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谢如珩问。
“跟往常一样,保姆送完饭之后,去收拾碗筷,她就趁着保姆开门的时候打伤了保姆跑了出来,幸好外面的保镖及时将她拦下来了,跟以往的不同,她连人都不认识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哥你去看看吧。”谢晚音急忙道。
发现谢晚樱有问题后,他就一直将人关在家里,让人悉心照顾着,可是情况还是控制不住,就连乔盛的药都不管用了,她今天跑出来,就跟脱缰的野狗一样,见人就咬就抓,丝毫没有人性可言,就像当初谢如珩一样,没有遇见林长思之前的谢如珩。
谢如珩担心林长思,将人固定在怀里,才让保镖打开门,房间里亮着灯,谢晚樱穿着破烂的衣服被困在椅子上,被封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脸上都是伤痕,头发凌乱,已经不见当年美艳动人。
“怎么回事?”谢如珩,把人捆成这样?
“不这样,她会伤害到别人或者自己。”谢晚音解释,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这个人就是不听,打镇定剂都只能让她安静的坐着。
林长思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对面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她凶巴巴的样子,真的特别吓人。
“
别怕,她不会伤害你的。”谢如珩安慰着怀里的人。
“她,怎么了?”林长思问。
“她生病了,我们过来看看给她治病。”
林长思似懂非懂的窝在谢如珩的怀里偷偷看,也不那么害怕了,她生病了啊,生病很难受的,就像她是,生病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哥,要不先带嫂子去休息?”谢晚音道。
“看她。”他不放心把林长思单独一人留下太久。
“好吧,医生说过了,这种情况本应该早就发生的,幸亏有乔老先生的药,加上她当年不是主要对象,所以才会那么久才发病。”谢晚音低声道。
当年从小院子里出来的人,一共十二个,目前活下来的只有他们三人,加上意外离开的谢如眠,他接受的药剂较少,目前还是健康。
接受最多的谢如珩,早就出现衰竭的现象,若不是林长思请来乔盛,恐怕他早就没了,所以当年谢晚音说她是未来的希望,一点都没说错。
“呜呜呜呜……”被捆在椅子上的谢晚樱见到谢如珩后拼命挣扎,想要过来。
就像是猫见到了鱼一样。
“就是这样。
”谢晚音急忙道,刚才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谢如珩后退了一步,打量了她一会儿,道:“跟我来,打针。”
“好。”
谢晚音点头,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她打针,打跟谢如珩一样的针,可是这种方法无非是饮鸩止渴,到头来还是要死的。
装修古典的书房内,谢如珩坐在椅子上,他抱着林长思,对面谢晚音愁眉不展,谢晚樱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从那里出来的,谁都逃不掉。
“会有办法的,你会没事。”谢如珩开口打破沉寂。
乔盛已经寻找办法,谢如珩给他了足够的财力和人力,就算最后救不下他,至少得救下晚音跟如眠。
“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给她一个痛快的。”谢晚音低声道。
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这样做,与其看她那么痛苦的活着,不如直接送她走,让她少受点苦,这是作为哥哥唯一能给她的了。
“你决定。”谢如珩点头,他从不插手他的私事,相信他会处理的很好。
“嗯,你呢?”
“我?我目前没什么事,除了偶尔会感到恶心
想吐,不过那都是你们十几岁的时候发生的,我可能要稍微好一些。”
“要说。”谢如珩低声道。
“放心吧,哥,我会的,药剂生效需要一定时间,你先跟嫂子去休息吧,肯定累了。”谢晚音故作轻松的笑说。
谢如珩没有拆穿他,而是点头抱着昏昏欲睡的林长思离开,临走时还叮嘱他早点休息,他们谁都不捅破,当年最好的人选是谢晚音,他是那么多人中各方面数值最好的一个。
可是,来不及等他成为“完全体”,谢如珩就先成功了,所以他成了家主,剩下的人要被舍弃,谢如珩极其阻止,废除了那些陈旧的规矩,关闭小院子的门,将剩余的人带了出来,出不来的都好好安葬,因为早就可没人记得他们叫什么,所有统一用了那个代号“谢如珩”。
但愿药剂有用,乔盛可以朝着这个方向研究,不然重头来,他到现在都进展缓慢。
谢晚音将自己陷阱了柔软的沙发里,盯着桌上的星象仪发呆,那是谢如珩送他的礼物,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小谢总,跟在谢如珩身边的小少年,被他压一头,所有人都忽略他,讨好谢如珩,他不是不嫉妒,是没有资格嫉妒,他知道他跟妹妹的命是
他救下的,要报答他。
可是,他当成唯一亲人的妹妹,在他绝望之际给他了沉痛的一击,他永远忘不了他宠在手心里的妹妹,居然会跟那些人一起误解他,冷暴力他,还骂他是杀人犯。
他才十多岁,才从小院子里出来,他害怕面对任何人,躲在柜子里恨不得自己消失,是谢如珩打开了柜子,把他带出来,带到星空下,送给他一个星象仪,告诉他,会有那么一颗星星独属于自己。
他是唯一相信他的人,也是唯一帮助他的人,所以长大之后,他就成为谢如珩最有力的刀刃,指哪儿打哪儿,例不虚发。
“将活的希望给我,哥,你真残忍。”他低声说着,眼眶泛红。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救了,所以才会拼命救他,让他撑起谢家,成为林长思最坚固的堡垒,他安排好了所有人,唯独放弃了他自己。
该死的伟大,真想狠狠的打他一顿,将他打醒,让他自私一些。
谢如珩带着林长思到了房间,他有时候会住在这里,林长思一到床上就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看他,眼巴巴的问:“画呢?”
说好了来看画的啊,怎么看了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就不看了啊?