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顿时一噎。
她这几天全神贯注为了考驾照而冲刺去了,还真没有怎么翻那几本笔记......
钟立言捡着话小小批评了一通,这才转身要走: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先回去了。
毕竟是刚做过手术,又上了点年纪,刚刚一怒一喜的,这会儿也觉出有些疲乏了。
安雅连忙跟了上去:老师,我送你回去,我今天买车了,正好请你坐坐我的新车。
你现在身体要养好,可不能累着......
曾士诚也赶紧上前扶住了钟立言的一只手:老师,我也一起送你。
钟立言甩开了曾士诚的手:我还没到七老八十的走不动路,你师妹有车让她送我就行了,你跟过来干嘛?
有这时间,还不赶紧把论文打印好?这篇论文发表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可不能在低级错误上栽了阴沟。
你平常论文是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清楚,在我这里哪回不是要改个四五遍的才行?
你师妹说是修改润色,那是她谦虚,论文该怎么写才对才好,你看看她改好的这篇论文,好好学学,今天晚上就打印出来。
要是弄错了一个单词一处格式,我看你们一作二作都不要署名了,就署丫头一个人的名字就行了!
曾士诚被教训地停在了原地,一个劲儿地点头:老师你放心,我保证格式、单词和标点符号一个都不会错!
钟立言这才点了点头,在安雅的护送下先走了。
他一走,502实验室就安静起来,几个人的眼睛全部直勾勾地看向桌子上的那份论文。
这篇论文要发表在药学SCI期刊上?
他们都能在论文上署名?
哪怕是二作,这也是天大的荣幸啊!
那可是SCI期刊!比华国药学报之类的核心期刊要高几个层次的SCI期刊!
让他们自己写一篇论文都未必能在药学报上面发表,被安雅招进502实验室,才做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能沾上光,混一个二作了......
这、这简直是——
秧道明转身傻愣愣地看向吴亮:吴亮,刚才不是做梦吧?我们能署名二作?你掐我一把!
吴亮属于那种人闷话不多,执行力却很强的性子,听到秧道明这话,伸手就在他脸上用力掐了一把。
秧道明杀猪般地惨叫了一声,跳开老远揉着脸:妈耶,痛死我了!吴亮你下手也太狠了!
孔胜凡哈地笑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吴亮是个实在性子,你让他把你从梦里头掐醒,他当然就好好掐你一把喽。
他这一笑,实验室里立即笑声一片,一派喜洋洋的气氛。
秧道明脸上的痛感倒是让他清醒了几分:诚哥,我来打印论文吧,然后你们再来校对。
打印的同时,能把这篇论文从头到尾认真地过一遍,对秧道明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
为了防止研究资料外泄,安雅买了电脑后配了一台打印机,秧道明一屁股占在了那台机位上,钱进和陈广荣几个人顿时懊悔自己脑子转得太慢。
曾士诚想了想就点头应允了:行,小秧负责打印,打印好了以后,你们每个人都校对一遍,一定不能出半点错漏。
说完又扶了扶眼镜,脸色严肃起来,这篇论文是我们502实验室的成果,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许把核心内容泄露出去,大家都听清楚了吧?!
孔胜凡立即点头:诚哥,这是我们最基本的道德问题,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的!
他们进实验室的时间其实很短,虽说参与了一小部分研究,也是在安雅和曾士诚完成了核心研究的基础上进行的。
这就相当于修一栋房子,别人把主体都完成了,屋顶都架好了,只是让他们在屋顶上铺了一部分瓦片。
区区小瓦匠而已,他们哪有那脸说这栋房子就是他们修的?
如果安雅不给他们署名也是正常的,可是安雅却让他们署名二作了——
二作虽然分量轻一些,可也不是打酱油的,这是他们参与了这项研究的一个认可和证明。
何况这个二作可不是普通的二作,这是能发表到药学SCI期刊上的论文的二作,在国内来说,含金量还是很不错的。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论文顺利发表,他们只凭着这个二作署名,在分配工作的时候都能获得优先选择的!
而且,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他们跟着安学妹才多久,就能混到一个SCI论文的二作,假以时日,何愁没有署名并列一作的机会?
实验室关系着他们以后的前程,谁要是把他们的核心研究成果泄露出去,无疑就是给他们的前程设置障碍。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是要招人一辈子记恨的!
更别说这前程跟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谁会那么傻,做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呢?
何况要是落下一个吃里扒外的名声,这可是行业大忌......
502实验室的几个人想得清楚明白,红心钢条厂的厂长田友贵却毫无顾忌,给坐在对面沙发的魏绍平添了半杯凉茶,笑嘻嘻地坐了回来:
平少,最近钢材可是涨价了,要是再按我们原来议的那个价,怕是不合适吧。
这条老狐狸!
魏绍平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声,脸上却浅浅笑了笑:哦?那田厂长觉得什么价合适呢?
随行就市嘛,外面涨了,我们这里肯定也要涨,不过平少跟我关系又在这里,我也不能不给平少你面子,我看就再加5个百分点好了。
田厂长说得轻松,魏绍平却怍然色变:田厂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这一段钢材的价格虽然往上走了点儿,这幅度可不大呀,何况这价格浮动不定的,说不定又会往下跌呢?
这个田老鬼,5个百分点,亏他说得出口,这手也伸的太长了,都想捞到他碗里抢饭吃了!
魏绍平门路多,是个稳定转手批条的大户,田友贵也不敢一下子把人逼急了,见对方脸色不好,自己的口气倒是缓了下来:
平少,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我这当家的苦呀!我当着这么一个大厂的家,我容易吗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