿却比竹子都要挺拔,岁月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男人只是五官更加硬朗了,那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因是在家中,他说话的语气才随意了些,少了分冷冽,多了分慵懒,“将人都送走了?”
梁依童点头。
豫王扫了孩子们一眼,见宝宝与臻臻等人玩得正开心,他道:“既然无事,就过来帮我研墨吧。”
自打有了宝宝后,梁依童大多时间都在陪孩子,已经许久不曾帮他研墨了,梁依童心中动了动,弯了弯眼睛,“好呀。”
她又叮嘱了丫鬟们一声,让他们照料好孩子,才随着豫王走出清幽堂,豫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恰好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梁依童很喜欢被他牵着的滋味,唇边溢满了笑意,两人走得都不快,颇有种依然自得的感觉,豫王垂眸看她时,恰好扫到小姑娘唇边的笑,不由问她,“笑什么?”
此时,阳光已经逐渐西下,橙黄色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向来冷淡的侧脸都衬得柔和许多,梁依童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就是感觉好久不曾这样手牵手走在一起了,有些怀念。”
她怀着宝宝时,他时常陪她散步,尤其是后期,几乎每日饭后都会陪她走一会儿,有了宝宝后,他们的时间大半都被宝宝占了去,确实好久不曾散步了。
今日天气晴朗,也没什么风,并不算太冷,夕阳打在身上,甚至还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豫王不由道:“那就走会儿?”
“不是要帮你研墨么?”
研墨什么的,不过是借口,豫王只是想趁宝宝
有人陪时,跟她单独待会儿,梁依童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弯了弯唇,“那就一起走走吧。”
因为是在王府待着,也没有外人,梁依童便任他牵了一路,刚开始还只是被牵,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十指相扣,两人的手都白皙修长,只不过一个骨节分明,一个纤细柔软,十指相扣时,美好的恍若艺术品,梁依童不小心扫到后,再次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们在后花园转了一圈,虽是冬天,花园内却有不少冬季盛开的花朵,姹紫嫣红的,十分漂亮,梅花也开得正艳,两人漫步在梅林,闲聊着一些有趣的事儿,倒也惬意。
毕竟是冬天,在外面待久了多少有些冷,察觉到小姑娘手指有些凉时,豫王就带她来了花房,花房内,有几个正在给花儿修剪枝叶的丫鬟,清楚豫王不喜丫鬟们离太近,请完安,这些丫鬟就连忙退了下去,很快偌大的花房内便仅剩两人了。
豫王摸了摸她的脸,“还冷吗?”
梁依童刚刚也没觉得冷,见他坚持要来花房,她才随他走了过来,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皱了皱鼻子,“真不冷,还说我手指凉,你的一样不热。”
梁依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豫王唇边带了点笑,任她搓了一会儿,才拉着她在藤椅里坐下。
梁依童喜欢赏花,有时会带着宝宝来花房,这个藤椅便是她和宝宝的宝座,上面还铺了一层毛茸茸的貂毛,十分暖和。
好在藤椅够宽敞,两个人倒也挤得下,梁依童靠在了他肩头,道:“这样静静坐着,待在一起的感觉还挺好的。”
豫王也喜欢跟她独处的时刻,哪怕什么都不做,心中都觉得惬意,他偏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过段时间,等天气暖和了,带你和宝宝去别庄走走。”
梁依童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又有些气馁,“你还得上早朝,不能总告假。”
他虽然不说,梁依童却清楚,每次他告假时,都会有老臣参他一本,上次宝宝的满月宴暂且不提,这次他的抓周宴,虽说没有大办,单豫王告假一事,都会被人非议。
他处于高位,盯着他的人,难免有些多。
豫王却不甚在意,“随他们说去,翻
不出浪花来。”
梁依童笑弯了眉眼,也没再劝,她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爱戴他,清楚他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他,梁依童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出发。”
上次离开京城,南下寻找他时,梁依童便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景,她清楚天地有多广阔,这会儿便忍不住感慨道:“你若能早点退下来就好了,这样的话,咱们还可以带着宝宝周游一下各地,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豫王眼眸动了动,他这段时间,不是去军营,就是去户部,总有各种事要忙,好不容易回了府里,又一直围着宝宝在转,陪她的时间格外得少,他多少有些自责,这会儿便忍不住道:“我努力早点退下来。”
梁依童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自然清楚他不可能退下来,如今边疆好不容易才太平,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以为他只是哄她开心,她弯了弯唇,随口应和道:“好呀,我等你。”
豫王一听,就知道她没当真,他也没过多解释,毕竟太子尚未登基,如今确实有不少事需要他来协助,虽然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不过再等个三、四年,皇上差不多就退位了,到太子登基后,他想解甲归田,他也拦不住。
周围的气氛太过温馨,豫王便也没提这些,他边把玩她的手指,边道:“今年新年,想要什么贺礼?”
梁依童下意识摇头,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多,能这样跟他待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清楚王爷是想让她高兴些,她也不忍心让他失望,便道:“你陪我一起守岁吧,今年认真点。”
去年新年时,宝宝才刚满月没多久,梁依童和豫王说好的一起守岁,最后却变成了做运动,足足折腾了一宿,事后,梁依童万分羞愧,只觉得太胡来了。
豫王显然也想起了去年的事,他低笑了一声,吻了吻小姑娘泛红的耳根,“去年怎么不认真了?”
梁依童有些脸热,不由嗔了他一眼,她一双桃花眼本就熠熠生辉,此刻瞪人时,更是多了分平日没有的娇媚,豫王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她在床上时,妩媚动人的模样。
他偏头就咬住了她的唇,暮色四合时,他才放开怀里的小姑娘。梁依童
的唇,早就被他亲红了,衣襟也有些凌乱,她又瞪了他一眼,豫王却很是餍足,被瞪了也不恼,只是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姑娘鲜艳欲滴的唇。
他们回到清幽堂时,孩子们还在玩,宝宝如今的睡眠少了许多,这会儿也正精神着,瞧见父王和母妃,他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多了抹惊喜,连忙伸了伸小手,“妃妃!”
他其实已经能清晰地喊出母妃两字了,有时候懒得喊两个字时,就会直接喊妃妃,他醒着时,梁依童甚少一两个时辰不在他跟前,清楚小家伙是想她了,梁依童弯了弯唇,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豫王也走了过来,他刮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脸,啧了一声,“就知道惦记母妃,不要父王了?”
宝宝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才意识到爹爹是不高兴了,他连忙伸出了小手,声音软糯糯的,“要父王。”
豫王勾了勾唇,俯身凑近了些,“亲一下。”
小家伙在父王脸颊上直接亲了一下,见爹爹高兴了,才又伸手搂住娘亲的脖颈,这下也不提让父王抱抱了,窝在娘亲怀里,搂住了娘亲的脖颈。
今日的他,依然是一身火红色的小衣袍,五官精致极了,大概是玩累了,靠在梁依童怀里后,有种蔫蔫的感觉,可爱得不行。
梁依童抱着他哄了哄,没过多久,小家伙靠在娘亲怀里,就睡着了。孩子们原本还在玩,瞧见弟弟睡了,都不出声了。
见他们这么乖,豫王还摸了一下臻臻的小脑袋,问了问他们的功课,孩子们也瞬间蔫了下来。
第二天,豫王才让萧岺将他们送走,下午梁依童则去了郑晓雅那儿,她过来时,傅鸣峻并不在,除了几个护卫,只有郑晓雅和清荷在。
闲聊了一会儿,梁依童才寻了个借口,将清荷支走。郑晓雅自然瞧出了她是有话要问她,笑道:“终于沉不住气了?”
其实,上次梁依童成亲后,去客栈寻她时,郑晓雅就瞧出了梁依童的欲言又止,那个时候,郑晓雅才刚知道傅鸣峻竟然还在等她,她心中多少有些乱,因为自个都理不清,便没有主动跟她说什么。
梁依童笑道:“早就沉不住气了,只是不好在信里问你而已,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的故事很简单,他们认识时,郑晓雅才十四岁,那时她爹爹还没出事,她去别庄避暑时,有一日出去玩,在湖边捡到了傅鸣峻,那时傅鸣峻跟豫王一起遇到了刺客,为了甩开刺客,他才跳入了湖中。
因失血过多,他昏迷了,从上游被冲到下游,郑晓雅瞧见他后,便让丫鬟将他抬到了自己马车上,他毕竟是外男,郑晓雅又不好光明正大地将他带去别庄,马车一直行到她的院子才停下。
她偷偷将他藏在了自己院子里。
她做事一向随心,也没考虑那么多,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傅鸣峻在别庄待了好几日,才能走动,身体恢复一些后,就说日后会娶她。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郑晓雅哪里需要他负责,直接将人赶走了,还说自己早就有了婚约,傅鸣峻有些沉默,这才不提娶她的事。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到,她所谓的婚约,不过是骗他而已,再见她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婚约,他想要提亲时,郑父却将她送到了宫里。后来,她就被太后送给了豫王。
傅鸣峻曾去豫王府寻过她一次,便是想将她从豫王手中要走,他率先问了她的意见,问她可想跟着他离开,他说他愿意陪她一起去山东生活,当时郑晓雅的哥哥已经被贬到了山东。
郑晓雅哪里愿意耽误他的前程,她若真点头,他不仅会失去前程,甚至要抛弃家人,她再次骗了他,说她心悦豫王已久。
郑晓雅将他赶走后,就不曾过问过他的消息,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时常会想起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想起他虽沉默寡言,却愿意义无反顾为她付出的模样。
直到她假死后,她才发现,他竟一直在等她,兜兜转转多年,他始终不愿意娶妻,甚至不惜背井离乡,郑晓雅觉得他真傻,她赶了他一次又一次,发现无法将他赶走后,她就破罐子破摔地接受了他,只不过却始终不愿意随他回家。
她笑得有些苦涩,“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偏偏瞧上了我。他父母能同意才怪。”
梁依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那么悲观啊,舅母人很好的,她又一直盼着大表哥能尽快娶妻,未必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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