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站定后,三公主扭头突然对梁依童道:“刚刚还夸你是个机灵的,怎么一路上都哭丧着一张脸?难道是不想陪我转悠?”
梁依童懵了一瞬,她何时哭丧着脸了?
见三公主眼神不善,梁依童隐隐明白了什么,她直接跪了下来,连忙解释,“三公主是金枝玉叶,有幸陪您转悠,是民女天大的福气,民女又岂会不高兴?民女正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呢,唯恐笨手笨脚惹了公主不开心。”
三公主哼道:“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一张脸却拉得多长,本公主眼瞎不成,连你什么神情都瞧不出来?不乐意陪着就滚下去!”
刚刚见三公主停在湖边,梁依童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小时候的经历实在不算愉快,有一次梁依茜就将她推入了湖中,这么冷的天,虽然湖上结着冰,她万一真想推她下去,难保不会掉进湖水里。
此刻梁依童沉静道:“民女确实没有不高兴,公主非要如此说,民女也没办法。公主若不愿意民女陪着,那民女就下去了。”
见梁依童站了起来,欲要退下,三公主身边的宫女道:“放肆!公主没有发话,你又岂可退下?”
梁依童站着没有动,笑盈盈道:“公主愿意民女陪着吗?”
三公主冷冷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不愿意?你看,你也不是不会笑嘛,笑起来还挺漂亮,若是一直这样笑着,本公主又岂会不高兴?过来陪我一起赏景吧,这条湖什么时候结的冰?冰厚吗?”
“上个月就已经结冰了,具体有多厚,民女也说不清,不过瞧着倒是挺厚。”
三公主懒洋洋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往梁依童跟前靠了靠,状似惊讶道:“呀,你看,湖水里有鱼。”
梁依童也不动声色往后走了一步,附和道:“就是,好多鱼,我还以为冬天没鱼呢。”
三公主又扫了她一眼,见她始终警惕地站在离湖水两步远的距离,忍不住笑了笑,她走到梁依童身边道:“走吧,转悠一圈,瞧瞧哪儿的鱼儿多。”
她说着走在了梁依童左侧,三公主的左侧则是湖水。
梁依童道:“公主,您还是离湖水远一些吧,别不小心掉了进去。”
她话音刚落,就见公主脚下猛地一滑,朝湖里摔了去,梁依童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抓她,她只堪堪抓住她的手腕,三公主竟是捏了她一!一把,梁依童疼得蹙了下眉,她心中闪过什么,愣是没敢松手。
岸边比湖水稍高一些,三公主半个身体都栽进了湖里,因为湖水结着冰,倒是没有掉进水里,却因冰太滑,超前摔了去,半跪在了冰上,因梁依童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只觉得手腕处疼得厉害。
她都无需伪装,眼泪都冒了出来,骂道:“还不赶紧松手!”
梁依童哪里敢松,连忙道:“公主,您不要怕,幸亏民女抓住了您,您快站起来啊,我拉您上来,别万一冰太薄,您再掉进水里!”
三公主身边的宫女也连忙冲了上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公主,反而骂起了梁依童,“真是个小浪蹄子,竟然敢将公主推下去,现在装什么好人?”
她直接推开了梁依童,自个抓住了公主。附近的丫鬟侍卫,也连忙过来帮了帮忙,在丫鬟的帮助下,宫女将三公主拉了上来。
三公主的脚才刚一落地,就疼地嘶了一声,眼泪竟是再次滑落了下来,“呜好疼,我的脚是不是扭伤了?”
她不仅脚疼,手腕也很疼,也不知道梁依童哪来的力气,将她的手抓得疼死了,竟是比脚都疼。
宫女连忙扶住了她,她将公主抱在怀里,骂梁依童,“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公主都敢往下推!幸亏湖水里的冰很厚,要不然真落了水,岂不是一条命都要没了?”
早在公主突然往石块上踩时,梁依童就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此刻也没有太惊慌,而是道:“我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推她?如果真是我推的她,最后又岂会救她?!”
见她还敢反驳,宫女伸手就要去扇她巴掌,梁依童躲了一下道:“你身为公主的侍女,公主出事,你不赶紧救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怪到我身上,如今将公主救了上来,又不率先检查公主身体是否无碍!当真是奇怪!”
她说完就上前了一步,低声吩咐丫鬟,“快去请太医,公主疼成这样,站都站不稳,必然是扭伤了。”
她说着就想将公主架到一旁的凉亭内。
三公主冷冷扫了梁依童一眼,冷声道:“你也别装好人,我这个奴婢虽有失则之处却是在为我鸣不平,刚刚我摔下去时,分明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只有你跟我的宫女离我最近,她平日对我一向尽心尽责,不可能推我,梁依童,你不会就因为刚刚的话,对我怀恨在心,才推了我一吧?”
!
梁依童也叫屈,“民女实在冤枉,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绝不敢对公主怎样,如果真是我推的你,我又岂会救你?”
宫女冷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心中有鬼,怕受罚,才有心救人,你们这些丫鬟都是死的吗?公主如今在豫王府出了事,还不赶紧将罪魁祸首绑起来!”
豫王府的丫鬟们相视看了一眼,心中皆叫苦不迭,梁依童在豫王府的地位,这些丫鬟自然是清楚的,她们哪敢将她绑起来?可是又不敢得罪公主,一个个皆跪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竟是道:“公主,梁姑娘再心善不过,肯定不可能推您下去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三公主听完这话,不由气结,厉声道:“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本公主还能冤枉她?”
丫鬟们伏在地上不敢吭声,公主身边的护卫已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三公主道:“将她给我捉起来!没道理害了本公主还能逍遥法外。”
侍卫来捉人时,梁依童身边的暗卫竟走了出来,直接挡在了她面前,暗一道:“三公主,刚刚属下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梁姑娘,根本没瞧到她推您下去,是您的丫鬟趁您不备,推了您一把,梁姑娘瞧见后,连忙拉住了您,您如今不将真正的凶手捉起来,反倒要捉拿想要救您的人,恐怕不妥吧?”
暗卫出来后,三公主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刚刚其实是故意摔下去的,不过是想诬陷梁依童,见这暗卫颠倒黑白,全推到了宫女身上,三公主冷笑道:“我的宫女说是梁依童推的,你却说是我的宫女推的,你是豫王府的人,若是为了维护她,公然撒谎,我也拿你没办法,比起你,我自然更信我的宫女。”
她脸色冷了些,对护送她出宫的侍卫道:“还不将梁依童捉拿起来?!”
豫王府的巡逻侍卫却也赶了过来,直接挡在了暗卫和梁依童身前,暗卫则直接跪了下来,对公主道:“公主,属下都说了并非梁姑娘推的您,还请公主明辨是非,先仔细审问一下您身边的宫女!”
三公主自然没料到,在豫王不在的情况下,这群侍卫都如此护着梁依童。她哪里知晓豫王早就交代了他们,不论何时都需要护梁依童周全,哪怕对上公主,暗卫也不好退缩。
见侍卫们态度如此强硬,三公主气得够呛,偏偏,她此次出来,身边只跟了一个宫女,五个侍卫,豫王府的侍卫却是他们的好几倍,想动粗都不行,!,三公主连太医都不等了,气得直接回了皇宫。
等三公主走后,梁依童才对暗一道了谢,暗一摇头,“护您周全是王爷的命令,梁姑娘不必谢我,三公主来者不善,只怕还有后招,梁姑娘要多加小心。”
梁依童微微点头。
暗二却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暗一,“你刚刚那样说,不会有事吧?”
梁依童清楚,他指的是暗卫做伪证的事。
三公主分明是自个摔下去的,哪里有人推她?但三公主毕竟是公主,刚刚那种情况下,暗一确实没法说是公主自个摔下去的。他若说了,不嗤于当面打公主的脸,公主的脸面若是折损了,皇上、太后又岂会高兴?
事情一闹大,他们这群人,只怕都没好下场,还不如推到宫女身上。他若不那样说,又哪有立场跟公主对峙?
清楚三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暗一有些担心,低声吩咐了侍卫一句,让他连忙将消息递给了豫王。豫王此时尚在皇宫,也不知何时出来。
三公主回宫后,直接去了慈宁宫,她瞧到太后,就一瘸一拐地跪在了地上,哭道:“皇祖母,您的孙女被人欺负惨了,求皇祖母给孙女做主!”
三公主虽有些小任性,在太后身边却很会卖乖,加上嘴甜,很得太后的宠爱,太后还从未见她哭得这么惨,顿时心疼了,“你不是出宫找你表妹玩去了?怎么委屈成这样?谁欺负你了?腿怎么瘸了?”
三公主今日之所以能出宫,就是求了太后,说想表妹了,想跟表妹一起看小丫鬟们溜冰,太后疼她,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就给了她出宫的令牌,谁料才出去没一会儿竟哭着跑了回来。
太后哪里知道,三公主之所以想出宫,不过是听说豫王入了宫,想趁豫王不在府里,去刁难梁依童。这几日贤妃一直在打听梁依童的事,也在想着怎么完美地解决掉梁依童。
见母妃愁成这样,三公主才想了这么一出来算计梁依童,她是公主,若是出了事,梁依童不过一个丫鬟,怎么也得负责,就算豫王护着她,又岂能护得住?她就不信太后不给她做主。
三公主哭啼啼道:“我去找表妹时,不是路过豫王府吗,就想跟皇叔打声招呼,见皇叔不在,又觉得立马走掉也不妥,就想转一下再走,我指了一个丫鬟,让她给我带路,谁料那丫鬟竟拉着一张脸,大概是平日里很受皇叔宠爱吧,就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底,我不过是说她几句,她就有些不高兴,把我推到了湖里,还好冰厚,我只是扭到了脚,不然这么冷的天,命都要没了。”
太后的脸冷了下来,“她真推你了?”
三公主点头,“我的宫女亲眼瞧到了,我想让人将她捉起来出出气,谁料豫王府的人竟不许我捉拿她!其中一个侍卫为了维护她,非说是我的宫女推的我,明明是她推的,侍卫们全跟着颠倒黑白!您是不知道,她不过一个小小丫鬟,竟是比我这个公主架子都大,豫王的护卫,全护着她!我堂堂一个公主,竟连个丫鬟都比不得,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干脆吊死算了!”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虽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许多事,跟皇上的看法都不一样,她一直觉得豫王手握兵权是一大隐患,如今见三公主在豫王府出了事,府里的人竟向着一个丫鬟,公然违抗公主的命令,太后就有些不悦,只觉得豫王是有不轨之心,府里的人才跟着如此胆大包天!
虽然清楚三公主的话,未必完全属实,但是太后早就瞧豫王不满了,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打他脸的机会,她当即道:“来人,去将豫王府那个丫鬟给我带来,我倒要瞧瞧,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胆子欺辱公主!这等丫鬟活该杖毙!”
见皇祖母果然是向着她的,三公主眼中的泪才收了收,感激道:“还是皇祖母疼我!”
太后又给她唤了太医,她的脚扭了一下,有些肿,刚开始还不是太疼,如今竟越来越疼。虽然疼了点,只是扭一下脚,若真能帮母妃除掉梁依童,也算值了。
毕竟,母妃一直嫌她鲁莽,这次还不是要靠她帮忙,才能除掉梁依童,一想到事情办成后,母妃和大皇兄肯定都会夸她,她就忍不住高兴。
没过多久,梁依童收到了太后的懿旨。
萧岺刚刚有事出府了,回府时,恰好见太后的人来接梁依童入宫,他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脸色就有些凝重,太后娘娘召唤,梁依童自然不能抗旨不遵,他对梁依童只交代了几个字,“务必要多拖时间。”
交代完,他率先一步,骑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自然是怕侍卫万一被拦了下来,没能将消息传给豫王。
梁依童上了马车后,神情也有些沉重,她从未见过太后娘娘,多少有些紧张,清楚她肯定是想为三公主出头,才将她召进的宫,梁依童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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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冷了下来,“她真推你了?”
三公主点头,“我的宫女亲眼瞧到了,我想让人将她捉起来出出气,谁料豫王府的人竟不许我捉拿她!其中一个侍卫为了维护她,非说是我的宫女推的我,明明是她推的,侍卫们全跟着颠倒黑白!您是不知道,她不过一个小小丫鬟,竟是比我这个公主架子都大,豫王的护卫,全护着她!我堂堂一个公主,竟连个丫鬟都比不得,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干脆吊死算了!”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虽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许多事,跟皇上的看法都不一样,她一直觉得豫王手握兵权是一大隐患,如今见三公主在豫王府出了事,府里的人竟向着一个丫鬟,公然违抗公主的命令,太后就有些不悦,只觉得豫王是有不轨之心,府里的人才跟着如此胆大包天!
虽然清楚三公主的话,未必完全属实,但是太后早就瞧豫王不满了,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打他脸的机会,她当即道:“来人,去将豫王府那个丫鬟给我带来,我倒要瞧瞧,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胆子欺辱公主!这等丫鬟活该杖毙!”
见皇祖母果然是向着她的,三公主眼中的泪才收了收,感激道:“还是皇祖母疼我!”
太后又给她唤了太医,她的脚扭了一下,有些肿,刚开始还不是太疼,如今竟越来越疼。虽然疼了点,只是扭一下脚,若真能帮母妃除掉梁依童,也算值了。
毕竟,母妃一直嫌她鲁莽,这次还不是要靠她帮忙,才能除掉梁依童,一想到事情办成后,母妃和大皇兄肯定都会夸她,她就忍不住高兴。
没过多久,梁依童收到了太后的懿旨。
萧岺刚刚有事出府了,回府时,恰好见太后的人来接梁依童入宫,他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脸色就有些凝重,太后娘娘召唤,梁依童自然不能抗旨不遵,他对梁依童只交代了几个字,“务必要多拖时间。”
交代完,他率先一步,骑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自然是怕侍卫万一被拦了下来,没能将消息传给豫王。
梁依童上了马车后,神情也有些沉重,她从未见过太后娘娘,多少有些紧张,清楚她肯定是想为三公主出头,才将她召进的宫,梁依童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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