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烟花易逝, 情意长存。
秦郡王终于显露他霸道野蛮的一面。
囚笼被少年炽热情意打破, 猛兽伸出利爪, 将少年狠狠扣在胸膛之上, 细细品味其甘美甜蜜。
容奚几欲闭过气去。
他伸手推拒,却被某人强握于掌, 动弹不得。
所幸,猛兽理智尚存,他稍稍松开容奚, 待少年气息喘匀, 又追击而上,似要将容奚啃得渣都不剩。
良久, 内心灼热方歇。
激吻过后, 容奚整个脑袋昏沉不堪, 他喘息着靠在秦恪肩上,颊上遍布红晕。
秦恪低首去瞧,见他眼尾泛红,眸中似存水光, 暗火再次滋生,但见容奚有些受惊,便强压下去。
“是我没忍住。”他诚恳道歉。
容奚闻言, 噗嗤一笑, 后凑近男人耳边, 声音极轻道:“我甚喜。”
环于腰背的手臂越发收紧。
两人拥抱良久, 待月上中天, 寒意渐重,秦恪方道:“回去罢。”
容奚乖巧相随。
回宅后,其余主仆均已入睡。
容奚紧握秦恪之手,不舍松开。
“你来我屋中,我还有礼物送你。”
少年如此主动,秦恪岂有拒绝之理?
“荣幸之至。”
至容奚卧房内,秦恪于高足椅坐下,见容奚从箱奁中取出一物,形状似衣。
少年好似献宝般,将衣物递至他手。
“摸摸看。”
秦恪依言抚摸,眉梢微动,再尝试伸手入内,顿觉软和温暖。
“此为白叠子所制?”
男人神色甚为惊喜,取悦了容奚。
“嗯,若大魏广泛种植白叠子,百姓将不畏寒冬。”容奚笑言。
此话虽稍显夸大,然棉花相较绸缎等,便宜且保暖,更为百姓所需。
秦恪反复摩挲,忽抬首,琥珀色眸中,感激之意似要溢出,声音极低哑。
“澜之,我代北疆将士承你厚恩。”
容大郎总是让他惊喜,他当真无以为报。
他的澜之,怎会如此叫人爱重?
被他夸赞,容奚笑容更甚。他上前一步,俯视秦恪,眸中尽是雀跃。
“秦肆之,我从未如此欢喜过。”
此言出自肺腑,不论前世,抑或今世,唯秦恪,让他体会情之美妙。
他双手捧其脸,缓缓俯首,主动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轻易撩动人心。
秦恪心口滚烫,郑重道:“我亦如此。”
他忽从怀中取出一荷包,荷包素雅,无甚出奇之处。
“你送我之物,皆珍贵无比,”秦恪略感羞惭,“我送你之物,却过于单薄。”
见有礼物,容奚惊喜非常,忙夺过荷包,打开一看。
荷包内,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帘。
容奚眸光一亮,置兔子于掌心,眼中满是惊叹。
兔子为玻璃所制,于烛光照耀下,颇显莹润可爱,完美无瑕。
他忽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你出入窑炉,就为向窑工请教,烧制此兔?”
秦恪笑而不语,眉眼处俱生温柔情意。
“你知我属兔,特意亲手为我烧制?”容奚依依不饶,定要他说清楚。
秦恪长臂一伸,将其揽进怀中,下巴置其肩上,轻笑道:“嗯,我早有此意,本打算于你生辰当日送你。”
他低叹一声,“只是今日,你送我双份礼物,我亦想让你欢喜。”
烧制玻璃相当辛苦,秦恪亲手烧制,意义非凡。
容奚眼眶微红,鼻腔酸涩,却故作调侃:“玻璃兔子已送我,待我生辰时,你岂非无物可送?”
他生辰为正月十八,只剩三日。
秦恪又将他抱紧些,“若届时未备礼物,你可会怪我?”
“我若怪你,你当如何?”容奚仰首斜睨于他。
“容小郎君彼时手下留情,”秦恪在他鬓发落下轻吻,“即便棍棒交加,我亦心甘情愿。”
容奚轻笑,他哪里会舍得?
把玩玻璃兔良久,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内,藏于枕下。
秦恪心中极熨帖,容大郎一言一行,皆叫人更生爱意。
“肆之兄。”容奚坐于榻上,伸手解开发髻,乌丝皆披散于背,少许落于前胸,朦胧烛光下,愈显俊秀。
“同塌而眠,可好?”
他目光澄澈,无丝毫风月之意。
秦恪心中暗火方生,却又被压下。
澜之尚青涩,亲吻已是极限,其余诸事,还需等待几年。
“好。”
应答之后,秦恪亦解发髻,褪去外衣鞋袜,正欲上榻,忽思及自己赶路至濛山,已有数日未曾沐浴,不免迟疑。
在边疆时,半月、足月不曾洗浴,不在少数,并未有所羞愧。
可如今,见少年藏于衾裯内,仅露面容,眸光灿亮,唇角含笑,不免生出心虚之感。
“肆之兄?”
见他停下,容奚疑惑询问。
秦恪低叹,“我已有数日未曾沐浴,身上不净,恐弄脏衾裯与你。”
“我不嫌弃。”
容奚满脸真挚。
虽秦恪数日未曾沐浴,可自己方才与他相拥时,唯觉冷香幽然,极为好闻。
少年如此宽容,秦恪无话可说,唯有掀衾入内,抱紧容奚。
容奚眉眼弯弯,心情甚慰,埋入男人脖颈处,嗅了嗅。
“很香,一点都不臭。”
秦恪被他逗乐,眸中笑意许久未曾消退。
初见时,容大郎矜持守礼,未曾越线半步。而如今,容大郎少年心性尽显,行事颇为大胆,情意热烈而真挚。
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人,叫他如此喜爱。本以为心中爱意已满,可总会加一点,再加一点,似无止境。
须臾,一只手轻拍其肩。
秦恪问:“澜之?”
容奚仰首笑道:“蜡烛未灭。”
方才急于上榻,竟忘记吹灭烛火!
秦恪暗恼,自己实在有些蠢笨。
然少年在怀,他已不舍起身去灭,磨蹭良久,终打算下榻,却见蜡烛燃尽,火光瞬熄。
此时,已至寅时。
卯时,除容奚、秦恪二人,容宅其余人等皆醒。
至日上三竿,容奚、秦恪依旧未现身,众人等得饥肠辘辘。
及午时,容奚方醒。
醒后见秦恪,甜甜一笑,问:“几时了?”
“约莫午时。”秦恪笑答。
什么!
他陡然坐起身,问道:“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秦恪无辜道:“我也才醒。”
其实他卯时就清醒,只是见容奚睡得香甜,不舍唤他罢了。
“二弟、子实等定候时已久。”容奚心中愧疚。
两人穿戴洗漱完毕,出院门,便与刘子实撞上。
“郡王,郎君。”刘子实见两人同行,并未发觉怪异之处。
容奚问:“早膳可用了?”
刘小少年诚实摇首。
郡王、郎君皆未起身,几人不敢打搅,亦不敢擅自用食,只得忍受饥饿。
容奚好气又好笑,“速去摆膳。”
秦恪亦觉愧疚,若非他贪恋床榻之暖,定早已起身,告知几人不必苦等。
确是他之过。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