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莱克特正在厨房里做饭,注意到身后的传来的脚步声，“今天正好弄到了一批上好的法国鹅肝，搭配的是维达尔酱和新鲜的无花果。”
威尔站在旁边,看着莱克特的熟练但又优雅的将肥硕的鹅肝瞬间切成了一片片薄厚均匀适中的片状,“听说鹅肝就是鹅的脂肪肝。”
莱克特手一顿,“是的。”
威尔出神的盯着莱克特手中的动作，“你说多么讽刺，人生了病就会变成‘废物’,但是动物生了病,它们病变的器官却会成为人们趋之如骛的存在。”
莱克特抬起头看着威尔,“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有的时候‘食材’的‘痛苦’也是一味非常好的调料。”
“那么你呢？”威尔突然抬起头直视莱克特的眼睛，“你也喜欢这样的食材吗？”
莱克特笑了笑,“偶尔来点这样的食材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倒是更喜欢‘健康’、‘新鲜’、‘充满活力’的食材。”
威尔沉默的盯着莱克特半响,在莱克特都已经低下头收拾好所有的鹅肝之后,突然开口问道,“那么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差点被威尔的突然发声吓了一跳的莱克特：“···sorry？”
威尔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直偷偷摸摸偷听的多米尼克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呵,骗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莱克特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威尔，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威尔皱眉，嘟囔道,“那是你没有看到！”
莱克特一顿，立马严肃的看着威尔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他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Isee···”威尔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莱克特鼓励的盯着威尔，但也表达了他的执着。
威尔：“我看到了····恶魔。”
莱克特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的答案，毕竟在这之前威尔就经常会对那么连环杀人犯产生各种幻觉联想，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恶魔’这个现象。
事实上威尔的联想都是与凶手的特点和危险程度相关的，例如电视剧中，他对吉迪恩产生了霍布斯的幻想，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两者过于相似。在他的脑海中这两者的危险程度和很多特征都是极其类似的。
而在后期他甚至在还没完全意识到莱克特的危险程度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长着巨大雄鹿角的黑色恶魔形象。
莱克特，“恶魔？”
威尔微微垂眼掩去眼里的复杂，“我就是感觉···感觉他似乎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那人数已经多到远超过莱克特的程度，所以在他眼里莱克特还只是长着鹿角的优雅人形恶魔。但是多米尼克···多米尼克却是一只长着利爪尖刺、巨角红眼染血无数的恶魔。无论他是不是好人，也无论他
有什么理由，这都无法改变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或许这倒是和他之前看到的某东方古国的说法类似，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你杀了人，你就会缠上孽障，只不过是多是少的问题。但是哪怕多米尼克在正义，杀的人在坏。这么经年累月下来，他身上的孽障都已经积累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
只不过在长期的杀戮折磨之中，多米尼克依旧保留了自己的底线，坚守着自己身为人的内心。但是莱克特却因为过去的磨难而放弃了这一切。
莱克特眼神一闪，他也感受到了多米尼克身上的死气，但是却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他并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而FBI的身份却也不会带来如此多的死气。
莱克特微微垂眼，“威尔，你可要注意的你的语言。这些在我这里说就行了，对外可不要随便乱说。”
威尔一愣，略微有些迷茫，“什么？”
莱克特看了威尔一眼，有些意外：“怎么？他还没有告诉你吗？从某方面来说你们可是同事呢。”
“同事？？？”威尔震惊的咀嚼着这个词，“同事！！！！”
多米尼克淡定的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对着对面听到尖叫疑惑的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的阿比盖尔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莱克特看到威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是啊，他可是隶属于FBI的BAU专攻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心理研究方面。如果你对这方面感兴趣也可以和他多交流交流。”
威尔一脸的恍惚，“不，不能算我同事。我可不是一个真正的FBI····”
莱克特：“····”
莱克特皱了皱眉，觉得威尔的表现有些过于夸张。为什么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如此的吃惊？看样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威尔一定发现了多米尼克其它的一些秘密。
威尔注意到了莱克特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这次过来的重点，挣扎着又把话题引了回去，“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更喜欢他的原因？因为他是一个正式的FBI？并且还是BAU那个全国知名的团队里面的？”
多米尼克：“····”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牵强了吧？
但是莱克特就信了，或者说其实这还真符合威尔平时的性格。威尔虽然有这异于常人的天赋，但是他却一直受到这天赋的副作用的困扰。
在这异能者满天飞的世界，他
的这项天赋既没有那么的强，但是副作用却非常的厉害。所以长期以来，他都是非常自卑、非常孤僻的。他之前虽然是凶案组的探员，但最终却因为精神的过于迷失而退出。
现在杰克虽然在此把他拉了进来，但是他却一直是所谓的‘特别探员’。但谁都知道这个‘特别探员’也就是一个名字好听罢了。杰克一方面看重他，喜欢他，但一方面却一直在提防着他，警戒着他。
所以和多米尼克这么一位年轻、富有、聪明、
俊美、优雅、彬彬有礼，还是FBI正式探员并且还任职于NY比起来，威尔当真是输的不是一点半点。至少说到最后，就连威尔都有几分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演戏了，还是说其实是在借着演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去···
莱克特看着威尔，“威尔，你不用如此的妄自菲薄。或许多米尼克很优秀，甚至是取得了同龄人难以达到的成就，但是你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那是谁都比不上，也是谁都不能取代的。”
威尔只是牢牢的盯着莱克特，心里却越来越冷，他一瞬间只觉得一股怒意上涌，语气刻薄的说道，“所以你的确更欣赏他。”
莱克特皱眉，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或许多米尼克很优秀，但他在他眼里也不过一个非常优质很难捕获的食材罢了。而威尔可是他的所有物，虽然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端上他的餐桌，但是至少现在他是想圈养他的。
但是这就已经足够表明多米尼克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威尔。
莱克特：“威尔，你先冷静一下。我并没有····”
谁知威尔却更加的愤怒了，他再次回到了之前，他眼看着多米尼克替汉尼拔挡下了一枪，然后就被汉尼拔如此珍视（雾）、着急（大雾）的场面。
威尔：“冷静？？是啊，我是不够冷静，所以我甚至都找不到方法挣脱开来。”
“威尔？”莱克特注意到了威尔的视线，立马意识到他又看到了幻觉，“威尔，你看到了什么？”
威尔坐在那里，看着多米尼克一遍遍的冲上去替汉尼拔挡下那一发子弹，忍不住幻想若是是我呢？若是当时挣脱开的人是我呢？
然后在下一遍的幻觉之中，多米尼克怎么也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他震惊的看着捆绑住自己的麻绳，手里锋利的手术刀不仅割不断这早就放了水的麻绳，身体里的异能更是宛如死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
威尔死死的盯着吉迪恩或者说在他眼里已经是霍布斯的人拿着属于他的□□对准汉尼拔开了一枪。他挣扎着抓起手中莫名出现的手术刀一把划开了胶带。疯狂的往前奔去，想要救下汉尼拔。但是首先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其次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
于是威尔只能保持着伸出的手的姿势，看着那一发子弹没入了汉尼拔的脑袋。
威尔瞳孔骤缩，呆愣的看着依旧保持着安抚的微笑看着他的汉尼拔。但是他的眉心却逐渐出现了一个圆洞，汩汩的鲜血从里面流出，缓慢的划过他精致的面容以及逐渐失神的眼睛····
啊···原来凭我是救不了他的啊。
“威尔？？”
“威尔！！！！”
莱克特皱眉看着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呆呆的注视着前方，浑身僵硬的威尔。虽然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莱克特的心却反而提了起来。
有一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其实在这里也使用，威尔一直受到幻觉的折磨，但是躲避、恐惧、颤抖，甚至是哭泣、崩溃这些都没什么要紧，而当他毫无反应的时候无疑才是最危险、最恐怖的时候。
莱克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利落的从台面上翻了过去，捧住了威尔的脸，摇晃拍打着他，“威尔！！醒醒威尔！！！！”
最后在威尔的脸几乎要被打红了的情况下，他终于是稍微缓过神来，出神的看着面前莱克特着急紧张的脸。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莱克特的眉间。
莱克特皱眉，克制住自己躲闪的动作。他想要收回手，但却被威尔反手捧住了脸。
威尔双眼迷离的看着莱
克特的脸，极其小声的喃喃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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