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色的外袍被晏琮随手丢丢开,堆在地上,因为擦了药颜色漆黑轮廓却更加明显性感腹肌在被扯开的雪白的亵衣下半隐半现……
林青梅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忍不住退开半步,晏琮听见后退的脚步声抬头,黑亮的眼睛满是受伤的眼神,分明说好黑黑的还是喜欢他的!
“娘子!”
他着急的叫了一声,跨过来拉住林青梅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腹,控诉道。
“娘子!说好的!”
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以及手下结实的触感让林青梅耳热,就在她晃神之间面前的人已经除去身上仅余的衣物,不可描述的某些地方大喇喇的袒露着……
“咳咳咳——”
林青梅惊鸿一瞥,被口水呛住,赶紧移开眼,眯着眼睛将人往浴桶里推,等到人安稳的坐了进去才拿了香胰子,毛巾,任命的给他擦脸擦背,
随着热气腾腾的水烟,晏琮身上脸上的黑色药膏慢慢的褪去,露出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莹白光滑的肌肤。
林青梅偷偷嫉妒的摸了好几下,收回手又被按住。
“还有下面……”
晏琮黑亮的眼睛满是懵懂天真却又带着固执,林青梅叹气。
“夫君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是何意?”
晏琮坐在水中得意的眨眨眼:“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
然后晏五岁继续期待的看向她。
林青梅:“……”
此时洗白白的晏五岁再次拿回美颜buff,一张嵌了星辰的英俊面容,在氤氲的水汽中眼尾泛红,林青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
“你已经五岁了,要学会自己洗澡!”
最后晏琮还是委委屈屈的笨手笨脚的擦起来,他垂首,乌黑的发丝湿哒哒的垂落落在肩膀。
林青梅欣赏着美人出浴图,忍不住幻想起来他若是治好脑袋会是什么样,五岁就这样可可爱爱,脾气固执却从不强求于人。
整整换了三桶黑漆漆的水,才彻底将晏琮身上的药膏洗净。
陪着晏琮洗完澡,林婶子上门来辞别。
林青梅拉着林婶子的手,瞧着她眼中的坚定执着知道她的决心不可动摇,只得偷偷拿出一袋银子塞给她。
“林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婶子瞧着鼓囊囊的一个袋子,接过去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全是碎银子,粗略估计得有小二百两,她赶紧送回林青梅手里。
一边推辞一边劝她。
“使不得!你的好意婶子心领了,你才嫁过来,拿出这么多钱,婆家也会不高兴的!”
林青梅强势的将袋子按在林婶子手上,心知不找个好理由她是不会手下了,只好坦白。
“这不是婆家的钱,是我卖与那清香阁的老板一个点心方子得来的,我与芳华情同姐妹,我如今不便一同去找人,您若是不收下,我这心里如何放得下心!”
林婶子见她情真意切,不似说的假话,想到林芳华可能被卖到了边疆的消息,山高水长的有这笔银子傍身确实会方便许多,便也不再推拒,感激道。
“那婶子便收下了。”
林婶子带着沉甸甸的钱袋子迈着沉重的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青梅才转身离开。
林婶子离开后她才听说,一大早林发财便被林婶子告进了大牢。
还是因为林青梅去拜访县令府上那位大人物之时,县令也听闻了此事,所以才如此迅速结案,且那南阳知府侄儿还是朝廷重犯,林发财罪加一等。
林青梅下午去拜访了清香阁管事,提出让利一层,请他帮忙联系其他分店的帮忙留心林芳华的行踪。
能做的努力她全都做了。
心里却不由悲戚,这种时代流落失散,很可能就是此生无缘。
·
第二日。
清明时节,细雨绵绵。
晏家的马车缓缓驶出县城,来到与莲花村完全相反方向的一座村庄,这个村子是晏家的祖地,村里大多都是出了五福的族人。
此行晏家要祭拜的人葬在祖墓外。
一座孤塚,周围芳草萋萋,公公婆婆自上路之后便面色沉重,却发现墓前的荒草早早便被清理开,露出墓碑,墓碑上写着晏槐芷之墓。
清理的痕迹很新鲜,晏夫人瞧着目前被细雨浸湿的灰烬,以及墓碑前的贡品,不由愣住,回头与晏老爷对视,晏老爷显然也不知道。
林青梅青梅艰难的认出晏槐芷三个字,偷偷观察着公公婆婆的脸色,猜想这应该是晏家的……
“小
姑……珏儿来看你了……”
晏珏的跪拜验证了林青梅的猜想,也牵着晏琮准备学着晏珏的样子跪拜,却不料晏夫人让人送来端来一盘新茶,吩咐林青梅与晏琮磕三个响头。
林青梅惊讶却没有多想,还以为因为她是新媳妇才如此,却不想晏夫人的吩咐越发奇怪。
“敬茶。”
林青梅接过茶杯,竟然是热的,又顺从的带着晏琮敬茶,她迟疑一瞬学着晏珏的称呼:“小姑请喝茶。”
一旁的晏琮也有样学样乖乖敬茶:“小姑请喝茶。”
晏夫人忽然含泪接过纸钱,一边烧一边哭诉:“琮儿如今已经娶媳妇啦,今日特地带过来给你看看,是个贤惠的好孩子……”
林青梅被晏夫人一顿好夸,被晏琮调皮的挠着手心,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努力绷住脸皮。
晏夫人说到一半,看见二人手牵手,有转过去继续道:“你瞧这小两口感情多好,如今你也放心了吧……”
晏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晏老爷也红着眼叹息,二人时不时看向晏琮的悲戚目光,林青梅直到回了村子晏家的老宅也摆脱不掉心中的怪异感觉。
晏家的老宅大概只有县城里晏家的一个院子大小,晏夫人唤来林青梅问她要了手里那位大人物留的玉佩,便让她带着晏琮去换身衣服。
晏夫人匆匆带着玉佩回房,神色担忧递给脸色沉重的晏老爷。
晏老爷仔细摩擦片刻,缓缓吐息。
“质地不错,却也只是不错,比起槐芷留下的蓝田暖玉差了许多。”
晏夫人松了一口气,谁知道晏老爷接下来一句话又让她心提起来。
“特殊的雕刻手法却同出一辙,琅琊坊十余年前的手艺。”
琅琊方是京城第一玉雕铺子,十余年前御封金刀丁琅琊还未收徒,亲自出手,一年十二单,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手里拿的金刀丁琅琊手艺的人,屈指可数。
随手送人的,更不可能。
晏夫人与晏老爷是在京城生活了几年的,玉佩上的娄字让他们同时想到一个人。
镇国侯娄嗣。
林青梅正在给晏琮整理衣裳。
晏琮一身月白色的华服合贴的上身,还配了一个仙气飘飘白玉发冠,垂首浅笑的看着林青梅,简
直就是如假包换的仙男。
他乖乖的弯腰垂首,任由林青梅替他正发冠。
林青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了,谁知道他竟然笑眯眯的凑近了林青梅的脸,观察她的神色,吐着气音。
“娘子,奖励一下!”
林青梅的心被他笑得漏跳一拍,深深吸了一口气,犯规了!
正欲狠心推开他,以免他以后得寸进尺,结果门外来报说晏夫人和晏老爷来了。
二人神色严肃沉重,问起张乐池提过的那个西洋医生。
“那张乐池是如何说的西洋医生,你且将那原话说来听听。”
林青梅第一次去拜访那大人物时,大人物不在,却刚好遇见了张乐池,又细细问了西洋医生的事情。
没想到那个西洋医生的治疗方法是开颅手术。
所以她还未下定决心告知晏夫人与晏老爷,毕竟对他们来说可能太过惊世骇俗,原想等张乐池将晏琮身上的伤治好再做打算,却不料又被问起,治好如实说了。
晏夫人听见要开颅,吓得脸色煞白:“这……不行!大不了不治了,琮儿就这般我也护得住!”
晏老爷其实是对那位西洋医生有所耳闻的,知道张乐池也对他推崇至极后便沉思起来。
林青梅低头不语,张乐池的医术她见识过,所以对那他推崇至极的西洋医生也有几分信心,况且作为现代人,她对开刀做手术排斥并不大,不过显然轮不到她来做决定。
二人的分歧她了然于心,晏夫人被瞒着晏琮的伤,自然不知道他情况严重,瞧着公公的样子却是对那西洋医生的法子动了心的。
晏夫人绞着手帕,想了想:“去江南。”
晏老爷按下她哆嗦的手:“不,去百花城,不计代价……说服那西洋医生。”
林青梅对晏老爷的果决感到惊讶。
晏夫人含泪看了看晏老爷,终是妥协,转过来,不舍的拉着晏琮,摸了摸他的脸,晏琮不明所以的蹭了蹭她的手。
晏夫人拉住林青梅的手,神色凝重。
“我稍后派人去取你二人的行李,我安排常安送你二人去百花城,今日便动身!”
林青梅暗惊,晏夫人又叮嘱她。
“切记,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姓名,你是个聪明的,我将琮儿托付给
你,不接到的的传信便不可回来,有事便写信交给常安。找到那西洋医生便说你是江南王家闻名而来求医。”
说完晏夫人递给林青梅一封手信,若察觉有人在打探二人身份便立刻去百花楼寻主事人。
林青梅接过信,晏老爷又递过来一个锦囊。
“若琮儿治好便将此物交给他,若不幸……便将此物一同下葬吧。你多尽心些,晏家不会亏待你的……”
林青梅忙道:“公公不必客气,都是青梅应该做的……”
不出两个时辰,常安便驱着一辆比晏家平日里出行的马车朴实许多的马上赶来。
临走前晏珏红着眼要陪着晏琮一起去治病,却被晏夫人拉着说来一句话安抚住。
红着眼看着马车离开。
林青梅二人离去,晏家余下的人也打道回府。
晏夫人拉着晏珏的手叮嘱道:“对外切便只说你兄长感了风寒,不便见人。”
晏珏神色恨恨:“娘,你说有人要兄长的命,可是那晏庭信中的魏某……可若是与咱们家有仇为何只有兄长有危险?”
晏夫人神色悠远,瞧着儿子目中对兄长的的维护之意,忍不住吐出了埋藏十余年的秘密。
“琮儿是你兄长,却非一母同胞。”
晏珏恨意还未来得及收起便一愣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晏老爷,又想起晏夫人对晏琮的关心,惊讶道:“娘亲竟然如此大度……”
要知道他幼时一个女性亲戚意图勾引他爹,直接让温端大方的晏夫人翻了脸,拿出了挂了十多年的生锈的宝剑。
随即晏珏想想晏琮,又觉得他兄长这样优秀,似乎可以理解晏夫人对他视如己出。
晏夫人见他震惊之后神色飞快淡然便知道自己这个直肠子的傻儿子想岔了,拍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可知今日祭拜的是谁?”
晏珏理所当然:“小姑姑啊,自从记事起便一直在祭拜,我怎么会记错?”
“那才是你兄长的生母啊。”
晏珏瞬间明白了为何每年兄长都需要比他更加郑重其事的跪拜,甚至还要穿孝服。
既然已经开了头了,晏琮此去前路未仆,想到晏珏也必须成长起来,晏夫人索性将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在马车上缓缓道来。
晏槐芷是晏老
爷的亲妹,晏家并非世代行商,往上不过只有两代,晏老爷的爷爷开始富庶起来。
到晏老太爷这一代已经成为着石县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晏老太爷重女轻男,所以晏小姑自小便有些娇惯任性,因为不喜晏老太爷为她定下的婚事竟然离家出走。
晏老爷重信,也舍不得爱女委屈,便由着她偷跑,只悄悄派人跟着她保护她,对外便说小女顽劣,至今还未找到,舔着脸去那未婚夫家退了婚事。
谁知道那晏小姑机灵,半路便将跟随的人摆脱,真的消失无踪。
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晏老太爷早已意外去世,晏小姑知道消息昏了过去,却被诊出有了身孕。
不仅如此,晏老爷派人跟着晏小姑回来的方向去查探,竟然发现有打杀的痕迹。
而且还隐隐有人在打探晏小姑的踪迹。
是此,正当晏二叔设计吞并家产,为了保住晏小姑,晏老爷才顺势带着晏小姑躲回祖宅。
“所以……爹当年才会输给二叔。我就说二叔当年怎么会有那个脑子!”
晏夫人点头。
闭目养神的晏老爷却忽然睁眼,目光深深的看向晏珏。
晏珏顿时像被拎起后背的猫,胆子也被提起来了。
“你从何听说的当年家产之事……”
正好马车到了晏府门口,晏珏赶紧一溜烟的逃了出去。
自然是昨日晏庭之事过后磨着杨嬷嬷问来的。
车内晏夫人唏嘘过后正在安慰晏老爷,便听人通报。
县令府上那位送来了拜帖。
作者有话要说:被自己蠢哭,码字关小黑屋,剪切修文后字数又没了
现在才终于冲破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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