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有些不放心,要侍卫去喊一下太医。
清楚他是担心她,梁依童心中暖暖的,不由弯了弯唇,道:“真的已经没事了,可能是食盒不太保温的缘故,因鱼肉不太热,腥味儿重了些,才有些反胃。”
刚刚豫王也吃了一块鱼肉,今日的鱼肉因是提前备好的,口感跟刚出锅的鱼肉确实有些区别,豫王便也没再坚持,道:“那就别吃鱼肉了,一会儿吃点旁的。”
梁依童点头,“嗯。”
丫鬟已经将水呈了上来,梁依童漱了漱口,他们又换了个用餐的地儿,接下来梁依童没再吃鱼肉,只吃的素菜和泡菜,见她没再恶心,豫王这才松口气。
用了午膳,两人又在河边走了走,走了半个时辰,梁依童便有些乏了,她挽住了豫王的手臂,“不想走了。”
豫王垂眸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她打了个哈欠,清楚她是犯困了,这段时间,她中午都会午休一下,乍一改变习惯,会困倦也在所难免,他们便早些回去了,豫王让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
这里距离王府尚有一段距离,乘坐马车需要半个时辰,豫王吩咐丫鬟将木榻摆好,想让她躺一会儿,梁依童却摇了下头,“不用了,也没多远,我估计也睡不着,靠你身上眯一下就好。”
见她确实不想躺着休息,豫王便让丫鬟退了下去,上了马车后,他就将小姑娘拉到了自己怀里,“靠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
梁依童点头,本以为睡不着,谁料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竟真睡着了,她睡得香甜,到了豫王府时,豫王没舍得将人喊醒,打算将人拦腰抱起时,梁依童眼睫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到了?”
豫王抱人的动作停了一下,“嗯。”
她像个爱撒娇的小猫咪,往他怀里钻了钻,豫王将人拢到了怀里,等小姑娘醒了醒神,他才牵着她下了马车。
今日是上巳节,豫王也没什么事,回府后,就陪她下了下棋,下了不过半个时辰,竟然瞧见小姑娘又打起了哈欠,一副懒洋洋的小模样,“在马车上没休息好?”
梁依童勉强打起了精神,“春困吧,今年格外严重些。”
豫王搁
下了手中的黑子,道:“左右无事,既然困了,就去休息一下吧。”
府里只有他们两个主子,平日里也没那么多规矩,向来是怎么舒适怎么来,梁依童颔首,她洗了洗脚,脱掉外衫才爬到床上,谁料豫王竟也上了床。
见她眨了眨长长的眼睫,豫王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唇边溢出一抹淡笑,“这是什么神情?只是陪你睡一会儿而已,不打扰你休息。”
梁依童又打了个哈欠,困倦的小模样可爱极了,豫王倒也没真打扰她,将人抱到怀里后,就道:“睡吧。”
他的怀抱很是温暖,梁依童忍不住将小脸埋在了他怀里,只觉得很是安心,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天色都暗了些。
豫王也没起,他是头一次陪她午休,本以为睡不着,谁料竟也跟着睡着了,见她动了动,他才醒,“睡好了?”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很是好听,梁依童在他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小脑袋,“嗯,睡好了。”
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的感觉,很是舒服,两人又赖了会儿床,才起来,到了晚膳时间时,丫鬟们便摆了膳食,有红烧肘子、爆炒猪肝等,因两人吃得不多,荤菜素菜一共只有六样。
她午膳时,吃的都是素菜,豫王便给她夹了些肘子和鸡肉,吃鸡块时,她还没太大反应,肘子肉才刚咬一口,胃中竟又是一阵翻腾,她放下了筷子,捂着唇干呕了一下。
虽然不太爱吃肘子,平日里她还是能吃上一两块的,今日的肘子跟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见她竟又犯了恶心,豫王蹙了下眉,雪梅连忙端了痰盂,梁依童这次吐得竟是比中午都严重,不仅刚刚吃得吐了出来,还吐了一些酸水。
豫王拍了拍她的背,让侍卫去喊了太医,因她这一呕吐,雪梅等人都怔了一下,心中也有了某种猜想,毕竟主子们已经同房两个月了,不是没有怀上的可能。
豫王却以为她是肠胃出了问题,丫鬟将秽物端走后,他就将小姑娘圈到了怀里,“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梁依童:“好多了。”
雪梅递来一杯温水,忍不住询问道:“姑娘除了恶心,可有旁的不适?”
梁依童摇头,“没有,现在也不怎么恶心了。
”
豫王接住雪梅递来的水杯,亲自喂她喝了一口,让她漱了漱口,随后又递给她一杯水,让她喝了点,便将小姑娘再次拢到了怀里,“只有这两次犯恶心了?之前有过恶心的症状吗?”
梁依童摇头,见男人的眉始终拧着,她弯了弯唇,抚了一下他的眉毛道:“不要担心呀,不是多严重的问题,现在已经没事了。”
豫王前几日已经开始上朝了,他最近有些忙,除了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白天大多时间都不在府里,这会儿便问她,“昨天有没有吃旁的东西,是不是伤到胃了?”
梁依童仔细想了想,道:“除了用餐时,旁的时间就吃了一块雪花酥,没吃旁的,应该不是饮食的问题。”
见王爷担心极了,绿秀斗胆上前了一步,道:“王爷若实在担心,不若先让属下给王妃把把脉吧。”
绿秀最擅长的是制毒、解毒,但是医毒本就不分家,她虽不太擅长治病,把把脉却是没问题的。
豫王应允后,绿秀就上前了一步,耐心给王妃把了起来,她心中本就有了某种猜测,这会儿把脉时,发现确实是滑脉,她眼眸不由亮了亮,“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妃这是有喜了。”
她此言一出,室内安静极了,豫王和梁依童都愣了愣,毕竟旁人不知晓他们同房时如何,他们却是清楚的,他只有极少次没来得及抽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怀上的可能几乎小的可以忽略。
谁料绿秀竟说她有喜了?梁依童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个听错了,毕竟她都做好了一年半载后再怀孕的心理准备。
清楚雪梅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她眼底涌上一股喜悦,“真的是喜脉?”
绿秀笑道:“□□不离十。”
豫王却不信,这都能怀上,他之前两个月的防备岂不是白忙活了?他拧了拧眉,神情都更加冷淡了两分,对绿秀道:“还说这般笃定,你会不会把脉?”
虽然能力被质疑了,绿秀却很高兴,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添了一抹笑,笑容甚至灿烂的有些过于明媚了,“属下当然会了,王妃的脉象虽浅,却呈珠滚玉盘之状,确实是滑脉无疑,王爷若不信,就等太医来了,再把把就
是。”
见王爷脸上的神情不似高兴,绿秀脸上的笑才淡了些,神情有些忐忑,难道王爷不想要孩子?他之前确实也不喜欢孩子,可是对臻臻却很是包容,绿秀等人还以为王爷一直在期盼孩子的到来呢,见他蹙着眉,神情竟有些凝重,心中都有些打鼓。
雪梅也担心极了,忍不住偷偷瞄了豫王好几眼。
梁依童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男人神情冷淡,她就想起了他那些,让她养胖点再要孩子的话,她眸中的惊喜都散去了些,她示意丫鬟退了下去,这才拉了拉豫王的衣袖,道:“干嘛又板着一张脸?你吓到大家了。绿秀毕竟不是太医,说不准把错了。”
少女语气软软的,至此还在劝慰他,豫王却清楚绿秀把错的可能性太小了,她虽不是太医,倒也不至于连脉都不会把,她八成是怀上了。
比起惊喜,豫王却是受惊多一些,她身躯单薄成这样,尚在调养着身体,哪里适合怀孕,这个孩子到的很不是时候。
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凝重。
太医很快就来了,见室内气氛不太对劲,陈太医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唯恐豫王妃的身体出什么大问题,豫王会殃及无辜。
他恭敬地跪下请了安,豫王让他起来后,就让他给梁依童把了把脉,因豫王神色间没有半分愉快,梁依童一颗心都紧紧提了起来,太医给她把脉时,她心中很矛盾,一时希望确实怀上了,好尽快有个孩子,一时又有些忐忑,怕他不高兴。
太医把脉的这段时间,对梁依童来说,无比煎熬,只觉得时间很是漫长。
因豫王神色凝重,太医心中也有些紧张,他边把脉边问了一下梁依童有何不适,听她叙述完,他才松口气,只是恶心,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认真把了把脉,发现是喜脉时,他这下是彻底松了口气,笑道:“恭喜王爷,王妃是喜脉,这才有些呕吐,怀孕初期有不少人都会恶心,这种症状很是寻常,您不必担心。”
本以为听他说完结果,豫王会高兴些,谁料他的神色竟依然淡淡的,根本瞧不出喜色来。
豫王根本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想到她身子骨尚未调理好,他眉头再次蹙了下来,他
思索了片刻,竟是道:“她如今的身体,是不是不适合怀孕?”
太医神情顿了顿,显然没料到豫王竟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他回答前,却听豫王道:“如实交代,不许有任何期满。”
太医便也没隐瞒什么,道:“豫王妃的身体已经比上个月好了不少,也不能说不适合怀孕,只是没达到一个好点的状态。”
他说得委婉,豫王却听明白了,她此刻确实不太适合怀孕,见他问起这些时,梁依童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谁料下一刻,就听男人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太医开一副堕胎药吧。”
梁依童震惊地眼睛都瞪圆了,太医也有些震撼,根本没料到豫王竟会这么要求,豫王妃的身体虽未调理到良好的状态,却也没太大问题,好生调养着,孩子未必不能留。
不等他说什么,梁依童就抢先道:“我不同意!”
她忍不住祈求地看向了豫王,语气也有些急,“你不能擅自决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冷静了些,对陈太医道:“劳烦陈太医辛苦走了一趟,您先离开吧,不必开堕胎药。”
陈太医迟疑地看向了豫王。
豫王眉头紧紧皱着,盯着她没说话,小姑娘的神情却一反常态的坚决,她眸中也溢满了恳求。
豫王叹息了一声,对陈太医道:“你先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未出生的孩子:呜呜呜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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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努力下午见吧,争取调一下作息,熬夜太累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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