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站在门口喊了声外婆。
在陆云川看过来之前,宋羽猛地转身跑了。
薄颜有点莫名其妙,但没有理会。
陆云川和薄颜走到外面阳台,告诉她:“骨髓的事有眉目了。”
薄颜精神一震,见不到阿夜的坏情绪也立即抛到九霄云外,“是谁?”
“捐献者出国了,根本找不到人。”陆云川脸色不太好看:“颜颜,这次找我们麻烦的,是京城这边的权贵。”
所以就算查到背后的人,也很有可能找不回骨髓。
薄颜愣住。
她初来京城,怎么会得罪这边的人?
“这个权贵,应该是京城最顶端的那几家,我暂时查不到具体是谁。”
陆氏集团虽然背景雄厚,但是京城卧虎藏龙,陆氏最多也只能算条小龙。最顶端那一批人,陆云川接触不到。
“我已经请父亲出手了,有他帮忙,应该能多查些东西出来。”
薄颜问:“京城最顶端那几家,是谁?”
陆云川一字字道:“司、宋、关、明。”
薄颜的呼吸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司”这个姓,总有种直觉,这事跟司靳夜有关。
她来京城,只认识司家的人。其他三个姓,她全都不认得。
陆云川拉了拉她的手:“放心,就算暂时查不到背后的人,新的骨髓
源已经尽力在找了。我不会让外婆出事。”
“嗯。”薄颜默默抽回手,真诚地说:“谢谢你。”
陆云川道:“小时候,外婆也很照顾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靳夜忍着头痛,把事务处理好,让明特助叫来医生。
尤医生是司家专属医生,仔细地替司靳夜检查了一遍身体,很疑惑。
“靳爷的身体指标很正常。突然头痛,可能是因为沉睡两年多的后遗症。”
尤医生一边看检查结果,一边说:“清醒大半年才发作,这个后遗症隐藏得太久了。”
明特助连忙问:“这个头痛症是什么征兆?靳爷会不会又突然昏迷?”
“这个暂时说不准。”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靳爷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或者,去过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司靳夜脸色不善。
他大概知道自己头痛的原因了。
在见到薄颜脖子上的玉佩那一刻,他头痛症正好发作。
但这种离奇的事,司靳夜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行事谨慎,哪怕是信任的人,都会有所保留。
最后,尤医生开了些止痛药,又叮嘱司靳夜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明助理站在一旁,盯着那瓶新配香水,突然出神。
他听说,元净语今天不止送来
香水新配方,还送来了鸡汤……
但元净语是司靳夜最信任的人,他一个助理,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明特助对司靳夜忠心耿耿,不能明说,可以暗中保护他。
“靳爷,这瓶香水是元小姐新配的?”
司靳夜嗯了一声。
“先前那瓶敛香四代,我都用完了。不知道这新配方香味怎么样?”
“想要?”司靳夜递给他:“拿去用吧。”
其实从靳爷的态度可以看出,对元净语只有友谊,并没有掺杂其他任何感情。
元净语平时也表现得很本分……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明特助拿着香水,不由又想起刚才薄颜失去血色的脸。
其实看久了,薄颜并不像第一眼的印象那么丑。以前在直播里见过她,那时扮相还挺靓丽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京城就打扮得这么……另类。
不过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靳爷明明在意薄颜小姐,见过人之后却变这么冷淡。难道,靳爷也是看脸的人?
明特助突然有点同情薄颜。
见明特助一脸欲言又止,司靳夜冷眼睨他:“你有话要说?”
靳爷的眼神太可怕,明特助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立即站直腰身:“没事,靳爷保重身体。”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到了晚上,司靳夜的头痛症更加严重。就像有把刀子,在脑子里来回翻搅。
吃了药好容易睡着,司靳夜又梦到那个女孩。
这次梦到她在哭,哭得很伤心。
她越哭,他的头越痛。
清醒的时候拼命去回忆,就是想不起女孩的脸。
他头更痛了。
靳三爷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天一亮,就让明特助去找薄颜,要买她的玉佩。
明特助找到薄颜说明原因时,薄颜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阿夜说出来的话。
“他为什么要买玉佩?”
为什么要买?
靳爷这样的人,想要一样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如果对方不是薄颜,估计随意暗示几句,东西就自动送进司宅了。
明特助很自然地替老板想理由:“因为薄颜小姐的玉佩,看起来很有收藏价值。”
薄颜不想搭理他,想赶人。
明特助:“薄颜小姐尽管开个价。不管多少钱,靳爷都出得起。”
薄颜紧紧握住双手。
“我要见他,当面谈。”
明特助被薄颜眼里那团火惊到,打电话请示过司靳夜,再次带她去公司。
薄颜终于见到司靳夜。
只可惜这时已经没有了期待和激动,不浪漫也不美好。
办公室里开足了冷气,那个男人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
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只是那样坐在那里,就像个尊贵的帝王一般,让人忍不住仰视。
这是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
薄颜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她和阿夜之间的距离。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是京城的靳三爷,不是她玉佩里的阿夜。
薄颜是个很拎得清的女孩,没有打什么感情牌,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要买我的玉佩?”
“它对我有用。”
见到薄颜,司靳夜头更痛了,说话都带着几分不耐:“出个价吧。”
薄颜死死咬着嘴唇。
她和阿夜通过玉佩认识,他们的交流也是玉佩。
现在,阿夜不肯认她这个朋友,还想买走她的玉佩?
是怕她以后会用这种事情威胁他?所以要买断所有的过往痕迹?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司靳夜一愣,“抱歉。本来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它对我真的有用。如果金钱不能让你满足,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你。”
薄颜的脸微微一白。
阿夜醒过来之后,怎么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还是因为之前在玉佩里,只能和她说话,所以才会对她好?
薄颜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卖!”
司靳夜脸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