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在后院的凌彦山琢磨着是不是考虑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主屋里头的安雅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未来设想:
“……一旦改造成街道,肯定就会带来人流量。妈,到时候我们把后院改成门面,可以就在家里做生意了,如果街道经过的人多
,我们就继续卖茶叶蛋……”
李心兰得了这消息后也是很高兴,听到后面却又有些走神,开门面,开一间小店吗……
“李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李老板?”李心兰愣了愣才醒回了神,笑叹着摇了摇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开始打趣妈了?”
要把后院的院墙拆了修成门面,肯定是个大工程,大工程就意味着要大资金。
用凌彦山的钱?李心兰想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山子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手上要没钱,做事就会透出小气,到时候怎么跟朋友们相处?
而且谈对象都不好谈,又不是那种吃软饭的,抠抠搜搜的男人,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
包括安雅以后的学费,李心兰都只想靠自己挣出来。
把剩下的活儿交给凌彦山和安雅,李心兰紧着就搭车回镇上去了。
在城里买鸡蛋要鸡蛋票,不要票的鸡蛋不是没有,那价格可不便宜。
镇上南杂店的邹老板平常就收各个村的鸡蛋,李心兰从他那里批发回来,只要数量多,把车费算进去,也比在县城买要划算。
凌彦山和安雅都是手脚利落的人,李心兰不在,安雅又是个典型的“断舍离”,不要的、破旧的东西统统扔掉,很快就把房子都
清理好了。
安雅先洗了澡,正在院子里擦头发,就听到院门被人轻轻拍响:“请问,有人在吗?”
安雅从门缝里望了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把院门打开了:“你找谁?”
门口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簸箕,簸箕里放着四个苹果。
大概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个看样子刚洗完澡的少女,大男孩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家住在隔壁,你们是新搬进来的?我家听到这边的动静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妈让我给你们送点苹果过来。”
四个苹果有一斤多,在这年头是很了不起的邻居见面礼了,安雅很客气地道了谢,收了苹果后把竹簸箕还给对方:
“谢谢啦,我叫安雅,我家会做茶叶蛋,等我们把茶叶蛋做出来,再请你家尝尝。对了,你姓什么?是住在哪一边的啊?”
少女漂亮的杏眼像是才清洗干净的黑曜石,里面仿佛还氤氲着润泽的水气,大男孩的脸不知不觉有些红,指了指右边:
“这边是我家,我姓何,叫何东扬。你这儿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我现在放假在家,很有空的。”
看得出何东扬有些腼腆但是挺热心,安雅笑着又道了谢:“谢谢你,现在暂时没有,等到时候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就过来问你。
”
何东扬“哦”了一声,又看了安雅一眼,一下子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声“再见”,拎着竹簸箕走回家了。
新家遇友邻,确实很让人心情愉快。安雅挥了挥手,等人走开了,才笑吟吟地轻轻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到凌彦山正双手抱胸
,斜靠在他那间房间的门框上。
“臭丫头!”
安雅偏了偏头打量了凌彦山一眼:“凌狗子,才洗完澡你又有哪根神经不对了!”
就是因为才洗完澡,少女脸上红扑扑的,还有些水润,盖过了以前劳作留下的黎黑,再加上那双黑汪汪的杏眼,看起来青春又
甜美。
问题是,为什么对他就凶巴巴的还咬人,对别人就笑得这么甜?
活了二十一年,凌彦山心里竟然第一次涌出了一丝酸溜溜的感觉,偏偏还说不出口。
假装看了看手表,凌彦山站直了身子:“快点收拾,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汽车站接人。”
头发还没干透,安雅随手扎了个半丸子头,换了件罩衣就出来了。
乡下棉袄子怕洗薄棉絮,一般都是一年才洗一次,外面另外罩一件罩衣,免得弄脏衣服。
安雅是净身出安家的,现在身上穿的都是李心兰的衣服,罩衣都是酱扑扑的那种颜色,干活的时候耐脏。
青春随性的丸子头让凌彦山看着眼前一亮,视线落到她的衣服上,一脸鄙夷地“啧”了一声:
“土妞!抓紧点时间,给你买两套衣服回来,老穿着婶的衣服像什么样子,丑啦叽的。”
“买衣服就买衣服,凌狗子你别扭个啥!”安雅气笑,哐当一声锁好了大门,转身就往外走,“嫌我丑就别跟我一起走。”
“不跟你一起走,万一你又遇到上次那种事怎么办?”
不管安雅走得多急,凌彦山长腿一迈,轻松就跟了上来,就是不承认自己想给她买衣服,想让她穿得漂漂亮亮。
“你脑子那么笨,卖个茶叶蛋,大路不走要钻小巷。要不是遇上我,你这会儿都不知道被人卖到哪个山旮旯去了,鼻涕泡哭一堆
出来都没人救你……”
还鼻涕泡哭一堆出来!要不要这么恶心?
安雅翻了个白眼,猛然停下了脚步。
凌彦山也立即停了下来,转脸看向安雅挑了挑眉:“我说的可是事实——”
一根微凉的手指竖在离他嘴唇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另外一只手更是直接按在了他身上。
“嘘,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在凌彦山面前会这样子,装娇羞都来不及,根本不会像安雅这样攻气十足……
还有,安静的美男子是个什么鬼!
凌彦山舌头舔了舔后槽牙,露出了一个能让女孩子捂嘴尖叫的、又痞又帅的笑容:“不然呢?”
安雅不为所动,杏眼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蝶翼在轻颤,竖在他唇前的那根食指摇了摇慢慢收了回来:“不然……”
手指明明没有接触到他的嘴唇,唇上却传来一种奇妙的痒意,被她另一只手按着的地方,也莫名开始发烫发麻,像是被电流击
过一样。
凌彦山舔了舔嘴唇,有一瞬间怀疑安雅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安雅唇角含笑,按在凌彦山身上的那只手却突然握拳,拳尖在他肋下重重一点:“不然就揍你!”
凌彦山闷哼了一声,躬着身子捂住肋下。
肋下有一处人体痛感最强的穴位,问题是安雅怎么会知道的,书上看到的吗?可是这也认穴认得太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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