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许择声的女朋友,莫宁溪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才没有爆发出来。
“这位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莫宁溪的解释对于王安可而言根本就苍白无力。
王安可冷笑一声之后上前就要去拉扯莫宁溪。
见到王安可的动作,莫宁溪皱了皱眉,只是对方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门口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喝道。
“王医生,你准备在我的诊室动手?”
一句王医生,莫宁溪不由自主的联系到了餐厅里面那个疏远的王小姐,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王安可的声音熟悉了。
许择声手里拿着档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档案递到了莫宁溪的手边,想起王安可刚才的意图,神色冷了下来:“你有事?”
听到许择声这样冷漠的和自己说话,王安可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许择声。
“我病房那个老头又开始闹腾了,他家里来了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想要过来找你。”
王安可病房里面的患者许择声是多少有点了解的。
之前和王安可还有婚约的时候,许择声不介意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帮她,可是现在两个毫无关系,许择声也不打算做冤
大头。
“闹起来就找保安。”许择声冷漠得仿佛眼前的王安可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说话还是一贯的温柔,“王医生,你还是称呼病人为患者比较妥当。”
说着,许择声也不管王安可有没有听进去,指了指门口,逐客令都已经不言而喻。
因为有外人在,王安可做不到太没脸没皮,只能楚楚可怜的看了许择声一眼之后就低声道歉:“我知道了,对不起择声,我现在就走。”
诊室里面安静起来,莫宁溪低头看着手里的档案,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当初王子瑜在医院的所有情况。
“刚才那位医生是什么科室的?”莫宁溪想到刚才王安可说的话,有点好奇。
“神经科的。”许择声喝了一口咖啡,随后看向莫宁溪,“刚刚给你造成麻烦了,抱歉。”
莫宁溪并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没事。”
王安可的话对于她来说不痛不痒,况且也没有给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以至于莫宁溪也没有想着去计较。
“不好了不好了!569病房又开始发病了!快点要保安过去!”
“给他打镇定剂!快点快点!别要他乱动!”
走廊上面的声音很着急,护士和医生的声音参杂着,莫宁溪听得
不太真切,但是也发现了事情严重。
见莫宁溪翻看档案的手停顿了下来,许择声以为她时候好奇外面的事情,于是解释道。
“569的病房是王医生的病人,精神状态很差,经常会出现过度暴躁的情况,老人家上了年纪之后,这种事情更加危险,神经科的医生护士都很担心。”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周几乎会有三次。
六楼的医生护士也都习惯了。
听到许择声的话,莫宁溪点了点头:“老人家多大了?家里面的人应该很担心吧?”想到王安可说的话,莫宁溪心里默默叹气。
人老了之后总会遇到身体各种各样的麻烦问题。
如果外公还在的话,他的身体又是怎么样的呢?
听到莫宁溪的问话,许择声随意的开口:“今年开始老人家的家属来医院的次数也多了,都是些保镖。”
而且和别的保镖不同的是,他们都是凶神恶煞的。
王安可作为主治医师,就是受到牵连最大的那一个。
说完之后许择声就看着莫宁溪:“我能冒昧问你为什么要现在来查关于王子瑜的事情吗?”
关于王子瑜的死,许择声是觉得很唏嘘的,因为那段时间他已经和团队制定好了相关的手术方
案,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可是王子瑜没有熬过来。
听出了许择声话里面的意思,莫宁溪想了想,把档案合上,说:“我们家有人觉得这是非正常死亡。”
许择声想过很多个原因,但是却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非正常死亡?难不成王子瑜的死是人为?
许择声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莫宁溪知道这件事情自己需要在医院上面费工夫的肯定不止是档案,与其后面再找许择声,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就算是要报警也已经晚了,我也是想要一个答案,我和我表哥因为这件事情已经闹了很久。”
莫宁溪说着,把档案放进了包里,起身和许择声微微鞠躬,声音清澈诚恳。
“今天麻烦您了,许医生。”
见莫宁溪要走,许择声点了点头,想起来王子瑜的事情,他当初也是刚刚担任主治医师,被莫宁溪这样一说,他的心里也莫名执着起来这件事情。
“我就不送你了,不过如果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可是随时找我。”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
有了许择声的这句话,莫宁溪刚才坦白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她含笑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569病房的
病人还是在闹腾,走廊上面医生护士来来往往,脸上都带着担忧和着急。
王安可脸上戴着口罩,但是声音也可以听出来她的疲惫:“我是真心介意你们马上给他转移医院,再不行可以给他换一个医生,一个71的高龄,我不觉得他的精神状况可以再接受治疗,我们能做的只有控制。”
“王医生,当初我们和医院签合同的时候医院可不是这样的答复,你以为现在医院的这些进口设备是从哪里来的?治不好他,你还想要在医院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也就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要活着,只要活着,不管是神经混乱还是别的我都可以接受。”
莫宁溪在等电梯,听到男人的这段话之后不免有点皱眉,只要活着?可是一个人如果神志不清,恐怕是一件极度痛苦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在电梯打开之后,莫宁溪走了进去,目光透过透明玻璃落下病房里面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
老人抱着头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莫宁溪也可以猜出来他此刻大概是很痛苦的。
电梯门很快就合上了,莫宁溪收回目光,想着外公今年算上去应该也已经71了,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