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城堡最忙碌的一段日期过去了,在剪完羊毛、羊绒, 采摘完莓果、晒了蘑菇干、酿造了十二桶新鲜的蜂蜜酒之后, 凯瑟琳又带着侍女们将鹿肉制成了肉脯, 用粗盐揉搓之后, 经过一番熏煮,很快肉脯的肉质就变得黑硬起来。
侍女们用钩子将肉脯吊起来, 挂在外面的话,很容易吸引林中的野猪和獾子, 挂在里面也有不好,比如在凯瑟琳有一次见到丽兹仰着头流口水之后, 肉脯就常态性的丢失起来。
侍女们比较喜欢揪出她们认为的偷嘴之人,但被指认的人都不肯承认, 她们可从没有怀疑到丽兹头上, 因为丽兹个头还够不着那个高度——但很快她们就发现丽兹已经聪明到利用椅子叠加枕头来偷肉脯的地步了。
发现了这一点, 侍女们只好请求凯瑟琳给小公主多做一点手指饼,确实如此, 丽兹对手指饼的兴趣似乎更大一些。
凯瑟琳不打算浪费丽兹的天赋,她很快准备了识字卡片,上面是英文和法文的字母, 这两个对照着学有个技巧,一般不会轻易混淆。
丽兹把认字当做一个游戏, 只要从卡片中挑出凯瑟琳朗读的字母和音节,她就能获得凯瑟琳的一个亲亲,这让她全神贯注, 比啃硬饼干还要加倍精神。
凯瑟琳自己精通法文和拉丁文,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只是停留在能听懂的地步,但教授丽兹是绰绰有余了,但凯瑟琳不由自主想到以后,国王将丽兹不管不问地留在了里士满城堡里,甚至比当年的玛丽还不如,玛丽在十三岁以前,在宫廷几乎是女王储的身份,她接受的教育系统又全面,全英格兰最好的老师奉命入宫,为她教学——
可丽兹呢,她的学问从何而来?
“哦,别担心,小姐,”原来她不知不觉念叨了出来,让玛格听了个正着:“你本身就是个好老师,你教她语言、算数、写作和,我们可以教她装扮、编织,缝纫!相信我们,一定不会比宫廷专门聘请的针指老师差!”
侍女们顿时点头,她们擅长针线刺绣、烹饪厨艺、操持家务,闲暇时分还玩一些纸牌、象棋、赌骰子之类的游戏,她们很快就能接受流传自宫廷的风气。
“至于骑马、打猎、射箭……这些课业,”玛格将尿布挂在壁炉前面,笑道:“城堡的守卫就能成功胜任。”
凯瑟琳看到丽兹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不由得感到好笑:“我感觉她好像听懂了,听懂了她从今往后繁重的、一刻也不能停的课业,看上去她现在就有点不太乐意……”
丽兹将卡片扣在地上,然后钻到凯瑟琳的膝盖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过我觉得她反对也没用。”凯瑟琳补充道。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凯瑟琳休息了几天,很快她有个date,早上起来就坐着马车来到了伦敦,穿过牛津街,整整一条小巷都是时髦人士的消费天堂,里头有不少高级定制和成装,凯瑟琳一家家找过去,总算看到了一家有明显帽子标志的橱窗,里头也的确是订制帽子的地方。
凯瑟琳走进去,店主是一个叫查尔斯的苏格兰人,他的帽子设计就很有苏格兰的风情,如果有纹路,总是斜的。
凯瑟琳本来是不打算买帽子的,但她看到展示的一顶插花帽——这种帽子专门有个设计别致的孔洞,方便插入花茎,不管是紫罗兰还是风信子,插进去都十分好看,这大概就是设计师的本事了,她就产生了想买的**。
不过店门又被打开了,很快特蕾莎侯爵夫人就走了进来,她显然是这间店的常客,而且享有一定的售后服务,她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交给了店主,指明了拉丝的地方。
很快她走了过来,和凯瑟琳贴面吻了一下,“亲爱的,我还以为我的信要耽搁很久才能送到你手上,我还怀疑能不能送到呢!”
她和凯瑟琳坐到了内间,事实上这时候女子之间私密谈话的地点就在这些衣帽间里,没有咖啡馆,而酒馆是粗俗酒鬼所待的地方,而特蕾莎又不愿意在自己的家里谈论生财大道,因为她的丈夫有可能会听到,她可不愿她丈夫攫取了财路,再拿去挥霍。
自从在拍卖会上凯瑟琳稍微透露了一下自己的财富,对她暗示了有来钱的办法,且可以共同致富的那一天起,伯爵夫人就亟不可待地来信邀约,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她太窘迫于钱财,那些人议论的话其实也不算造谣,就是说她为了两英镑讨价还价的事情。
“我的确有一条旁人不太容易效仿的财路,”凯瑟琳摘掉手套,笑了一下:“我个人拥有超过5000英镑的财产,并不是我父亲的遗产,更不是他的馈赠,而是我自己投资得来的,现在一半交给理财人员打理,一半我还准备再进行投资……有风险的投资。”
“究竟是什么投资?”特蕾莎急切地打听:“说实话,我丈夫也有专门的理财顾问,但无论是多么有经验且有口碑的从业人员,都对我丈夫糟糕的财务表示吃惊和无能为力……我们不得已也做了两次风险投资,全都打了水漂,上个星期我丈夫还从我这里拿走了一百英镑,说是依靠赛马游戏,他有赢回来的可能。”
“我觉得这种东西完全不靠谱,”凯瑟琳道:“虽然我说出我的办法,你也可能会认为不靠谱。”
在特蕾莎的强烈要求下,凯瑟琳就道:“依靠我父亲的人脉,我考察了一下几个造船厂的生意,很多时候他们不会尽情生产,因为供大于求的话,他们会亏本。而生产出来的三角帆船最受欢迎,会被阿拉伯人买去,财大气粗的阿拉伯人有钱购买船只,而更多的英格兰本土人士,却一辈子也攒不齐购买一艘船只的价格。”
一艘船只的价格差不多在100到150英镑之间,一名士绅一年年薪不过20英镑,连士绅都要不吃不喝攒5年才买得起一艘船,何况普通人?
而大船要扬帆起航,还要购置其他设备、雇人手,包括经验丰富的海员,而且你出海不是凭空获得财富的,你还得准备物资,以作交换,这下算下来最低都要580英镑(5个船员出海地那种),才堪堪能出行。
这还不算船只在马六甲停泊,交给葡萄牙人的税,自从葡萄牙人占领了马六甲之后,就对所有贸易商船抽税,而且税率一年比一年高,从孟加拉来的货物的征税增至8%,其他国家来的都是9%。
很多港口停泊地船只都要纳人头税,凡船员少于5个人的,每人纳人头税半个里尔,超过5个人的船舶,每个人须纳3葡元,当然人头税就是按人头算的,可没有什么身高1.2米以下的小孩免票之类的政策。
这就是为什么大规模航海甚至要王室资助的原因,但不是所有国家都像西班牙地伊莎贝拉女王一样,有大胆的投资和惊人的运气,很多时候他们的投资得不到半点回报,就连老国王亨利七世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比较幸运的是,凯瑟琳前后做了六次投资,她挑选了六艘船只,其中两艘是她租下一个船舱的位置,并自己从阿拉伯商人那里购买了一船舱的香料,然后和船长签下协议,请他代卖,换回同样一船舱的丝绸和瓷器——这种代卖为了谨防欺诈,他们签署了严格的协议,但依然不能防止狡猾的船长做手脚,他们用次等丝绸和碎瓷骗了凯瑟琳一次。
之后凯瑟琳偏向于第二种投资方式,即自己出资购买船只,然后将船只以低价租出去,交给可信的却暂时无力购买船只的航海家或者商人,由他带来货物再进行抛售,两次凯瑟琳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她选中的人平安且可靠地从印度返回,带回了印度的棉布和苏门答腊从广州转运的丝绸,为她赚取了五千英镑。
还剩下两次,她就必须要承担投资失败的后果。她不仅分文未赚,甚至搭上了本钱,一艘船只遇到了海啸,整船人葬身海底,一艘船到现在还没回来,凯瑟琳认为五年的时间足够证明他们的确是回不来了。
特蕾莎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她为凯瑟琳的大胆和冒险而惊叹,认为她具备非常的胆识和运气,三分之二的投资毕竟还是得到了回报,这让她犹豫而又蠢蠢欲动,她明显感到船只带来的利润非比寻常,但她又不确定自己的运气是好运还是厄运。
“如果我运气不佳,投资的两艘船都接连遇到事故,”她咬了咬嘴唇,陷入两难:“那我就彻底倾家荡产了,六百英镑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一年最多能从那间别墅上赚取四百六十英镑……”
然而她却看到凯瑟琳露出微笑来,“亲爱的,我只是告诉你我积累本钱的方式而已,当我积累了足够的本钱,我就打算换个更稳妥且具有长远利润的办法……”
凯瑟琳看中了位于朴茨茅斯的一家造船厂,这家造船厂历史悠久,有将近六十二年的历史,一直有一个家族把持,但第三代人因为经营不善且花钱毫无节制,导致不得不变卖船厂,还清债务的地步。
“你打算?”特蕾莎捂住了嘴巴,发出惊呼。
“我打算买下这个船厂,”凯瑟琳道:“继续保持它过硬的质量,同时打出租赁船只的旗号,按协议租给具有航海雄心的商人们,甚至……自己组建航队出海,都可以。”
造船厂有四百一十多名员工,威廉上一封来信提到,厂主一口开出了一万三千英镑的高价,凯瑟琳让他继续谈,将价格压缩在一万英镑以内,但实际上一万三千英镑都算他们赚了,因为船厂拥有六十只三桅帆船,因为滞销一直停在厂库中。
“何不联手干一票大的。”凯瑟琳并没有为她描绘怎样的前景,但特蕾莎已经激动地满面通红,她脑中立刻思索起来,出资二千英镑,占有船厂五分之一的股份,在将来会分得多少红利。
查尔斯将侯爵夫人的帽子成功补上了一根粉色绣线,他站在丝带橱窗之后,还是不遗余力地向凯瑟琳推荐刚才她看中的那顶插花帽。
“尊敬的小姐,您必须得试一试,才知道这帽子到底适不适合。”查尔斯非常善于推销,而且他很有准备,从街上购买了三支不同的花卉,分别插到了帽子的孔洞上。
这下凯瑟琳不好意思拒绝了,她将帽子戴上,很快查尔斯就发出了诚心诚意的惊呼和赞美,同样特蕾莎也认为这帽子相当漂亮,戴上不同的花卉就有不同的风情。
凯瑟琳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但最后特蕾莎抢在了她前面打开了钱包:“亲爱的,你为我提供了一条生财之路,你本可以自己独享的,但你那么慷慨,愿意与我一起分享,那我必将领受你的好意,同时你也要领受我的一点心意才是。”
价值3英镑的帽子戴在头上,在特蕾莎和店主查尔斯的一番指点下,凯瑟琳自己顿时有一种我是伦敦高级人士的感觉,走在路上只怕自己不能趾高气扬一般,倒是把她自己逗笑了。
不过很快她们在街角另一座橱窗之前,看到一个,哦应该是一双熟悉的身影。
凯瑟琳眨了一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用穿着拉风的皮毛领,系着钢扣子,用雨伞伞柄敲击着窗口,指着货物滔滔不绝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托马斯·西摩。
这只绿毛孔雀不改本色,当然他拥有英俊的面容,很大程度就是无往不胜的利器,他尽可能地向身旁那个年轻少女展示着自己的博学和大方。
而这个年轻少女姿态高贵优雅,穿着也非常精致时髦,但她转过半张脸来,凯瑟琳就认出了她,不是别人,居然是霍华德小姐!
有意思极了,托马斯被从偏僻的马场中放了出来,而霍华德小姐也被公爵夫妇从乡下庄园放了回来,而两人还走在了一起。看他们挽着手的亲密姿态,明显他们关系不一般。
“托马斯又重新回到了宫廷,凭借他姐姐的裙带,”特蕾莎从橱窗口那里要来两杯樱桃果汁,一杯端给了凯瑟琳:“这下他一跃成为了宫务大臣,不过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外戚职位,管一管他姐姐宫里的花销罢了。”
凯瑟琳浅浅啜饮了一口饮料,没有说话。
“与他相比,他哥哥爱德华才前途璀璨,”特蕾莎夫人明显有较为敏感的政治觉悟:“在海军中得到锻炼,有很大可能会进入枢密院,这才是正经的仕途之路。不过怎么看,这兄弟俩确实得到了重用,没有人敢小觑新兴的西摩家族,为他,为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事实上,珍肚子里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已经得到了伦敦上下的各种猜测。她们刚才从酒吧跟前经过,就听到里面的酒鬼们在高声议论孩子的性别,同时下了整整十个先令的赌注,可见国王究竟有没有男性子嗣,不仅是国王一人关注,甚至影响了举国上下。
“孩子的性别确实很重要,如果是个男孩,那一切就拨云见日,康庄大路,”特蕾莎啧了一声:“如果是个女孩,我猜测国王会将她们母女赶出宫去,你知道的,西摩家那个可怜的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名分,宫里一直传言她心地善良、单纯,我觉得这话可以相信,想当年安妮那个女人在怀上孩子之后就一直用孩子胁迫国王离婚,但她没有……不过也许不是她没有逼宫,而是国王不允许,安妮信誓旦旦自己怀上的是个男孩,国王也这么以为,结果火急火燎地离了婚之后……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孩,让国王大失所望。所以这一次,国王很大程度吸取了教训,不生出来个带把的,国王是不肯浪费这一次的婚姻的。”
“我认为你说的完全正确。”凯瑟琳简单道。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国王让珍在宫内待产,却迟迟不加封她王后的封号呢?
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国王的常态。
如果生出来个女孩,这个孩子从落地开始就成为私生女,反正情妇怀有私生子且一个人养大,这样的事情常见到不足为奇。
国王对自己拥有私生女是不在意的,伊丽莎白已经从法律角度沦为了私生女,在他和安妮的婚姻被判无效之后。那么多一个私生女也无妨,国王也可能怀有仁慈,比如他曾对凯瑟琳提过他早就准备将珍遣送出宫去,甚至给她准备了几套房产和足够的土地,确保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这样的决定会让珍感恩戴德,但让凯瑟琳一直怒火中烧,她觉得安妮有时候跳起来想要将国王掐死这看似不理智的行为也许只是忍无可忍——
她应该完全赞同萨维伯爵的话:“讨厌他,讨厌他自以为是、且一直对女性抱有轻视和玩弄,我希望他尝到报应,他总有求而不得的一天。”
她之后为什么要替国王辩解?
难道是因为她比旁人更多地看到了国王的痛苦吗?
她是否对国王抱有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同情?
这绝对不应该,绝对!
“哦,亲爱的,别义愤填膺,”凯瑟琳不小心洒出了一点点樱桃汁,被特蕾莎当做是愤怒:“事实上那女孩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在宫廷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诺福克公爵的侄女,精准猎艳的女人……他们走到一起完全是你情我愿,托马斯希望借助公爵的力量,促使国王立他的姐姐为后,而公爵也希望和西摩家族紧紧捆绑在一起。”
这一对男女说笑着离开了,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的目光。随即她们的逛街也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凯瑟琳在承诺了她会继续保持通信,并在信中继续商讨造船厂的来钱大计之后,才登上马车,返回了城堡。
格林很快迎了上来,他手举着厚厚的信封:“小姐,你的信件,足足三封呢,我看了一下,一封来自法国,一封来自北安普顿,一封来自伦敦!”
“好的。”凯瑟琳解开披风,把有些淋湿的披风放在了壁炉前面烘干。
她首先打开了玛丽从巴黎寄来的信,玛丽不像之前那样对巴黎颇多赞颂了,而是开始抱怨巴黎美丽宫廷的另一面,那就是不讲卫生。
“……号称性格浪漫、优雅典范的法国人,实际上却是全欧洲卫生习惯最糟糕的一帮家伙。油画里那些文质彬彬的法国绅士和淑女,其实都是衣服里藏满污垢、头里爬满虱子的邋遢鬼,全仗着香水来解决问题。要是把衣服都脱了,伦敦的乞丐都绝对比他们干净!”
全欧洲基本上只有笃信天主教的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才明文规定禁止洗澡,而西班牙人在洗澡禁令上也不如法国人执行得严格。玛丽的母亲凯瑟琳王后来了英格兰,虽然保留了天主教里大部分仪式,却改变了不洗澡的做法,玛丽也是。
她在信中提到法国的贵族每天早晨用一块干燥的白布擦擦脸,但是绝对不用水洗——宫廷的庸医认为用水清洗有损视力,会引起牙病和感冒,使脸色苍白,而且对天气的冷热更加敏感……
后来玛丽和弗朗索瓦太子就偷偷跑到位于巴黎郊外的别墅里洗澡,弗朗索瓦太子比较支持玛丽,但这事情被好事的人捅到了法王那里,太子遭到了训斥,但玛丽丝毫没受殃灾——事实上玛丽在法国宫廷很受敬畏,因为她一半的西班牙血统,查理五世甚至还致信这位表妹,邀请她顺便来哈布斯堡玩。
不过玛丽有个难搞的“敌人”,正是弗朗索瓦的弟弟亨利,这位王子对西班牙人很仇恨,不过玛丽一直在宫廷强调自己是“英格兰人”,这稍稍挽回了一点他的好感。
凯瑟琳提笔给玛丽去信,认为她强调自己“英格兰公主”的做法非常正确,同时提醒她继续对法国的王室示好,尤其要赢得国王和这位亨利王子的欢心。
凯瑟琳打开第二封信,弟弟威廉细长的字迹跃然纸上。
他先通报了家人的平安,事实上经过半年左右的分化、安抚和镇压,北方的局面几乎平定下来,道路正在打开路障和阻隔,帕尔爵士奉国王之命,在北方各个郡县之中做安抚工作,子爵的授爵书已经抵达了家里,帕尔夫人激动坏了,荣耀的挂在墙上,向来访的亲戚朋友们炫耀着。
事实上帕尔夫人有好几个姐妹,也就是说凯瑟琳有好几个姨妈,但嫁得最好的还是帕尔夫人,丈夫爵位又提升了一级,顿时威廉和安妮的婚事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二姨妈似乎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威廉,看上去来个亲上加亲,但威廉不太喜欢这个表妹,在信里对这个表妹的刻意接近进行了一番吐槽。
在信中威廉提到了他们的赚钱大业,事实上凯瑟琳的计划就从没有瞒过这个弟弟,威廉是个聪明、正直而有进取心的青年,虽然他将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继承帕尔爵士的爵位、土地和年俸,但他当然不会视作理所当然,所以他对姐姐购买船厂的计划非常感兴趣。
凯瑟琳可以投入自己的五千英镑,但这远远不够,威廉自己拥有一个小型伐木场,但年产只有一百九十五英镑,帕尔爵士是个较为传统的人,不太支持他们的这项风险投资,更不敢跟帕尔夫人提了,帕尔夫人大概会给他们一人一铲头,打断他们的白日梦。
但万幸是他们还有个叫詹姆斯的叔父,是个商人和律师,威廉的伐木场就是在他的支持下开起来的,他没有儿子,将来威廉就是他财产的继承人,他不吝惜于早早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威廉,听到他们这项计划,就决定拿出四千英镑来支持。
一万英镑他们就可以买下造船厂,但厂长仅仅只是将价格降到一万二千英镑,现在陷入了僵持阶段,厂长那边似乎有了更好的买家,詹姆斯叔父决定要带威廉来朴茨茅斯,当面和厂长谈判。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准备宰杀英伦那本,到时候一对比,国王根本不算渣男了。
jj最渣的男主人公要出现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感谢在2020-01-16 22:20:34~2020-01-17 19:5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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