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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doge(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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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查理之所以能用三个时辰就剪裁好一件裙子的原因很简单,他本就有一件精心制作的黑色茜裙, 这裙子本是意大利一个公使夫人订做的, 但后面她匆匆回国, 这交易就没有完成,但这位公使夫人的个头和体重甚至肩宽凯瑟琳差不多,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腰围,凯瑟琳的腰更纤细一些。

查理将腰围不着痕迹地改短, 在腰后重新订上了来自波斯的黑面缎,上面被他用细密的针脚缝上了黑水晶, 看起来真是完美。

他又将裙角收拢了一下, 因为他已经敏锐地看到这位帕尔小姐穿的是方头鞋, 约莫有一厘米的高度。

裙子送到了凯瑟琳的房间,果然正好三个时辰,凯瑟琳也不得不赞叹这位裁缝的手艺, 因为这条裙子非常令她满意, 仿佛他是经常为凯瑟琳订做裙子一样, 不仅大小尺寸合适,而且连胸口也增添了partlet,裙子又自带腰带,避免了凯瑟琳一向讨厌的裙箍。

凯瑟琳立刻穿上了裙子,她以为宫廷中所有人都会穿的跟她一样, 然而当她走下楼梯,才看到宫廷之中仿佛一点变化也无,侍女们仍然穿着五颜六色的美丽裙子, 上面点缀着各种饰物。

凯瑟琳的目光不由得沉了下来。

穿过走廊,她听到了一阵争吵,三五个侍女围着珍,似乎在剧烈批判她。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地穿黑纱呢?”她们纷纷摇头:“珍,王后不允许宫廷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哀悼!如果你叫她看见了你穿这一身,她可能会当场扒掉你的衣服,她……现在什么可都做得出来!”

“是啊,”另个侍女道:“现在她怀着孕,就算打死了人,只怕国王也会庇护她,你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我们知道你善良朴素,珍,可现在你不能因为你的善良而连累我们都受责罚!”

珍着急地解释:“不,我是自发为凯瑟琳王后哀悼的,我曾是她的侍女,她待我如同她亲生的女儿,我实在难以忘怀她的恩情!我不能在她悲惨地死去后,还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无惧责罚,”却有一个侍女充满讽刺道:“你受国王的宠爱,你身后站在国王呢!虽然从外貌上你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但你就是脱颖而出,获得了国王更多的青睐!你有底气挑战王后,和她对着干,我们可没有!你现在从偷偷摸摸从光明正大地服侍国王,要不是我们在王后面前替你掩护,你早就被她抓住划破脸颊了!”

珍被她们夹击地脸色都胀红了,徒劳地解释着,但这群侍女显然对她充满了嫉妒和不甘,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看来玛丽说得不错,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不仅闲言碎语,”凯瑟琳冷冷道:“还妄图和孔雀比美,也不看看她们周身上下到底有几根毛?”

见到是她,这群侍女才松开了对珍的包围,但显然她们之中也有对凯瑟琳不太服气的:“帕尔小姐,你一向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就像你一贯表现出来的那样,怎么现在却用这样低俗的比喻,辛辣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我一向用平等的语气跟人说话,意思就是,”凯瑟琳道:“如果你温柔明理,那我就对你说温柔明理的话;如果你善良谦恭,那我就用善良谦恭的态度对你。但如果你两样都不是,却怀有嫉妒和无礼,表现出攻击和咄咄逼人,那就无怪我用同样的态度和语气来回报你了。”

珍感动极了,显然凯瑟琳在帮她说话:“哦,凯瑟琳,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只是说话太急躁了些,她们都是为我好……”

“我们的确在为你好,珍!”这侍女叫起来:“你不能穿这身衣服,否则会遭殃的!”

“黑色的衣服表达我们对逝者的哀思,”凯瑟琳道:“将我们的怀念和哀悼寄托于其上,如果真的有不祥,那也应该是那些对死者不敬的人最先获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侍女道:“王后在听到了那个女人逝世的消息后,一晚上都在狂欢,今天一早她就梳妆打扮,去了伦敦郊外的猎场,晚上回来,她一定还要庆祝,载歌载舞,如果看到穿着黑纱的珍,那珍一定会立刻承受王后的欺凌的。”

“很高兴你认识到这是一场欺凌,那她载歌载舞的欢庆你也一定意识到是不对的,她怀着阴暗的心理庆祝一个平生从未作恶、洁白无瑕的人死去,”凯瑟琳道:“这个人生前主宰汉普顿宫,慈惠、虔诚、仁爱地对待你们,从未对你们施过任何惩罚,难道不值得你们在她死后真心地悼念她,回想她曾经对你们的恩德吗?”

这些侍女不由自主低下头去,感到了羞愧。

“我无比怀念凯瑟琳王后,”珍双手合在胸前,眼含热泪:“她确如你说的,真诚慈爱地对待每一个人,我们都受过她的恩惠,可现在已经无法回报。”

“如果你们心中还有一点点同情和良知,对凯瑟琳王后悲惨命运的同情,对宫廷该不该哀悼的良知,”凯瑟琳对着这大厅里默默聚集的侍女和侍卫们呼唤道:“就穿上你们应该穿上的黑纱,停下欢快演奏的音乐,真诚纪念她。纪念她留给我们的平和和谦逊、仁爱和虔诚,她从未失去过尊严,从未失去过信仰,从未失去过对英国人民的爱,和对国王的忠诚。那么现在让我们以同样的一切回报给她,给她我们的思念、怀想、感激和追慕。”

人们纷纷穿上黑纱,唱起哀思的挽歌,宫廷的画师自发将尘封的王后画像取出来,虔诚地擦拭,使她恢复了年轻和光彩。

白色的矢车菊和百合撒在了她经常走过的道路上,还有她曾经在宫廷中栽种的榕树下。这棵榕树跟她留在宫廷的很多东西一样,遭到了安妮的嫌弃,然而却没有被铲除,因为她的女儿喜欢在这棵榕树下荡秋千,玛丽就这样保护了她在宫廷中为数不多的遗迹。

马车停在了门口,事实上马车里只有一位侍者,而他服侍的对象并没有坐在马车中,而是骑在一头高大的白马身上,飘扬的裙裾像白孔雀的尾巴,安妮现在心中的得意和畅快又超过了比美时候的白孔雀。

但她无与伦比的好心情在看到宫廷的守卫的时候消失殆尽,她几乎将指头戳进这侍卫的眼睛里:“为什么你会脱下你的制服,穿上一件丧气的、不祥的黑衣?你家里有人死去了吗?不然你在为谁哀悼?”

这侍卫居然一动不动:“为凯瑟琳王后哀悼。”

安妮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怒,而是吃惊,为他胆敢说出‘凯瑟琳王后’而吃惊:“你说的是那个被国王像乞丐一样赶出宫去的阿拉贡的老女人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称呼她为‘王后’?英国的王后只有一个,现在正站在你面前,而那个老女人的二十年婚姻被坎特伯里大主教证明为无效,她窃据这宫廷二十年,终于被醒悟过来的国王像清理老鼠一样清理了出去!”

“国王为他失误的决策而后悔,”就见克伦威尔从她身后走了过来:“现在他决定追复凯瑟琳王后所有的封号和地位,承认她是英格兰的国母,当之无愧的王后。”

“胡说八道!”安妮恶狠狠地看着他,“那个女人一个封号都不会有,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躺在棺材里的时候!”

“我一直没有发现,自欺欺人原来是您的拿手好戏,”克伦威尔的眼里闪过厌恶:“您就是这样欺骗自己一直拥有王后的桂冠的吗?当您发现自己偷窃到手的桂冠还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而您这些年鸠占鹊巢的一切都要归还的时候,您是否从心底恐惧了呢?”

他冷冷看着胀红了脸的安妮:“国王今天在国会上,亲口说出要追复凯瑟琳的所有封号,将亲自主持她的葬礼,将她以光荣而高贵的身份葬入西敏寺,让国人永远瞻仰和怀念。”

他径直走入王宫,安妮反倒像侍女一样落在他身后,很快她大吼大叫着冲了上来,但进入王宫之后,她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宫中悬挂的黑纱,以及穿着黑衣的所有人。

“王后陛下,”却见裁缝查理毕恭毕敬地捧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走了过来:“这是您的裙子,请换上吧。”

“你们要造反了不成?”安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们居然敢为那个女人服丧?!”

“这是国王的意思,也是我们自发的举动,”查理仍然捧着这条裙子,甚至更向前走了一步:“国王请您换上这条裙子,下午的时候和他一起去教堂默哀。您身上穿的裙子,已经不适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妮狠狠推在地上,那条黑裙被安妮劈手夺过来,三下五除二就被撕得粉碎。

“博林——”国王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陷入狂怒的安妮,语气充满了威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失去了气度和身份!”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不是吗?”安妮手上不停,等这裙子彻底粉碎了她才抬头嘲笑:“她们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同你争吵,她们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同样这也不是你第一次为了那个老女人的事情,让我退让,你总是说什么来着,你说我是赢家,我不该计较,可我赢了吗?”

“在她离开这宫廷六年之后,这些见过的、甚至没见过她的人却为她哀悼,他们天天在我的耳边,在看得见、看不见的角落里议论她的余恩,议论我是如何比不上她,从身份到获取后位的方式……”安妮道:“这种议论又渐渐传到你的耳朵里,使你动摇,使你怀疑,使你后悔。”

“你又让我不计较,”她道:“不计较她们的议论,不计较你们的离婚过程如此漫长、反复频出,不计较我已经怀了孕却迟迟没有获得该有的身份,你说我已经获得了一切,那么我到底获得了什么?”

“获得了明目张胆的嘲笑,还是暗暗滋生的反抗?”她环视一圈,哈哈笑着:“获得了你持久的爱意,还是永恒的荣耀桂冠?现在我获得的这个桂冠要重新回到一个死人的头上,而我曾经以为自己得到的爱情也随风而去,我到底还剩什么?”

“现在她死了,我一直以来的敌人,我自以为横亘在我们之间、阴魂不散的人,”她笑容古怪,抬脚走上楼梯:“她得到了盖棺定论,她是英格兰的国母,这是我们三界之王亨利王给她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是天上的王、人间的王、炼狱的王,他让停留在炼狱里的凯瑟琳的灵魂直接飞升了天堂,那么当我的灵魂也飞往炼狱,我会得到他怎样的定论呢?”

人们只好纷纷给她避开一条道路,让她径直走向国王。

“炼狱从外表上看像是一群烧着的岛屿,锤子敲铁砧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一个铁匠魔王口喷烈火从铁匠铺子中跳出来,手执木槌和火钳。”安妮仿佛吟咏一样地描述着:“……一个巨大的齿轮不停地将灵魂撕裂……所有的恶魔都是砖工和铁匠,一个周期结束的时候,这些新工匠便开始在铁砧上锤打灵魂,并鼓动起高炉的巨大风箱。”

“谁有罪,谁没罪,都会得到清楚而公正的审判。”国王道:“凯瑟琳的灵魂当然不会由我审判,但审判完毕她一定会进入天堂是真实的,你的灵魂也会被审判,但审判之后谁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那国王的灵魂会去向何方呢?”安妮停在了国王一步之遥的地方。

“我永恒回荡在人间,看着英格兰崛起。”国王道。

“国王从没有爱过人,他只爱英国,当他的婚姻和国家冲突,他就解除婚姻。当对国家有利,他就进行下一段婚姻。”安妮若有所思,反而笑道:“那你又为何要恢复她的名号,难道因为西班牙又有了什么难以拒绝的利益?我可以理解的。”

“不,”然而国王无情道:“这和国家利益无关,这是我个人的要求。”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将曾经吐出来的渣滓重新吞回去,你不嫌恶心吗亨利?!”安妮跳起来,她猛地扑向国王,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

“你不知道这样做否定了我们的一切,让我们相爱的六年变成了笑话吗?!”她歇斯底里地咆哮,像一头陷入疯狂的母狼,死死攫取了她的猎物。

众人尖叫起来,立刻扑了上去,试图将国王从她的手上解救出来。

她的手像火钳一样死死捏住了国王的喉咙,她的样子变得激起狂乱,撅着嘴唇,张开着鼻翼,两颊红得像杏子,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光,瞳孔似乎都在抽缩,那正是垂危者的怪脸,就像凯瑟琳曾经在画室中看到的一副画作,把嘴唇的薄弱、颊部的枯瘦和一切骨头的突出都显示得一目了然。

人们用了力气,将她从国王身上扒下来,她有力气的时候仿佛大力士参孙,然而现在又仿佛奄奄一息、失去了神格陨落的克洛诺斯,她的脸色失去了血色,浑身都在发抖:“哦不……”

人群似乎有人看到了从她裙子底下渗出的血迹,他们也吓得脸色惨白,在国王如雷的吼声中,立刻将人抬起来,送进了寝宫之中。

御医随后走了进去,整整一晚上这个房间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声音,但那是人们无可奈何的叹气、不知所措的祈祷,以及安妮自己声嘶力竭的痛苦嘶吼。

天亮时分,一个胎儿流出来,不知道这群御医是怎么辨认的,但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国王在他的书房得到了这个噩耗,他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脸色涨红,颈子涨大得像要爆炸的样子,一双眼睛也几乎从眼眶里凸出来:“她杀死了我们的儿子!”

是个男孩,是国王期盼已久的男孩,他本该在母亲的子宫中如期孕育,然后降临人世,给他的父亲带来欢喜。

然而也许是看到他的母亲在意图杀害他的父亲,他不愿来了。

“她不是王后,她是刽子手,她明知道我期盼什么,她就要故意报复我,用这个孩子来惩罚我……”国王的双目失去了焦距:“哦他们说得对,我最期盼什么,什么就用永远不会到来。”

凯瑟琳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搭在桌上不由自主发抖的手放回他的膝盖,因为淋漓的墨汁已经洒了他一身:“不是这样的,陛下。”

“她倒下去的时候,我听到她在祈求,她在说不,她想牢牢抓住这个孩子,”凯瑟琳道:“她没有拿孩子报复您,是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这是个我期盼已久的男孩……”国王只喃喃重复着:“男孩。”

“请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陛下钟爱和期待的孩子。”凯瑟琳将他的脸对向自己。

他对上凯瑟琳的目光,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终于不得不承认:“是的……是的,是我钟爱的孩子,但又怎么样?她被杀死了。”

“没有谁故意要杀他,死神带着双翼将他带走,是为了给父母一个觉醒,”凯瑟琳道:“孩子只会从爱中诞生,而不是仇恨。陛下,不要怜悯死者,怜悯活人吧,将你的感情分给需要怜悯的人,比起追悔死者,更重要的是让活人感到被关怀;比起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更重要的是从伤痛中得到安慰;比起在仇恨和谩骂中消耗我们的人生,更重要的是使汩汩流血的伤口得到愈合,胜过一切。”

“我没有办法得到救赎,但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拯救我,是吗?”国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中除了伤痛,还有希冀。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话就是良药,她的身躯甚至不足以承受他全部的重量,但却能给他全部的安慰。

“是的,陛下,”凯瑟琳紧紧地回握着:“我虽然没有教皇的赎罪券,但只要有人向我求救,我必然搭救他。”

“是的,我向你求救,”国王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语气已经不再无坚不摧,而是充满了恳求:“拯救我吧,凯瑟琳,用你的手抚慰我,用你的温柔拯救我,用你的智慧、你的力量、你的坚定来浇灌我这个心如荒漠的人,让我看到你的神奇,就像你治愈了伊丽莎白一样。”

凯瑟琳像抚摸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没有将他的头发抚顺,反而弄得乱糟糟起来,但国王似乎没有意见,他牢牢扣住凯瑟琳的腰肢,就像圈住了财宝的巨龙。

凯瑟琳拉开门走出去,看到珍停在门口,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国王像一只流浪狗,终于肯钻进被窝了。”凯瑟琳道:“他需要休息,我现在只好去跟克伦威尔先生商量一下他今天下午的安排,可能都要推后。”

“流浪……狗?”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凯瑟琳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认知里威严的国王:“凯瑟琳,你不能用这个词,这太不恭敬……”

“珍,实际上你要意识到,你服侍的国王并不是神,就是一个普通人。”凯瑟琳道:“他会疲惫、会伤心、会无助,也会发烧感冒说胡话,就算平时他借着权力高人一等,在这个时候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所以不必惧怕他。”

珍摇摇头:“我做不到,凯瑟琳,国王确确实实是高大的、是无所不能的,就算他生病,也比别人病愈地快。”

凯瑟琳只好道:“好吧,珍,那你进去看看国王吧,等他醒来,可以让他喝一些甘草和甘菊浸泡的水,以缓解头痛,他会很快恢复的。”

珍立刻点点头,她对凯瑟琳的这句话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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